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生[重生] 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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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始终没有褪去，在家三口爽朗的笑声中落座。这时窗外的鞭炮声已经响成片，浓郁的火药味几乎都能盖住饭菜的香气。孙朗可不在乎这个，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为了大厨！干杯！”
“你这臭小子，别捣乱！”旁边的孙晴照着他脑壳就是筷头，随即也举起了酒杯，绽放出个极其明亮的笑容，“为了明年好的生活，为了我们的事业和学业，还有身体健康，干杯！”
话语间没有任何勉强，明亮的客厅，崭新的电视，丰盛的晚餐，以及几人挂着脸上的笑容，他们虽然离开了曾经的故乡，但是在这个新的城市、在这个新的时代，依旧能够活出自己崭新的风采。陈远鸣高高举起了酒杯，和其他几支杯子碰在了起。
“新年快乐！”
饭菜非常可口，但是身边人夹菜的速度可有些恼人，陈远鸣最终还是用筷子架住了另条海参，苦笑着避过那无辜的眼神。这可是海参，不是粉条丸子啊……
“豆豆你吃的太慢了！”孙朗的声音里充满了义正辞严，“还不如我姐能吃呢……哎呦！姐，别踩！我做得不好吃吗？这可是专门跟老乡学的呢！”
“好吃，二哥你能去当大厨了，真的。只是饭要口口吃嘛，你看我这碗尖就没平过……”
“哈哈~~”旁边的孙晴笑了出来，“二毛他学做饭可下劲了，以后绝对不愁娶媳妇。”
“嘿嘿~~那是自然。”孙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肯定不愁娶，就是老姐你赶紧嫁了才是真啊……”
这话说的孙晴柳眉倒竖，用力掐了孙朗把。这时新的婚姻法虽然已经实行了有些年头，但是七十年代出生的这辈儿还是习惯20岁左右就解决婚姻大事。孙晴18岁进厂工作，如今整23了还没结婚，也算是晚婚的大龄女青年了。
“瞎说什么呢！”刘芸笑骂了句，又拿起勺子往陈远鸣碗里挖了满勺松子虾仁。“远鸣你赶紧吃啊，本来阿姨还想做个丸子汤，大过年的离家这么远，也该尝尝家乡菜才对……”
但是这菜对于陈远鸣来说是家乡菜，对于孙晴、孙朗又何尝不是。眼角扫过突然敛起笑容的姐弟俩，陈远鸣笑着摇了摇头，“看阿姨说的，这大桌菜，别说明天的‘余财’了，两天都不定能吃完，再做丸子汤不是浪费嘛，年夜饭吃好吃饱才是真……”
听到这话，孙朗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就是，咱这手艺，做什么都是顶刮刮把抓，回头豆豆想吃啥直接跟哥说就好啦！”
被这几句话缓，气氛马上又圆了回来，刘芸眼中那丝短暂的阴霾也被扫而空。即便平时再怎么坚强，遇到这种团圆夜时，难免也会出现点愁思。如今重新看看这桌菜，孙朗可是实打实的从小在河南长大，却做了桌地道的山东家乡菜，他在规避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有些东西，不触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还吹呢，先把你那个以身相许的美事儿摆平再说吧！”孙晴的话题转换彻底，句话就让孙朗刷了个大红脸。
“姐！哪儿跟哪儿啊！”
陈远鸣的筷子顿住了，过了片刻露出个浅笑，“哦，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二哥又去英雄救美了？”
“别听我姐胡说……”孙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是上次那个出车祸的姑娘嘛，最近出院了，找当时帮忙的人感谢，我就被她和她家人堵了好几天……”
“然后这小子没爱上崔莹莹，反而喜欢上红娘了。”孙晴笑瞇瞇的把老弟的底子抖了个干净。
由于那次车祸的社会影响非常大，记者们分好几次采访现场目睹的同学们，很拦车和陪护的学生都上了报，偏偏孙朗这个首倡没有露面。但是他的外形实在抢眼，受害者的位同班女生就把他记在了心上，后来在次校际球赛上偶遇，直接认了出来。
