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5，定心
</p>
，</p>
亲子？</p>
郑凌风的唇角微微一扯，他想仰天大笑。</p>
承德帝说谎话，居然一点儿也不脸红。</p>
一句“待他如亲子”，就想将过往对郑家的种种虐待全都抹去？</p>
用凤红羽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他赵家男人，个个都这么不要脸吗？”</p>
赵国律法规定，犯罪之人进了牢里之后，尚且要在额头上刺上一个“囚”字，以示警醒犯人曾经犯过了错，怎么到了赵氏男人这儿，就随意翻篇？</p>
无耻！</p>
此时，他心中只有这两个字！</p>
他目前，还不能拿这男人怎么样，他唯有忍！</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p>
“臣……，明白！”郑凌风低着头，忍着厌恶吐出几个字来，“是臣无能，让皇上几番失望，皇上罚臣也是为臣好，是提醒臣的失误，是为了让臣更好的成长。”</p>
不是明白承德帝待他如亲子，而是明白，承德帝的虚伪！</p>
明白囡囡正是被承德帝害死的！</p>
明白郑家的仇人，便是虚伪的赵氏族人！</p>
“明白就好！”承德帝又叹了一声，“朕待囡囡，也一直当女儿一样养着，谁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唉——”</p>
他仰起头，望向屋顶长叹了一声，“多好的姑娘，朕还在琢磨着，将她许给哪家的公子，才能让她幸福快乐一生，谁知——”</p>
“是凤红羽杀了她！”郑凌风的喉间哽咽起来，“凤红羽曾假冒囡囡，想博家母的喜欢，夺我郑氏的财产，但被家母识破，她恼羞成怒，一时怀恨在心。便借同上官大小姐比试兵器时，使计杀了她，可怜她回到家里，才半月的时间……”</p>
他闭上眼，回忆着囡囡三岁时的样子。</p>
那个喜欢穿一身红衣，有着黑宝石般的眼眸，笑起来露几颗小白牙，喜欢亮晶晶饰品，喜欢甜甜喊他一声“哥哥”的白瓷娃娃小丫头，真的不在了。</p>
他们家早已猜到囡囡不在了，只是没有看到尸骨，他们还留有一份幻想。</p>
幻想着，承德帝不会丧心病狂的，去杀一个三岁的孩了吧？</p>
可事实上呢？</p>
他并不怪凤红羽说出了囡囡的死惊得他心痛无比，母亲得知囡囡已死哭了一夜，父亲怒得骂了一宿承德帝磨了一夜的刀。</p>
真相迟早会来！</p>
相反的，如果囡囡的死一直瞒着他们，等于一直瞒着承德帝的罪行！</p>
于囡囡不公！</p>
而且，囡囡已死，承德帝无法再要挟他们一家了，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干自己的事情！</p>
“好了，你也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爹你娘怎么办？他们可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们郑家长房，也只有你一个了。整个郑氏还要靠你呢！”</p>
“……”</p>
承德帝见他垂着头，一脸的悲伤，便站起身从龙案上走下来，一直走到郑凌风的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无比和声问道，“如今，你们跟凤府闹得这么僵，打算怎么办？”</p>
“……”</p>
“朕想将你官复原职，但凤家人显然将你父母也恨上了，顺天府尹来报，凤红羽居然命人将你们郑府给砸了，连慕容墨与司空睿也被她鼓动了，你的梁子，结得有点大呀！”</p>
郑凌风脸上的悲痛，毫不掩饰，而且，那眼底还闪着仇恨的光芒。</p>
提到凤红羽的名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p>
很好，郑家跟凤家，永远不会和好了！</p>
承德帝的唇角，露了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但也很快消失不见了。</p>
他这是在暗示，只有依靠着皇家，郑家才有出路？郑凌风的唇角微微一扯，承德帝既然希望郑家依靠上皇家，那便靠着皇家发展实力好了。</p>
此时，便给承德帝吃粒定心丸。</p>
