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 作者:萧玉岚舒

    张脸,向圣上请安,“草……臣,臣妾叩见圣上。”

    “起来起来,无须多礼。”颛孙咏德笑看这个挺可爱的女子。

    “谢圣上。”庞邈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当今天子。

    颛孙咏德以为自己打扰了夫妻说话,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阿律,你自个儿玩去吧。我还要去前面猎兔子呢!一个时辰后再见。”说完,率领侍卫们去和在前面等候的官员们汇合。

    “要不回去整理一番?”曹律弯下腰,注视着庞邈脸颊上的绯红。

    庞邈立刻抬起头来,“一会儿玩闹又得松散开了,就这样吧,如果曹大将军不嫌弃我丢人。”

    曹律一把揽住庞邈的肩膀,“我怎会嫌弃你呢,雯君。不过,你忽然找过来,我觉得有些蹊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庞邈立刻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告恶状的时机来了咩哈哈。

    第14章 告状

    这个时候,是需要考验演技的。

    如何入木三分、生动灵活,凭的不仅仅是言语上的“添油加醋”,还有表情、声音和肢体动作。

    而对于目前作为“曹少夫人”的庞邈来说,无论从表情、声音还是到动作,无一例外皆得有妇人的样子,这是一个难关。

    庞邈略略思考,微垂下头,抽泣几声,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本与锦绣在河边玩耍,忽然闯出一名登徒子来,欲行不轨之事,我告诉他我乃是曹大将军的夫人,可他听后竟更为嚣张。为守清白,在他出手之时,我……我踹了他……”他稍稍抬起头,颇有深意的看眼曹律,随即又低下头去,“然后趁机逃了出来,欲来找寻夫君。谁料想,此人追来,为防我再度逃脱,欺骗侍卫说我是行刺圣上的刺客,我慌忙之间,随手牵了一匹马,跑了出来。”

    曹律脸色不善,搭在庞邈肩膀上的手渐渐收紧。

    庞邈抖了两抖,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在逃脱之前,我听侍卫唤他……”

    迟迟没有说出名字,只摆出纠结的模样。

    “是谁?”果然曹律开口问道。

    庞邈过了一小会儿,方才迟疑着开口道:“唤他燕王世子。”言罢,他慌张的抬起头,揪住曹律的衣襟,颤声又道:“其实,在遇到他之前,我无意中偷听到两个杂役的对话,他们对您的马做了些手脚,所以我才会慌忙的跑过来。如今一想,恐怕燕王世子以为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才找了理由拦住我。”

    他拿手绢遮面,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伪装女气哭泣,声音挺难听的,但他想着反正曹律已经习惯,便肆无忌惮了,“对不起,我又闯祸了……若真是燕王世子,日后来报仇,怎么办?他堂堂王公贵族,我情急之下出手太狠,对不起……”

    曹律拍了拍庞邈的后背,凝望着他的目光中尽是如春风般温暖的柔色,轻声安慰道:“无妨,雯君不必为我担忧。相反该是燕王世子今后该愁苦了,敢欺辱你,我必百倍千倍的让他付出代价。”

    庞邈心中欢腾,表面上微微抬头,一双眼泪盯着曹律,“你对我真好。”

    “看你之前英气勃发,我们单独在一起又柔弱万分。”曹律一边取笑道,一边轻柔的抚摸庞邈的头发,“你做的很好,别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在围场的这两天,我不会再让某些人靠近你一步。”

    庞邈擦去一些眼泪,但仍留了几点在眼角,在曹律的眸子里映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谢你。”他主动抱住曹律,依靠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

    做为男人,他很了解女子什么样的动作更能引起男人的怜爱。

    曹律亲手擦去庞邈眼角的泪痕,“既然你会骑马,不如陪我一起猎兔子?”

