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方的人见状,唇角微勾,毫无顾忌的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苍白的脸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付臻红的脸颊。
    由于他这个动作,付臻红杯中的酒液便倒映出了他的五官。
    俊美妖邪的面容,眉心中间是一抹暗红色的朱砂,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勾起的唇角弧度里透出了一种有些鬼魅和病态的诡异。
    这样的容貌和那标志性的暗红色朱砂,除了朝歌城的国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符合。
    对于我的到来,你就一点也不惊讶?申公豹微微偏过头,将双唇凑近了付臻红的耳垂,缓缓说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你原本就是在等我来?
    付臻红有些想笑,而事实上,他也直接笑出了声: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轻轻笑了片刻后,付臻红的语气平淡到几近冷漠。
    申公豹轻哼一声,站直身体后走到付臻红的右侧坐下: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对我说话却总是这么不客气。
    他说完,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对着付臻红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比干突然深夜求见帝辛,还是在帝辛与你温存的这个当口,你猜会是什么原因?
    付臻红闻言,抬眸瞟了申公豹一眼:你想说什么?
    申公豹耸了耸肩:我是在提醒你啊。
    提醒我?付臻红皱眉。
    是啊,提醒你。申公豹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付臻红。他的目光从付臻红的脸上缓缓移到修长雪白的脖颈,再到那精致的锁骨,这个过程申公豹的心情还算愉悦。
    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等申公豹看到付臻红锁骨处那一道道明显是被人亲吻出的暧昧红痕后,眼睛里闪过了一抹阴翳,脸色也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两人不可避免的会有亲密之举,但知道和亲眼看到的感官,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申公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眼前这个男子本质上就是一个冷血至极的狐妖,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到他的心里,即便眼下对方对帝辛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终究不会喜欢上帝辛。
    想明白这一点后,申公豹的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撩起了付臻红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一边把玩着一边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现在用得是苏妲己的身份,但苏妲己明明是男儿身,却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付臻红嗤笑一声:所以你是来提醒我比干可能是查到了苏护当年极力隐藏的事?
    申公豹不置可否:以比干对朝歌的忠心程度,突然深夜求见帝辛,定然是涉及到与朝堂社稷相关的事。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付臻红的脸色,见付臻红的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变化后,挑了挑眉,又接着说道:而在现阶段,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比干知晓了那个关于苏妲己的预言。
    付臻红放下酒杯,看向申公豹:你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对我说这些?
    申公豹回道:自然是关心你的立场。
    付臻红轻蔑的勾了一下唇:难道这一切不是你的手笔吗?
    申公豹故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怀疑是我将苏妲己身份的事透露给比干的?
    付臻红盯着申公豹的眼睛看了几秒,轻飘飘的说道:是或不是,你心里自然最清楚不过。
    申公豹蓦地笑了起来,他凤眸微闪,眼露邪气:确实是我透露的,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付臻红没理他。
    申公豹也不恼,继续说道:如果比干不来求见帝辛,今晚我又怎么能顺理成章的见到你?
    付臻红道:我们的目的不冲突,你这么做,是在与我为敌?
    为敌?申公豹摇头:恰恰相反,我这也是在帮你考验帝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就不好奇帝辛会如何选择吗?
    不好奇。
    申公豹眯了眯眼:是吗
    但是我很好奇啊,好奇帝辛是会选择不顾天下之大不韪的封你为王妃,继续留你在身边给予你万千的宠爱?还是会为了朝歌的稳固将苏妲己这个可能会祸乱朝纲,甚至致使王朝颠覆的人处死?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该关心的是作为国师的你,在帝辛心中的可信度。
    申公豹有些欣喜的说道:你是在关心我?
    付臻红声音冷淡的说道:别自取其辱。他不理解申公豹这逻辑从何而来。
    申公豹看着这狐妖冷漠至极的眉眼,自嘲的笑了一笑,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性情吧。
    这也算是一种特别了。
    只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性情。
    这么想着,他的手指捏住付臻红的发丝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在我来之前,在侍从通传之前,你和帝辛,做到哪一步了?他问着,眸色深处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你觉得呢?付臻红将自己的发丝从申公豹的手中拿出来。
    申公豹笑了起来,今晚帝辛恐怕是不会回来了,不如和我做吧,妲己。他喊着付臻红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冷冽的声线里因为刻意放轻缓的语调而多了一种缱绻的引诱。
    付臻红冷眼看了他一瞬:你也配?
