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气地对小许道了声谢,又对王院士说道:王院士,既然工作比较紧急,我们就不招待您,直接开始忙了。
    王院士连连点头,你们忙吧,遇到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问其他同事也行。
    王院士说完离开了这间专门给童一淮和陈颂准备的小办公室,童一淮和陈颂目送他离开,又对小许笑了笑,然后就先埋头把王院士送过来的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好。
    三天时间想要把这些文件看完都够呛,更别说还要整理个思路出来了,所以两人势必得做个分工。
    至于具体怎么分工,还得把文件整理出来,心里有数再决定。
    小许看他们已经埋头开始工作,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他们桌上的新保温杯拿去洗了,然后帮他们接上热水盖好盖子放在旁边方便他们想喝水的时候可以方便拿到,才退出办公室并帮他们关上了门。
    童一淮和陈颂其实注意到了小许的动作,但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把文件分出来,就没有关注。
    即便他们的分类方法是比较粗糙的那种,具体可以在阅读的过程中再过调整,但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分完。
    童一淮得到了更多的一堆文件,而陈颂分到的那堆虽然比童一淮的少一些,但也很不少了。
    两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一份份文件开始快速阅读起来,这么多文件,精读的话三天时间是肯定看不完的,只能快速阅读,并把其中比较关键的部分单独挑出来再看。
    心里的紧迫感让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和外界的变化,尤其这边办公室的隔音都很好,办公室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纸页翻动的声音还有笔尖在稿纸上划过的声音以及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外,他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倒是小许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情况,发现都下午一点了,两人也没有说出来吃饭,同样的也没有叫他打饭什么的,就去窗口看了看,发现他们埋头在纸堆里,物我两忘的样子。
    这种情况小许其实并不陌生,他服务过的很多老研究员都是这么状态,工作的时候没人提醒就想不起来要吃饭。
    但小许没想到,童一淮和陈颂这个年轻,工作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可能这就是研究工作者的职业病吧?
    这样想着,小许也没打扰他们,直接去食堂给他们打包了两份午饭,然后才去敲办公室门。
    听到敲门声,童一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说道:请进。
    小许开门进去把饭放到了办公室里一张空置的桌子上,因为知道有些科研人员工作的时候看经常废寝忘食,所以所有的办公室里都有专门给他们吃饭用的这么一张桌子。
    小许把饭菜和餐具摆放好,对两人说道:童博士、陈同学,已经一点多了,先休息一下吃个饭吧。
    陈颂正好看完一份文件,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一点多了,便整理了一下桌子,起身说道:许哥,麻烦你了。
    小许拿出一包酒精湿巾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这是酒精湿巾,你们可以用湿巾擦擦手。
    研究所的办公室条件不如京华大学的,自然也没有独立卫生间。
    这也是蓝地研究所的后勤部门想出来的办法,很多研究人员连吃饭都觉得浪费时间不愿意去食堂,当然更不愿意多走几步去洗手,所以后勤部门就准备了一些免息消毒液和酒精湿巾,多少改善一下研究人员的饮食卫生。
    谢谢。陈颂抽了一张酒精湿巾擦手,还递了一张给童一淮。
    童一淮接过,也擦了擦手,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学弟,你进度如何?今天能看完吗?
    陈颂也坐了下来,大致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进度,点点头说道:晚上可能要忙到晚一点,但应该可以。明天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重新看一看比较关键的部分,后天捋一捋思路。
    童一淮露出微笑,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看来我们的想法差不多。
    小许听着,轻声说道:你们吃完把餐具放这就行了,我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收拾。
    两人再次对他道了声谢,然后继续互相讨论起了早上的一些发现。
    小许走出办公室并关上门,听着他们那些完全听不懂的话,心想这两位这么年轻就能到这里来,果然是有道理的,有些人就是又有天赋又努力。
    小许往食堂走去,脸上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感觉很高兴,为自己的国家有这样优秀的人才而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够为国家的科研事业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感到高兴。
    三天时间,童一淮和陈颂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宿舍里休息,就是在办公室里忙活,并且在办公室的时间高达每天十六个小时,除了上厕所,完全不离开办公室。
    第四天早上王院士带的小组开例行会议,小组里除了童一淮和陈颂之外,都是经验丰富的研究员,最年轻的也快四十了。
    此时只有王院士和童一淮、陈颂没到,其他人都在议论这两个刚刚加入的小年轻。
    实际上,童一淮和陈颂着三天的表现,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对他们的态度,在场的研究员们都是认同的,只是对于他们的能力,他们还有些怀疑。
    他们相信童一淮和陈颂是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可是他们确实太年轻了,他们项目也不是没有年轻人,但那些年轻人都只是被老师带着进来打下手的,说好听叫实验助手,说难听点就是打杂的。
    但童一淮和陈颂显然不同,王院士是指望着他们能够帮忙解决问题的。
    这些研究员们也很难不怀疑,他们这么多人,包括两位院士都束手无策的问题,靠着这样两个年轻人真的可以吗?
