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认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一旦殷怡未来生下孩子心态变了,开始捍卫婚姻,不可能让我好过,他们彼此有顾忌无法撕破脸,怒火百分百撒在我身上。
    冯斯乾好像挺吃我现在的这套,他原则是我犯性子没事,骗他是大忌。
    第41章 紧张吗,林太太
    早晨冯斯乾前脚出门,殷怡后脚就按了门铃。
    我没想到她会过来,我刚要从餐厅回卧室,顿时愣在原地。她直接走进客厅,环顾着四周的陈设,没什么表情。
    保姆对于她的阵仗莫名其妙,您是?
    我望着殷怡,冯太太。
    保姆并不认识殷怡,我脱口而出一句冯太太,她大惊失色,韩小姐。
    我示意她退下,没事。
    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殷怡,我知晓您的来意,我会给您一个交待,不过我需要时间。
    殷怡打掉那杯水,玻璃杯在她脚下四分五裂,你勾引我爸爸了。
    我摇头,冯太太,您听我解释,是您丈夫准备将我送给
    殷怡反手一巴掌剐在我左脸,韩卿,我信任你,你又做了什么?算计纪维钧,折腾殷家鸡犬不宁,恬不知耻住在江城最好的别墅里,你的职业操守呢!
    我捂着脸匍匐在茶几上,口腔里是血腥味。
    殷怡扯着我头发,活生生从茶几拽下,拖到地板上,她踩住我锁骨,用三四厘米的粗跟使劲碾着,保姆在厨房偷偷观望这一幕,她见状跑出,情急之下要推搡殷怡救我脱身,我大声制止她,冯太太怀孕了!
    保姆闻言两手停顿在半空,没敢碰上她分毫。
    殷怡冷笑,怕我碰瓷你吗?
    我扒着垃圾桶,往里啐了一口血痰,您如何闹都是应该的,我威胁不到您地位,又何必牺牲一个孩子碰瓷我。
    殷怡问我,他给了你多少钱。
    我如实答复,我没拿他钱。
    殷怡压根不信,韩卿,你是什么段位我一清二楚,男人口袋里的票子没有你掏不出的,我警告你,你敢拿一分,我让你在江城活不下去。
    原来她堵门收拾我,是担心我哄骗冯斯乾的财产,以及他蓄谋转移财产,毕竟凭我们的手段,就算联手把半个华京挖空,也能做到不留蛛丝马迹,殷怡追查都无从下手。
    我说,冯太太,您怀了冯董的孩子,只要打消离婚念头,他更没理由终止这段婚姻。
    殷怡不知在想什么,她没理会我,没多久她接到一通电话,估计是纪维钧打来的,她当即就冲出去,提醒他,你在那里等着别动,我这就赶来。
    殷怡匆匆离开后,保姆搀扶我起来,摘下座机的听筒要打给冯斯乾,我说,放下。
    她哀求,韩小姐,咱们请先生回来吧。
    我揉着被打肿的脸颊,没用。
    我起身上楼,用力摔门,保姆吓住了,默默把听筒挂回。
    冯斯乾晚上凌晨两点回来的,他进入卧房时我醒着,但没睁开眼,他压下台灯的开关,刺眼的白光一霎迸出,我本能用手遮住眼皮,上半身钻进被子里,他一把拎住我,手固定在脑后抬起我脸,在灯光里凝望,挨打了。
    我眼泪涌出,他擦拭掉,旋即又涌出一行,他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擦干净,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然后呢?我情绪激动反问,你赶回澜春湾也打她一巴掌吗?你会打殷怡吗,你有什么资格打她,可她有资格打我,我只能承受。
    他没说话,一动不动伫立在床畔,眉头紧皱。
    冯斯乾。我掩面哭喊,我求你,放过我吧。
    他一言不发解开领带,丢在地毯上,朝浴室走去。
    冯斯乾洗完澡掀开被子上床,潮湿的皮肤贴上我,像下了一场躁动的大雨。
    他唇从耳根到颈后,沿着脊骨下移,辗转过冰凉肌肤,我哭声越来越大,炙热也越来越密,直到抵达腰窝,依然不曾停下,还在持续滑落,我犹如被电流击中,翻过身惊慌失措盯着他。
    冯斯乾眼眸深处是零零星星的迷离,像四月海港的春风,急切卷起漩涡,却轻柔拂过,不燥不凉,恰好的沉醉。
    他自上而下俯视我,以后殷怡不会再出现这里。
    我啜泣着,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永远有资本出现。
    冯斯乾的呼吸喷在我额头,这栋庄园过户给你。
    我不领情别开头,补偿吗,我不想要。
    他瞳孔内是越烧越猛的火,你想要什么。
    昨天听戏,保镖寸步不离监视着,裘太太问起我出什么事了,你知道我多难堪吗。我语调哽咽,周末她约我买珠宝,我想自己去。
    冯斯乾没答应,也未拒绝,他沉默着。
    我才止住的泪意又卷土重来,我不是你的宠物狗,我逃过,失败了,我长记性了,我只求一点自由,难道你一辈子软禁我吗?
