哲学狗的纨绔梦 作者:神经不正常

    第23节

    于泽倏想着刘笃行的‘刚正不阿’,莫名觉得好笑。被道统拘住的人,如何成得了狼?

    ……

    于泽倏摸摸腰间的刀,教了就是教了,自个儿何必在一旁担忧?

    既然自个儿敢教,明显是一切尽在掌控,又何必担心他会捅刀子?

    ……

    于泽倏覆手而立,细细分析着。

    总的来说,刘笃行性情还算敦厚,日后,若是刘慎言得了势,到时还可借力,分几杯羹,若是刘笃行日后得了势,而于家失了势,自个儿也可多个砝码,若是两兄弟都失了势,那便权当自个儿有眼无珠。

    ……

    于泽倏叹了口气,就算日后真的短兵相接,估计这小子也不会赶尽杀绝。

    ……

    想来想去,于泽倏觉得,这都是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打仗的汉子,多半都要讲几分交情。

    ……

    说到交情,于泽倏想到上次寄信照实而言,让父亲提点提点刘慎言,莫要太尽心尽力,父亲回信却是顺其自然,全无采纳之意。

    于泽倏有了几分忧心。

    虽说军队现在在自个儿手上,可粮草一直是朝中给供着的,若是朝里断了,怕是不大妙了。

    只有早做准备!

    ……

    正当于泽倏眺目远望之际。

    有一哨兵策马而至,只见军士翻身而下,单膝跪地,“将军,家书!”

    于泽倏凝了凝神,接过来,拆开。

    扫过为首的几个字,‘刘二子已弃’,引起了于泽倏的注意。屏住呼吸读完,信里的内容让于泽倏生了一背的冷汗。

    刘笃行状告刘慎言?

    于泽倏不禁嘴角抽搐,那护兄的犊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而且刘笃行写给刘慎言的信自个儿明明是偷拆检查过的。不过是对刘慎言的询问以及对自个儿的感激,还有些壮志难酬杂感罢了,怎么可能闹上朝堂?

    除非……除非中途有人插手了!

    为什么有人会插手?

    ……

    于泽倏意识到,这不是自个儿该想的问题,刘氏兄弟的是非和自个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个儿该想的就是于家,还有,如果自个儿的信被盗了……

    于泽倏冷汗涔涔。

    然后想到最后的几个字‘圣裁流放’……

    于泽倏有些拿不准了,这到底是群臣的意思,还是刘慎言的意思,或者太后的意思?圣上应该还不能处置此类事宜吧?

    ……

    于泽倏想着刘笃行被流放的裁断,回到营地。拨开自己的帐子,却发现笃行正在伏案急书。

    “笃行!”于泽倏唤了一声。

    “阿,于大哥,你回来了。”少年脸上写满了欣喜。

    “夜这么深了怎么还未睡?”

    “今日于大哥与我谈兵书,深有所感,故不愿早眠!”少年的脸映在烛光里,度上了一层暖意。

    于泽倏瞅着少年的脸,莫名想到了那日在花楼见到的另一个少年。虽说是兄弟,这两人的面目却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刘笃行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智虑忠纯,而刘慎言时而流里流气,时而颇有风骨,千人千面,一瞧就不是好惹的材料。

    想到那次从鞋底倒铜板,于泽倏莞尔,再想着自家的妹子一心想要嫁过去,于泽倏有些说不清的不悦。

    ……

    “于大哥,你瞧!”

    刘笃行把写得信给于泽倏瞧了瞧。

    于泽倏看着标头是写给刘慎言的,便低声问道,“何故?”

    “于大哥今日所言与我兄往日所言多有共处。故我打算致书于兄,让他寄言一二。”刘笃行的脸上布满的骄傲。

    “有何同处?”于泽倏心里有些震惊,自个儿白日讲得是克敌之术,刘慎言如何晓得?

    见于泽倏好奇,刘笃行不做他想,“行幼时常与邻戏于京郊,兄训行,勿与俗者争锋,适于因地制宜,个个击破。”

    “哦?何谓?请详言一二!”