“求皇上救我郑府三族九百三十九口人！”郑凌风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祈求。</p>
“你是朕的爱臣，朕当然会帮你。”</p>
“诚如皇上所说，臣的梁子结得有点大，京城再待不下去了。但杀人偿命，臣不能坐视亲妹子被人杀了还无动于衷！凤红羽找臣的麻烦，是她不讲理！事已至此，臣想离开京城！暂时将族人迁出，存实力将来好报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到京城之外的地方，也一样能效忠于皇上！臣的祖父，本是先皇的护卫，却被先皇赐封一等侯，已是对郑家的莫大恩宠，臣又怎能不效忠于皇上？”</p>
承德帝的眸光微闪，“你打算去哪儿？”</p>
“南边。泉州，惠州，柳州均可！”</p>
“南边？”承德帝的眼神微缩，“那便……去柳州吧！柳州有镇远侯的驻军在那儿，相信，他也会保护你们郑氏的。”</p>
“谢皇上成全！”郑凌风拱手，又恭敬地行了一礼。</p>
“你且慢着谢恩！”承德帝转身走向龙案，然后一撩袍子，肃然而坐，盯着下面的郑凌风，说道，“郑凌风接旨！”</p>
“臣在！”</p>
“封郑凌风为南巡钦差特使！领正二品俸禄！即日前往柳州复命！”</p>
郑凌风心下一松，叩首行礼，“臣尊旨！”</p>
承德帝当即写好圣旨，又走向龙案，亲手递到郑凌风的手里，沉声说道，“如今南边并无战事，可镇远侯报上的晌银数字，居然比之前倭寇来犯时，还要多出一倍！你去给朕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当然，如果他年岁大记忆衰退，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兵报错了晌银数，你替他管管！”</p>
这便是说，要他去查镇远侯，查不出来，就监视着，查出来了就顶替的意思了？</p>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郑凌风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冷芒。</p>
“是，臣明白，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圣恩！”</p>
“另外，你们举家搬走一事，朕会令羽林卫们暗中护送着，不必担心你们郑氏数百人的安危！”</p>
“谢皇上，皇上对臣的恩情，臣与整个郑氏都会牢牢的铭记在心上！”郑凌风再次表决心。</p>
承德帝的心中，一颗石头也落了下来。</p>
。</p>
郑凌风出宫，依旧是龙一护送。</p>
坐的依旧是一辆不起眼的小油布马车。</p>
一路上，他依旧听到了不少关于凤红羽如何在寻他郑凌风的消息，宫女太监们在说，连宫卫们也在议论，可见了，传得太广。</p>
郑凌风将那封圣旨扔到一旁，闲闲地把玩起了他的那只白纸折扇。</p>
青年男子脸上长久的沉郁之色，已一扫而光，更加的明艳倾城。</p>
“和亲公主的事，查得怎样？”等着马车走出了宫巷，郑凌风马上问龙一。</p>
龙一回道，“送和亲公主去北地的本是三皇子，可三皇子一早试马匹的时候，马儿忽然惊蹄，他从马上掉了下来，扭伤了脚的筋脉。御医说，没有一二个月，他不能下地行走。”</p>
“三皇子受伤了？”郑凌风捏扇子的手一顿，眸色沉下来，“难怪沐国舅和崔太傅还有礼部尚书急成什么似的。替补的人选又是谁？”</p>
“在下要送大人回家，只打听到了这些，在下离开礼部衙门时，他们还没有商议出来。提到了不少人选，有人说推荐卫王世子，有说沐国舅，有说容王。”</p>
让慕容墨送亲？</p>
郑凌风的眼神微缩。</p>
龙一又道，“且不管是谁送亲，反正不关大人的事了，按着惯例，送亲人选一向选的都是公主的至亲。”马车疾驰而行，龙一见郑凌风没出声，笑道，“看大人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明艳了不少，可是皇上给了大人好消息了？”</p>
刚才在宫里，他不敢多话。害怕宫中的暗卫发现他们的关系不浅。</p>
他是郑凌风的人，但他不想被承德帝发现，否则都得死！</p>
眼下出了宫，便不必担心了。</p>
“对，算是好消息！”郑凌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皇上同意我们郑家举家南迁了。”</p>