    虽然说他们写出过不错的论文,可是大家都是圈里人,知道搞研究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运气的,更何况那篇论文只是给问题的解决的提出了一个思路而已,并不代表写出了论文的人,就一定能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
    正当他们低声议论的时候,就看到王院士笑容满面的带着童一淮和陈颂进来了,两个他们正在议论的年轻人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这份养气功夫就是当下很多年轻人没有的。
    三人坐下之后,王院士先把童一淮和陈颂介绍给其他研究员,又让研究员们自我介绍一下。
    研究员们看着童一淮和陈颂,尤其是陈颂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心情都很复杂,不过倒也没有找茬的,都自我介绍了一下。
    介绍完,王院士又让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工作进度,然后看向童一淮和陈颂说道:关于我们遇到的临界值问题,目前童博士和陈同学已经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案,接下来请童博士和陈同学说明一下你们的思路。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喧闹了起来,虽然大家出去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不是菜市场里的大爷大妈,但是王院士这话着实有些惊人,让他们也无法保持平静。
    一时之间,激动的有,怀疑的也有。
    不过还是怀疑的居多,毕竟这两个年轻人到研究所来也才不过三天时间而已,其中大部分时间还需要查看此前的项目文件,说就这么点时间,他们就想到了难了他们这么久的问题的解决方法,也是在让人很难不怀疑。
    王院士伸手压了压,说道:大家先安静,着什么急?听小童和小陈说完,你们不就都明白了吗?
    研究员们一听也是,都安静下来,看着童一淮和陈颂。
    接下来,是能够得到研究员们的认可打消他们的一切质疑,还是得到研究员果然是不靠谱的年轻人的眼神,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童一淮和陈颂相视一笑,都没有任何怯场,按照原先说好的,由童一淮主讲,陈颂补充并解答可能会有疑问。
    童一淮起身走到会议室前面的白板前,想把自己和陈颂讨论过的对这个临界值问题的理解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
    研究员虽然对他们还不信任,但出于自身的素质,听得还是很认真的,听着听着,不免就对他们多了一分认可。
    他们研究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项目,而童一淮和陈颂以前并不是研究这方面的,只有三天时间,能够把问题搞清白说清楚,就已经超过那些虽然虚长一些年头却平庸无奇的普通科研工作者了。
    注意到下面的研究员们都在微微点头,童一淮微微一笑,开始讲解他和陈颂的思路,并把一些重要的公式写在了白板上。
    随着他的讲解,一开始还抱着姑妄听之的态度的研究员们,目光变得越来越郑重,并且纷纷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拿出笔飞快地记录起来。
    他们越听就越是心惊,这个年轻人说的思路,好像还真有点东西啊,比他们这段时间研究论文之后想出来的办法更加适合当下的情况,计算的时候明显也更加简洁。
    一开始研究员们还带着高高在上的指点想法,后来就变成了被指教的心情,有些还没有把那篇论文研究透的研究员听完之后还有些地方无法理解,见童一淮停下,顿时举手想要提问。
    童一淮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见有人举手,不由看了王院士一眼。
    虽说他们其实做好了解答疑问的准备,但这毕竟不是报告会,也不是讲座,并且主持会议的人是王院士。
    王院士点点头,说道:有问题就问清楚,如果思路确定下来,大家就要按照这个思路去工作,没搞明白可不行。老辰你有什么问题,你先说吧。
    老辰放下手,迫不及待地问道:童博士,你用来计算临界温度的那个公式我以前没有见过,好像也不在你们之前发表的那篇论文里,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公式的推演过程?
