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欢迎朕?赵攸视线落在皇后幽深的眸子上,她又不傻,皇后神色变幻,当是觉得她碍事了。

    她不知皇后要做什么,但已来了,总不好回福宁殿,且她主要是受不了季贵妃的热情。单身这么多年,都还不知什么是爱恋的滋味就与旁人上床,太过匪夷所思。

    陛下想多了,配殿热水已备好,去沐浴净身。皇后敛下异样的神色,吩咐宫娥带着小皇帝去配殿。

    小皇帝沐浴时都会将宫娥退得远远的,不准人靠近。

    她沐浴后,皇后浅笑,屏退守夜的宫人,与小皇帝一同躺下。

    赵攸在午后听了皇后授课,自己花了一个时辰消化,躺下来就困了,她依旧躲得皇后很远。皇后照旧将她拉回来,甚是不悦道:陛下今夜所为而来?

    方大婚,朕自然要给皇后颜面的,三日未过,不好待在福宁殿。赵攸咽了咽口水。其实她只是躲季贵妃罢了,相比较而言,皇后只会在榻上搂着她而已,不会再有下一步动作。

    季贵妃就说不定了,她、她太热情了。

    皇后想笑,抿着唇角,她知晓赵攸不近女色,现在又要仰仗着季家,不能让人不悦,只能让她当挡箭牌。

    虽说不地道,她也很满意,至少小皇帝会乖乖送上门。

    赵攸力气不大,在皇后怀里挣扎了两下,寝衣领口松开,露出颈间白皙细嫩的肌肤。咫尺之间,皇后一眼就看到,怀中的小皇帝不自觉,依旧在动着。

    皇后眼中泛着浓厚的笑意,久久不散,她忽而俯身在小皇帝红通通的耳垂上亲了亲,蜻蜓点水,吓得赵攸身体僵直。

    她吓得不动了,皇后却没有离开,呵气如兰,滚烫的呼吸烫得赵攸心口燥热,湿热感冲击大脑,让她忘了抵触。

    下一刻,皇后就不逗她了,往后退了退,低声道:陛下在季贵妃与我之间,好似选的是我,明夜如何躲呢?

    说话的时候,不忘将小皇帝扯开的衣领整理好,神色很是正经。

    小皇帝在皇后温柔的眼神里回过神来,伸手就想推开她,奈何力气小,犹如蚂蚁撼树。

    皇后怕惹她不快,炸毛就不好哄回来,贴心地松开手,替她将被子往下掖好,柔声道:陛下该睡下了。

    小皇帝气得不行,狠狠地瞪过两眼,眼眶气红了。皇后见后,轻柔一笑,冰凉的指腹揉揉赵攸的眼睑,无奈道:为何这般气恼?

    赵攸震惊,你亲我,反问我为什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赵攸哭:朕的皇后凶悍又撩人。

    看过评论区说小皇帝幼稚,起初我有些丧气,加上被锁文,我真的处于崩溃边缘了,今天调整心理就解释下。

    先解释下小皇帝人设。她是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高中生,陡然进入陌生环境里,剧情不一样了,心里恐惧是正常的。

    皇后的人设与她记忆里是不一样的,力大无穷,且又是灭国的人,自然心理就是害怕。

    打个比方,你们和对方打架的时候,对方力大无穷,你们是什么感想?直接冲上去?

    还有说云里雾里的,我在上本文小侯爷开头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很多人觉得太复杂。我见改过自己,将那些剧情慢慢融入到日常里。一次性说清楚,就会重蹈小侯爷开篇的覆辙。

    再者你们都是喜欢看日常的,多点日常不好吗??

    第9章 算账

    亲亲耳朵吓到小皇帝了,第二夜她就缩在自己的福宁殿,早早地歇下了。

    皇后对此很满意,趁夜出行,天明时归来。

    大婚第三日照旧不用上朝的,小皇帝自己读史。后宫妃嫔命人打探后,闻讯后三三两两地去请安,赵攸蓦地觉得她这个女儿身很是麻烦,在女人堆里早晚得出事。

    皇后的华殿不能再躲的,她摸摸自己前夜被皇后亲过的耳朵,细细去想,半晌后吩咐凝兰任何人都不见。

    谁知挡得了后妃,未曾挡得住陈太妃。

    她匆匆起身去殿外迎接,目不斜视,尽量将自己的举止放得更为沉着,待太妃入殿坐在她的座位上后,她才俯身行礼。

    陈氏再是如何得势,终究是妃,皇帝虚虚行了半礼后就在一侧坐下,姿态端正,笔直如松。

    陈太妃上下打量一眼,小皇帝比起大婚前礼仪更加周到,以前见到她都是不耐烦的神色,今日却会行礼了。

    果然大婚后有所裨益。陈太妃心中对皇后微有些满意,只要小皇帝与皇后亲近,那么她只要静静等着就可。她看着小皇帝笑了笑,语气也很是温和:我来是为阖宫之权,皇后可曾与你提及?