    他眼里的欲望敛去,恢复清明,伸手熄了灯。
    我清楚他是默许了。
    周末这天冯斯乾果然撤了保镖,不过他亲自送我去约定的珠宝店,我在衣帽间精心打扮了一番,出来时冯斯乾看了我一眼,兴致不错。
    他牵住我,臂弯揽进怀里,亲吻我眼尾的泪痣,绿色很适合你。
    我跟着他乘车直达国贸商场,车泊住后,冯斯乾没动,我扶住门把手下车,关车门的一刻,他探出胳膊,猝不及防攥住我手。
    我怔住。
    今晚我在澜春湾。
    我看着他。
    冯斯乾说,我带你去苏岳楼,你很爱吃糯米排骨。
    我捏着拳头,止不住发抖,没由来地喉咙一紧,又酸又涩,好。
    他松开手。
    我走到商场门口,一楼就是珠宝店,裘太太正在门口等我,我笑着迎上去,您先挑,我接个电话,随后给您参谋。
    裘太太进去后,我回过头。
    冯斯乾坐在车里,我特意让他目睹我和裘太太碰面的场景,他此刻凝视我的目光像是一根针扎在我心头,不轻不重却难以忽视,它扎着最隐秘的筋脉,最脆弱的血管,扎出疤痕,揭开旧疤再扎新疤,我甚至不能平静面对他了,仓皇冲进珠宝店。
    裘太太在柜台前选购着一款新品七叶钻的项链,她看到我进来,在我胸口试戴着,我心不在焉瞧镜子,挺华贵的,不便宜吧。
    裘太太喜滋滋说,多花点钱不是问题,关键要好看。
    柜姐一听是大主顾,立刻热情向她推荐更昂贵的款式,我余光始终紧盯外面街口,冯斯乾的车占据了主干道,很快开到别处了。
    我确定自己已经摆脱了他的监控,借口去洗手间跟裘太太打了招呼,从后门飞奔向大厦拐角的咖啡厅。
    我身上穿的这款旗袍是我二十四岁生日时专门定制的改良版,腰肢部位曼妙饱满,尤其肩颈线条在方型领凸显下无可形容的知性优雅,我收敛了过度张扬的妩媚和明艳,百合茉莉的洗发香在空气中浮荡,发梢蓬松微卷,从肩膀铺散开,唇间一抹水红映在林宗易眼底,透出一丝又纯又欲的风情。
    林宗易手肘支住橱窗,靠在那打量我。
    他今天也不同往日,一身纯黑的西装西裤非常正式,利落刚毅的短发梳理得亮滑整洁,我见过林宗易许多次,他总是对一切漫不经心的模样,偶尔与世无争,偶尔又野心勃勃,完全捉摸不透。
    我此时才发现他的风度如此温润沉稳,使人产生很大的安全感,林宗易一本正经时根本不浪荡,并且相当慎重和果断。
    我靠近他,嗅到来自他衣裳的木质香调,乌木沉香与清新的海盐气息混合缠绕,沉重而浓郁,形成一种深沉的直逼肺腑的性感。
    我落座对林宗易说,看来我和林董心有灵犀。
    他眼神一直锁定住我,怎么,要公开。
    我脸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冯太太怀孕了,我以一个情人的身份横在他们中间,成为一个不道德的存在,我寝食难安。
    林宗易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桌角,你打算借助我未婚妻的名义,洗一洗名声,从冯斯乾手心逃出。
    我琢磨了几秒,林董既然救过我,不如救到底。我上得了台面,搞得定男人,文能应酬,武能制敌。
    林宗易笑出声,挺全能。
    我在桌下焦躁不安绞着十根手指,面上强作镇定,林董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眯着眼沉思片刻,这么厉害的女人,只做未婚妻是不是暴殄天物。
    他朝前倾身,郑重其事问我,玩一笔大的,结婚敢吗。
    我惊愕到浑身一哆嗦,手上端着的咖啡溅出多半杯,结婚?
