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那么多的影视剧,这种事就发生在身边的时候,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浩网吧关店了,钟正浩没精力顾店,索性就暂时关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营业。
    不少不知情的到门口一看没开门还挺懵逼的。
    永利也关门了,季岑正在四季水果门口坐着。
    为了防止他伤口不舒服,肖明军难得把躺椅让给了他。
    看着端到面前的一盘水果,他忍不住吐槽道:给戚衡吃的就是精挑细选的好果,到我这就是快要放不住的。你可真是我亲舅。
    又没坏,挑什么,不吃不是白瞎了,肖明军拎着小马扎坐出来,你舅妈对你好不好?
    好啊。
    你舅妈对你好,我对戚衡好,这样才均衡。
    季岑切了声,刚要说什么,肖明军那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就这音乐,要是来电话的时候正好路过广场,都能聚集来一群舞动着的大妈。
    喂!肖明军笑着接电话,你们在西宾路了?那什么,拐上学府街,往前走走,师范学院斜对面就是四季水果,我就在门口等呢!
    季岑嚼着水果朝肖明军望的方向看。源封那边说是过来了两客车人来吃肖明军的酒席。
    肖明军这些年虽然过得并不宽裕,但村子里很多红白喜事都随了礼。
    这些人都是过来还人情的。
    来的虽然只有两车,但还有替别人捎带的礼份子。
    远远看到有客车出现后,季岑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跟着他舅往路边站,他舅挥手,他没有。
    他觉得挥手太傻了。
    两辆核载二十多人的大客车一前一后靠过来。
    头车看到肖明军后按了声喇叭。肖明军呲牙笑着,手挥得更欢了。
    那两辆客车将人放下后就开走了。
    这是肖明军托熟人雇的,等到这一批人吃完酒席离开的时候再过来统一接。
    从车上下来的人里遇到季岑不熟悉的肖明军就会给他引荐,告诉他该叫什么。
    季岑心里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给我介绍个屁啊。
    面上却是礼貌微笑加乖巧。
    豆姑因为腿脚不方便,自己没来。但让丈夫张勤过来了。
    张勤下车时扛了一袋子东西,撂到季岑面前就说:你豆姑让给你的。
    季岑扯开那半人高的尿素袋子一看,里面都是鲜嫩的新大地玉米。他笑了:我就知道又得给我带东西,她可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些年都是,只要豆姑家里有人过来城里办事,就会给他带东西。
    看着那袋子玉米,怎么吃季岑都想好了。
    做玉米饽饽。
    新鲜的玉米用插菜板将饱满颗粒的浆汁弄出来,加入鸡蛋,面粉和调味料搅拌后放在玉米叶上蒸熟。
    特别香。
    张叔,一会儿你别跟着他们吃饭了,咱爷俩单独吃,大侄子请你。
    张勤点头:好,听你安排。
    这群人在四季水果里外看了看,都说肖明军现在很可以。
    肖明军听得美滋滋,张罗着把人都带到距离四季水果店不远的他提前订好的宾馆去。
    预订宾馆这茬,季岑当时都没想到。肖明军自己却给办了。
    看来肖大白话这次是也真的想在老少爷们面前风光一回。
    晚上饭也安排在了附近。今晚先招待一顿,明天婚宴再吃一顿,就把这些人都送走了。
    季岑跟肖明军说他就不去吃了,反正也喝不了酒。他要带着张勤吃点别的去。
    肖明军知道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没强求。
    季岑:你今晚可别喝太多,明天还有正事呢。
    我知道,肖明军走之前说,不会误事的。
    清静下来后,季岑和张勤又在四季水果坐了会儿,就去四医院旁边的新天地广场吃饭了。
    打听张青辰的情况时,张勤很欣慰地告诉季岑,他儿子现在可用功读书了。
    他问季岑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
    季岑可不敢说实话。他只是笑笑:是他自己成长了,知道努力了。
    张勤:如果顺利,明年这时候,他就也等着上大学了。
    肯定行的,季岑吃着面说,你看我,要成绩没成绩的,不也有大学上了么,贵在坚持,都坚持到步骤,该有的都会有。
    你舅这终身大事算是落实了。等年底杀年猪的时候,你们四口人一起回源封吃猪肉吧。
    行啊,季岑笑开来,张叔你这一说我都开始馋了。
    吃完了饭张勤就回宾馆休息去了。
    季岑则开着他的车到汪鹏那洗车。
    上了车后发现邮箱是满的。
    他把车借给戚衡的时候也就还剩小半箱,看来戚衡这是给他加满了还回来的。
    原本说要去拉纸,也没去成。就得再找机会了。
    倒是戚衡满油还车这事,在他的朋友里是做的最地道的。
    用他的话说叫懂事儿。
    汪鹏显然也对昨天的事听说了,打听来打听去的。
    因明天要开他的车接乔艾清去饭店。
    季岑让汪鹏给他精洗。
    他买到这辆车就没精洗过。这次洗干净点儿是想图个吉利和喜气。
    他坐在4S店门前等着车洗好的时候,戚衡给他发来消息。
    岑哥,明天你们几点到楼下?