    小皇帝也笑,摇首道:皇后未曾提过。

    没有提,我也要与你说,皇后母仪天下,自该将权利归还她。以前后宫无人替皇帝分忧,如今有了皇后,我哪能再霸着不放。太妃笑道,目光略带试探。

    赵攸则道:后宫的事,朕不大懂,都听太妃的。

    这出太妃意料外,以前她说什么,小皇帝都会反对,当着朝臣的面给她难看。今日她提还权,小皇帝竟什么都不掺和,她心中略有警惕,道:后宫的女子都是伺候陛下的,陛下也要说说自己的想法。

    赵攸摇了摇头,依旧道:朕听太妃的。皇后让她表态,她就表态,其余也不用多管。

    如此直白的话让陈太妃满腹的话都失去作用,又说了几句,小皇帝还是那句话,听太妃的。

    陈太妃不知皇帝心思大变,说过几句后就带人离去,也不说究竟放不放权。

    殿内的赵攸疑惑,她若不想放权,为何要来走这一趟?一直霸着不放权,她与皇后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想不明白依旧读史,未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此简单过了一日,翌日要大朝,她紧张地辗转难眠,清晨起的时候,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

    凝兰伺候她更衣,怪道:陛下昨夜未曾睡好,可是因为昨日陈太妃来过?

    赵攸没有答话,凝兰是不懂朝堂事的,不好给她添忧。更衣后,她去崇政殿上朝。

    她知自己傀儡的身份,大事小事都不会发言,静静听着,努力扩充自己的知识。

    辅臣中以温轶为首,群臣也听他的意思,商议的结果也是照着他的想法。赵攸心中默默叹息,难怪书里的小皇帝要灭掉温家,这样长此以往地熬下去,太过屈辱。

    她方叹息后,季将军季荀就提议重新择选太傅一事,这是大事。群臣听后,立即看向小皇帝,见她也是一脸惊讶,顿知皇帝是不知情的。

    太傅一位德高望重,也是与小皇帝接触时间最久的,左右小皇帝意思的重要人物。在殿的朝臣都想参与,温轶先道:陛下可有想法?

    赵攸做出一副茫然状,谦虚道:朕心中无合适的人选,且听众卿的。

    当着众臣的面说出心中的人选,势必将那人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她知晓事关重大,就像对付太妃那般,装作什么都不懂,由着你们去争。

    朝堂不是表面的风平浪静,私下多少人不满温轶,择太傅是很好的时机,且看看他们各自应对的方法。

    小皇帝说不明,温轶当她是昏庸,心中也不在意。若在以往,他一问,小皇帝就会迫不及待地表明心意,与他争执一番才会罢休。

    他表面上要对皇帝敬重,俯身一礼道:臣向陛下推荐一人。

    赵攸不动声色,反笑了笑,示意温轶将话说完,季将军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小皇帝上了温轶的当了?

    温轶扫过群臣一眼,高声道:朝堂内人才济济,臣觉得江宁府苏奕合适,他门生遍布,学识广博,贤名远在。

    谁人不知苏奕是温轶的舅兄,苏温两家往来甚秘。

    小皇帝点了点头,面对于季将军的焦急,她气定神闲,反问温轶:苏奕是何人?朕为何从未听闻过此人名姓?

    温轶脸色挂不住了,苏奕确有文采,曾被先帝夸过,只是远游在外,苏家的人只他合适。他开口道:此人淡泊名利,在外远游。

    一旁的季荀忽而笑道:苏奕确有文采,先帝称赞,只是他为人不当,口出狂言,让先帝赶出临安城,多年未归。才能了得,只是品性不好。

    依附温轶的门人当即反驳,争执几番未果就退朝。

    这件事每日都会议上一次,温轶想要贤名,做事不敢太过独断,一直隐忍,恰好让小皇帝得利。

    温轶要面子,她就给。

    争执一月后,至夏末时枢密副使苏文孝提议安时舟,一番争论后,就定了下来。

    这不是最初讨论的人选,也无人再有时间反驳,首辅爱颜面,见赵攸点头,他欲反驳,就见小皇帝吩咐退朝。

    此事就这么定了。他甚为恼怒,朝后找苏文孝质问。

    两人私交多年,关系也算融洽,苏文孝只道:安时舟为人孤傲,不会与季荀同流,首辅不必担心,教些诗词歌赋,您担心什么?再者听说陈太妃霸权不放,伤了皇后颜面,也是在打您的脸。

    苏文孝不知内情,温轶当他误会了陈氏,就点头:我知晓,其实太傅更合适的人选是你。

    我脾气不好,教不了小皇帝。苏文孝懒散道一句,转身离去。

    ****

    回到福宁殿的小皇帝,如何也想不通皇后是如何成事的。大婚一个月,她对皇后十分好奇,神秘且亦正亦邪。

    她得了新太傅,心里很欢喜,也不会得意忘形,还是需去问问皇后事情始末。她要看清自己身处的局势。

    赵攸白日里看了几封请安的奏本,辞藻平常,看过几遍她自己都会了,需想想如何看到奏本。

    用过晚膳后,她带着人大步走去华殿。宫廷恢弘,在前几代帝王时不断修建宫殿享乐,亭台楼阁、堂斋轩观,星罗密布。

    这些都不是最好的地方,帝王将银子都花在了园囿上。临安城地界好,山清水秀,宫中修建了许多供人娱乐的场所,赵攸从未曾去过,一是无心,二是不知与谁同去。一人过去,如同在观画,寂寞无趣。