作为受害者，当然是要感谢孙朗伸出的援手，尤其还是这种不为名不图利的无私帮助。小姑娘适逢大难，心中总有些难以言说的变化，就流露出了些许明恋的意思，但是孙朗却跟认出他的那位姑娘看对了眼，面对这种“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劲头，真的十足头大，回家跟老妈和姐姐抱怨，这俩人毫无良心的笑了个前仰后合，点儿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可把孙朗郁闷坏了。
听着孙晴乐呵呵的调侃，陈远鸣的嘴角始终稳定在那个妥帖的弧度，就连拿着筷子的手都没抖下。他早就知道，只是未曾想这个来的会如此快……
有了各式各样的话题，哪里还有半丝乡愁。顿饭说说笑笑，碰了7、8次杯，直到春晚开场会儿后才算告终。刘芸当然不可能放陈远鸣这时离开，人被按在了沙发上，起看起春晚。播了3、4个节目后，他才抽空起身，跑去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家里不止有父母，还有大姑和表妹，家人也刚吃完团圆饭，正围坐团看着电视，收到陈远鸣的电话后别提开心了，就连直嫌长途太贵的母亲都拉着他聊了许久。
家里切都好，大姑在年前还谈了个男朋友，是个中学物理老师，妻子去世后直寡居，也没再婚，人非常忠厚老实，还在被表妹严肃考察中。二姑那边则彻底发了财，烟叶的收益非常好，不但还上了借家里的钱，还让儿子也回家务农去了，不再浪费钱读书，这还走，连带母亲心里也舒坦了几分，说话都透着轻松。小舅那边算是蒸蒸日上，据说大姨最近也准备返乡了，估计就在年后，十来年没见的亲姐姐也能回家，可让她落了好几次泪。
有了这种种，电话里的期盼之意也就加殷切。根据家人的意思，家里都好着呢，还在外面拼什么？回家自己干，再找个能干的媳妇儿，这日子不就和和美美了吗。钱这种东西了烧手，够花就行了，过得稳妥才是关键……
面对父母这样的期盼，陈远鸣还能说些什么？电话足足打了快个小时，终于挂断时，他把头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轻轻叹了口气。在孙朗家，他是个十足的外人，虽然被热情款待，被悉心照顾，但是依旧是个外人。而回到自家，他就有十足的融入感了吗？第二次生命给了他太恩赐，却也剥夺了太无知的幸福，他很明白家人需要的是什么，只是有些东西，他给不出……
客厅里突然传来了阵大笑，那么的无忧无虑，充满了欢乐。陈远鸣微微顿了下，收起小灵通，向客厅走去。
“豆豆，你快来看！”眼瞅到了陈远鸣的身影，孙朗飞快的招了招手，“赵丽蓉的小品！！”
屏幕上果真是那对最佳组合，如今的小品之王可不是本山叔，而是电视里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1995年的春晚，播放的是《如此包装》，此时正是试衣服的环节，听着台上的唱和的捧哏，台下人笑得别提开怀了。
孙朗还犯贱的戳戳自家老姐，“看那件，那件像你卖得啊！”
在姐弟俩的打闹声中，陈远鸣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看着这个看过无数次的小品，在欢笑中微笑。小品播的很快，不会儿就演完了全场，孙朗这时终于停下了笑声，意犹未尽的看了看身边，突然冒出句。
“对了，姐你不是准备跟老妈起开公司吗？让远鸣去给你们做参谋呗，他定能行的！”
语气里有着难以言说的信心，陈远鸣下就想起了当年隔着铁栏杆的那段对话，以及少年眼中闪闪发亮的东西……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原本确实是准备回来的……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孙晴突然掐断了话头，“大人的事用得着你小孩子家操心吗！快去给姐倒杯水，茶壶里的茶叶也该换了！”
被老姐毫不留情的指使，孙朗撇了撇嘴，端着茶壶溜烟跑走了。电视里的节目继续闹腾着，客厅里却突兀的陷入了静默，过了几秒，孙晴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毛毛他不懂事，远鸣你别见怪啊。”
“哪里。”面对有些过于客套的言辞，陈远鸣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晴姐有兴趣的话，等会也可以跟我说说详情，不妨事的。”
