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胖连连点头。
    点完,眼睛一转,不对啊,他们老大这么多年不勾搭女的,也不勾引男的,难道不是在等小叶子回心转意?让他们见面就算出事也一定是好事!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绝对是在诓他!
    荆雅把小胖百转千回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就你们这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子智商能藏住事儿才怪,到时候说漏嘴看你那个一天天就会装腔作势老大还坐不坐得住!哼!敢坐不住,我就敢让她深刻体会吃回头草的结果有多惨痛,以后乖乖夹着尾巴朝前看!那种狠心的女人,留着垫桌脚都嫌不平!
    荆雅不露声色地清清嗓子,继续煽风点火,这里离医院就十来分钟路程,走过去也不见喘几口粗气,不巧,你老大是个非常管不住腿的人,你回头帮我给她带句话,让她把皮绷紧了,敢偷偷摸摸去见人,我就敢把她丢锅里煮了,顺便切了你小弟。
    小胖两腿夹紧,冷汗直冒,它犯了什么错?
    七年不止没搞定一个女人,反而让别的女人可劲儿折腾她,你说,你小弟留着还有什么用?
    小胖欲哭无泪,我和老大的兄弟情那么深厚,怎么可能对她下得去手啊,还有,我老大的属性从小就是女,我哪怕是有十头牛的力气也拉不回来一两米,况且,我还是个虚胖......
    荆雅汗毛倒立,男人,尤其是又高又胖的男人委屈起来简直颠覆三观。
    荆雅在心里踩了小胖一脚,下最后通牒,以后对你老大得事儿再长点心,另外小胖......子,为了避免恶仆欺主的事发生到何似身上,你回头把工作室的账目拿给江童捋一捋,尤其是去年十月到十一月的账目,少一笔
    荆雅冷笑,咱们走着瞧。
    小胖腿软,明天,明天就送过去。
    荆雅不冷不热地丢下一个哼,转身进了工作室。
    十月到十一月的那几笔帐,她早就想重新算一下了,免得某些定力喂了狗的人看出猫腻,临时倒戈。
    有些好,不知道了是天上掉馅儿饼,知道了就是平白吞老鼠药,死都不能死得干净利落。
    何似不怕死,可她们这些朋友不能总看着她为了个狠心的女人折磨自己。
    办公室里,何似瘫在椅子上,两腿交叠搭在桌面,脚抖动的频率随着抑扬顿挫的语气时快时慢。
    我先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现在方明白我们总在一处后,我就变成了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
    啧,还能这么有感情的朗诵情书,怎么看都像是个没事人,白瞎她担心这么多天了!
    荆雅肚子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在门口站定,动动脖子,然后屏气凝神,何似!
    隔着隔音玻璃,外面的员工都听到了荆雅的吼声,沉浸吟诗的何似屁大点反应没有。
    荆雅躁了,高跟鞋踩得噔噔响,几步走到何似后面踹了上去。
    何似刚觉得自己领悟到了这段话里的精髓,急忙放下脚准备趁热打铁写下感悟,谁知道身体还没完全坐起来就在一股猛力的推动下连人带椅子一起飞了出去。
    胸口撞在桌沿,何似疼得眼泪哗哗。
    她一直觉得例假前几天的胸根本不该长在人身上,不过是蹲下系鞋带的动作,磕到膝盖都能疼得人背过气,更不要说是拿来撞桌子。
    何似捂着胸口站起来,随手抓起小胖的手机砸在地上增加气势,谁他妈踹我,找死啊!
    荆雅皮笑肉不笑,我踹的,有意见?
    何似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失联这一个多月给身边朋友带来了多少麻烦,一见到来人是荆雅,嚣张气焰立刻熄灭,雅姐,你怎么来了?来,快请坐,请坐。
    荆雅和老佛爷一样被何似扶过去做下,讽刺道,以前在我面前不是挺德性的吗?今儿怎么开始说人话了?难不成是这次死里逃生让你长记性了?
    何似嘿嘿两声不说话,偷偷摸到助听器挂在了耳朵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荆雅闲适的坐姿瞬间僵直,绷着脸问,什么叫没听见?
    何似不做隐瞒。
    荆雅听完脸色更差,语气也跟着急躁起来,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个原因?
