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桐花巷子冬哥儿跑了!
    据说是听到要被白家十两银子卖给鳏夫酒鬼,吓跑的。
    桐花巷子的居民看尽了热闹。冬哥儿啊,长得忒磕碜,弯腰驼背,黑脸爪手,能被看上是他福气!
    冬哥儿十八了,老哥儿还有人娶,也算是一件喜事。
    也有明理的人斥责:呸呸呸,自从白老爷子死后,冬哥儿在白家当牛做马多少年,落得个被卖的下场,不值当不值当
    而磕碜的叶忍冬沿着山路走了一晚上,在山脚找到个茅草屋安身。
    茅屋破旧,独门独户。
    但他知足地将还剩一间完好屋子的茅草房当做家。
    时不时进山挖菜,下河摸鱼,活得不比在白家差。
    攻视角:
    程郎玉十六岁去了战场,四年后能有幸留着口气回乡。
    可后母不仁,趁夜将伤重的自己扔到老屋,让他自生自灭。
    本以为再睁眼就是地狱,却未曾想,却见着个眼神怯弱,但清透若林间鹿的小哥儿。
    小哥儿在自己受伤之时端茶倒水,擦身换药,将养好他身体。
    为全了这片心意,程郎玉主动报恩,种田、打猎、赚钱,却不自觉地给了他一个家。
    注:
    1.慢热种田文,生子。
    2.前边会养着两只崽子哦,是攻的弟妹。
    内容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忍冬,程郎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救命之恩,我种田养你
    立意:平淡的生活也珍贵
    第01章 出逃
    云山县,饶关镇,桐花巷子。
    已经十一初,巷子两边的桐油树叶子落得七七八八,枝头还剩下的,此时也呼啦啦在寒风中打着旋儿,要掉不掉的。
    现下已经立冬,来往的人多穿上了稍微厚实的棉衣,拢紧了袖子,匆匆而过。
    突然,巷子中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响起。吱呀的木门被拉出长长的一道声。
    叶忍冬从巷子外的小河边回来,他小心地看了眼站在白家门外的人。
    泡了一上午的手红肿不堪,堪堪扣住看着比他还重的木盆,木盆里面装着刚洗好的衣服。
    他踟蹰下,正打算上前询问。不料自己名义上的养母突然从门中探出身。
    叶忍冬倏地侧身藏在围墙后。他是下意识地怕。
    脚底被石子硌了下,他鼓起勇气,端着盆出去。
    却不料养母惊喜的声音隔着围墙传来:花媒婆,这是妥了?
    叶忍冬咬了下唇。
    媒婆?
    白茯不是被征兵四年了吗,叫媒婆干嘛?
    他提了下盆子,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绷紧,他快端不住了。
    抬步欲出,花媒婆那大嗓门欢喜道:哎哟!我花媒婆出马,就没有办不好的事儿。我可是给你家忍冬找了个大富贵的。
    叶忍冬脚收回,抬头愣住。
    帮我?
    干枯的长发下是乌黑的面皮,明明是精致秀气的五官却被忽略得彻底。
    清澈的眼珠若云山上留下来的清冽甘泉,纯净澄澈。不过目光有些失焦,不太灵动。
    那边声音还隐约能听到,他骤然回神,扒着青砖墙角细听。
    进屋说,进屋说。
    任蕙声音激动,看样子是将人领了进去。
    他扣着木盆的手泛白,心里没由来地慌乱。
    听到里屋关门声,叶忍冬急忙抓着木盆推门进去。
    前院空空荡荡,收拾得不见一丝灰尘杂草。
    他捏紧衣角,放下木盆。
    犹豫下,还是鼓着勇气蹲在窗外偷听。隔着窗户,里面的声音雾蒙蒙的传入耳朵。
    白家婶子,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找到杨天这般条件的,人家除了喜欢喝酒有什么毛病。
    再说了,你家冬哥儿都十八了,那么个磕碜样,人家还愿意出十两聘礼呢?十两啊!