    “兄常言,往有贤者言,为将者易有十种缺陷,俗人亦有,即:勇敢而轻于赴死,急躁而急于求成,贪婪而好利,仁慈而流于姑息,聪明而胆小怕事,诚信而轻信别人,廉洁而刻薄部下,多谋而优柔寡断,坚强而刚愎自用,懦弱而依赖别人。”

    “知道了这十种缺陷,于你与邻戏又有何用?”

    “兄言,贤者用智,慎用力,当缺陷明显的时候,抓住时机,即可四两拨千斤。对于勇敢而轻死者,可激怒之;急躁而急于求成者,可持久而拖垮之;贪婪而好利者,可贿赂之;仁慈而流于姑息者,可骚扰疲惫之;聪明而胆小怕事者,可胁迫之;诚信而轻信别人者,可欺骗之;廉洁而刻薄者,可侮辱之;多谋而寡断者,可突袭之;坚强而刚愎自用者,可算计之,懦弱而依赖别人者,可愚弄之。”

    “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不可不慎之!汝兄之法,过于矫饰了!”纵使刘慎言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泽倏却不愿刘笃行掌其精髓……刘慎言是个变数。

    “何?”刘笃行见头次和外人说兄长的主张竟然被否认,心中有几分困惑。

    “为将之道,智、信、仁、勇、严缺一不可。势者,因利而制权。兵者,实则诡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才是用兵之正道。”

    ……

    见于泽倏侃侃而谈,刘笃行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感激,如此不设防的教自己,此等恩情如何能报?待会儿定要加上几行,让兄长多书些奇谋!虽说于大哥看不上这些,但多读些总是好的。

    第43章 密探

    每个人都有一张人格面具,它帮人把愿意给别人看的特质展现给别人看。也许,别人眼中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而是你愿意让别人看见的你。

    ……

    烈日炎炎,校武场空荡荡了,近秋虽说是流火,却还是莫名的燥热。

    秦符站在有些刺目的日光下,借着扳指拉满了弓,“查的如何?”

    “回圣上,昨日刘大人与刘太傅密谈,中途被一唤作四夕的女子打断。”秦符膝盖下跪着一太监打扮的男子,低声回道。

    “所谈可有异?”秦符放开了弦,把弓握到手心。

    “无异!可……”那男子欲言又止。

    “何?”秦符低头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密探,知道换身太监服来汇报,还算聪明。

    “散朝后,刘大人与于大人同行,两人相谈甚欢。”男子把头埋得低低的。

    “所谈何物?”秦符往后退了几步,离靶子又远了几分。

    男子有些支吾,“隐约与太傅相关。”

    “赞言?”秦符见密探反应不对,估摸是密探担心自己因夫子迁怒,便自行猜了内容。

    “是。”

    “另外呢?”秦符又拉开弓,瞄准了靶心。

    “刘大人与于大人告别后,遇到齐大人,两人不欢而散。”男子静默片刻,站起身,走到秦符身边。

    “所谈何物?”秦符瞟了密探一眼。

    “呃,估摸是一个女子。”男子‘唰’的一声跪下。

    “女子?”秦符有些疑惑了,可没说过刘晓有什么风流韵事呀,而且和齐逢棠扯上关系就更不易了!

    “是。属下隐约听到那个女子唤作‘缈绫’。”男子肯定的回应。

    “好!”秦符称赞两句,又转头问,“夫子可有异样?”

    “无异样。”

    “好了,下去吧!换个人来。”

    “是!”

    不过一会儿,一个太监消失在校场,一个武师打扮的出现在秦符背后,行过礼后,一只手帮秦符把手臂往上抬了抬。

    “边关何如?”秦符任身后的人调整他的躯干。

    “密信言无变。只是今日于将军与刘二公子相交甚密。”身后的武师面情严肃。

    “于家如何了?”秦符又拉开了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们的银矿不是已经被收回了吗?”

    “太后那边有人动了手脚,现在银矿怕是已经落儿到太后手里了。”

    秦符听闻银矿到了太后那边,有几分不悦,转念想到要是于家思虑到是自己在筹谋,怕是不妙。于是出言,“于家那边?”

    “应是尚未思虑到圣上这边。”武师躬身往后退了一步。

    “让姚老给于家透个信儿,说太后最近缺银子。”

    “是。”

    “下去吧!”