    “好啊。”庞邈高兴起来,有个词叫做“适可而止”,曹律这种人,绝对讨厌别人没完没了的烦他。

    曹律让侍卫牵来一匹马,与庞邈一起策马奔入葱葱郁郁的树林间,追捕野兔,侍卫们远远的跟着,不敢打扰这一对恩爱的夫妻。

    一只灰色的野兔在草丛中嗅来嗅去,庞邈眼睛一亮,兴奋的翻身跃下马背,拿着曹律给他的弓箭,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待到了差不多的距离,野兔仍未觉察到逼近的危机,蹦跳了两下,啃一口鲜嫩的青草。

    箭搭上弓弦,尖锐的箭头瞄准野兔。

    在野兔即将蹦跳到别处去之时,庞邈松开手,利箭破空而去,准确无误的扎入野兔的身体。

    曹律拍掌,神色中带有几分赞许之意,“没想到书香门第出身的雯君,练得这般好的箭术。”

    庞邈的笑容有点僵硬,好久没有狩猎,一看到野兔,顿时压抑不住兴奋之情,拿了弓箭就出手,忘记了身为女子的庞雯君是拉不开这弓弦的。

    他顺势依偎进曹律的怀中,故作娇弱的说道:“刚才看到兔子太兴奋了,一心想要捉到它,于是我使了全身的力气……现在觉得手臂好酸疼。”他还特意装出想抬起手臂,结果只能稍微动了动的样子。

    曹律直接打横抱起他,吓得庞邈心头一跳,盯着面前的笑脸,有些慌张。

    “一次也很厉害了。”曹律说道,将庞邈安置在乖顺的骏马背上,“其它的,交给为夫来便好。”

    庞邈觉得自己的演得真是了不得了,笑着回答曹律:“好,我等夫君回来。”

    曹律带着几名侍卫到前面去猎野物,庞邈呼口气,想着刚才一声声“夫君”,身子不禁抖了三抖,一阵恶寒蔓延在五脏六腑。

    心情恢复之后,庞邈回头望向来时的道路,颛孙咏致没有追来。

    不管他是如何说服侍卫们不要来追所谓的“刺客”,总之没出现破坏他的心情就好。

    没多久,曹律回来了,侍卫手里拎了十数只野兔、野鸡,各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纷纷崇拜曹大将军的箭术了得。

    “为夫抓了许多,如此一来,雯君可以随意吃个够了。”

    “谢谢你。”庞邈笑了笑,这些烤出来肥美鲜嫩的野物自然是很好的,可惜他还清清楚楚的记着自己得继续掩饰着,不能吃太多。

    曹律让侍卫们先回去,然后带着庞邈来到一条小溪边,洗过手后,帮庞邈重新绾好头发。

    清澈的细水映出他们的影子,看上去恬静美好。

    不过仅仅是看上去而已……

    休息了一会儿,庞邈和曹律共乘一骑回到营地,众人看见夫妻恩爱的模样,响起阵阵羡慕的议论声,颛孙咏致瞧见了,立刻躲到帐篷里去,不过仍是不幸的被曹律看见了。

    “雯君,晚上想看一出好戏吗?”曹律笑问道。

    庞邈不解其意,茫然的问道:“什么好戏?”

    曹律故作神秘,“晚上你就知道了。”

    第15章 闹鬼

    晚上,厨子们将猎回来的野味腌制过,放到空地中央的架子上烤,侍从们则将烤好的各类吃食装入盘中,按照在场诸人的官位高低,依次送上桌子。

    白日里让庞邈逃掉一回,到了晚上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各家夫人们凑过来找他说话。

    “诶,我看曹少夫人的发髻样式挺新颖的,不知是哪位心灵手巧的丫鬟给您梳的?”中书侍郎家的汪夫人热情的笑问道。

    庞邈有点尴尬,答道:“不是,是曹将军给我梳的。”

    在场的夫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掩嘴笑起来,汪夫人又道:“真是羡煞我们了。曹少夫人,改日有空可否到我府上坐坐,我们几家姐妹常常聚会呢。”