“是吗？太好了！”龙一也笑道。满心为郑凌风高兴。</p>
他们十二个黄金死士同郑凌风情谊颇深，都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抓了去练习杀人，郑凌风学得最快，最会蛰伏，武功最高被选为头领。</p>
他们原本有一百个五岁到十岁的男孩子，有四个黄袍太监命他们一百个人每隔几天互相厮杀，胜者活命！一年后，活下来的只有十三人。</p>
郑凌风看向赶车位，道，“龙一，我向皇上举荐了你担任新龙影一职，上官志的武功与能力都不及你！皇上对他也不甚满意。”</p>
“大人放心！大人一天是在下的主子，终身是主子，你要在下怎么做，在下就怎么做！”龙一回道。</p>
“我的本意，你也明白，继续按着我的计划便是了！”</p>
“明白！”龙一应道，想了想，又问，“大人的事，要不要在下同凤大小姐说明？”</p>
郑凌风略一思量，“不必了，她会明白的！”</p>
忽然得知真相，她会不会大怒，再不同他来往？</p>
还是，让她自己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吧。</p>
他怕再失去一个妹妹。</p>
。</p>
很快，郑凌风回到了小宅，向父母说明了承德帝的意思，又给他们看了圣旨。</p>
郑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总算走到了今天。”</p>
想着儿子的苦，她抱着郑凌风又是好一阵落泪。</p>
武安侯看了一遍圣旨，哼了一声，随手扔到一个角落，咬牙道，“从此，我们郑家，不，我们凌家，山高皇帝远，逍遥过日子去！”</p>
郑扬也欢喜万分，“世子，咱们什么时候走？”</p>
“现在就走，我一会儿去通知族里，你跟龙一护着老爷夫人先上马车，咱们轻装出行，越快越好！”</p>
“是！世子！”</p>
族里的人，早在半月前，就收了郑凌风的秘密通知。</p>
已悄悄走了一大半的人。</p>
郑家在京城的人并不多，并不是大姓。只剩了三四百人留在京城，且都是些青壮年，年老体弱者，更是在过年那几天，找了出城祭祖的借口，已经秘密地南下了。</p>
郊外的几房旁支，更是走得潇洒，在郑凌风发秘令时，他们连家中的牲口及地里收的粮食都带了去。</p>
至于在那里安家的房舍，郑凌风也在去年年初的时候，置办了不少。</p>
家家都有屋子。</p>
。</p>
承德帝这一日，可谓忙碌得很。</p>
处理了郑家的事，重新收复了郑凌风，解决了南方的问题，可送和亲公主的事，又出了问题。</p>
担任送亲大使的三皇子，脚伤了，一二个月不能下地行走。</p>
要是三皇子去了北燕，这让原本就瞧不起他大赵国的北燕人，不是更笑话他有个瘸脚的皇子吗？</p>
丢脸丢到外邦，这怎么行？</p>
他将几个相关的臣子，叫到御书房里商议。</p>
崔太傅这时想到了临出门时，女儿崔素馨说的话，“若容王在外，女儿定然有本事将他抢在手里。”</p>
传说，容王的手里，有倾国之财。</p>
若是女儿进了容王府，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那巨额的财富拿来相助太子，便可巩固崔家百年荣华。</p>
“皇上，臣有一个人选！”</p>
焦躁承德帝正在御书房里转着圈，闻言停下脚步，问道，“谁？”</p>
“容王！”</p>
－－－－－－题外话－－－－－－</p>
郑世子跑了~</p>
承德帝：郑凌风务必替朕看好南边。朕待你如亲子，亲子得替老子看好江山。</p>
郑凌风：本世子当然会看好南边，会抓到本世子的手里看好！且会将他的赵姓，改成我原姓，凌→_→</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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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p>
郑凌风的唇角微微一扯，他想仰天大笑。</p>
承德帝说谎话，居然一点儿也不脸红。</p>
一句“待他如亲子”，就想将过往对郑家的种种虐待全都抹去？</p>
用凤红羽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他赵家男人，个个都这么不要脸吗？”</p>