孙晴的眼睛顿时亮，但是看了母亲眼后，又压下了笑容，简简单单的答了句，“那好，等会再说。”
几句话功夫，孙朗又端着满壶茶水回来了，还是从老妈柜子里翻出来的顶尖龙井，先给陈远鸣到了杯，才给姐姐和老妈满上。节目依旧精彩，陈远鸣却少有些走神了，刚才那短暂的静默，以及孙晴略带歉意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懂。
既然没有刻意隐瞒，那么被人看出他目前真的忙于事业也不奇怪，这母女俩并不是尚未走出社会的孙朗，经商3、4年，她们本来就该有如此的眼光。如今，即便没有他的帮助，两人也走到了这个关口，能帮的话，他何尝不想帮把呢。
有电视，有闲聊，时间自然过得飞快，过年都是要守岁的，不会就到了10点半，趁着几个无聊的歌舞剧时，孙朗麻利的把碗盘收拾了，准备先去洗个澡。这时家里用的是燃起热水器，又有暖气，洗澡相当方便，拿着几件换洗衣物，他冲陈远鸣眨了眨眼。
“豆豆，要起洗吗？哥给你搓背。”
陈远鸣只觉噎，飞快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刚洗过……”
“我家的水可好了，不比澡堂差！”
北方早些年都是洗大澡堂的，男生起搓澡简直再天经地义不过。然而孙朗问的率直，陈远鸣却无法答得干脆，只能苦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由于在厨房忙了整天，实在是浑身油污没法凑合，孙朗最后还是丧气的独自钻进了浴室。
唯状况外的人消失之后，陈远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看向表情有些忐忑的孙晴。
“晴姐，你想开什么样的公司呢？”
（防抽分割，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了两天复，没想到还有这么回复，很开心，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_
第九十三章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没有太变化，孙晴却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像是换了个人似得，身上了些让她熟悉又紧张的气质,就像她第次孤身跑到服装厂谈生意，面对部门经理时的那种局促,那种被人审视掂量的忐忑感。
如果孙晴心思敏感点、文化水准高点的话,可能会联想到“上位者气质”这样的词汇，但是如今她只觉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手心都有些冒汗。瞥了眼母亲略显紧张的神情，她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远鸣,你别笑话姐姐异想天开啊……是说我在上海读书时，见识过不少国际知名品牌的大商店,里面的衣服真能让人挑花眼，料子也好、做工也没话说，但是这样的衣服，拿到当地的老裁缝手里，几乎能做出模样的东西，价格还不到专柜里的十分之。我就在想，这衣服能卖的如此贵，是因为布料吗？是因为款式吗？恐怕都不是，只是因为它有个大家都听说过的品牌。”
随着话语出口，孙晴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思路加流畅，“上海那边优秀的裁缝真的很，大批老上海滩传下来的祖辈手艺，在他们眼里，那些品牌，特别是男装、西装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如果拿着样子去里面定做，很轻松就能做出加贴身、加彰显身段的衣服。而在我的学校里，也有很非常有才华的同学，他们设计出的作品并不比洋货差，还符合中国人的审美眼光。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能把这两者集合起来，能做出些合身又美观的服装，是不是也可以在高档柜台前占有席之地呢？那种真正昂贵、又值得的中国名牌。”