    庞邈见几位夫人有意交好,转念想了想,说道:“好啊,汪夫人相邀,我必定前来。”以他现在的身份,从各家夫人那里获知朝廷的讯息是最方便快捷的。

    汪夫人十分欢喜,拿了好几串烤野鸡肉给庞邈,“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各家夫人继续闲聊,庞邈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他无意中转头时,正好撞上曹律的目光,心里当下“咯噔”一下,害怕曹律不喜欢他和官家的夫人们多结交,给曹家带来麻烦。

    但是曹律温柔的笑了笑,那一股柔情蜜意让熊熊烈火也不再太过刺眼热辣。

    庞邈的心不由地“咚咚”乱跳,略慌张的低下头去。他感觉到曹律的目光很快的移开,偷偷的抬眼瞟过去,看到圣上正在和曹律说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和各家夫人们说话。

    待吃饱喝足之后,众人返回南苑行宫休息。曹律分得一处挺大的屋子,庞邈刚叮嘱锦绣明天天一亮就过来叫醒他,只听曹律在里屋笑。

    “雯君,快点来早些休息,晚上有事情要做。”

    庞邈与锦绣对视一眼,各自脸上呈现大大的“濉弊帧

    许是迟迟不见妻子过来,曹律从里屋出来,看到庞邈傻站着,笑着对他招招手,“过来吧。”

    庞邈硬着头皮走过去,小日子的借口已经用过了,他总不能荒唐的说一个月来两次吧?这曹律到底想着什么,哪儿刺激的他忽然有了兴致?

    他一边想着回绝的借口,一边走到曹律身边,由着他牵着手走到床边。

    床上铺着薄被,不像是临时起意要滚床单的样子。

    曹律看到庞邈愣愣的,故意点破他的心思,“只是要你好好睡觉而已,没有其它。”

    “……”庞邈十分想晃着曹律的肩膀,怒吼他为什么把简单的话说的那么暧昧!

    “我……只是不怎么困。”他辩解道。

    “不要脱衣服了,大约过一个时辰又要起身。”曹律坐在床沿上,拉着庞邈一起坐下,“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惊喜给你看,保准你高兴。”

    庞邈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您准备的必定是最好的,我十分期待呢。”

    曹律摸了摸庞邈的头发,“躺下吧,不然看到一半你睡着了,可就真的浪费我一番苦心了。”

    “好。”庞邈等到曹律躺到内侧,也跟着躺下了,曹律还体贴的将薄被的一角盖在他的肚子上。

    庞邈僵着身子,不敢随便动弹,心里盼望着这一个时辰尽快的过去,自从新婚之夜和曹律躺过一张床后,这还是头一遭。他一和曹律躺在一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也不敢去看曹律睡着了没有,只管闭着眼,提防着身边人。

    不知过了多久,曹律动了两下,紧接着庞邈听到有人唤“雯君”,听了两三声之后,便装作被惊醒的模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含糊的说话。

    “时辰到了,我们走。”曹律耐心的等庞邈磨磨蹭蹭的起床,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出屋子,往后面临近圣上寝殿的地方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庞邈看着机敏而熟稔的避开巡逻侍卫的曹律。

    曹律神神秘秘的说道:“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院子,曹律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打横抱起庞邈,飞跃到屋顶上。郊野的夜风有些凉,曹律干脆一直抱着庞邈不松手了。

    “你猜那屋子里,住着的是谁?”

    庞邈摇头,但是他仔细的看一圈子院落的规格,以及在门口打瞌睡的守夜侍从,心里明了过来,正准备开口说出那人名字,却见曹律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看――”曹律低声说道,指着对面屋子。

    庞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吓得心头重重的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廊下的那道白影仿佛是凭空变出来的,无声无息的往屋门飘去,过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犹如一条逶迤的白蛇,就这么经过毫无觉察的守夜侍从,伸出惨白的手推开房门。

    若不是瞧见这人有影子,庞邈当真以为是鬼了。

    白衣人迈步走进屋内,很快几声惨叫扯碎了夜晚的宁静。

    “果真是燕王世子。”庞邈轻声说道,这声音,他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颛孙咏致似乎被掐住了脖子,呜呜啊啊的叫了几声,接着连滚带爬的冲出屋子,恨不得双手双脚都用上,能跑的更快一些,嘴里大叫着:“救命,救命,有鬼啊!”

