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白颂陡然叫道,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上萧澜深渊般的眼眸,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不上也不下。
    她默默低下头,轻轻摇头,声音细弱蚊蝇:我没有。
    什么没有?楚娆一把扯住白颂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逼问道。看着我说话,你没有什么?没有传递我国的秘密出去?还是你没有背叛我?
    头皮几乎被薅下来,白颂使劲仰着脖子,眼眶发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语气哽咽,但什么都想不起来,自然也无法替自己辩解,只能凭借本能说出无力的我没有三个字。
    萧澜自是不相信她,一把甩开她的头发,将白颂掼在地上。
    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她:既然白国将你赠送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私人的!
    白颂:这话听得些许耳熟。
    萧澜猛地拉开被子,给白颂抡得在地上转了一圈。
    白颂赤身裸体趴在地上,惊慌抬头,对上萧澜若有所思的眼神,连忙捂住胸口:你
    我什么?萧岚轻佻笑道,难道不是你送上门来的吗?
    白颂张嘴,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确实是白国送上门的赔罪。
    她不能得罪萧澜。
    萧澜冷笑一声,拿起床头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工具盒打开,冰冷的银针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刺痛了白颂的眼睛。
    面对捏着针倾身上来的萧澜,白颂骇然地跌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向后退去。
    萧澜饶有兴趣盯着她脸上狼狈之色,满面笑容李恶意满满:自从朕的东西经常莫名其妙丢失后,朕就有了一个小癖好。
    她视线流连在白颂瘦削精致的锁骨上,轻笑一声:朕喜欢在朕的所有物上刻上朕的标记。
    白颂:!!!姐们,这就过分了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想干啥?
    萧澜也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眼底流露出些许眷恋的神色,但五官拧巴,眼神颇显得凶狠,她咬着牙道:白颂,你生是朕的人,别说失忆了,就算是死了,你还是朕的!
    白颂眼睛紧紧盯着咄咄逼人的针尖,颤抖的身子不断后仰,声音哆哆嗦嗦:求、求皇上恕罪。
    奴、奴婢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经典的扎针容嬷嬷凶狠狰狞的面容,白颂吞了吞口水,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
    没事,朕这就为你刻下凭证。说这话的萧澜不是平日里冷静自持,即便火烧眉毛千钧一发依旧清醒的女帝,而是遭到背叛,日日夜夜饱受相思折磨的疯子。
    她狞笑着逼近白颂,眼底闪着霸道的浓烈的占有欲望。
    白颂看着萧澜深不见底,又透着癫狂的双眼,紧张地攥着被子角。
    对方是女帝,自己不过是阶下囚,不管对方干什么,自己都得受着。
    就算因为失忆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甚至觉得对方认错人了,她也没法为自己辩解。
    即便害怕得恨不得转身就跑,白颂还是得咬着牙强撑着承受。她深深埋着脑袋,膝盖跪在冰冷的青石砖地板上生疼。
    萧澜深深凝视着白颂。
    小时候的两人都营养不良,但萧澜又黑又瘦,就像是猴子似的,但白颂不一样,她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头发也不是干枯发黄的鸡窝,而是又黑又柔顺,披在身后犹如瀑布一般。
    后来,营养跟上了,白颂五官长开了。
    细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一颦一笑总像是在勾人夺魄似的,眼瞳清澈,无时无刻不含着笑意,配上那张淡粉色的微笑唇,让热不自觉心生好感,想要亲近。
    不过白颂外表光鲜亮丽,一张小脸精致又妩媚,露在外面的部位皮肤白皙又细滑,但其实
    身体上遍布着陈年旧疾,有鞭痕,有刀疤,有烙铁烙出的褶皱,甚至还有几处皮肤焦黑坏死,丑陋不堪。
    察觉到萧澜在看自己的伤疤,白颂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被人如此对待,她觉得自己又丑又可怕,甚至从不敢和人一起沐浴,生怕吓到其他人。
    她眼眶发热了,眼角通红,身子动了好几下,似乎想要将伤痕都盖住。