    茶杯磕在木桌上。叶忍冬肩膀下意识一抖。
    他清澈的眸子满是惊恐,贝齿将嘴唇咬得泛白。
    我也没嫌弃不是,那聘礼
    人送到就给,人家那边说明晚就要,这是五两,余下的
    杨天!
    这名字宛若魔咒,箍得他脑子绷紧,一股绝望瞬间将他包裹。像谁强制捂住他的口鼻,要将他拉到那腐烂的淤泥里。
    他不嫁,他不能嫁!
    叶忍冬牙齿咬得死死的,强迫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瞳孔紧缩,佝偻着离开。
    桐花巷子就没人不知道杨天的,那是个打死两个老婆的残暴酒鬼。
    他的第一任老婆是个家境好哥儿,杨天年轻时嘴上会说,以地痞流氓的身份攀上了人家。
    可他娶了夏家哥儿后,本性就暴露出来。
    不仅打骂那哥儿,还占了他家的铺子,气死了老丈人俩。因着夏家就一个孩子,他以女婿的身份夺了那家产后,挥霍无度又染上酒瘾。
    酒后对那哥儿动辄打骂,小时候巷头那院子里的哭喊声就没停过。
    当年那哥儿被他失手打死,还是他跟着爷爷看人可怜帮着收敛的。
    那满头是血、死不瞑目的样子,他至今还记得。
    后面那一个也是如此。
    他不能嫁过去。
    破旧的木门被打开,拉长声音若幽冥。
    叶忍冬缩了缩脖子,抓着滴水的衣服退到一边,不敢去看那说笑的两人。
    冬哥儿晾衣服呢,可真勤快。花媒婆甩着帕子,笑看招呼他。
    这可是她做过最简单的媒,到手的银子多不说,还不用跟着忙活。
    瞧瞧这个窝囊样,就适合扬天那样的人。
    叶忍冬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婶子安好。
    花媒婆看他满身是补丁,畏畏缩缩捏着衣摆。只露出一截漆黑的脖子跟凸起的骨头。
    她眨下眼,笑着别开。
    扭着腰走到门边,她冲任蕙甩着手帕:我走了,别送了,记得别忘了时辰。
    任蕙跟在她身后,圆盘的脸上笑得眼睛都不见:这哪能忘,慢走啊。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啪的关上,任蕙插着腰走近缩在角落的叶忍冬。
    吊梢眼一狠,巴掌宛若烙铁打在他身上,伴随着口水飞溅的破骂:磨磨唧唧的,洗个衣服洗了一上午。
    小贱蹄子,就知道偷奸耍滑,也怪说不得十八了还嫁不出去。语气轻蔑,完全不把他当个人。
    叶忍冬被她拍得踉跄,险些将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
    任蕙看见,脸上横肉一颤,喝道:中午的饭就别吃了,吃吃吃,吃了屁事儿都做不好,怎么不直接去茅坑找食。
    任蕙又想到自家被征兵走的儿子,可恨这贱蹄子怎么不是个男的,也好代替她儿子去。
    她怒气一上来,没忍住力气又打了几下。
    等发泄够了,才挪着粗壮的身体进屋。
    叶忍冬等她不见,抱膝蹲下。单薄的麻衣挡不住寒风,被打了的地方疼得麻木,火辣辣的。
    他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好歹,不冷了不是。
    他环住自己的手轻轻拍着,不哭冬哥儿不哭
    啪嗒,水珠溅落,摔碎在地。
    他眨巴眼,又落了几颗。叶忍冬恍惚看到了安慰自己的白爷爷。
    白爷爷说:冬哥儿啊,咱不哭,被欺负了找爷爷,爷爷帮你收拾回去
    可是啊,能帮自己的爷爷不在了。
    冬哥儿只有自己了
    白爷爷不是自己的亲爷爷。
    叶忍冬是刚出生就被扔在白家医馆,被白爷爷捡回来的。
    白家人无缘无故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半点不待见他。
    有白爷爷护着还好,但自从十岁那年,老人家去世之后,白家人就把他当牲口。他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要是做错了一点,白家人就是非打即骂。时不时还不给饭吃。
    白爷爷死后,他在这个家呆了八年,也被磋磨了八年。
    他不是没想过跑。可这个世道,哥儿独自在外是活不了的。
    只身在外没有人跟着,不是被地痞磋磨,就是被捂住嘴迷晕卖楼里去。
    十二三岁时,就连他出去洗个衣服,都能被地痞拦住。若不是他后来将自己弄成花子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叶忍冬被白家人施舍着活到十八岁,早过了最好成婚的年纪。