    何似挠挠头,不是,这回真是我忘记了。
    何似!荆雅气炸,骗我一下能死啊你,你知不知道江童为你的事儿哭了多久,我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够她攒眼泪,就差每天在肩头垫块儿毛巾随时侯着!
    不会吧......何似心虚。
    不会?!荆雅气得想拆了何似,你狼心狗肺,不要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不是东西!
    额?我明明挺长情的,怎么到你这儿就成狼心狗肺了。
    荆雅看着何似不说话,冷淡的表情让何似发憷。
    何似明白荆雅的言外之意,脑子在深沟里转了两圈后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笑嘻嘻的语气没有一点诚意。
    和荆雅相处,何似向来贫嘴,没多大目的,就是觉得朋友之间老正儿八经的说话没什么意思。
    荆雅对此从来不生气,还总能和何似来回打几次太极。
    今天,何似也这么以为,所以即便听到荆雅说江童哭得厉害她也只是习惯性给了个不正经的回答。
    谁知道,荆雅直接沸腾了,用刀子似的眼神指着屁股刚蹭上桌面的何似,你,给我滚下来!
    何似悚然,你想干嘛?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大金主,没有我,谁给你正在谋划的那个专栏拍照。
    荆雅冷笑着站起来,大不了撤掉,谁怕谁。
    你别冲动......啊!荆雅手落下来的前一秒,何似抱着脑袋蹲下大叫,救命!
    大叫之后,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预期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何似睁开一只眼睛,偷摸着往上瞧。
    荆雅就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何似自知理亏,悻悻地站了起来,事先声明,别打脸啊,员工都在外面,我也是要面子的。
    荆雅对何似有意装出来的轻松无动于衷,反问道,她知不知道?
    谁?话题转得太突然,何似反应不过来。
    荆雅声线僵硬,叶以疏。
    何似所有的情绪回归原位,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慢慢开口。
    声音淡淡的,不太情愿提及,知道,我们在机场见过一面,还一起喝了咖啡。
    喝咖啡?荆雅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我以为你会直接把杯子砸她脸上。
    何似嘴角抽搐,我没这么凶残,最多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口头讽刺。
    嗤!讽刺她,信你还不如信明天会下红雨。
    真的,我对天发誓。
    你发誓也要有人信!荆雅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盆,语气不善,在她面前,你那张嘴只会做两件事。
    嗯?何似茫然,她自己都没数清楚的事儿荆雅怎么会知道。
    哪两件?何似问。
    荆雅扯了一片花瓣,揉碎,讨好她,取悦她,包括心理和身体。
    何似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何似张张嘴,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第35章
    荆雅不悦地皱眉,这些骂人的话, 你都跟谁学的?
    何似心情很差, 没好气地回答, 无师自通。
    荆雅抬手就想给何似一巴掌, 转念一想她这几年的生活, 硬生生忍下,以后少在我面前说。
    何似懒得理, 憋着气不说话。
    荆雅踢了何似一脚,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不是被我猜对了?你又在她面前装乖孙子了?
    何似表情僵硬, 雅姐,揭人不揭短。
    你一身短是个人都能看见, 需要我揭?
    何似无语,我腿挺长的。
    荆雅气笑,有心思开玩笑, 看来这次还不够惨,怎么样, 要不要再去一趟, 搞个壮烈牺牲,改明儿我亲自帮你写讣闻!
    何似靠着桌沿, 脸色暗沉,不要,害怕。
    啧啧啧,说笑呢这是?你还知道害怕?荆雅用力将大老远带过来的档案袋摔在何似身上, 我看你笑得挺开心啊,来,跟我说说,你在对谁笑?
    何似听得晕头转向,嘟囔道,我对谁笑了我?
    捂着再中一击的胸口,何似俯身将档案捡起来打开,里面是她最后拍的那张照片。
    摸摸厚度,这里至少有二十张。
    如果一张算一千怒气值,那荆雅现在的战斗力绝对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何似将脸躲在档案袋后面,不出声,各种模式地笑,觉得已经能笑得如同天女散花的时候露脸,雅姐,你不愧是大杂志社的大大主编,同一张照片一下子打这么多,有钱人,有钱人。
    荆雅不为所动,表情更冷,我在问你话!你这是在对谁笑?!
