卩恕看着那些甜食的名字就腻得慌, 最后只要了一壶茶。
    谢谢你们。夏洛蒂拉了拉刚到膝盖的裙摆。
    我她愁眉不展,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如何诉说自己的故事。
    就在这时, 从茶话室门口走入了一位丽人,正是露丝小姐, 她的身边还跟着大波浪的玛利亚。两人挽着手, 有说有笑。
    夏洛蒂话未出口, 便被这场猝不及防的相遇打断了。
    露丝一见到卩恕, 鹅蛋般的脸颊就羞成了红色。玛利亚则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挤开渝州飞到了卩恕身旁,趾高气昂地看了夏洛蒂一眼。
    玛利亚,你别这样。露丝小声道。
    哼,一个娼妇。玛利亚轻蔑道。
    夏洛蒂不声不响,一句也没反驳,只是双手握紧了拳头。
    先生,小姐,你们的红茶与小蛋糕。一位身穿制服的男孩走到几人跟前,他长相清秀,眉目间不如西方人那么深邃,但别有一番滋味。就在他放下茶点时,脚底突然打了个滑,茶壶脱手而出飞到半空,人则摔入了卩恕怀中。
    对,对不起。他趴在卩恕怀中,楚楚可怜像一只刚断奶的小羊羔。
    卩恕眉心直跳,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要不是渝州按住了他的手,他现在就想捏碎那几个知好歹的家伙。
    被挤出包围圈的渝州,看着场中形如乱斗的3女一男,豁然开朗,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感觉,他的解密副本,全回来了。
    我肚子有点疼,我去上个厕所。渝州憋着笑拍了拍卩恕的肩膀,将一支小巧的录音笔插入了他的口袋。
    想抛下我!?做梦。卩恕拉住渝州的手,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一起走。
    别,渝州在他耳畔低声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得到瑰梦石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我卩恕看了眼那四个家伙,毅然决然的说道,放弃。
    渝州:求你。
    卩恕:
    很快,那四个相互观察对方的男女也齐声挽留:
    再多坐一会吧。
    多坐一会吧,这茶水我会赔偿的。
    哪来的娼妇,金,你可别找了她的道。
    渝州偷笑:哎呀,憋不住了,再见。
    6点48分
    渝州潇洒离去,走前还不忘带上那一碟红丝绒小蛋糕。
    而在这一分钟,
    小提琴坐在摆满精致菜肴的12人方桌旁,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蔬菜沙拉,身后一根黑洞洞的枪管直指她的脑门。
    瘦子黑桃3坐在c20的房中,看着屋外渐起的迷雾,若有所思。
    比尔欧文刚吃完晚餐回到房间,宝莉和沙文迎了上来。
    明学家第四次砸坏了水管。
    罗伯茨霍克在船舱巡逻,一丝不苟地解决着每位乘客的难题。
    辛普森卡勒坐在办公室里。他的手上拿着一张三人照片,他看得很专注,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中女人的脸颊,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他眼中的柔情一瞬间消失,将照片锁回抽屉后,他起身开了门。
    钟表转过一圈,6点49分,渝州回到了房间。
    他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玩了几局连连看,等到2个小时之后,卩恕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该死,你居然丢下我跑了。卩恕脱下大衣,不悦地甩到了渝州的头顶。
    你亲口说要替我得到瑰梦石,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渝州接住大衣,从口袋中掏出了录音笔。按下开关,两个小时的音频伴随着电流声慢慢重现。
    跟那四个黏糊糊的人类喝茶就能得到瑰梦石?你脑子锈住了吗?卩恕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上,身体陷入了柔软的沙发枕中。
    他们接近你另有目的,渝州道,很奇怪,算上布朗夫人,已经有5人表现出对你的兴趣,可理论上讲知道你身份的只有蜂巢,就算试探也不需要派这么多人。
    卩恕知道那5个人有问题,但对渝州的信誓旦旦依然非常不满,你凭什么认定他们另有目的,我既强大又多金,人还幽默,他们就不能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吗?
