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户目说,在漆黑的伞下秦婳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淋湿了。秦婳直截了当。
    刚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真的离得太近了,又退了两步,但是手依然在户目那边。
    不用。户目伸出两指推开伞。
    那还你吧。秦婳一把把伞塞进户目手中,转头就跑。
    一转身,自己彻底浸没在雨中,大雨倾盆,秦婳发现独自在雨中行走太黑了,太冷了。
    还没想完,身后就贴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温暖,热烈,烧尽一切黑暗,点燃所有篝火。秦婳侧脸抬头,户目也微低头,目光将至,温文尔雅。
    一起吧。户目撑着伞,笑了笑说。
    秦婳低低应了一声。
    肩膀贴着肩膀,后背靠着胸膛。
    二人并肩行在疾风暴雨中,一切仿佛都静了。
    到了院外,户目就停下了,谦谦君子,从不越雷池半步。
    拿回去吧。户目说。
    不必,就几步路。秦婳说,你等我一下。
    须臾,秦婳打着一把油纸伞出来,撑在了户目头上。
    拿这个吧。秦婳笑意渐深。
    谢谢。户目清亮地说,声音不似寻常男子般低沉。
    秦婳刚要回去时,发现户目用法术变的油纸伞不偏不倚撑在自己上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了声:也多谢你。
    轻轻除去打湿的外衫,秦婳发现那水墨画的伞散发出白色炽光,随后化为一张小符纸,纸上画着一般的伞,笔法流畅。
    秦婳轻轻擦去符纸上的雨水,把它塞进床头衣袖里。
    安睡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1023已修改
    第8章 遐思起醋意
    太阳刺进眼里时秦婳才醒来。
    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浸了蜜水一样温柔,发丝微乱。
    穿上外衫后秦婳又看了看床头的符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秦婳自己都没发觉。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师姐轻柔的声音传来。
    师妹,醒了吗?好像有人找你。
    嗯,醒了,这就出去。秦婳回应着,把符纸又塞回衣袖中,才安心出来。
    谁会找我呢?秦婳心想。
    院中不大,走了几步就到了院门,一青衣男子头戴白玉发冠,眉目温其在邑,身穿青白色派服,十分修身,衬出细瘦有劲的腰,腰间几条青色白色进带随意挂在青色金丝腰带上,笔直好看的小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户目师兄。秦婳叫习惯了刘昔,户目又与刘昔有几分相似,一样好看,秦婳就自觉地把他当成师哥了。
    我该叫秦婳师姐才是。户目笑了笑。
    啊是。有事吗?秦婳想自己比他早进山,如果按辈分来说自己确实是师姐,按年龄就是师哥了。
    昨天,谢谢。户目把一把油纸伞从身后几寸处拿出,双手递给秦婳。
    我还要多谢你。秦婳接过,扫了一眼,紧握着伞放到身体一边。
    一起去上课吗?户目说,眼帘微微颤了几下。
    先不了。师弟再见!秦婳笑着回应,拿着伞回去了。
    此时秦婳身后的户目手指不可察觉地抽动了两下。
    秦婳并不是不想跟户目去上课,只是头发还是散开的,自从遇到户目,看到他谦谦君子的模样十分清爽醒目,根正苗红的少年模样,她就打算把头发高高束起,如当年一样。
    很久没有高束头发了,秦婳已经忘了怎么扎头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自觉地留下了泪,以前的热情,天真烂漫都随一条发带系上了,再不散开。
    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弄的不那么乱了,秦婳这才假装从容地出去。
    马上又是月末小比了,秦婳想着自己也应该去拼尽全力试试了,不然一辈子不能出去做任务多丢人,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但是她还是想从荆棘丛里爬出来,走到康庄大道上。
    不过,户目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上山的?
    霁月堂
    户目正在后排最右边端坐着,脊背挺直,肩颈弯出好看的弧度,腰带紧紧收着腰线,手里端着一支毛笔不急不慢地写着,手伏在桌面上,这模样真是有的长老都不如。
    秦婳刚想坐户目旁边,听到一个女弟子娇声对他说:户目师兄,我能能坐到你旁边吗?抛着媚眼,带着点乞求意味。
    秦婳一瞬间被恶心到了,下决心不主动坐在旁边。
    但是她特意挑了个能看见户目,又能听见他们说话的绝佳地点。
    户目怎么那么勾人?不就是长的好看吗?秦婳有点气。
    没过多久,秦婳的三观被崩塌了。
    只见那女弟子小手偷偷藏在衣袖下,招了招手,这个角度刚好秦婳能看见,远处几个女弟子点头,也跑了过来,坐在户目身边。
    户目一圈都被围住了。
    师兄,你讲一下这个吧。
    师弟,你明天是不是去清风堂啊。
    我可不可以每天都坐这里呢?