    这事走之前不是问了么。
    季岑打了字发过去:八点半到楼下。
    戚衡:你吃饭了吗?
    怎么又问到吃没吃饭上去了?
    季岑回复:吃了,你呢?
    他看着已发出去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不是回答完就行了么,他咋还反问上了。
    戚衡拍了张正在放着的电视的图片:我也吃完了,在沙发上躺着。
    季岑放大了那张图片看,新闻播报里说的是跨省追拿拐卖儿童犯罪团伙儿的事。
    他拍了张汪鹏在给他洗车的图片发过去:在等车洗好。
    过了半天戚衡又发来条消息:明早见。
    季岑觉得戚衡奇怪的很,过来说的几句话,没一句是重要的。
    更奇怪的是他自己,都认真地回复了。
    戚衡把他跟永利图文的聊天记录反复看了好几遍。
    从最开始加上好友到现在的。
    分水岭就是从他问季岑明天几点到楼下开始的。
    因为前面的每一句都是实打实为解决事而问,后面的每一句都是他想多跟季岑说话硬着聊的。
    估计季岑得嫌他磨磨唧唧净说些无意义的话了。
    想跟季岑多说话,可他又不是善于展开话题的人。
    迟迟没有等到季岑回复的戚衡突然有些苦恼。
    他总觉得他的心里紧绷着一份让他无处安放的无名情愫。
    他拿了出一根儿烟到阳台去抽。
    路过的乔艾清看到后过来问:儿子,你啥时候学会抽烟了?
    戚衡回头动了动嘴角:昨天。
    少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戚衡没回话,他看着手里燃着的烟。想起的都是季岑抽烟时的样子。
    沈教练两个多月的沉浸式教学都没能让他沾上这东西。
    季岑却用了不到两句话,就让他就范了。
    在喝酒这件事上也是。
    对心思的人,原来都不用多劝。
    农历六月十八。
    宋玉芬提前找人看了的,说是宜嫁娶,她才叫肖明军和乔艾清定了这个日子。
    她第二天来的比肖明军和季岑都早。
    到了以后弄了口吃的,又帮着乔艾清收拾妆容。
    将军似乎也感应到今天有什么大事似的,特别躁动不安分。
    季岑昨天洗完车就把要送饭店的烟酒糖果之类的都送去了。
    饭店当初还是托钟正言的关系订到的。饭店老板见到季岑后也问了钟正言的事。
    好像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钟家老大犯了事。
    可事实就摆在那,又不得不叹口气说一句可惜了。
    车从四季水果开走之前,放了挂小挂鞭。
    上路后季岑对副驾驶穿着整洁的肖明军说:太抱歉了,只能用我这破二手车给你接老婆。
    肖明军:我这岁数了还在乎这个?
    季岑笑:新婚快乐呗,老东西。
    肖明军笑着骂:不能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在洋南接到乔艾清他们后。车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长青。
    五个人到了饭店便开始跟饭店的服务员一起做准备工作。
    梁广笙为了老哥们的大事还给请了个热场的乐队。说是在开席前会有小节目。
    看着那两个人在台上调试吉他,戚衡问季岑:岑哥,你会什么乐器么?
    季岑抱着肩膀靠在了窗边:唢呐,咋的,想听啊?
    戚衡很意外:唢呐?真的假的?
    我真会,季岑继续道,初中时候跟肖明军在丧仪队干过。
    丧仪队?
    啊,就那时候跟队里一老师傅学的。
    戚衡:那你在队里就吹唢呐?
    不是,我大多时间负责哭。
    真哭吗?
