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推动,两个人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没有半分动摇。
    花寻想了想,又扶上了腰间的短匕,横竖见了血,怎么着也能摆脱这个阴魂不散的登徒子。
    只可惜短匕还没拿出来,就被按回去了。
    沈惊蛰,你能要点儿脸吗?
    我又没对花寻做什么!说到这儿沈惊蛰还第一个委屈上了,颠倒是非黑白的本是可是一套一套的,我就是冷,花寻身上热,想抱着取个暖,谁知道花寻
    花寻被他气得一时语塞。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花寻可是一句都没忘。
    你还有脸说?花寻忽然想起他不要脸,又赶忙改口道,方才说的那些话
    方才我说了什么?
    花寻觉得没办法和他好好交流下去了。
    不过花寻身上没有方才那么热了,要不要重新帮花寻暖
    沈惊蛰话没说完,只觉得脖颈上忽然吃了痛,紧接着便觉有暖流汩汩流出。
    方才你不松手,现在我也不松,看看到最后谁更难受。算着日子也的的确确是快到了,既然这一次的罪魁祸首在面前,花寻肯定得先解决完这件事儿再找他算账。
    见着暗红色的血液涌出,花寻也没多犹豫,直接附了上去。
    人血的味道着实算不上美好,每一口下去花寻都能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但毕竟良药苦口,虽然鲜血的滋味的确是难以忍受,但总比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要好得多。
    令花寻意外的是,沈惊蛰并没有怎么反抗,就这么乖乖任着他汲血。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花寻才抬起头来,用手抹去了嘴角多余的腥液。此地还没有清水能够漱口,所以只能强忍着口中不断蔓延的味道。
    喝够了吗?沈惊蛰的声音依旧是不愠不怒。
    喝够了再告诉你,没发作之前把我吸干了都没用,另一种方法可以提前抑制,但是汲血并不可以。
    花寻:你为何不早说?
    花寻没问我就直接上来了,我也想早说啊。
    花寻:
    要是花寻觉得我是诓你的,大可试试,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大约还有五六日罢,也快了。
    把手松开。
    沈惊蛰听闻以后果真是悻悻的松开了手。
    然而眨眼瞬间,沈惊蛰忽然感觉脖颈上附上了几分冰凉,相比方才的温香软玉,简直是天壤地别。
    如果有可能,花寻真会这么一刀下去。
    然而这么一刀下去倒是爽了,但剧情原不上,可能永生永世就困在这个不存在的世界里,再也出不去了。
    沈惊蛰见此不但没怕,反倒是把脸更加贴近了几分,花寻不是想杀我吗?早知道方才应该尝个够,做鬼也好风流。
    你花寻听闻之后因着怒气,手都抖了,这么一抖不要紧,长剑却是不长眼睛的,直直的刺入了沈惊蛰的肩膀里。
    而且大约是伤到骨头了,一时间连拔.出来都困难。
    沈惊蛰大抵也没料到他会真下如此狠手,一时间疼的脸色都变了。
    我宁可丢人现眼到死,也不会再求你半分。
    这话花寻说的倒是毅然决然,完全忘了之前那段儿不堪回首的经历。
    至于这么狠吗沈惊蛰瞧着对方总算是把剑从自己身上移开,才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明明在九重仙阁里那会儿花寻还担心我死,给我渡气。甚至最后还允许我帮忙取出
    沈惊蛰没说完,瞧着他又一次有拔剑的趋势,赶忙识趣的闭上了嘴。
    还以为花寻已经接受我了,算我自作多情罢。
    真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姑娘家,你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那这好办,花寻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我扮作那样便是。
    花寻:
    其实花寻当真是好奇,沈惊蛰这个性子是对谁都这样还是只纠缠自己一个。
    如若是后者,花寻觉得兴许解释一番虽然花寻也觉得跟别人说自己穿书的经历有点儿不切实际,甚至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都不足为过。
    花寻最终还是没再和他贫嘴,只当今夜发生的事儿是个插曲,自顾自的往回走。
    然而花寻忘了他这个牛皮糖的性子,自己走一步,沈惊蛰就跟一步。走十步,就跟十步。
    你跟着我做什么?
    花寻不会以为我千辛万苦找到你就是为了一夜露.水之.欢的罢?
    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剑?