    很多被惊醒的人纷纷冲了过来,而狼狈不堪的颛孙咏致瘫坐在院子中央,死活站不起身子了,离他近些的人闻到一股子臊味,哭笑不得。

    “世子,您怎么了?”守夜侍从也被吓得不轻,顾不上主子尿裤子,凑到近前来问。

    问了好几遍之后,颛孙致咏方才傻傻愣愣的将目光从黝黑的门口转到侍从脸上,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世子您别吓小的啊,到底怎么了?”侍从带着哭腔又问道。

    去屋子里仔仔细细搜查一遍的人这时候都出来了,茫然的说道:“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呀?我们都是从门口进来的,也没有看到有人出去。世子,您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颛孙咏致瞪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刚才的所见所闻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侍从哭着不停摇晃主子的肩膀,闹了好半天,颛孙咏致终于开口了――

    “有,有鬼啊!”

    第16章 不了了之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除了燕王世子以外,在场的没有第二个看到所谓的“鬼”。

    颛孙咏致在说出四个字之后,晕了过去,侍从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主子一身的冷汗,但是额头滚烫的可怕,忙叫人请太医过来看看。

    又有其他人被吸引过来看热闹,在得知燕王世子被吓得尿裤子,不由地偷偷嘲笑几句。

    “话说行宫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鬼呢?”

    “其实吧,你们不知晓……”有人接话道,“这间屋子在先帝的先帝的时候,有个被皇后侮辱了几句的妃子一时想不开,吊死在这间屋子里,后来都觉得晦气,于是不仅拆了原有的屋子重建,而且请了法师过来施法驱煞……但是,看样子……还是没能把人给请走吧?”

    “咦,还有这等事?”

    “你们不在南苑行宫里当差自然不知晓,又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处院子这么好,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住过,这一次正巧给燕王世子撞上了。啧啧,这脸面丢的可真大。”

    反正燕王世子不清醒,聚在一起说话的侍卫们又是多年的好兄弟,听了这番解释后,不免又哄笑几句。

    太医很快被请到了,侍从手忙脚乱的让南苑行宫里的管事内侍换了一处院子,才敢放心的让世子躺着。

    “这吓得可不轻,怕是要高烧糊涂很久了。”庞邈想到颛孙咏致那副疯癫惊恐的样子,心里头鼓掌叫好,觉得实实在在的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同上辈子的仇恨来说,这一点的报复还是渺小的。

    曹律没有接话,等到院子里的侍卫们散去,这才抱着庞邈落到地面上,又一路避开侍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夫人可满意吗?”

    庞邈点头,“您安排的极好,叫这浪……他安分几日,别再出来作恶多端了。”

    “夫人开心就好。”

    庞邈想了想,曹大将军这般威武的人,居然也喜欢扮鬼来吓唬人,着实叫他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庞邈觉得有好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您是如何想到要人扮鬼吓他的?而且万一叫圣上知晓了,追根究底怎么办?还有,那个白衣人是如何从屋子里消失的?”

    曹律十分乐意为他解答:“我听闻燕王世子怕鬼怕的十分厉害,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南苑行宫年代久远,出个鬼怪什么的,不奇怪。至于那名白衣人,衣服里子是黑色的,他等燕王世子逃出屋子去,便将衣服反过来,躲到梁上去了。”

    “燕王世子拖住你的事情绝不简单,其他涉及朝堂上的事情,等回到帝都,我自会好好处理,夫人不必为我担心,静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庞邈知晓朝堂上的事情曹律绝对不会提及一字半句,所以不再多问了。

    但他知晓,以燕王溺爱嫡子的程度来看,今日的一出不仅仅是为了教训燕王世子的狂妄胡闹,也是为了拖住燕王的脚步。

    曹律看庞邈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好了,还有什么事情也得等明天圣上听闻了消息,才知道。你先睡吧。”