    当然假哭。但得看起来像真的,嚎的越大声雇主越高兴,赏钱越多,季岑撞了戚衡一下,还是别说了,大喜的日子。
    往每个桌子上摆喜糖的时候,季岑因为早上没吃东西,就从剩下的一批糖盒里找糖吃。
    他捏着糖纸站在场地中间看还有哪里不整齐的时候,戚衡向他走过来了。
    岑哥,伸手。
    季岑侧头,不太明白地伸出了手。
    戚衡给了他一大把他刚才吃的玉米口味的糖块儿。
    靠,干啥呢这是。季岑瞪着眼看掌心里的金黄一片。
    你不是喜欢这个味儿的么,戚衡把拎着的装喜糖盒子的袋子拿起来给季岑看,都找出来了。
    季岑吧唧吧唧嘴,把糖汁儿咽下去说:那我他妈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乔艾清在不远处喊戚衡,戚衡应了声就过去了。
    季岑费劲巴拉的把那些玉米味儿的糖块儿揣进了裤子兜里。
    觉得太鼓囊,又少拿出了一些放在了另一个口袋里。
    肖明军叫他去摆挂鞭,他小跑着去门口。
    跑掉的几颗都被他捡起来了。
    戚衡好不容易挑的,掉了白瞎了。
    上万响的挂鞭在饭店门前绕了好多圈。
    一切都就绪后来吃席的人也都陆续到了。
    今天到场的都是肖明军的亲朋。
    如果非要算乔艾清那边亲朋的话,还真有。
    负责写礼账的是江立文,他对一对母子俩不熟悉,喊来季岑确认。
    季岑到了礼账桌旁一看,是戚震和他妈。
    这娘俩只写了礼份子不打算吃饭。说是要赶中午去省城的车。
    季岑就让戚衡开着他的车给送客运站去了。
    场地里人多吵闹,季岑忙着跟这个说话跟那个打招呼的。林特加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到。
    等他查看未接来电要出去接的时候,发现林特加已经进门了。
    林特加虽刚从开发区女友那回到长青,但他对钟正言的事也知道了。
    正浩不来了,让我把礼钱给他带到。
    季岑:嗯,他有事。
    林特加问:他哥那事说啥时候开庭了么?
    不知道,季岑拍拍林特加肩膀,我去忙,你自己找地方坐。
    见季岑离开,林特加在后面喊:岑子,用不用给你留个座位?
    季岑回身:留吧!留两个!
    季岑让林特加留的两个座位是带出了戚衡的。
    在后门口看到送站回来的戚衡后,他便说:一会儿跟我坐,留了座位了。
    戚衡看了看满屋子的人说:离开一会儿,回来预备席也坐的差不多了。
    还好我没听饭店老板的话,他让备六席,那样肯定浪费了。
    你们俩谁去把鞭炮放了,肖明军过来道,放完就开席了。
    戚衡:我点。
    季岑:我来吧。
    那你去吧岑哥。
    鞭炮响了后,急着往门里跑的季岑捂着耳朵撞到了戚衡身上。
    当亲近一个人的时候,意识和身体会率先做出选择。戚衡伸手去接人,都忘了捂耳朵。
    鞭炮炸开的红色碎屑在硝烟里被抛起后又跌落。
    他摸到了季岑缩着肩时的蝴蝶骨了。
    你他妈虎啊?季岑对着呆愣着的戚衡喊道,捂耳朵!
    戚衡这才抬起双手捂住耳朵,跟着季岑一起兴奋地笑。
    他觉得他从没这样快乐过。
    鞭炮响了好几分钟。
    吵嚷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全屋人最期待的时刻。
    季岑叫上戚衡坐去了林特加给他们留的位置上。
    扫了同桌坐着的小崽子们季岑就有不好的预感。
    先上的是拔丝地瓜。
    还没等动筷子,地瓜块儿就被秒光了。
    熊孩子们连扒拉带手抓的。
    满桌子扯不断的糖丝儿。
    季岑低声骂林特加:草,你咋选的位置啊!
    那能赖我么,林特加说,我他妈可是最先坐这的,我哪知道队友有哪些。
    盯着走菜车的戚衡对还在说话的俩人道:注意了,红烧肘子马上到。
    季岑和林特加都握紧筷子瞄着越来越近的走菜车。
    在全桌人的目光里,这三个大小伙子齐刷刷站起来迎接了那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肘子。
    一人一筷子。
    盘里只剩下汤了。
    053 # 叵测 却不敢正大光明。
    吃席两霸, 除了小孩儿还有老人。
    老人们擅长的领域是搂席。
    每桌的剩菜几乎都会被他们打包带走。
    还是自带打包袋的那种。
    那清盘的力度,当真是给饭店服务员省了不少力气。
    整场宴席吃的很快,后面几桌没用上半个小时就都渐渐走人了。
    最前面两桌速度相对慢些。
    吃完饭林特加就回去了, 戚衡和季岑却不能离开。
    他们还得留在饭店帮着善后。
    吵了一上午, 脑仁儿疼。季岑提议去外面车里坐着,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进来。
    他跟戚衡刚要走,肖明军就在后面喊他。
    小岑啊,过来!
    季岑示意戚衡: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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