    对比我的激烈反应,林宗易异常淡定,他神色慵懒审视我,你没听错,如果嫁给我,作为殷怡舅舅的妻子,冯斯乾有胆量囚禁任何一个女人做玩物,唯独不会冒险得罪我。另外,作为殷沛东的弟媳,他即使有兴趣,也不会失分寸。
    林宗易抽出纸巾铺在我手边一滩咖啡渍上,权贵比普通百姓更注重家族伦常,这种丑闻一旦曝光,华京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动乱,身为董事长名下的所有财富和声誉都将迅速崩塌,冯斯乾绝对要三思。
    我有些不解,他指出的局势似乎全部对我有利,而他本人更像一个救世主,在我现阶段无法回馈他什么,仍旧出手援助。
    冯斯乾曾经告诉我,林宗易最喜欢设局,再置之度外看戏,不愿沾染半分污秽,只在暗处搅弄风云坐收渔利,可这笔买卖,显然他要赔本。
    我试探问,我们结婚,您能得到什么。
    林宗易笑得高深莫测,自然有我能摄取的价值,我的底线不会伤害出卖你,至于利用在所难免。韩卿,你可以考虑。
    我默不作声望着林宗易。
    不管他在盘算什么,我目前无路可走了,做一粒棋子也好过当一只暗无天日的金丝雀。
    自从被冯斯乾圈养在澜春湾,我所遭受的不仅是身体折磨,更是无尽无休的精神谴责,尊严羞辱,每个夜晚我都恐惧天亮,我不敢想象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快要把我逼疯了。
    我深吸气,我暂时没什么能给你的。
    他招手叫侍者买单,交易谋长久,不急于一时。
    我当晚没有再回澜春湾,而是吃过晚餐后跟随林宗易去了他的住处。
    林宗易的房子在市中心的蔚蓝海岸,一套二百多平米的大平层,拉开客厅的窗帘,能望见像峰峦一样此起彼伏的高楼与大雾弥漫的江景,江水在夜幕下无声无息翻滚,像极了深不可测却从来不露声色的林宗易。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投射的两具重叠身影。
    林宗易从红酒架上取出一瓶红酒,他随口问,紧张吗,未来林太太。
    第42章 爱不得,恨不得
    林宗易是一个很懂女人心的男人,女人一声叹息,一个拧眉,都逃不过他眼睛,我被他逗笑,难道林董不紧张吗?
    他倚着大理石吧台,右手摇晃一杯红酒,潇洒风流了三十八年,要被困在一段婚姻里,能不紧张吗。
    我环抱双臂侧过身,歪着头端详他,你不像三十八岁。
    他挑眉,喝了一口红酒,像三十七吗。
    我噗嗤笑,像三十刚出头,林董私下保养吗。
    他云淡风轻,我天生不显老。
    林宗易的确不显老,最难能可贵他身材也不发福,绝大多数女人一生都没遇到过,一个连眼角皱纹都长出一股极其浓烈的深刻韵味的男人,对异性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这样类型的男人,要是钓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百分百中上钩,小女孩顷刻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冯斯乾更阴鸷凌厉一些,涉世未深的姑娘爱他的英朗皮相,却也畏惧他的消沉气魄,同样玩转情场,林宗易会比他吃得开。
    十年后,我还没老。林宗易嘴角噙着浅笑,或许会有很多女人羡慕你,有一位英俊的丈夫。
    我说,我们的婚姻哪能维持那么久。
    他浅笑随即一收,搁下杯子。
    我走过去,踮起脚,轻轻抚摸林宗易眉眼,我方才的角度以为是一缕浮灰,结果是天花板洒下的暗影。
    他面无表情注视我做出这个动作,我垂下手的同时,林宗易毫无征兆扼住我手腕,贴在他的唇鼻,我掌心下是他笔直高挺的弧度,像巍峨俊秀的山脉,波澜壮阔,近乎无瑕。
    他的手干燥温热,像焚着的火炉,细碎的火焰融进我掌纹,我不会干涉你。
    我小心翼翼往回抽,可抽不出,我索性任由他握住,私生活随意,万一被曝光我也会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为你澄清。假如你带女人回家,提前通知我,在你回家前我会先找地方回避。
    林宗易的笑容有点分辨不出虚实,你很贤惠。
    他撂下这句,脸色微不可察地发沉,他走进书房,打开壁灯,我听到电脑开机的声音。
    我又站了好半晌,从八点等到八点半,林宗易再也没出屋,我犹豫着去敲门,我睡哪。
    里头没动静。
    我刚想放弃,随便先找个空房睡,他在这时开口,对门是主卧。
    我隔着门踌躇不决,那你呢。
    又陷入沉默。
    我没再打扰他,伸手推开主卧的房门,入目所及到处都是整齐的深色调,仅有的装饰物是床头摆放着一只酒红色扩香器,乌木沉香的气味从香孔渗出,浓得像是化不开。
    我拾起他枕畔的一本书,在157页做了书签标记,竟然是《三国》,很少有男人静得下心读这么深奥复杂的书,我终于意识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风度从何而来,这是真正玩权谋的高手,他的格局层次算是我见过男人中最高级的了。
    次日早晨我走出卧室的瞬间,他正好也从隔壁客房走出,我们四目相视,我喊他,宗易。
    这是我第一次喊他名字。
    他衣领没有系上,袒露精壮的胸膛,在肚脐上半寸戛然而止,他肤色充满雄浑的男人味,仿佛泛着光泽的蜜腊,又仿佛一板稍微融化褪色的牛奶巧克力,苦中带甘,苦是他的野蛮,甘是他的温柔。
    林宗易拢起衬衣,睡得好吗。
    我回答,很好。
    他直视我许久,你眼下有乌青。
    我一怔,立马返回房间照镜子,他在背后叫住我,骗你的。
    我步伐滞住,什么?
    林宗易含笑不语,径直走向玄关,我去公司签一份合同,中午在民政局见。
    我跟上他,你会后悔吗。
    他换一双白色的皮鞋,男人不吃亏,我后悔什么。
    他站直,取下门后挂着的公文包,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我低下头笑,其实你是。
    林宗易逆着一束照进客厅的阳光,他目光流连过我清清净净的素颜,好奇我不是君子时候的样子吗。
    我问,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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