赵国律法规定，犯罪之人进了牢里之后，尚且要在额头上刺上一个“囚”字，以示警醒犯人曾经犯过了错，怎么到了赵氏男人这儿，就随意翻篇？</p>
无耻！</p>
此时，他心中只有这两个字！</p>
他目前，还不能拿这男人怎么样，他唯有忍！</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p>
“臣……，明白！”郑凌风低着头，忍着厌恶吐出几个字来，“是臣无能，让皇上几番失望，皇上罚臣也是为臣好，是提醒臣的失误，是为了让臣更好的成长。”</p>
不是明白承德帝待他如亲子，而是明白，承德帝的虚伪！</p>
明白囡囡正是被承德帝害死的！</p>
明白郑家的仇人，便是虚伪的赵氏族人！</p>
“明白就好！”承德帝又叹了一声，“朕待囡囡，也一直当女儿一样养着，谁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唉——”</p>
他仰起头，望向屋顶长叹了一声，“多好的姑娘，朕还在琢磨着，将她许给哪家的公子，才能让她幸福快乐一生，谁知——”</p>
“是凤红羽杀了她！”郑凌风的喉间哽咽起来，“凤红羽曾假冒囡囡，想博家母的喜欢，夺我郑氏的财产，但被家母识破，她恼羞成怒，一时怀恨在心。便借同上官大小姐比试兵器时，使计杀了她，可怜她回到家里，才半月的时间……”</p>
他闭上眼，回忆着囡囡三岁时的样子。</p>
那个喜欢穿一身红衣，有着黑宝石般的眼眸，笑起来露几颗小白牙，喜欢亮晶晶饰品，喜欢甜甜喊他一声“哥哥”的白瓷娃娃小丫头，真的不在了。</p>
他们家早已猜到囡囡不在了，只是没有看到尸骨，他们还留有一份幻想。</p>
幻想着，承德帝不会丧心病狂的，去杀一个三岁的孩了吧？</p>
可事实上呢？</p>
他并不怪凤红羽说出了囡囡的死惊得他心痛无比，母亲得知囡囡已死哭了一夜，父亲怒得骂了一宿承德帝磨了一夜的刀。</p>
真相迟早会来！</p>
相反的，如果囡囡的死一直瞒着他们，等于一直瞒着承德帝的罪行！</p>
于囡囡不公！</p>
而且，囡囡已死，承德帝无法再要挟他们一家了，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干自己的事情！</p>
“好了，你也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爹你娘怎么办？他们可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们郑家长房，也只有你一个了。整个郑氏还要靠你呢！”</p>
“……”</p>
承德帝见他垂着头，一脸的悲伤，便站起身从龙案上走下来，一直走到郑凌风的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无比和声问道，“如今，你们跟凤府闹得这么僵，打算怎么办？”</p>
“……”</p>
“朕想将你官复原职，但凤家人显然将你父母也恨上了，顺天府尹来报，凤红羽居然命人将你们郑府给砸了，连慕容墨与司空睿也被她鼓动了，你的梁子，结得有点大呀！”</p>
郑凌风脸上的悲痛，毫不掩饰，而且，那眼底还闪着仇恨的光芒。</p>
提到凤红羽的名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p>
很好，郑家跟凤家，永远不会和好了！</p>
承德帝的唇角，露了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但也很快消失不见了。</p>
他这是在暗示，只有依靠着皇家，郑家才有出路？郑凌风的唇角微微一扯，承德帝既然希望郑家依靠上皇家，那便靠着皇家发展实力好了。</p>
此时，便给承德帝吃粒定心丸。</p>
“求皇上救我郑府三族九百三十九口人！”郑凌风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祈求。</p>
“你是朕的爱臣，朕当然会帮你。”</p>
“诚如皇上所说，臣的梁子结得有点大，京城再待不下去了。但杀人偿命，臣不能坐视亲妹子被人杀了还无动于衷！凤红羽找臣的麻烦，是她不讲理！事已至此，臣想离开京城！暂时将族人迁出，存实力将来好报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到京城之外的地方，也一样能效忠于皇上！臣的祖父，本是先皇的护卫，却被先皇赐封一等侯，已是对郑家的莫大恩宠，臣又怎能不效忠于皇上？”</p>