    简短的三个字,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让申公豹的眉骨下沉,这就像是一条导火线一般,一下点燃了申公豹那堆积在心底的怒火。他蓦地站起身,将付臻红压制在木桌上,然后俯下身直接吻住了付臻红的双唇。
    但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啃咬才来得更为恰当。他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赤红,带着一种惩罚意味的用牙齿报复性的咬着付臻红的唇瓣,如同一头被惹怒了的凶兽,在以此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的舌尖趁着用牙齿把付臻红咬疼而微微张开唇的瞬间,强势的侵入到了付臻红的口腔里,湿润得舌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发现了绿洲,迫不及待的攫取着这份让人抓狂的甘甜。
    付臻红伸出双手想要推开申公豹,却被申公豹先一步察觉到了意图。申公豹直接握住了付臻红的双手,将他的手束缚在自己的掌心中,唇舌不停地掠夺着付臻红口中的馨香。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申公豹的嘴里带着酒的气息,这并不是浓度很高的烈酒,此刻却让申公豹有了微微的醉意,他沉醉在了这份唇齿交缠中。
    他体内的温度随着这亲吻而越来越高,喉咙处也有了干涩和渴意,然而等他不经意间抬眼之时,却一下撞进了付臻红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所有的热切在这一刻猛然退去。
    申公豹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像是被人用一桶冰凉的水狠狠浇过一样,冷得他的心尖都有些发颤。
    从始至终,沉浸在这场亲吻中,只有他自己而已。这种感觉让申公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然而正当他有些灰败的准备退开之时,脑海里的一个声音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看了看付臻红冷漠的眼神,一种病态的扭曲感从他的心底蹿升而出。
    他要打破这双眼眸看向他时的冰冷和蔑视,让这漆黑的瞳孔里染上灼灼的情念和欲色。
    情动的妲己,想想都让他兴奋。
    申公豹亲吻的力道放轻了,他和故意将舌尖微微上翘,去缓缓磨蹭着付臻红的舌苔上方。
    在这舌轻轻滑过的这一刹那间,酥痒感使得付臻红的身体本能的颤栗了一下。申公豹内心顿时一喜,故技重施的在这能让付臻红颤动的位置来回地逡巡。
    付臻红的眉宇之间隐隐有了几分薄红,他的容貌本就姝丽,软下来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含着露水的娇滴花朵,摇曳出了颤巍巍的湿意和风情,勾得人躁动不已。
    申公豹不禁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到更多更动人的春色,他想让这个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男子、在他的疼爱下张开双唇吐露出悦耳动人的低音,想看到这个人躺在帝辛的床榻上,被他放肆的轻薄。
    只要一想到这些,申公豹的身体就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从冰凉变得烫人,连带着那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抹红润的血色。
    烛火与月光的交融下,申公豹眉心正中的朱砂上浮现出了黑色的薄雾,他退出付臻红的双唇,松开束缚住付臻红的双手,想要改为环抱住付臻红的腰腹,却在手还未触碰到付臻红腰部的时候,被付臻红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头淋过。
    冰凉的酒液扑在申公豹的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又被付臻红一脚踹出了十几米远。
    付臻红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木桌上看向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的申公豹,微微抬着精致的下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是什么给了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错觉?嗯?
    第26章
    是什么给了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错觉?嗯?