    见荆雅真生气,何似破罐子破摔,跳起来盘腿往桌子上一座,无所谓地耸肩,明知故问。
    荆雅看着何似不说话,嘴唇紧抿,垂在身侧拳头微微发抖。
    就在何似以为荆雅要打死自己的时候,她却突然红了眼睛,你他妈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笑个屁啊笑!
    何似心口酸疼酸疼的,还有点开心,悠闲用胳膊肘顶着膝盖,托住下巴嬉笑,你刚不让我讲脏话,现在自己怎么讲得这么溜?还有啊,你老婆知道你被我弄哭会不会掐死我?
    荆雅又哭又笑,滚!
    哦。何似两手撑着桌面,以屁股为着力点转了个圈,我走了。
    荆雅没脾气,捞起手边的纸巾盒砸向了何似的后脑勺,试试!
    何似叹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想让我怎么样?
    荆雅整理好仪容,语气凶残,滚过来。
    哦。何似郁闷地转身。
    荆雅坐回去,组织了下语言,问道,接下来怎么打算?
    何似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美工刀,在小胖刚贴好的桌纸上乱抠,先前打算把工作室搬到南边去,拍拍照,玩玩乐,一辈子就过完了。
    现在。
    何似弯下腰,认真抠着桌纸上的一朵蓝色小花儿,没想好,南边太潮了,我喜欢暴晒,不喜欢潮热,另外还有个事儿
    见何似吞吐,荆雅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你要是觉得我听了会有激烈反应就不要说。
    何似主动屏蔽,自顾自地说:这次出事是吕廷昕救了我,她告诉我了一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接受。
    什么事?
    何似抠纸的动作停下,抬起头,目光微凉,她说她跟小叶子什么都没有,是小叶子利用她骗了我。
    什么鬼?荆雅怀疑自己的智商,既然她和吕廷昕没关系,那怎么解释她当时的做法?
    何似吸溜一口唾沫,摇头,你都说了它是什么鬼,那肯定只有鬼才知道啊。
    何似吊儿郎当的态度气得荆雅磨牙,那你现在到底什么打算?觍着脸和她旧情复燃?小心我抽死你!
    何似用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看我口型,呵,呵,哒。我一张照片几十万,上百万......
    何似突然停下,掐着小指尖比划,夸张一点点而已。
    挤眉弄眼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抽。
    荆雅微笑,慢慢攥紧了勾在指尖的车钥匙。
    何似眼明心亮,在钥匙串砸过来之前,识趣地坐端正继续说:以我现在的身价,犯得着屁颠颠地追一个女人?况且,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她那时候做得是真绝,软的硬的,连跳楼我都用了,她就一句轻飘飘的合则聚,不合则分,我是人,不管一开始有多喜欢,被逼到那一步都会记恨。
    听懂何似的立场,荆雅马上说出心里话,那你马上搬到南边,再也别回来!你这几年什么天气没见过,怕潮热?哄谁呢你!
    何似伸出食指,高深莫测地冲着荆雅摇了摇,非也,都说了会记恨,不摆平心里的坎儿怎么奔小康,过好日子?
    荆雅烦躁的心思快速下坠,你想做什么?报复?
    何似两手环胸,眯着眼睛,恶劣的笑容快速在脸上漾开,说报复多难听,我这么善良的人也做不来,最多,给前任也长长记性,让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些人,不是她想要就要,想丢就可以丢的。
    阿似,别乱来。荆雅知道何似不是心狠的人,但难保多年紧绷的生活节奏不会把她逼到另一个极端。
    尤其......她的那段感情无疾而终。
    荆雅不希望何似再和叶以疏旧情复燃,同样,她也不想看到何似因此变得心狠手辣。
    报复前任?
    不适合她做。
    何似吹着口哨,摆着手,放心,玩玩而已,闹不出人命。
    你......荆雅欲言又止。
    说服何似改变决定,很难。
    停顿半晌,荆雅转而问,记者的死亡名单公布了,里面有一个叫卓欣的是不是就是你经常提的那个欣姐?
    何似扬起的嘴角慢慢沉下,眼里的光忽明忽闪,是,卓欣不是欣姐本名。
    嗯?
    卓是姐夫的姓氏,欣姐和姐夫在一起十几年,一直没结婚,她不想委屈姐夫,所以改用姐夫的姓氏,全当从了古代的婚嫁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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