    沈惊蛰听完之后不但没躲,反倒是将脑袋凑近了几分,勾着头抻到花寻面前讨打。
    花寻自然是没吝啬,二话不说直接送了他当头一记。
    不过打完之后,花寻才发现,方才刺的那么深的剑伤已经开始愈合,甚至连血都没有再流。
    认真的,花寻,这一趟我跟着你罢,你也好过一些。不说别的,就当我是个引路的行不行?你看你们在荒漠里徘徊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古城。
    只当上一次你借我为器的回报。哦对,不仅可以帮你引路,还包打架斗殴,你不是看那个姓单的不顺眼吗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说到这个问题花寻忽然就警惕起来了。
    虽然的的确确是不顺眼,而且花寻自认没办法将心思隐藏好。
    但沈惊蛰初来乍到,连对方长什么样儿怕是都没见过,怎么知道的这种事儿?
    沈惊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顿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嗯反正就是知道。
    花寻明显不信,怎么个反正?你跟了多久?
    沈惊蛰睁大眼睛,两眼之中的无辜二字仿佛要溢出来了似得。
    如若抛开前尘往事,这幅样子的的确确挺能迷惑人的。
    只可惜花寻可都记着他干的那些事儿,根本不吃这套。
    我不管,反正花寻也甩不掉我。沈惊蛰瞧着解释没用,干脆破罐子破摔,要是花寻真的厌恶我至此,方才肯定不会不疼不痒的就给我那一剑。
    花寻心想那是因为不能杀,不然就回不去了。
    不过也没再赶他,横竖花寻也对他这个性子了解几分。
    越是赶越是没用,不如就这么冷淡着,到时候无聊了他自己兴许就走了。
    沈惊蛰见着花寻不赶他,又一次没心没肺的凑了上去,就知道花寻不会赶我。
    花寻没吭声。
    对了花寻,方才的事情虽然我没动手,但到底也是我的疏忽
    你还敢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毕竟黏腻的感觉想必很难受罢,要不要帮你清理沈惊蛰话没说完,两腿之间倏地又是一下剧痛。
    这一下子比方才更甚,沈惊蛰疼到直直的跪了下去,蜷着身子半天站不起来,双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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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主当心
    孟七本是想提醒他当心后面,然而还没喊出来后半句,只见着他头狼直接从沙地里冒了出来,堪比半人高的獠牙更是直逼向孟哲。
    孟七瞧着孟哲是背对着头狼的,即便反应过来也晚了。单手持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三步跃起之后试图用单薄的剑刃抵抗锋利的獠牙。
    孟哲反应也快,迅速转身之后便朝着他的腹部刺去。
    孟哲的剑法自然是准,要害倒是一招命中,只可惜这头狼体型过大,一般的剑长根部不足以一招毙命。
    反倒是会愈发激怒。
    孟哲这么一刺,头狼并没有随即倒下,而是直直的朝着眼前的猎物咬了下去,整个将孟七叼了起来。
    一时间鲜血四溅,连着孟哲脸上都没能幸免。
    孟七死死的咬着牙,没出声。
    不过虽然是有意控制,还是有一些触目惊心的闷哼无意流露出来。
    孟哲以前虽然不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总归遇见事儿从来都没怂过。
    这一次却是破天荒连抬头看都不敢。
    生怕看到什么自己不愿意,或是害怕看到的场景。只得愈发向着头狼的腹部袭击刺去。
    数千招之下,头狼总算是发出了一声呜咽,腹部已经鲜血淋漓,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毛色。嘴里叼着的东西也总算是松了口,身子也朝着左侧倒下。
    孟哲见着事态有转机,赶忙抬头朝着孟七看去,一个跃起直接把这头狼的獠牙斩了下来,又赶忙将孟七接稳才落回地上。
    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喂
    孟七咬了咬牙,没接话。
    孟哲瞧着獠牙附近渗出来血的颜色偏黑,想必有毒,赶忙将这个利物拔了出来,扯下衣袖替孟七扎好,不断的按压伤口希望把毒液先给挤出来。
    水哪儿有水本来孟哲就甚少言笑,这么一来更是眉头紧蹙,更看不出善意。
    孟七?听得见我说话吗?孟哲瞧着他没反应,又不免心急,隰华?