承德帝的眸光微闪，“你打算去哪儿？”</p>
“南边。泉州，惠州，柳州均可！”</p>
“南边？”承德帝的眼神微缩，“那便……去柳州吧！柳州有镇远侯的驻军在那儿，相信，他也会保护你们郑氏的。”</p>
“谢皇上成全！”郑凌风拱手，又恭敬地行了一礼。</p>
“你且慢着谢恩！”承德帝转身走向龙案，然后一撩袍子，肃然而坐，盯着下面的郑凌风，说道，“郑凌风接旨！”</p>
“臣在！”</p>
“封郑凌风为南巡钦差特使！领正二品俸禄！即日前往柳州复命！”</p>
郑凌风心下一松，叩首行礼，“臣尊旨！”</p>
承德帝当即写好圣旨，又走向龙案，亲手递到郑凌风的手里，沉声说道，“如今南边并无战事，可镇远侯报上的晌银数字，居然比之前倭寇来犯时，还要多出一倍！你去给朕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当然，如果他年岁大记忆衰退，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兵报错了晌银数，你替他管管！”</p>
这便是说，要他去查镇远侯，查不出来，就监视着，查出来了就顶替的意思了？</p>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郑凌风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冷芒。</p>
“是，臣明白，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圣恩！”</p>
“另外，你们举家搬走一事，朕会令羽林卫们暗中护送着，不必担心你们郑氏数百人的安危！”</p>
“谢皇上，皇上对臣的恩情，臣与整个郑氏都会牢牢的铭记在心上！”郑凌风再次表决心。</p>
承德帝的心中，一颗石头也落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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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风出宫，依旧是龙一护送。</p>
坐的依旧是一辆不起眼的小油布马车。</p>
一路上，他依旧听到了不少关于凤红羽如何在寻他郑凌风的消息，宫女太监们在说，连宫卫们也在议论，可见了，传得太广。</p>
郑凌风将那封圣旨扔到一旁，闲闲地把玩起了他的那只白纸折扇。</p>
青年男子脸上长久的沉郁之色，已一扫而光，更加的明艳倾城。</p>
“和亲公主的事，查得怎样？”等着马车走出了宫巷，郑凌风马上问龙一。</p>
龙一回道，“送和亲公主去北地的本是三皇子，可三皇子一早试马匹的时候，马儿忽然惊蹄，他从马上掉了下来，扭伤了脚的筋脉。御医说，没有一二个月，他不能下地行走。”</p>
“三皇子受伤了？”郑凌风捏扇子的手一顿，眸色沉下来，“难怪沐国舅和崔太傅还有礼部尚书急成什么似的。替补的人选又是谁？”</p>
“在下要送大人回家，只打听到了这些，在下离开礼部衙门时，他们还没有商议出来。提到了不少人选，有人说推荐卫王世子，有说沐国舅，有说容王。”</p>
让慕容墨送亲？</p>
郑凌风的眼神微缩。</p>
龙一又道，“且不管是谁送亲，反正不关大人的事了，按着惯例，送亲人选一向选的都是公主的至亲。”马车疾驰而行，龙一见郑凌风没出声，笑道，“看大人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明艳了不少，可是皇上给了大人好消息了？”</p>
刚才在宫里，他不敢多话。害怕宫中的暗卫发现他们的关系不浅。</p>
他是郑凌风的人，但他不想被承德帝发现，否则都得死！</p>
眼下出了宫，便不必担心了。</p>
“对，算是好消息！”郑凌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皇上同意我们郑家举家南迁了。”</p>
“是吗？太好了！”龙一也笑道。满心为郑凌风高兴。</p>