    老者讲的不清楚吗,非要问户目?户目去不去清风堂大家都清楚,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吗?还有,想坐就坐,位置还是户目家的啊?
    真是矫情。秦婳在后面听得都快吐了。
    不过,户目的追求者还真多
    晌午十分,老者也转入内殿,四下弟子散去。
    户目这才起身回头,一转身就对上了一直看着他的秦婳。
    秦婳脸微微一红,忙偏过头。
    户目也是自然离去。
    冰壶堂
    秦婳一如既往地跟师哥一起聊天吃饭,她要不就是自己吃,要不就是跟师哥师姐一起,还有户目。
    秦婳瞟了一眼角落的户目,他今天身旁可一点都不孤单,有好几个貌美如花浓妆艳抹的女弟子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谄媚。
    秦婳不想去看,就笑盈盈地跟师哥一起吃饭聊天。
    师哥,你们一起去治水,捉怪是怎样的啊?秦婳没有出过族门,特别好奇。
    也没怎么,就是特别累,不过师尊他刘昔有点说不下去了。
    师尊他强迫你?秦婳想也不想就说。
    不是不是,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师尊一直都很照顾我们的。刘昔说。
    秦婳不信,每次师哥回去都是伤痕累累或是风尘仆仆,而她的好师尊每次都是白衣似雪,纤尘不染。
    秦婳不想聊师尊,立马岔开话题:师哥,你也该成亲了吧。门内弟子二十三十的基本都成亲了,成亲后会单独僻一处小院,匹配的基本都是山上弟子。
    也少有山外的,但是要么就是始乱终弃,要么就是销声匿迹,没几个好下场的。
    不要打趣师哥啦,师哥还没有意中人。刘昔笑着说。
    秦婳怕师哥生气,就乖了几分:那师哥觉得师姐呢?
    开什么玩笑!刘昔鲜有地皱眉。
    不是不是,师哥你误会了,我是问师姐什么时候成亲?有没有意中人?师哥你知道吗?秦婳急忙摆手,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你师姐啊刘昔脸上狡黠一笑。
    怎么了,师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快说。秦婳等不及了,直接拉着他的手,这个动作恰好被远处的户目看见了。
    唉,没怎么,我不知道。刘昔任由她拽着自己衣袖,继续吃菜。
    师哥!秦婳着急了。
    我真不知道。刘昔无奈。
    哦好吧。秦婳有些失望,师哥显然是知道什么的,以后在从他嘴里套出来吧,现在不急。
    吃菜吧。刘昔把小菜推到秦婳身边。
    霁月堂
    秦婳下午又来听课了,反正她也没事可做,不如就在这里盯会户目。
    刘昔也跟了过来,做到秦婳身边。
    秦婳很缠她的师哥,她觉得师哥就像家人一样和蔼,像哥哥一样温柔。
    听课的时候秦婳又时会碰一碰刘昔,让他看看自己的垃圾字迹和涂鸦。
    户目回了几次头她都没有注意,只顾着和刘昔玩闹了。
    玩闹嬉笑着,一天课也过去了,秦婳这个野性子自然是听不进去什么的,只知道玩乐。
    傍晚,老者离去,弟子们瞬间吵闹了起来,乱哄哄地讨论。秦婳和师哥一起回去,在院外分别。
    院外樱花树林中,隐着的户目狡黠的笑了。
    第9章 分房起口角
    翌日,秦婳照常醒来,洗漱过后走出门。
    师妹,有人找你,好像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尹存轶喝着茶说。
    该死的情人。许可调侃道。
    什么情人?!师姐你别乱说!秦婳急了,她怕门口的户目听到。
    不过,要是户目真的
    我们练剑。尹存轶一说,许可就沉默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制住许可的。
    秦婳带着期待的心情走向院外,但心底还是有些紧张,万一不是他呢?
    看到户目时,秦婳终于放下心来。
    有什么事吗?秦婳见他不说话,直接开口。
    能
    一边走一边说吧,今天你是不是该上术法课了?秦婳说。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户目瞪大了眼睛。
    你不介意就好。秦婳说。
    那昨天户目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咳头发没梳好。秦婳说。
    那你为什么跟一个男人一起?户目像是在刨根究底。
    我师哥啊,他最照顾我了。秦婳笑着说。
    你可有意中人?户目小心翼翼地问。
    有啊。秦婳笑,你啊。
    所以呢?你问这些做什么?秦婳说,她期待着户目能先开口,但是又为真正开口时忐忑。她觉得户目应该是在乎她的。
    没什么,该上课了。户目说。
    秦婳:?