    后面那个名字孟哲记得是孟七进剑庄前原来的名字,估计是本来的父母给的,然而喊了两声之后却瞧着对方依旧是没有半分反应。
    其实若是寻常的小厮,不救便不救了。毕竟这种情况救人得先折自己半条命。
    孟哲思量了半晌,最终还是心一横,决定先替俯下身子替孟七把这毒液吸出来,哪怕传到自身也认了。
    毕竟自幼跟着的,哪怕是下人,也非比寻常。
    大约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孟哲嘴都酸了,才见着孟七眼皮子颤了颤。
    少主我
    孟七一睁眼,就是看见孟哲伏在自己身上用口清理毒液的场景。
    关键是伤的位置的确是不太方便,以至于孟哲这个姿势着实不雅观。
    孟哲见着他醒了,脸上一洗方才的担忧,又恢复到以往那张谁都欠他钱的表情,不悦也随着加深了几分,厉声斥责道:方才不是说了让你往后躲吗?!听不懂人话?
    能被一个畜生伤成这样,就不应该救你!
    我当时孟七被吼的有点儿懵。
    毕竟刚醒来那会儿孟七没急着动弹,而是偷偷看了两眼孟哲的反应。
    明明那个时候孟哲还把满心的担忧写在脸上,眉眼都比以往柔和上了好些。
    孟七当时还奇怪,毕竟这么多年就没见少主这么温柔过。
    结果孟哲开口这么一吼可算是彻底打断了那点儿虚空的念想。
    你什么你?孟哲见他狡辩,更是凶了几分。
    小的孟七没说完,只觉得方才被利齿贯穿的地方又是一阵剧痛,不禁咬着下唇,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囫囵。
    孟哲见此也不凶不骂他了,连着声音都柔了不少,快和我说,是不是哪儿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沈惊蛰:有点委屈,花寻变了。
    花花:你还有脸委屈?
    沈惊蛰:对不起我不要脸,毕竟人要脸活的多不自在啊是不是?
    第45章
    孟七本来就一头雾水,现在更是雾上加雾。
    方才还说着让自己死了算了,现在又这般关怀孟七也弄不清楚对方到底希望自己是死是活。
    只不过锐痛的感觉还没过去,孟七本是想回答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下唇都咬破皮了,还是没抑制住闷哼的声音发出来。
    说话啊,到底是哪儿不舒服?孟哲瞧着他就是不说话,声音又迫切了不少。
    孟七倒不是有意不理他。
    毕竟主仆身份在前,只有他说话孟哲不搭理的份儿,哪儿有孟哲说话他敢无视的份儿?
    只是实在是说不出来,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孟哲见此抿了抿唇,环顾了一圈儿,瞧着尽是方才留下来的血迹,怕是一会儿还会招来别的猛兽。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说罢孟哲又将孟七身上那处大伤口扎紧,匆忙用袖子吸了吸表面上溢出来的毒血,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横抱了起来,疾步朝着远处走去。
    这个动作让孟七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做到这个份上,想必是关系十分密切的才行。
    孟七记得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孟哲有这么抱过他青梅竹马的韩小姐。
    因为对方不慎跌入河中,岩石把腿和衣服刮破了。
    虽然此处情况特殊,不比以前,但孟七还真的未曾料到孟哲会真的如此重情重义。
    毕竟孟七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十分有数的,从来没想过逾矩的事儿。
    大约跑了大半个时辰,孟哲才算是缓缓放慢了脚步。
    孟七这才攒着力气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块儿小小的绿洲,在无垠的荒漠之中显得有些突兀。虽是突兀,却是被许多不知名的生物占有着。
    方才遇见狼群的时候我就知道,附近肯定有水源供他们栖息。没事的,方才的毒液已经帮你吸出来了大半的,待会儿清洗一番应当就没事儿了。
    孟七觉得这话与其说是对自己说的,更像是孟哲的自言自语。
    不过虽然是自言自语,孟七还是点了点头,但却是没敢乱动。毕竟自己几斤几两孟七还是知道的,想必对方抱着个这么沉的一点儿都不好受。
    不过倒是意外的稳当,这一路上虽然孟哲一直在奔跑,但孟七却是没感受到半点儿振幅,感受到的只是如履平地一般的安稳。
    既然到了绿洲,水源便也不远了。
    孟哲尽可能轻的将孟七放在水岸边上,摘来了一旁的大树叶以来盛水,一手垫在孟七身.下,一手不断的由上自下的浇着水。
    咝孟七十分怀疑往伤口上浇水这种事儿是谁教给孟哲的。
    最后想了想,也是,毕竟是剑庄的少主,估计从来没照顾过别人。可能仗着皮糙肉厚,自己受伤的时候就往伤处浇水清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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