    可白家不死心。
    一想着明儿一早,自己可能就要去送死,不免绞紧了心子,抽抽的疼。
    他得跑,爬到山里去饿死也总比被打死的好。
    叶忍冬吸吸鼻子,夹紧手臂让衣服少漏些风。他加快速度将手里衣服晾了。
    日头隔着蒙蒙的薄雾,渐渐收了光芒。
    弯月悬空,寒星闪烁,叶忍冬终于看到里屋的灯熄灭。
    叶忍冬丝毫没表现出自己知道明天事儿的样子,老老实实干了一天的活。
    借着微弱的月光,叶忍冬收拾好自己的户籍和唯二的两身粗布麻衣,背着包袱起身。
    户籍是白爷爷帮他上的。为了这事儿,爷爷还跟白家人吵了架。最后是爷爷自己自己单拉出来,将他的户口上在白爷爷名下。
    白爷爷去后,以防白眼狼以后拿这个威胁,悄悄将户籍给了他。
    至于银子,他只有藏在鞋底的几个铜板,其余的被婶子搜刮了个干净。
    窸窣声响起,睡在自己边上的大黄睁开眼睛。
    他小声道:大黄,不叫啊。
    抱着狗头摸了几下,叶忍冬不舍地收回手。
    得走了。
    他背着破旧的包袱。拉开柴房的门,脑袋探出去听了下,再挪步迈过门槛。
    草堆上的声音凌乱,大黄站起身不动。叶忍冬别开眼,关上柴房的门。
    迈着小步子,在空旷的院子里快速越过。
    他时不时看眼里屋。急促的心跳宛若夏日的闷雷,在耳中轰鸣。
    他咽下口水,大气不敢喘。
    咯噔一声,叶忍冬踢到门槛的木头,血液凝滞,鸡皮疙瘩瞬间泛起。
    黑亮的眼睛扫过门缝,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踏入巷子。
    朦胧的月色下,树影婆娑,像高大的巨人,在清辉中看着他前行。
    巷子里的时不时传来狗叫,叶忍冬缩着脖子,照着自己熟悉的路赶去。
    穿过院墙,走到常洗衣服的小河边。
    叶忍冬转身,还能看见自己生活过的房子。
    他不敢停留,沿着小河往上。
    那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小时候没人带他,他只能跟着爷爷去山上采药。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
    挎着包袱,叶忍冬加快步子。
    沿着河走了两刻钟后,已经能隐约看见山上的大树。像一个个士兵,值守在山下。
    他身体太虚了,黑夜的凉意裹挟着寒风阵阵打在他身上,阻止他前行。
    叶忍冬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埋头走。
    单薄的衣服被风吹起,头发糊了一脸。
    过了小河上的桥后,大片大片的田野盛着冬水,月光倒影落在水里。隐隐能看见匆匆而过的人影。
    一个时辰后,叶忍冬停下脚步。
    他撑在地坐在石头上,茫然四顾。
    这里大概是山的外围了。
    这里还不行,会被找见的。
    叶忍冬冰凉的手擦过额头的细汗,他休息了一会儿,又憋着一口气继续往前。
    山路石头灌木多,树枝时不时划过身上,叶忍冬咬牙坚持。
    弯月已经转到天的那一头,叶忍冬扶着树已经是跌跌撞撞。
    他最终走了一个晚上。
    又累又饿,又冷又困。
    叶忍冬咽下嘴里的血腥气,终于停下来。
    借着已经朦胧的天色,他看见山脚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塌了一半,但可以挡挡风。
    料想现在已经出了饶关镇的地界,叶忍冬放下心摸索着上前。
    茅屋上的草在风中张牙舞爪,看着是荒废许久了。
    叶忍冬抓着手里的木棍推门进去,里面的野草干枯,但也有半人高。
    他使着最后的力气甩着木棍,将看不清的蛇虫鼠蚁驱逐。
    最后拖着力竭的身体,摸索到还有块木板床的屋子,将就着屋里的草窝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推隔壁新文,搓手手。
    《霸总的睡眠软糖》求收藏~
    荀慕从小独来独往,爹不疼娘不爱,自己把自己拉扯到二十一岁。穷是穷了点,但日子过得自由潇洒。
    除了渣爹真爱生的小白莲时不时让他苦恼一下,荀慕觉得他的人生还算是有些看头的。
    但没想到他一个人过得好好的,突然被渣爹找上门来,还威胁自己去结婚。
    结婚?呵!