    “您呢?”庞邈多嘴问了一句。

    “我有些事情,你去睡吧。”曹律自然的抬手理了庞邈耳边的乱发。

    庞邈勉强的笑了笑,赶紧让锦绣收拾收拾,进里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行宫正殿里是炸开了锅,但是庞邈只能坐在花厅里和一众夫人闲聊,不过幸好有好奇的差了人去前面打听,不一会儿传回来说是“燕王世子高烧的糊里糊涂,不停的喊着屋里有鬼。有人觉得事情蹊跷的很,请求圣上彻查。但是圣上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用阴恻恻的口气说了旧闻,把不少人给吓住了,然后只叫人尽快的送世子回帝都休养”,另外打听消息的人多嘴的把燕王世子尿裤子的事情给说了。

    众位夫人们掩嘴偷笑,其中有早看不惯燕王世子那浪荡子作为的。

    快到午时,前面来人传消息,“圣上带着诸位大臣去附近的山上游玩,因为夫人们一同去不大方便,因此差人准备了酒宴,请夫人们在行宫里好好玩乐”。

    圣上亲口安排的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众位夫人们十分高兴,打赏了来传话的内侍。

    汪夫人凑过来找庞邈说话,“对了,一个月后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你刚嫁入曹家不久,估摸着可能要再过两三日,太后那边才会下帖子给你。曹少夫人头一次拜见太后娘娘,一定要好好准备礼物。”

    旁边礼部郑尚书的夫人插话道:“对对对,昨晚上聊的开心,忘记提醒你了。太后娘娘不喜那些劳什子金银珠宝的俗物,喜欢别出心裁的东西,咱们呐每年都得想破了脑袋,提前半个月给备好呢。”

    庞邈微笑致谢:“多谢郑夫人,汪夫人提醒。”不过也不知道他一个月后还在不在曹家了。

    “哪里,我们的夫君同朝为官,互相照应些也是应该的。”汪夫人客气的点点头,觉得曹少夫人知书达理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庞邈想,昨日曹律没有反对他和各家夫人来往,说明这些个都是在朝中与曹家为一派的官员。通过与这些夫人交好,说不定能得到更多他想知道的东西,因此态度相比昨日要热情了许多。

    虽然他不记得前世里,这些官员是否因为曹律的案子而被牵连,但总归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绞尽脑汁的明哲保身,也难免缺胳膊断腿。不如趁着机会,将几家的关系拉得更近一些,来日好同心协力一起搞死燕王。

    “这鹿肉烤的十分好,几位姐姐快尝尝。”庞邈眯眼笑着,摆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来。

    汪夫人等人见曹少夫人开始主动开口,连忙高兴的应着,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让旁的不少插不上话的夫人们暗暗嫉妒或是讥嘲不已。

    晚上,圣上带着众臣们回来,所有人又吃吃喝喝玩闹了一场,准备明日上午返回帝都。

    第17章 小矛盾

    尽管在行宫内出了不小的事情,但至少后来都挺开心的,比气氛压抑的曹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庞邈只叹了口气,人生哪有总是如意的时候。

    许是曹律和家里人打过招呼,他的几个姐姐没再来找过麻烦,庞邈乐得躲在听松院里悠闲自在。

    听松院里除了没有曹律同意,不能进的大书房,还有一间小书房,里面摆放着许多话本、杂书,还有一些旁门左类的书籍,大概是主人好奇才买回来看看的。庞邈闲来无事,便让锦绣准备好茶水点心,一个人坐在窗下看书,一边寻思着太后娘娘的生辰礼物。

    回帝都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汪夫人的话和曹律说了。曹律让他有什么想法便说,东西只管由他来准备。

    庞邈觉得,曹律还真是个合格的夫君,若是没有上辈子那倒霉事情,妹妹过的还算幸福。可惜今生这一遭,就算避过生死,妹妹也无法回到曹家做将军夫人了。

    正翻着一本讲奇珍异兽的书,冷不丁外面响起婉转的歌声,庞邈刚有点头绪的思路被打断了。他放下书,揉了揉眉心,死活想不起刚才在想什么。

    锦绣出去看一眼,不屑的冷哼道:“是向姨娘在练嗓子呢,一听就是个狐媚子。”