话说的很有激情，但是面前的青年并没有丝毫被打动的表现，只是手指交叉虚放在身前，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孙晴刚刚燃起的自信又产生了动摇，嗫嚅的补充了句。
“我们真的做了很筹备，现在团队大部分都是中纺的高材生，还有几个特聘的知名老衣匠，我们准备做个股份合营制的公司，还在银行里问过贷款的事宜，应该能顺利拿下100万的贷款，加上家里现有的钱以及其他人的投资，绝对能撑起摊子了。远鸣你看……”
陈远鸣笑了笑，平静的答道，“是个挺有见地的点子，只是不够完善。”
看着有些发蒙的孙晴，陈远鸣轻轻叹了口气，“你只说了自己的大体构思和设计团队，但是推广宣传呢？公司管理呢？品牌的具体走向呢？面对的消费群体呢？这些关键点又在哪里。”
没错，如果把自己看做是个风投公司的合伙人，那么孙晴这样的规划只是个简单至极的点子，根本谈不上企划，也不会吸引投资者的注意。这就是中国最初代创业人面对的窘境，那些真正成功的商人，往往大部分是先开始经营，有了初始资金后再根据来钱的寡决定投资方向，而那些真正有着目标和远景规划的创业者，却往往无法脚踏实地，让热情和理想压过了现实，缺乏真正的经营理念。
从个真正的小农社会进化到个商业社会，改变人们的思维和理念，还需要太长的时间。
看着面前两人无措的表情，陈远鸣并没有继续打击她们，只是淡淡说道，“估计刘阿姨和晴姐都已经看出来了，其实我现在的生意铺得很大，在各种营生里，恰巧有个投资创业者的公司，在美国，这种生意叫做‘天使投资’，就是专门针对那些有想法、有能力的人进行金钱上的援助。”
“这种天使投资并不像普通的银行贷款，它是不收取利息的，也无需偿还，额度会随着投资人对创业者的认同度增加或减少，获取这笔资金的人则需要给投资人相应的公司股份，让他成为董事团的员。在投资过位创业者后，部分天使投资人还会对其进行后续的指导，帮助他们发展壮大，等到公司进入正常运营后，这些天使们就会采取上市、回购等方式把自己的投资套现。”
“当然，就目前而言，我这家风险投资公司是针对高科技产业的，像服装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并不在投资范围之内，它的技术含量太低了。但是……”看着孙晴流露出的忐忑神情，陈远鸣笑了笑。
“作为个单纯的天使投资人，我个人可以为你的公司投资，甚至也可以在后续发展上帮把力，但是在投资之前，我需要份为明晰的企划书，以及个真正过硬的创始团队。你们想开的究竟是家什么样的公司，目前拥有怎样的实力，股份有限制要怎么预算分股，获得投资后又要怎么支配这些财产……如果你们的企划书能够说服我，这个投资就能实现。”
番话说得干脆明白，孙晴却觉得自己的脑仁都被翻了遍，他问得这些，自己原先真的考虑过吗？就算有些个想法，又怎么把它们落在实处呢？腔的热血像是被浇了盆凉水，但是沮丧过后，又燃起了的不忿。
深深吸了口气，孙晴开口问道，“那你说的这个投资能给我们少钱呢？”
“这就要看你们需要少，以及你们拿出的企划能让我付出少。”陈远鸣笑了，他又怎会听不出孙晴话里的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个底，它只会比银行贷款要，且稳定。如果这个公司真的值这么。”
刚才她说的可是向银行贷款100万……孙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不像是两年前她们母女俩听着这孩子的建议去摆摊做小生意，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像个“合伙人”，而成为了真正的“老板”，那种可以独断公司发展和兴衰的存在……
这样的发展可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她该如何去选择呢？去贷款、去筹备公司、热情却又莽撞的闯入这个陌生的领域，还是稍微停下脚步，重新审视、仔细揣摩，走上另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孙晴看着自己手上涂得漂亮匀称的指甲油，突然露出了丝浅浅的笑容。她曾经走过条很艰辛的道路，为了几块钱熬夜织毛衣，劳累过度导致整个冬天都无法伸展手指；她也曾为了几百块的利润守在人家的厂字旁，死皮赖脸的哀求对方接个计划外的单子。苦她吃过，累她尝过，甚至加屈辱、加绝望的境地她也经历过，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充足的基础，也为自己的理想深造学习了那么久，在收获了如此之后，她究竟还在害怕什么，犹豫什么？