    算了,回头再说,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秦婳自我安慰着。
    师弟,你要去立面学术法,我就不进去了。秦婳说。
    我户目像是在犹豫什么,然后说,好。
    秦婳在殿外练剑,户目在殿内打坐。
    秦婳不明白打坐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也没有那个耐心,现在的她要不是有了在意的人早就魂和身体飞天外了。
    秦婳心思飘飘欲仙,一直在想户目说的话,研究一下学霸有什么深意。
    殿内的户目根本不能安心打坐,他一直向殿外望,视线一直看着秦婳。
    秦婳喜欢的是她师哥,他们每天都能见到,自己还有有什么机会呢?况且,秦婳已经喜欢上了他昨日还为了他高束头发
    殿内,殿外,双人思虑不停。
    思绪交织着,纠缠着,还是分开了。
    秦婳想着自己径直走进去找他有些不便,会让他被人议论。自己名声如此,可不能搭上他。只能假装练剑,等他再找他说话。
    户目则是看她一直在挥舞木剑,以为她不想和自己一同回去,所以才心不在焉地练剑。
    两人僵持着,夜色浓了,秦婳等不下去了,直接把他拽了出来,这样就算有人议论,也是算她不守礼节,不算户目的。
    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了。秦婳把他拉到树林里,喘着气说。
    没有没有,我还以为户目说。
    你以为什么?秦婳挑眉。
    没什么。户目一笑。
    明天我坐你旁边行吗?秦婳觉得自己主动点比较好。
    啊
    不行吗?
    乐意至极。
    那明天见。秦婳说,转身一笑,离去。
    好。背后户目也在笑。
    户目笑着走了好几步,踉跄了两下,又绊了一跤。她,大概也喜欢我吧。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户目一下子收敛了笑容。
    户目转身一拜: 师尊。
    秦婳一大早就醒了,她还不知道户目住哪里,就跑到霁月堂早早等着,坐在最不起眼的一角,她知道,就算自己再不起眼他也会看到的。
    等了很久,老者已经开始他无聊的理论了,他还没有来。
    以往户目都是早早到这里的,莫非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秦婳等了一天了,耐心也渐渐没了,马上就要月末了,还准备请教一下户目的。
    一天了,户目都没有来,如果有事的话,通知一声也好啊。
    晚间,秦婳一回院子里就被尹存轶叫了出去。
    师妹,你终于可以下山去执行任务了。尹存轶笑着对她说。
    嗯。秦婳敷衍地回应。
    不开心吗?师尊看着你也不小了,让你去历练一下。
    不开心!我可开心了!秦婳勉强道。
    那就好。这次师尊让我们一起,有个照应。
    我们一起吗?还有师哥?秦婳兴奋地问。
    是啊,师尊他老人家不在,开心了吧。尹存轶说。
    果然,师尊是不会陪我一起去的
    那这次去干什么呢?去治理水患还是去剿灭怪兽?秦婳着急地问。
    还不知道呢,先去见师尊吧。尹存轶说。
    聊着聊着,已经到了玄芝双雪,每次来风景都一样好看,立面的人也一样冰冷。
    弟子尹存轶,秦婳拜见师尊。师姐直接一块说了,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
    进。一个男声传来,声音传来,整个玄芝双雪都能见听见,但又不会吵,这就是传音术。
    神奇啊
    秦婳兀自感叹着。
    尹存轶已经把她拉到殿里了,这是秦婳第一次进殿内。
    殿内十分简洁,只有一面红色的屏风,上面有几种红色,像是图案,一块一块的,红得十分难看。秦婳只能说尹青青品味不好。
    屏风前一张案台,上面只有一只用得炸了毛的笔和几张粗糙的麻纸随意放在上面。
    进来吧。尹青青的声音传来。
    秦婳跟着师姐走进了内殿,殿里只有一张古床,说是床,可能就是石头上放一个木板,几个木墩,尹青青,刘昔和许可坐了一圈。秦婳和尹存轶也坐了下来。
    这次咳这次楚山族那边出事了,有几个村民报上来说咳咳尹青青面色苍白,修长的指节此刻白得十分恐怖。
    师尊您没事吧?!刘昔立马坐不住了,深色紧张。
    没事,我咳咳尹青青似是撑不住了,向前倒去。
    刘昔立马扶住,把尹青青架起来。
    师尊!尹存轶脸色也很难看,扶在另一边。
    我没事。就是村民说有人暴毙,最近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咳你们去查一下。尹青青艰难地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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