    庞邈不在意向珍儿是否要勾引曹律,他苦苦回想刚才的点子。太后娘娘的帖子昨天已经送来了,他一个月后在不在曹家是说不准的事情,所以还是先备下的好。听说曹夫人已经备好礼物,但是这和他没有关系,做为刚入门的少夫人,他必须再备一份。

    锦绣见少爷一副愁闷的样子,以为向珍儿的歌声让少爷很不舒服,于是叫上两个粗使婆子壮胆,去偏院“教训”向珍儿。

    “能别乱嚎了吗?”锦绣站在偏院门口,自从有了少夫人身边大丫鬟的地位和觉悟之后,她硬气了不少,但真正面对一些人的时候,仍是有些底气不足,粗使婆子都不禁为她擦把汗。

    不一会儿,向珍儿的丫鬟翠英出来了,看到锦绣,不乐意的简单行礼,“锦绣姐姐怎么忽然来了?”

    锦绣指着听松院正屋的方向,责问道:“明知道少夫人这两天在看书,你们向姨娘能自觉点,别打扰人吗?”

    屋内的茹意听见外面的声音,趴在窗边听热闹。

    翠英冷笑,更加看不起锦绣,“我们姑娘天生一副好嗓子,听过姑娘唱歌的无不忘忧解愁,怎地会打扰到人?莫不是对牛弹琴了?”

    锦绣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翠英后面一句话,但隐隐的感觉到对方的嘲笑,反驳道:“叫向姨娘别唱就别唱了!少夫人在专心准备呈送给太后娘娘的贺礼呢!”

    翠英懒散的倚着院门,一脸嘲讽,“果然如此呀。”

    歌声终于停下了,向珍儿袅袅婷婷的走来,不拿正眼看锦绣,“怎么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这儿可是堂堂济扬侯曹府,不是菜市口。”

    这一回,锦绣总算听明白这对主仆是在明朝暗讽了,看看左右的粗使婆子,刚要开口,身后响起喝止声。

    “够了。”庞邈站在不远处,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堂堂济扬侯曹府也不是青楼楚馆。”

    向珍儿一听少夫人将自己比作歌姬,脸颊顿时滚烫起来,带着翠英赶紧的回屋去了。茹意掩嘴偷笑,爬回榻上去。

    庞邈招招手,让锦绣回来,“看来,也得让你多读点书,才不至于因为听不懂话而吃亏。”

    锦绣苦着张脸,“奴婢自小就不怎么爱读书,小姐您放过我吧。”

    “唉――”庞邈摇摇头,回屋继续想点子去。

    午后,曹律从衙门回来没多久,翠英捧着一食盒的糕点来给八少爷请安。

    “八少爷,向姨娘上午不小心让少夫人不高兴,所以亲手做了一盒糕点,让奴婢送过来,她觉得自己没脸来见少夫人。”

    曹律问道:“如何惹少夫人不开心了?”

    翠英眼圈儿一红,“今天天气好,向姨娘看……”

    曹律没什么耐心,“直接说重点。”

    翠英浑身一抖,准备好的许多话最后只缩成简单的一句:“向姨娘唱歌,少夫人却觉得被打扰了。”

    曹律看眼小书房窗下的庞邈,“告诉向珍儿,不许再唱歌了。一府的人,都喜欢清静,别弄得跟青楼楚馆似的唧唧喳喳,惹人厌。”

    一听八少爷也这样说自家姑娘,翠英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抱着反正已经很难看了,再过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的心态,壮着胆子说道:“八少爷您也这样说,上午少夫人责骂的时候,向姨娘已经委屈的不想活了,您知道的,这样不是诋毁了姨娘的清白吗?”