“我懂了。”再次抬起头时，孙晴的眼睛恢复了清澈和明亮，“我会再次认真整合手头的数据，重新考虑这个公司的发展，能给我个月的时间吗？”
陈远鸣轻轻点了点头，“当然。”
当然，其实第关，她已经顺利通过了。
对于天使投资，那些拥有金钱的投资者看重的并非只有项目的前景本身，重要的则是发起这个项目的人或者团队的前景，头狮子可以领导群羊，但是只羊，却永远不可能领导哪怕只狮子。在金融和商业领域，这是个亘古不变的法则。
如果孙晴有那么丝退缩，有那么丝自傲或愤怒，今天的事情可能就会向另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陈远鸣不是没想过跟这对母女俩合作，但是那时他是把这个计划当成是自己的唯。然而今天，他面对的早就是个为复杂的名利场，再也无暇来对家小小的服装公司亲力亲为。
因此想要成立这家公司，就必须有个加坚强的领导者，个真正有想法、有能力的公司法人。他无法预测孙晴能够给出怎样的答案，但是她的勇气和信心，以及最基础的商业敏感性已经表露无遗。只要给她些时间和扶持，总能得到个满意的结果。
而这个投资也未尝不是次试验。在中国，天使投资还是个太过新潮的领域，其实乔纳森等人开始并不看好中国市场，在这里，vc或者pe有可能取得些成果，但是天使投资太复杂了，中国目前还没有确切的风投法规，没有可行的退出机制，他们很可能在进行场血本无归的冒险游戏。
在硅谷，上市才是风投的终极目标，才是金融家们套现的唯途径。在硅谷背后，掌握着纳斯达克曲线的，正是那个血腥的华尔街。然而在中国，家公司上市，面临的境遇反而加危险，如今中国股市遵从的还是丛林法则，还是大鱼吃小鱼、鼠仓挤散户的赌博游戏，这里没有可以依靠的法规，没有严谨周密的条理，如果贸然走进股市，取得的很可能不是胜利，还是毁灭。
而境外，在香港创业板或者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很经营良好的中国企业也只有任凭宰割的命运。大大小小的公司上市、退市，留下地残骸和破碎的美梦，则被金融巨鳄们恶意吞并，笑里藏刀的掌控。再加上两次大起大落的股市危机，这何尝不是另片险滩。
如果只是赚钱的话，天使投资也许很简单。但是如果从扶持企业，从良性运作来看，中国的风险投资业还有很漫长的段路要走。而他需要做的不只是个散财童子，是个拓荒者、开路人。虽然天使投资本应该以高科技为基础，但是现在的中国，还远远未达到劳动密集型企业饱和的地步，服装、餐饮、交通运输、影视娱乐……这是个百废待兴的时代，有才能、有魄力的天才又何止二。
如果可能的话，他确实也想把投资的领域延伸到广阔的范畴，但是比起高科技产业，这个低技术含量的领域需要的是种完全不同的规则，如何摸索它的盈利方式，并把这个化作场双赢，还需要太的探索。
不过……陈远鸣笑了笑，对于目前这个服装产业，他确实还是有十足信心的，要知道服装业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推广，他虽然没有打通巴黎时尚中心的路子，但是有飞燕的存在，有整个光盘产业的支持，大陆和香港影视业、特别是那些万众瞩目的明星们将会是他的天然盟友，衣服够出色的话，还怕没人穿出场，没人做广告吗？
只是这些话，现在说来却还太早，先看看孙晴能够走到哪步吧。
坐在旁，看着面前两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刘芸心底也有着份感慨。她是猜到了陈远鸣如今的身份可能早就变了个样貌，但是绝对没有猜到会是如此巨大的改变。随手拿出超过百万给人做投资，这是个什么概念？还有他那句“各种营生”……如果个能给人投几百万的公司，只是他手下的个分支，这又意味着什么？
但是即便换做了这样的身份，他还是轻轻松松的笑着来到自家做客，还是会带来礼物，像个真正的亲朋样，融入这个家庭，和他们起欢笑闲聊。刘芸很难说清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有点却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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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小子，别捣乱！”旁边的孙晴照着他脑壳就是筷头，随即也举起了酒杯，绽放出个极其明亮的笑容，“为了明年好的生活，为了我们的事业和学业，还有身体健康，干杯！”