    说到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付臻红的语气故意上扬了些许,使得他本就低缓缱绻的嗓音里多了一种冷沉的磁性。
    此刻,他眼角眉梢间那妩媚的红意还未完全散去,形状优美的双唇也因为方才拿激烈亲吻的红肿而看起来饱满又莹润,这无疑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诱人画面,然而他眼神中的寒意和讽刺却像是一把尖锐凌厉的冰刃一般,狠狠刺向了申公豹。
    这刹那间,申公豹感觉到了一种刀刃割在脸颊上的刺痛感,整个人如同坠入进无边幽冷的黑色深渊里。
    胸口除被一脚踹到的位置还在作疼,然而这份疼痛远没有对方目光中的不屑更让申公豹觉得深刻而清晰。
    申公豹苍白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在这种戾气和阴翳的情绪之后,他整个人突然有些病态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并不夸张也并不大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冷冽的声线随着这诡异的笑声在夜色里萦绕出来的时候,便平添了一种邪气和渗人。
    晶莹透亮的酒液在他的脸颊上滚动着,湿浓的液体润湿了他的眉毛,也润湿了他两鬓的碎发和浓长的眼睫。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晦涩,伸出舌尖添掉了流经嘴角的酒液,又抬手一把擦掉了脸上多余的水流。
    你知道吗,你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让我兴奋不已。申公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付臻红:每次看到你这样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让我想要将狠狠攥下来。
    付臻红眉头微拧,沉默不语的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比了一个五指收拢的手势:我不止一次想过攥住你的脚踝,用铁链束缚住你的手脚,将你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放肆的亲吻你,抚摸你,占有你,让你的眼底除了浮现出我一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不堪忍受的情念。
    申公豹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是平静。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申公豹越是表现得平静,反而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付臻红并不怕他,不过听到申公豹这毫无顾忌的病娇言语,不禁冷笑了一声:疯子。
    而申公豹对于付臻红的这个形容,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微笑地应了下来,我可不就是个疯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关于这一点,早在三十五年前你不就最清楚不过了吗。
    三十五年前
    申公豹这话让付臻红想到了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虽然付臻红穿到苏妲己身上只不过才发生在一个多星期前,但他来到这个世界作为狐妖的时间却远不止一个多星期。
    时空管理局那边,会模糊掉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自动加速到主线开始的剧情,对这个世界的本著来说,他是修行了万年的狐妖,但事实上付臻红真正切实的待在这里所参与到世界主线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一个月而已。
    这里所指代的一个月,包含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他穿到苏妲己身上后所经历的这一个多星期时间,而另一部分便是三十五年前,他还是狐妖身份时所经历的那段时间。
    拥有慧根的修仙修道之人,时光并不能在他们的脸上雕刻出风霜和褶皱。
    三十五年前,付臻红与申公豹初见那会儿,对方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凌乱,瘦的跟个皮包骨一样,露出来的手臂胳膊全是被鞭打之后的狰狞伤口。
    若不是弱鸡系统道出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付臻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看起来马上就快要饿死的孩童会是封神世界里那赫赫有名的朝歌国师。
    在付臻红所得到的资料中,对于申公豹的记载并不多,也几乎全是与剧情主线相关的笔墨,也就是故事开始之后的描述。而申公豹小时候的事,一字未有,更多一点的背景信息也就寥寥几笔的写着他是殷商申氏一族的人。
    而付臻红记得,殷商的申氏一族算是朝歌城内颇有名扬的存在,申公豹作为殷商申氏一族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在这荒山里,面黄肌瘦得就快要死去了一样。
    但弱鸡系统的数据不会出错。
    彼时正是日落时分,付臻红正躺在一棵树上小憩,只稍微想了一下,便没有再去在意下方这个闯进这里打扰了他休息的小男孩。
    不过付臻红虽然没有搭理这个小男孩,对方却一眼就发现了他。
    漂亮哥哥,你是仙人吗,能给我一点吃的食物吗?这是申公豹对付臻红说得第一句话,那个时候,这瘦弱的小男孩抬着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付臻红,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期盼。
    我是妖怪。付臻红漠然的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份幻想,妖怪不会大发善心。
    小男孩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红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后,直接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帮助。他没有说施舍,而是用了帮助这个词汇。
    但是付臻红当时却说:你不需要做什么来寻求我的帮助,你往北一直走一公里,那里有一队遇到豹子袭击的商队。
    商队都会有吃食,也会有一些应急的药物。
    付臻红这句话里告诉了这小男孩食物获取的来源,也道出了小男孩若是前去也极有可能葬送于野豹之口。
    留下这句话之后付臻红就离开了,等一天后付臻红想起这件事而去商队遇袭的地点看时,商队里的食物和药物不见了,周围有搏斗后的痕迹和野豹的血迹。
    小男孩没有死。
    付臻红不知道申公豹是如何凭借着那一身骨瘦如柴的身躯从野豹的捕食中取得食物的,但申公豹这个事情让他的一些猜测得到了证实,那就是维系着这个世界主线推进的人物,在故事未开启之前不会轻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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