    向珍儿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家世清白,和曹家的远亲攀着一点点的关系。加上向娘子管教甚严,教出来的女儿一言一行皆是知书达理、温婉淑静,所以才入得曹夫人的眼,接进门来给曹律做妾。

    这样一个姑娘,自然容不得旁人诋毁清白。

    曹律却不怎么在意,反而觉得好笑,“哦?那你觉得无缘无故的在府里唱歌扰人,像什么呢?”

    “……”翠英不敢回答。

    曹律挥挥手,“去吧。”

    翠英丧气的垂着头,出去了,走到半路上又庆幸自己那样说,结果八少爷却没怪罪的意思。

    向珍儿见曹律没过来,更是垂头丧气,想到前两日去伺候曹夫人并趁机诉诉苦,结果反被曹夫人骂没用,心中越发的恨庞雯君了。

    庞邈这边,没留意但也听见曹律和翠英的对话,猛然发觉面前的阳光没人挡住了,抬起头看到曹律站在窗前,笑眯眯的看过来,配着他一身贵不可言的紫袍,说不出的违和感。

    “你怎么不去安慰安慰向珍儿?”庞邈嫌弃曹律挡光了。

    曹律道:“夫人希望为夫过去?”

    “我……”庞邈发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若说“是”,岂不是摆明今天有错在他,让向珍儿长脸了以后更猖狂;若说“不是”吧,又显得自己很在意曹律似的。

    曹律趴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看庞邈。

    “那是您的妾室,看或不看皆是由您决定。”庞邈搪塞道。

    曹律直起身子,“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好了……”言罢,便真的走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要人家别在府里唱歌坏了清静,后脚又去探望关心,曹律啊曹律……庞邈放下书,趴到窗棂上去看看曹律是不是真的去偏院了。

    “哈哈……”刚走掉的人,猛然跳出来,一把捉住被吓得差点跌下去的庞邈的胳膊。

    “你你你……”庞邈真不知要如何评价曹律此人。

    曹律眯眼笑,竟是直接将人从窗口抱出来,“我就是知晓雯君其实是不愿意让为夫去偏院,很在意为夫的。”

    第18章 摆设

    庞邈大澹曹律的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些,他不过是趴在窗口上看一看,就显得很在意了?

    曹律不知庞邈心中所想,当着院子里所有下人的面,大大咧咧的将庞邈抱回小书房内。

    “雯君这般在意为夫,那么有件事情我就直说了。”曹律让锦绣在外面看着,才说道:“其实向珍儿和茹意两人进曹家多年,我未与她们做过任何事情,最多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或是逢年过节拿些银钱给她们罢了。因为我想着,等正室夫人娶进家门之后,寻一个由头将她们都送出去,另寻好人家嫁了。”

    “啊?”庞邈不由地脱口而出,那么上辈子庞雯君和妾室们斗来斗去是几个意思?

    曹律以为庞邈不信,认真的说道:“此话不曾有只字是假的。我看她们在府里越发的不安分,长久的留下来恐怕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不如早点解决了好。不知道雯君可否一起出出主意,送她们离府呢?”

    “您不会是要我扮演妒忌又霸道的正室夫人,强行赶走妾室吧?娘定然饶不过我。”庞邈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是个摆设,也是为你摆下的,我可不敢随便乱动。”若是让曹夫人知晓了,往后更没有好日子过,就算他安然离开,再以真正的身份来和曹律联手复仇,也没了门路。

    曹律惆怅的拍着大腿,“雯君,你好冷淡啊。”

    “我是不敢妄动,惹祸上身。”庞邈望天。

    曹律捏捏庞邈的脸,“嗯嗯,夫人谋定而后动,实乃有大智慧之人。”

    “……”怎地又忽然夸上了?庞邈继续望天。

    “我自己想办法吧。”曹律笑了笑,揭过这个话题,其实他要的只是让庞邈明白自己从未与两个妾室发生过什么罢了。至于其它的……也就是想逗逗庞邈说话,仅此而已。

    他看着软榻上散落的基本书册,随意的翻了两张,“雯君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东西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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