    “是!”

    ……

    秦符瞄准靶心,放开了箭。

    远远的望着,一眨眼就扎进了靶心。

    一个婢女端着茶果,从校场外走了进来。

    秦符一手打掉茶盘,“太后那边现在如何了?”

    “怕是对圣上起了疑心。”婢女神色慌张的跪下。

    “如何?”

    “圣上这半年来可与以前大有不同。”

    “如何不同?”秦符不在意的转过身,负手而来。

    “不再对太傅言听计从,性情也有些收敛。”婢女哭得涕泗横流。

    “言听计从?”秦符皱皱眉头,怎么用了这么个词?

    “属下,属下失言。”婢女顿时猛的叩起头来。

    “你是觉得太傅有问题?”秦符一脸凶相,给了婢女一脚。

    “是。”女子凄惨的倒地上。

    秦符不为所动,慢慢蹲下,捏住婢女的下巴,“如何?”

    “虽说太傅是先帝托孤重臣,但……”婢女动都不敢动,蜷着身子。

    “不要说了,滚下去!”秦符又给了婢女一脚,提脚往校场外走去。

    ……

    走出校场,一干人等簇拥着秦符回了寝宫,秦符卧在榻上,“魈!”

    “是!”魈从房梁上下来,单膝跪倒秦符面前。

    “查齐逢棠,缈绫,还有杜附熙!”

    “是。”

    “萝瑶近日如何?”

    “似乎在谋什么。”

    “嗯?”秦符有几分不解,已经被幽在院内,如何还能密谋?

    “白日里安分了,夜间却活动频繁。”魈解释道。

    “那今夜便去看看吧。”秦符从榻上起来。

    “是。”魈又消失在暗处。

    ……

    秦符慢慢走近烛光里正在专心刺绣的女子。

    “萝瑶!”

    “阿,秦符!不,圣上!”萝瑶被身后出现的人一惊,然后反应过来,是那个抢了自己的小子!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刚刚绣的物件,便慢慢转过身,给秦符使了个颜色,意味着行了礼。

    “在干何事?”秦符不在意萝瑶的态度,不动声色的问道。

    “干卿何事?”萝瑶一点也不想看到秦符,宗主说了,过几日就会救自己出去。

    “汝不久就为孤妻,如何不干孤的事?”秦符学着刘慎言勾起嘴角,有几分邪气。

    “恶心!不要那样笑!”萝瑶见秦符挂着刘慎言般的笑容,顿时仪态全无,一个箭步走到秦符面前,一巴掌挥了过去。

    秦符一只手抓出萝瑶挥起来的手,冷冷的一笑,“打孤,汝还不够格!”,言罢,反手给了萝瑶一巴掌,“不要试探孤的底线!”

    萝瑶退了几步,转身把手上的物件探到烛火上方。

    见萝瑶要烧了物件,想着魈说这女子不安分,秦符往后退了一步,“魑!”

    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夺下萝瑶手中的物件,呈到秦符面前。

    “圣上!”

    秦符拿到手上掂量了一下,不过是个锦缎口袋罢了,萝瑶何至如此?

    “还我!”萝瑶见口袋落到秦符手上,连忙要夺回来。

    “为什么还你?”秦符试着把口袋往身上扎。

    “这个口袋不能随便带的!里面,里面……”萝瑶见秦符要带口袋,阻止之声脱口而出。

    “里面有什么?”秦符原是想试试,但听萝瑶一喊,顿时来了兴致。

    “没,没什么……”萝瑶矢口否认。

    秦符见萝瑶不老实,使使眼色,黑衣人便走到萝瑶面前,开始拉扯萝瑶的衣服。

    “啊,啊你要干什么……”

    ……

    “圣上!”黑衣人把一颗从萝瑶身上掏出的珠子呈给秦符。

    “不错!”秦符夸赞了一声。

    “啊……珠子!”萝瑶见秦符寻得了珠子,顾不得衣衫不整,连忙要抢回。

    秦符挑挑眉,“魑!”,然后带着口袋和珠子含笑走出了萝瑶的院落。

    第44章 太后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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