    陈颂起身微笑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陈颂走到会议室前面,另外拉了一块白板挂上去,就开始写了起来,我大致给大家写一下简略的推演过程,这个公式其实是从论文里的其中一个公式推演出来的,如果是不太擅长数学的,可能确实不太能一下子理解。
    陈颂的字很漂亮,能看得出来是很习惯板书的,一行行公式无论是从字形上来说,还是从数学的美感上来说,都非常漂亮。
    在座的人,即便不是很擅长数学的,也不至于完全不了解,陈颂写下的简略推演过程已经足够他们恍然大悟。
    提问的老辰把其中一些重要的步骤抄写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不由看着年轻得过分的陈颂,不由感慨道:我记得陈同学是物理学专业的,而且才大二而已,没想到数学功底这么深,比我强。
    陈颂谦逊地说道:您过誉了,我只是正好比较喜欢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有些研究而已,我需要向各位前辈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老辰还想说什么,就被另外一个研究人员打断了,陈同学,我发现你们用来计算材料应力的公式,好像是论文中另外一个公式的变形。请问为什么要用变形公式,而不是原公式呢?看起来在计算方面,似乎并没有更加简便。
    陈颂说道:是的,您看的没错,这个公式确实是论文上公式的变形。变形之后的公式虽然在计算方面并不会更加简略,但是
    陈颂花费了许多时间用来解答研究员们的疑问,虽然在座研究员的水平都很高,但是越是高深的科学知识,细分学科越是详细,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便是同一领域里的东西也不可能完全了解。
    比如说同是数学家,数论领域的数学家,对于代数领域比较艰深的知识可能就完全不了解。
    第056章 选址考察 二合一
    早上的会议结束之后, 童一淮和陈颂就得到了本组所有研究员的认可,因为他们提出的解决思路确实比其他研究员目前的想法更好。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思路真的能够解决问题,但科研本来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 在得到追踪的答案之前,本来就没有人能够打包票。
    而能够给出这样的解决思路,已经足够说明童一淮和陈颂的水平了, 足以证明他们虽然年轻能力却不像是普通的年轻人那样平庸,完全有资格和他们共事。
    这些一辈子扑在科研上的研究员们还是比较单纯的,看人只看能力。
    两人的思路得到大家的认可之后,之后的工作就由大家分工进行, 相对的童一淮和陈颂也就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忙了,基本也能在小许的提醒下按时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还认识了其他的研究员。
    其他研究员对他们这两个项目组里最年轻的正式成员显然也很好奇, 尤其是对陈颂, 他甚至还没有拿到本科毕业证书。
    他们很快发现, 童一淮和陈颂似乎都得到了王院士带的小组的其他研究员的认可, 不免都有些惊奇。
    而这些,或多或少在王院士的小组里都有熟人, 自然得趁着休息的时间打听打听,然后童一淮和陈颂那天在会议上的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项目组。
    大家都知道了, 王院士项目组里刚来的那两个年轻人不得了, 三天不到的时间,就想出了困扰了他们许久的临界值问题的解决思路, 而且这个思路还非常精妙, 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童一淮和陈颂就发现, 每当他们走在路上, 或者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 总能吸引许多目光,而当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则能够得到一个和善的微笑。
    虽然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但忙碌的童一淮和陈颂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于交际,所以除了会以一个微笑之外,他们也始终没有机会去认识那些有些奇怪的研究员们。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之后,就算得出了一组数据,并根据这组数据做出了样品。
    所有人挤在实验室里盯着试验台上的样品,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童一淮和陈颂也很期待这个结果,但他们两个年轻人,还真不好意思和这些年龄大部分能做他们的父亲,至少也能叫一声叔叔的研究员争抢,默默地呆在后面面面相觑。
    如果是平时,其他研究员肯定是能注意到他们,并给他们让个位置的,但现在大家正是激动的时候,就连王院士都没挤进去,童一淮和陈颂两个小字辈就更是如此了。
    不大的试验台被研究员们遮挡的严严实实,王院士表情也有些无奈,幸好实验的过程摄像头会记录下来,而实验结果也会记录在计算机里,王院士本来就不负责具体的实验,没看到也无所谓。
    正当王院士、童一淮和陈颂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听到围在试验台旁边的研究员们一阵欢呼,三人就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听到这声音,他们就知道成功了。
    当然,后面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包括重复试验之类的各种繁复的实验项目,但总的来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被他们攻克了。
    还没等说什么,童一淮和陈颂就看到研究员们激动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每个人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熊抱,还有人去揉陈颂软软的头发,若非实验室条件不允许,他们可能能把两人给直接抛到天上去庆祝他们激动的心情。
    然后研究员跑到外面撒欢去了,只留下被□□之后一脸懵逼的两人,以及陈颂那一头乱糟糟的发丝,王院士看着这一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感觉很高兴,不只是因为他们攻克了一个阶段性的难题,更因为从这次的成功,他看到了国家的未来。
    童一淮先反应过来,看到陈颂那头乱毛,不由也笑了笑,然后伸手给他理顺了头发。
    陈颂心里当然也是高兴的,不管是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好的结果,还是看到那些平时严肃的研究员前辈们失态的样子,更是因为在期末考试之前完成了最重要的那部分工作,接下来他就可以安心地回学校考试了。
    这段时间呆在研究所里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回到学校陈颂才发现大家都是如临大敌,原来国内的疫情又出现了反复,目前主要是外国输入的,另外国外的病毒出现了许多变异株,其中一种变异株型不仅传染性强,致病性也强,致死率远高于原先的毒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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