    萧澜看的更是眼睛都红了,自从这人消失之后,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嫁给思念着对方,夜不能寐,魂牵梦绕。多少次午夜梦回,她们似乎回到了那些相依相靠,只有彼此的艰难但却无比幸福充实的日子。
    在梦里有多欣喜愉悦,醒来之后就有多空虚愤恨。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可怜自己同情自己怜惜自己是假的,她不计后果拼死保护自己是假的,她对自己的所有情感都不是基于自身,而是白国对她的命令。
    这一认知让萧澜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之意。
    她当即决定攻打白国,目的就是白颂。
    你不是为了白国算计我吗?在你的眼中,白国是不是就高于一切,我和白国相比,就渺小犹如尘埃?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掌握白国命运,掌握白国子民命运的。
    我要让你,后悔背叛我,后悔离开我,亲自送上门来祈求我的原谅。
    我还要让你知道,如果想白国平安,那就尽心尽力讨好我。
    但
    萧澜眼底划过一抹深邃的精光。
    白颂,带有目的地接近我,永远都不会得到我原谅的。
    她瞳孔伸出的黑雾渐渐浓郁,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我要你从头到脚,从身到心统统都变成我的人。
    !白颂知道,萧澜是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自从她得到先皇赏识之后,不等局势稳定,就迫不及待先将之前欺侮过自己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发放了。大多数都去了浣衣局,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洗衣妇,半只脚都不能踏出那阴暗潮湿的大院一步,少数的直接配给了宫里上了年纪的老公公,名义上是干女儿,其实是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那些可都是残疾了大半辈子,又在皇宫这种人吃人环境里苟且下来的,心理早就扭曲变态了,就算是娇花嫩叶似的男孩女孩送过去,不到几日也该枯萎了。但毕竟是皇女赏赐的,死了也不好交代,再加上老公公好不容易得一女人小子发泄,怎么会真的弄死,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能用很久了。
    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白颂瞳孔剧烈震荡,她接连叩了好几个头,只希望萧澜消消怒气。
    只可惜,这看在萧澜的眼里,就是她在无声地拒绝,她在表示自己生是白国的人,死是白国的鬼的衷心。
    自己对于她,不过是强国的君主,是需要谄媚讨好的人,但绝对不是忠心耿耿和依靠的人。
    萧澜见白颂这般,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冷哼一声:你现在已经不是白国的人了,你的国主,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就连贵国的公主,现在不过也只是我的一个侍妾,更何况你只是侍妾的侍女,你现在是我云国的所属物!
    所属物三个字,萧澜是咬着牙一字一字重重说出来的。
    以后白颂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可以依靠,除了这里,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白颂心神动荡,瞳孔中浮现出诺大的悲哀和伤痛。
    她的过去一片空白,自清醒之后就一直有人给她灌输白国是她的母国,是给予了她生命的特殊存在,为了报答白国,她要时刻准备着为白国抛头颅洒热血,为了白国的利益舍弃自己的利益,为了白国甚至需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士可杀不可辱,萧澜简直太过分了!
    白颂恨恨瞪着安萧澜,恨不得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白国不是不要自己了,只是酌情弃车保帅而已。
    看着白颂眼底痛苦的神色,这一瞬间嫉妒就像是毒液一般,腐蚀着她的心脏,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即便你是白国人,但白国是怎么对你的?
    而我是怎么对你的?
    只要你想,我甚至可以将整个云国都送给你。
    为了这个愿望,我努力咬牙支撑,披荆斩棘坐上了现在这尊贵的位子,可你却一声不吭直接离开了,甚至告诉我,我的坚持都是一场笑话。
    难道你对我的关心,呵护,一切都种种都是假的吗?
    你的演技真的就那么好吗?骗过了所有人?
    甚至你自己?
    白颂,你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觉得抱歉,不想也不敢面对这一切?