    渝州支着脑袋,粲然一笑,你的力量和幽默全给了你心尖上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看到。
    谁是我心尖上的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卩恕讥诮道。
    渝州:我说得是焚双焱。
    卩恕:
    他沉默片刻,像机器人一样停顿了好几秒,才智障般地挠挠头: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说。渝州对这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怡然地听着录音笔内的音频,由于音频很长,他按下快进键,粗略地听完了所有的对话。
    这4人当中,玛利亚话最多,但没个重心,其中一半时间都在聊自己和金的过去,很显然是陷入爱河的少女。
    那个服务员一共问了5个问题,都是关于你一年来的经历。结合他卡勒拍卖的员工身份,这个人很有可能出自蜂巢,他们对你身上力量的来源十分感兴趣。
    渝州按下录音笔上的倒退键,将某一段重复听了几次,夏洛蒂是最早离开的那个,她的话不多,主要集中在两个点上,一是试探你我两人的感情。
    我跟你有感情?她眼瞎了吗。卩恕一脚踹在柚木桌上,花花绿绿的水果掉了一地。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她眼睛是怎么长得。渝州弯腰捡起地上的瓜果,擦了擦被砸坏了一个角的苹果,塞进了卩恕嘴中,
    第二,她发表了一堆有关于钱与人权的观念。
    卩恕将整个苹果咽了下去,只吐出一个柄,有吗?她说话的时候我快睡着了。
    至于最后一位,我们的女主角露丝,非常沉默,除了附和,几乎没说什么话。渝州回想起初见露丝的那一晚,她也是这般心不在焉,
    她下午与你相处也是这样吗?
    不,她可聒噪了,像一只苍蝇。卩恕诚实地回答。
    那就怪了。渝州咬着笔杆若有所思,他再次重放录音,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露丝对好友玛利亚的观点似乎不怎么感冒,但对素未谋面的夏洛蒂小姐十分赞许,她的十次附和中,有7次都是针对夏洛蒂小姐的言论。
    有意思啊,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内情?渝州眯着眼,纤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弹动,最后还剩一个布朗夫人。你还记得中午在甲板上,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渝州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果然,卩恕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从来不会关注他不感兴趣的人,对于他们说过的话更是左耳进右耳出。
    算了,你明天带上录音笔,如果有人接近你与你攀谈,你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接话。渝州道,他有不少假设,但缺乏关键的证据。
    明天还来!
    这是你说的,瑰梦石你会替我想办法的,渝州道,现在就放弃,你这承诺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卩恕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绑好一根绳结,却把自己给套住了。
    好嘛。渝州摇着他的手臂,干巴巴地撒娇道。
    哼。卩恕耳朵红了,真拿你没办法。
    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靠的住的人。渝州甩开他的手臂,拿出一张纸边说边写道,
    玛利亚和服务员不用在搭理,这两个人的目的已经明确了。
    遇到露丝,你要问她这几个问题,
    一她什么时候放弃绘画,乔治去美国是否另有原因,并向她讨要小时候两人在一起的照片,
    二她与霍克利最近的感情如何,必要时,你把霍克利与她们家族破产的流言说给她听,探探她的口风。
    三,她与丹诺生夫人是否有仇怨,别太直接,要记得旁敲侧击。
    至于布朗夫人,这个女人你搞不定。不管她问你什么问题,全部用是吧,可能,或许吧这样的语气词搪塞。
    渝州说得很慢,并把重点做了详细的说明,卩恕频频点头,听得异常认真。突然两人的动作一顿,同时发现了不对劲。
    该死,你居然又套路我!卩恕跳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道,凭什么让我去替你拿瑰梦石,那是你的工作!我只不过放了你一天的假期!
    是啊。渝州一拍脑袋,果然和卩恕待久了,人都变傻了,这些女人是哪个势力派来的跟他有关系吗?
    反正他都入不了局了,还管这些细枝末节的支线做什么。
    洗洗睡吧。忙活了一天,累得要命。渝州拖着被子走向卧室。
    这是我的床,这是我的被子!卩恕拉住被子的一角,将渝州扯倒在他的大腿上,你的伤已经好了,给我滚回你的猪圈!