他们十二个黄金死士同郑凌风情谊颇深，都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抓了去练习杀人，郑凌风学得最快，最会蛰伏，武功最高被选为头领。</p>
他们原本有一百个五岁到十岁的男孩子，有四个黄袍太监命他们一百个人每隔几天互相厮杀，胜者活命！一年后，活下来的只有十三人。</p>
郑凌风看向赶车位，道，“龙一，我向皇上举荐了你担任新龙影一职，上官志的武功与能力都不及你！皇上对他也不甚满意。”</p>
“大人放心！大人一天是在下的主子，终身是主子，你要在下怎么做，在下就怎么做！”龙一回道。</p>
“我的本意，你也明白，继续按着我的计划便是了！”</p>
“明白！”龙一应道，想了想，又问，“大人的事，要不要在下同凤大小姐说明？”</p>
郑凌风略一思量，“不必了，她会明白的！”</p>
忽然得知真相，她会不会大怒，再不同他来往？</p>
还是，让她自己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吧。</p>
他怕再失去一个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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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郑凌风回到了小宅，向父母说明了承德帝的意思，又给他们看了圣旨。</p>
郑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总算走到了今天。”</p>
想着儿子的苦，她抱着郑凌风又是好一阵落泪。</p>
武安侯看了一遍圣旨，哼了一声，随手扔到一个角落，咬牙道，“从此，我们郑家，不，我们凌家，山高皇帝远，逍遥过日子去！”</p>
郑扬也欢喜万分，“世子，咱们什么时候走？”</p>
“现在就走，我一会儿去通知族里，你跟龙一护着老爷夫人先上马车，咱们轻装出行，越快越好！”</p>
“是！世子！”</p>
族里的人，早在半月前，就收了郑凌风的秘密通知。</p>
已悄悄走了一大半的人。</p>
郑家在京城的人并不多，并不是大姓。只剩了三四百人留在京城，且都是些青壮年，年老体弱者，更是在过年那几天，找了出城祭祖的借口，已经秘密地南下了。</p>
郊外的几房旁支，更是走得潇洒，在郑凌风发秘令时，他们连家中的牲口及地里收的粮食都带了去。</p>
至于在那里安家的房舍，郑凌风也在去年年初的时候，置办了不少。</p>
家家都有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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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这一日，可谓忙碌得很。</p>
处理了郑家的事，重新收复了郑凌风，解决了南方的问题，可送和亲公主的事，又出了问题。</p>
担任送亲大使的三皇子，脚伤了，一二个月不能下地行走。</p>
要是三皇子去了北燕，这让原本就瞧不起他大赵国的北燕人，不是更笑话他有个瘸脚的皇子吗？</p>
丢脸丢到外邦，这怎么行？</p>
他将几个相关的臣子，叫到御书房里商议。</p>
崔太傅这时想到了临出门时，女儿崔素馨说的话，“若容王在外，女儿定然有本事将他抢在手里。”</p>
传说，容王的手里，有倾国之财。</p>
若是女儿进了容王府，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那巨额的财富拿来相助太子，便可巩固崔家百年荣华。</p>
“皇上，臣有一个人选！”</p>
焦躁承德帝正在御书房里转着圈，闻言停下脚步，问道，“谁？”</p>
“容王！”</p>
－－－－－－题外话－－－－－－</p>
郑世子跑了~</p>
承德帝：郑凌风务必替朕看好南边。朕待你如亲子，亲子得替老子看好江山。</p>
郑凌风：本世子当然会看好南边，会抓到本世子的手里看好！且会将他的赵姓，改成我原姓，凌→_→</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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