话语间没有任何勉强，明亮的客厅，崭新的电视，丰盛的晚餐，以及几人挂着脸上的笑容，他们虽然离开了曾经的故乡，但是在这个新的城市、在这个新的时代，依旧能够活出自己崭新的风采。陈远鸣高高举起了酒杯，和其他几支杯子碰在了起。
“新年快乐！”
饭菜非常可口，但是身边人夹菜的速度可有些恼人，陈远鸣最终还是用筷子架住了另条海参，苦笑着避过那无辜的眼神。这可是海参，不是粉条丸子啊……
“豆豆你吃的太慢了！”孙朗的声音里充满了义正辞严，“还不如我姐能吃呢……哎呦！姐，别踩！我做得不好吃吗？这可是专门跟老乡学的呢！”
“好吃，二哥你能去当大厨了，真的。只是饭要口口吃嘛，你看我这碗尖就没平过……”
“哈哈~~”旁边的孙晴笑了出来，“二毛他学做饭可下劲了，以后绝对不愁娶媳妇。”
“嘿嘿~~那是自然。”孙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肯定不愁娶，就是老姐你赶紧嫁了才是真啊……”
这话说的孙晴柳眉倒竖，用力掐了孙朗把。这时新的婚姻法虽然已经实行了有些年头，但是七十年代出生的这辈儿还是习惯20岁左右就解决婚姻大事。孙晴18岁进厂工作，如今整23了还没结婚，也算是晚婚的大龄女青年了。
“瞎说什么呢！”刘芸笑骂了句，又拿起勺子往陈远鸣碗里挖了满勺松子虾仁。“远鸣你赶紧吃啊，本来阿姨还想做个丸子汤，大过年的离家这么远，也该尝尝家乡菜才对……”
但是这菜对于陈远鸣来说是家乡菜，对于孙晴、孙朗又何尝不是。眼角扫过突然敛起笑容的姐弟俩，陈远鸣笑着摇了摇头，“看阿姨说的，这大桌菜，别说明天的‘余财’了，两天都不定能吃完，再做丸子汤不是浪费嘛，年夜饭吃好吃饱才是真……”
听到这话，孙朗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就是，咱这手艺，做什么都是顶刮刮把抓，回头豆豆想吃啥直接跟哥说就好啦！”
被这几句话缓，气氛马上又圆了回来，刘芸眼中那丝短暂的阴霾也被扫而空。即便平时再怎么坚强，遇到这种团圆夜时，难免也会出现点愁思。如今重新看看这桌菜，孙朗可是实打实的从小在河南长大，却做了桌地道的山东家乡菜，他在规避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有些东西，不触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还吹呢，先把你那个以身相许的美事儿摆平再说吧！”孙晴的话题转换彻底，句话就让孙朗刷了个大红脸。
“姐！哪儿跟哪儿啊！”
陈远鸣的筷子顿住了，过了片刻露出个浅笑，“哦，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二哥又去英雄救美了？”
“别听我姐胡说……”孙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是上次那个出车祸的姑娘嘛，最近出院了，找当时帮忙的人感谢，我就被她和她家人堵了好几天……”
“然后这小子没爱上崔莹莹，反而喜欢上红娘了。”孙晴笑瞇瞇的把老弟的底子抖了个干净。
由于那次车祸的社会影响非常大，记者们分好几次采访现场目睹的同学们，很拦车和陪护的学生都上了报，偏偏孙朗这个首倡没有露面。但是他的外形实在抢眼，受害者的位同班女生就把他记在了心上，后来在次校际球赛上偶遇，直接认了出来。
作为受害者，当然是要感谢孙朗伸出的援手，尤其还是这种不为名不图利的无私帮助。小姑娘适逢大难，心中总有些难以言说的变化，就流露出了些许明恋的意思，但是孙朗却跟认出他的那位姑娘看对了眼，面对这种“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劲头，真的十足头大，回家跟老妈和姐姐抱怨，这俩人毫无良心的笑了个前仰后合，点儿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可把孙朗郁闷坏了。