    她一把拽住白颂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冷笑一声,你在想白国也是有苦衷的,是我逼迫你们国主的,为了大局为重,他们只能如此。
    但你想过吗?你几乎付出生命给白国谋取了那么多利益,可白国对你如何?他们在你回去之后赏赐过你些什么?她看着白颂突变的脸色,哈哈笑道,你又要说了,你本就不图利,只是为国报效,但赏赐是一种承认,这证明,你根本没得到白国的承认。
    同样是君王,对于白国国主的想法,萧澜是最有话语权的。
    她戏谑地看着白颂:你再想想,你回去之后,她们还敢重用你吗?
    白颂猛地抬头看向她,瞳孔骤缩,唇瓣颤抖,压抑了好久还是抑制不住出声:不,不是这样的。
    她红着眼睛不断摇着头,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甚至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怀疑之色。
    萧澜嘴角微微上翘,她嘲讽讥笑道:不是?
    难道你从没怀疑过你为什么会从悬崖上摔下导致失忆吗?萧澜的眼底也划过一抹后怕,这件事是她后来才知道的,白国说是白颂仓皇赶路失足落下,而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没法查到当年的真相。
    她怀疑是白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被她这么一提醒,白颂犹如雷劈,震惊地怔愣住了。
    萧澜呵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自然是要不着痕迹处死,只是你万分幸运地被救了下来,甚至阴差阳错又回去了白国皇室,只不过
    虽然你失忆了,但并不是死了,还是能想起来的,不是吗?她眼角微微上挑,挑衅地看着白颂,如果不是我攻打白国,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豆大的眼珠顺着眼角滑落,白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茫然地摇着脑袋。
    萧澜说的很有道理,并且信誓旦旦,就像是白国国主颁布命令时她就藏在某个桌子底下听得清清楚楚似的,白颂不得不信。
    白颂原本挺直的脊背陡然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脚上,失魂落魄地跪坐着,漂亮的大眼睛失了焦距,木然又空洞。
    她不怕牺牲,但她怕,自己的牺牲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光明伟大。
    萧澜一脚踢在她的肩膀上,直接把人踢了个人仰马翻。
    但白颂就像是抽了灵魂的娃娃,眼神呆滞,毫无反应。
    萧澜皱了皱眉,直接压在了白颂的身上。
    白颂终于回过神来,像是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慌张去推拒萧澜。
    但她哪有萧澜的力气大,三两下就被钳住了手脚,甚至嘴里塞了布帛,双手被衣服绑住,双脚也被压住,挣脱不开叫喊不出。
    萧澜居高临下,垂眸凝视着躺在下方的白颂,指尖流连在她细嫩光滑的肌肤上,逐渐划到身上粗糙,甚至不平的伤痕上,白颂身子很瘦,尤其是身上,根根肋骨清晰,配合着疤痕,确实很丑,甚至有些可怕。
    萧澜面色不变,眼神幽暗看不出神色,她感受着白颂紧张又害怕的微微颤栗,指尖慢慢滑到白颂腰间凸起的胯骨处,抬起眼睛,对上白颂惶恐不安的眼神,指尖微微使劲:我要在这里,刻下我的印记,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带上我个人的私属印章!
    白颂瞳孔骤缩,立刻就要起身,但一阵刺痛席卷上来,额头上顿时冷汗飚起,唇瓣上的血色都尽数褪去。
    疼,真的太疼了。
    又麻又疼。
    要不是嘴里被塞了东西,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地咬舌自尽了。
    唔唔唔白颂被堵着嘴,无法求饶,她先是疯狂摇着头,甚至想要抬腿去踹萧澜,但她一动,下一针绝对会更疼,就像是扎在骨髓上,又像是扎在灵魂上,脑壳疼的都要裂开了。
    有好几次,白颂以为自己都要晕过去了,可尖锐的刺痛却每每在关键时候都将她已经涣散的神志狠狠一击,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接受着这残忍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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