    9点15分,两人打闹了一阵,渝州就因元气亏损,投降认输,乖乖走向了沙发,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沉眠。
    9点25分,罗伯茨霍克第四次帮助明学家接好水管,即便年老的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依然身姿笔挺坚持到落地钟敲响夜晚12点的钟声。
    铛铛铛
    一切都是那么安详,与往日别无二致。
    ※※※※※※※※※※※※※※※※※※※※
    埋了很久的三闺蜜线要正式开启了,露丝,阿佳妮,玛利亚,会为这场动荡带来何种变数。
    罗伯茨老人又会有何种结局,请听下回分解。
    第120章 on the titannia(三十六)
    12点01分
    回到员工舱, 罗伯茨脱下了自己的制服, 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温柔地抚平衣角, 挂在简易杆式木架上。
    他坐下,替自己泡了一杯伯爵红茶, 从抽屉中拿出一本夹满了照片的笔记本。
    他一页一页向下翻,那是他的工作日志,上面记载了他海上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无趣之极。
    罗伯茨想起了他的爱人黛西, 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总是那样评价他,她嘟起的小嘴会慢慢绽开笑容, 然后不顾他的拒绝拉着他跑向初春嫩芽新生的森林。
    一张黑白照片落在了他的指尖,浑圆的泪珠顺着照片中女人满是笑意的眼角滑落在了日志上, 她的时间停在了1892年的春天, 正如她出生时的那天, 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罗伯茨将照片收入了他的皮夹, 继续向后翻去,日志上的字迹越发沉稳, 在黛西离开后,又有很多人进入他的生命, 有些早早离开,有些扎根至今。
    他抚摸着日志两侧歪歪斜斜的字体会心一笑, 那是稚童故作老成的批注。年青的即将进入舞台, 年老的默默死去, 这是历史的循环, 亘古不变。
    罗伯茨将照片一张一张叠好,用打火机点燃了它们。
    明艳的火光毁去了他所有的回忆,他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他打开窗,海风将灰烬卷入海浪。他检查了第三个抽屉中的文件,那是他早早便立好的遗嘱,所有的财产都将无偿捐赠于天使孤儿院。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了日志,最后再看了一眼居住了10年之久的房间。
    整整一瓶地高辛进入了他的胃部,药瓶抛入大海。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人们只知道,属于罗伯茨.霍克的一生要走向终点了。
    渝州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从沙发上爬起,甩了甩脑袋,披上一件外套就打开了门。
    来人是明学家,他一脸惊恐,额上满是汗水。
    不,不好了,那个罗伯茨
    他话没说完就被渝州拉进了房内。渝州向外看了看,一个服务员和一个安保人员刚从船舱口进入,他若无其事地关上门,等脚步声离开,这才将人拉到了靠窗的位置,小声问道:
    怎么了?
    我今天按照你的嘱咐,一直和那个罗伯茨套近乎。一共麻烦了他45明学家掰着手指头算到。
    说重点。
    刚刚我去找罗伯茨,敲不应门,我从匙孔往里一看。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明学家笔画着罗伯茨倒在地上的姿势,眼神极度慌乱,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别慌。渝州道,你待在这里,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和卩恕下去看看。
    好,好。明学家拼命点头,他只想躺赢,可不想遇到危险。
    走了。渝州对着黑暗的卧室喊了一声。
    我是你佣人吗?
    那我走了。渝州没多说什么,在卧室中换好衣服。便离开房间朝职工舱走去。
    拐过一个弯,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追了上来,跟在他的身边。
    渝州这时也没心思开玩笑了,他小声道,待会儿,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定我们是因为d016房间的门锁被人动过,才这么晚跑去找罗伯茨老人。
    卩恕没有回话,不知是羞恼于他过于老实的身体还是愤怒于那个敢随意指派他的人。
    但渝州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卩恕都会记在心里。
    很快,两人来到罗伯茨老人的房间门口,渝州从门缝朝里看去,果然老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用双手搓揉了一下面部,放手时已是满脸惊恐。
    渝州朝卩恕比了个手势,示意一切按计划进行,便冲到隔壁房间门口,敲开了门,对着那个船员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好了,门缝,罗伯茨,地上,罗伯茨先生,晕倒在地上。
    什么!船员一惊,这几天,死去的人太多了,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心惊胆颤起来。
    船员飞快跑到罗伯茨老人的门前,朝匙孔中望了一眼,便惊呼一声,朝走廊深处狂奔而去,不一会,三个40来岁的海员就跟随着他跑到了门口,为首的那个拿出钥匙,打开了罗伯茨老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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