听着孙晴乐呵呵的调侃，陈远鸣的嘴角始终稳定在那个妥帖的弧度，就连拿着筷子的手都没抖下。他早就知道，只是未曾想这个来的会如此快……
有了各式各样的话题，哪里还有半丝乡愁。顿饭说说笑笑，碰了7、8次杯，直到春晚开场会儿后才算告终。刘芸当然不可能放陈远鸣这时离开，人被按在了沙发上，起看起春晚。播了3、4个节目后，他才抽空起身，跑去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家里不止有父母，还有大姑和表妹，家人也刚吃完团圆饭，正围坐团看着电视，收到陈远鸣的电话后别提开心了，就连直嫌长途太贵的母亲都拉着他聊了许久。
家里切都好，大姑在年前还谈了个男朋友，是个中学物理老师，妻子去世后直寡居，也没再婚，人非常忠厚老实，还在被表妹严肃考察中。二姑那边则彻底发了财，烟叶的收益非常好，不但还上了借家里的钱，还让儿子也回家务农去了，不再浪费钱读书，这还走，连带母亲心里也舒坦了几分，说话都透着轻松。小舅那边算是蒸蒸日上，据说大姨最近也准备返乡了，估计就在年后，十来年没见的亲姐姐也能回家，可让她落了好几次泪。
有了这种种，电话里的期盼之意也就加殷切。根据家人的意思，家里都好着呢，还在外面拼什么？回家自己干，再找个能干的媳妇儿，这日子不就和和美美了吗。钱这种东西了烧手，够花就行了，过得稳妥才是关键……
面对父母这样的期盼，陈远鸣还能说些什么？电话足足打了快个小时，终于挂断时，他把头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轻轻叹了口气。在孙朗家，他是个十足的外人，虽然被热情款待，被悉心照顾，但是依旧是个外人。而回到自家，他就有十足的融入感了吗？第二次生命给了他太恩赐，却也剥夺了太无知的幸福，他很明白家人需要的是什么，只是有些东西，他给不出……
客厅里突然传来了阵大笑，那么的无忧无虑，充满了欢乐。陈远鸣微微顿了下，收起小灵通，向客厅走去。
“豆豆，你快来看！”眼瞅到了陈远鸣的身影，孙朗飞快的招了招手，“赵丽蓉的小品！！”
屏幕上果真是那对最佳组合，如今的小品之王可不是本山叔，而是电视里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1995年的春晚，播放的是《如此包装》，此时正是试衣服的环节，听着台上的唱和的捧哏，台下人笑得别提开怀了。
孙朗还犯贱的戳戳自家老姐，“看那件，那件像你卖得啊！”
在姐弟俩的打闹声中，陈远鸣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看着这个看过无数次的小品，在欢笑中微笑。小品播的很快，不会儿就演完了全场，孙朗这时终于停下了笑声，意犹未尽的看了看身边，突然冒出句。
“对了，姐你不是准备跟老妈起开公司吗？让远鸣去给你们做参谋呗，他定能行的！”
语气里有着难以言说的信心，陈远鸣下就想起了当年隔着铁栏杆的那段对话，以及少年眼中闪闪发亮的东西……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原本确实是准备回来的……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孙晴突然掐断了话头，“大人的事用得着你小孩子家操心吗！快去给姐倒杯水，茶壶里的茶叶也该换了！”
被老姐毫不留情的指使，孙朗撇了撇嘴，端着茶壶溜烟跑走了。电视里的节目继续闹腾着，客厅里却突兀的陷入了静默，过了几秒，孙晴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毛毛他不懂事，远鸣你别见怪啊。”
“哪里。”面对有些过于客套的言辞，陈远鸣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晴姐有兴趣的话，等会也可以跟我说说详情，不妨事的。”
孙晴的眼睛顿时亮，但是看了母亲眼后，又压下了笑容，简简单单的答了句，“那好，等会再说。”
几句话功夫，孙朗又端着满壶茶水回来了，还是从老妈柜子里翻出来的顶尖龙井，先给陈远鸣到了杯，才给姐姐和老妈满上。节目依旧精彩，陈远鸣却少有些走神了，刚才那短暂的静默，以及孙晴略带歉意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懂。