    老子愿意结婚的对象都还没投胎!
    直到他被迫见了结婚对象一面。
    那什么,不就是结婚嘛!结!
    *
    [攻视角]
    渊渟集团总裁蔺朝有严重的睡眠障碍,二十七岁那年甚至被预判没几年活头。
    于蔺朝而言,睡觉是一件奢侈的东西。
    直到他路遇胖橘打劫,用鲫鱼换来根猫草。触碰到草的那瞬间,大脑陡然沉寂。
    本以为是命到头的征兆,蔺朝醒来后并不在意。
    但奇怪的是,酒吧朋友聚会,蔺朝与看似服务员的俊秀青年擦肩而过,困意潮涌而来。
    倒在人家身上那一刹,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就这样,蔺大总裁在熟睡的前一秒认识并相看了自己媳妇,在熟睡的前零点一秒领了证,并在梦中度过了自己的新婚夜。
    第02章 肚子饿了
    河斜月落,晨光熹微。幽远的鸡鸣声听不太清,叶忍冬终于安心地放任自己睡去。
    可白家却吵吵嚷嚷,将房顶掀了个盖。
    任蕙一大早起来,身后跟着他丈夫白三七,手上甩着绳子。
    本以为这个点人应该在厨房了,可厨房没人。她怒气上头,骂骂咧咧去柴房:太阳都出来了,贱蹄子还睡,老娘一天白给你吃
    白三七耷拉着眉眼跟在她身后,比任蕙小一半的身子怂着。心想要绑那瘦猴,她一个人不就够了。昨天他在外面累了一天,一大早就把自己叫醒,他又得不来那钱。
    柴房门被踹开,又反弹回来。嘲哳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里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人。
    任蕙气血上涌,急急地拍大腿:跑了,小崽子跑了!
    什么!白三七伸长脖子,像只鹅探头看去。他大惊,连忙捂住白任氏的嘴。
    瞥了眼门外,浑浊的眼珠转动着坚定道:找啊。
    钱不到他手上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钱又是一回事。
    任蕙心底一片悔意,它双目泛红,恨不能将那人抓回来撕了。我就该把那小贱蹄子绑起来!杂种,老娘养了这么久,全给白食了。
    两人不做声张,双双出门。
    不过这钱,他们是注定拿不到了。
    *
    古梁镇,上华村。
    云山巍峨,横亘整个地界。即使是中午,山间乳白的雾气也若轻纱般,将山林包裹。
    靠近云山上段,云水河缓缓淌出,路过山脚冲刷出一块平坦开阔的地界,上华村就落在这。
    村子最北边边缘,因着地势高,又近山,只剩下这破烂的茅草屋。屋顶挂着晶莹的霜,腐烂发黑的茅草断成碎末,一截一截的。初冬的寒意笼住阳光,屋里的温度也高不到哪儿去。
    叶忍冬是被饿醒的。
    他扒拉开身上的干草,枯黄的头发上沾满草屑。迷糊地捂住肚子睁眼,清透如水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虽睡了一觉,他精神回来点。但赶了一夜的路,此刻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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