    她正是活泼的年龄,走路很快,无心看这些景致,将后面跟随的宫人远远甩去。

    皇后的华殿不见奢靡,恢弘外添了些许书香气息。皇帝多日不曾进来过,陡然一见后略有些吃惊,皇后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惯会忽悠人的。

    忽悠人的皇后执书坐在案后,见到皇帝大步走近也没有觉得奇怪,她若不来反觉得哪里不对。皇后将书放下,几步行至皇帝身前,凝视她晶莹的面孔:陛下怎地过来了?

    赵攸没有回复,她疑惑不解,心想她与皇后不过是一副棋子的交易,皇后未必实言相告。

    她觉得自己不该过来,顿觉懊恼。

    小皇帝眉眼耷拉下来了,坐下来时脊背弯了弯,皇后知晓是何事,也不去问清楚,只道:陛下可要留宿华殿?

    有些事此时不好说,入夜后,就可细细说明。

    赵攸没有拒绝,她未曾想明白的事,不问一问,心中也觉得疑惑,再者她想知晓近日枢密副使为何会替她说话?

    她虽是傀儡,也明枢密副使苏文孝是首辅至交,两人幼时便交好,如何就使唤得动他?

    再者她心里有不好的想法,是不是皇后与温轶做局,故意诱她?

    小皇帝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应下来,今晚留宿华殿。

    皇后命人去安排,回去后见小皇帝坐得笔直,姿态带着几分肃然,她笑道:陛下,这不是崇政殿,别这么紧张。

    赵攸点点头,态度也算好了些许,皇后很满意。

    入夜后,赵攸并没有急着去问,自己盘膝坐在床榻内侧,眼中疑惑都掩藏去,盯着皇后看了许久。

    皇后入睡不喜将烛火全灭,留上几盏,又恐小皇帝不适,就只留下榻前一盏。

    视线昏暗后,周遭寂静,皇后方道:陛下今日为太傅一事而来?

    她眉梢微微扬起,笑意温然。赵攸见后,不由想起洞房那夜也是如此,她闹着要走,皇后才冷言冷语,甚至捏碎杯盏来恐吓她。

    我想知晓皇后如何办到的。赵攸点点头。

    她难得的诚恳,皇后见后回身将床侧的纱幔放下,而后凑到小皇帝的眼下,素白的指尖抚上她嫣红的唇角,笑道:你我不过是一场交易,我得玉棋,你得太傅,我并没有职责要告你来龙去脉。

    随着她的指尖抚上,小皇帝眼睫发颤,心跳骤然加剧。她想知内情,就不能惹恼皇后,便道:你想要何物,我若有,必会给你。

    昏暗的床笫间,这句话容易让人往坏处想。皇后失笑,指腹在小皇帝下颚处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声音带着几分魅惑:陛下可曾记得上次说臣妾不要脸?

    赵攸:这是要秋后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赵攸:朕总觉得皇后在调戏朕?

    皇后:然而你没有证据,没人信你。

    推荐下一篇小甜文苏苏的《被我亲了就要嫁给我》,多嘚瑟的女主。

    第10章 掐死他

    小皇帝抿着唇角不说话,怎么都不想开口,她突然不想问了,总觉得皇后在调。戏她,□□裸地调戏。

    她拍开皇后的手,挺起胸脯道:朕不想知道了。冷哼一声,侧身躺下。

    小皇帝有气性,三两句就被撩拨得生气。皇后微微一笑,也跟着躺下来。身侧之人依旧将自己用被衾裹得严密,只露出脑袋,一双湛亮的眼睛还在望着她。

    皇后可曾想念亲人,不若过几日请温夫人入宫来看你?

    赵攸怀疑皇后的身份,她不明白是否出了差错,这位皇后聪慧倾城,且不是书中说得那般柔弱。故而她想试探一下。

    她小眼睛不禁眨了两下,眼睛跟着发亮,显示自己极为真诚。

    然而她盯了许久,皇后的面色如旧,还伸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顶: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不受父母宠爱,见面就不必了。

    小皇帝还小,肌肤似雪,细嫩光滑,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看着也十分可爱。皇后觉得她可爱,也没有想象中的阴沉可怖。

    她想了想,伸手捏了捏,触感柔软。

    皇后捏的舒服,小皇帝不舒服,抬手就想拍开。懂得她套路的皇后见她伸手就自觉松开,作势替她整理被子,柔声道:陛下早些睡,得了新太傅就要好好听话。

    小皇帝知晓自己打不过她,不情不愿地摸摸自己的脸,将被衾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道:皇后当真不想?

    不想。我不是念旧情之人,旁人待我不好,我不会上赶着。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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