既然没有刻意隐瞒，那么被人看出他目前真的忙于事业也不奇怪，这母女俩并不是尚未走出社会的孙朗，经商3、4年，她们本来就该有如此的眼光。如今，即便没有他的帮助，两人也走到了这个关口，能帮的话，他何尝不想帮把呢。
有电视，有闲聊，时间自然过得飞快，过年都是要守岁的，不会就到了10点半，趁着几个无聊的歌舞剧时，孙朗麻利的把碗盘收拾了，准备先去洗个澡。这时家里用的是燃起热水器，又有暖气，洗澡相当方便，拿着几件换洗衣物，他冲陈远鸣眨了眨眼。
“豆豆，要起洗吗？哥给你搓背。”
陈远鸣只觉噎，飞快的摇了摇头，“不了，我刚洗过……”
“我家的水可好了，不比澡堂差！”
北方早些年都是洗大澡堂的，男生起搓澡简直再天经地义不过。然而孙朗问的率直，陈远鸣却无法答得干脆，只能苦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由于在厨房忙了整天，实在是浑身油污没法凑合，孙朗最后还是丧气的独自钻进了浴室。
唯状况外的人消失之后，陈远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看向表情有些忐忑的孙晴。
“晴姐，你想开什么样的公司呢？”
（防抽分割，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了两天复，没想到还有这么回复，很开心，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_
第九十三章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没有太变化，孙晴却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像是换了个人似得，身上了些让她熟悉又紧张的气质,就像她第次孤身跑到服装厂谈生意，面对部门经理时的那种局促,那种被人审视掂量的忐忑感。
如果孙晴心思敏感点、文化水准高点的话,可能会联想到“上位者气质”这样的词汇，但是如今她只觉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手心都有些冒汗。瞥了眼母亲略显紧张的神情，她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远鸣,你别笑话姐姐异想天开啊……是说我在上海读书时，见识过不少国际知名品牌的大商店,里面的衣服真能让人挑花眼，料子也好、做工也没话说，但是这样的衣服，拿到当地的老裁缝手里，几乎能做出模样的东西，价格还不到专柜里的十分之。我就在想，这衣服能卖的如此贵，是因为布料吗？是因为款式吗？恐怕都不是，只是因为它有个大家都听说过的品牌。”
随着话语出口，孙晴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思路加流畅，“上海那边优秀的裁缝真的很，大批老上海滩传下来的祖辈手艺，在他们眼里，那些品牌，特别是男装、西装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如果拿着样子去里面定做，很轻松就能做出加贴身、加彰显身段的衣服。而在我的学校里，也有很非常有才华的同学，他们设计出的作品并不比洋货差，还符合中国人的审美眼光。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能把这两者集合起来，能做出些合身又美观的服装，是不是也可以在高档柜台前占有席之地呢？那种真正昂贵、又值得的中国名牌。”
话说的很有激情，但是面前的青年并没有丝毫被打动的表现，只是手指交叉虚放在身前，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孙晴刚刚燃起的自信又产生了动摇，嗫嚅的补充了句。
“我们真的做了很筹备，现在团队大部分都是中纺的高材生，还有几个特聘的知名老衣匠，我们准备做个股份合营制的公司，还在银行里问过贷款的事宜，应该能顺利拿下100万的贷款，加上家里现有的钱以及其他人的投资，绝对能撑起摊子了。远鸣你看……”
陈远鸣笑了笑，平静的答道，“是个挺有见地的点子，只是不够完善。”
看着有些发蒙的孙晴，陈远鸣轻轻叹了口气，“你只说了自己的大体构思和设计团队，但是推广宣传呢？公司管理呢？品牌的具体走向呢？面对的消费群体呢？这些关键点又在哪里。”
没错，如果把自己看做是个风投公司的合伙人，那么孙晴这样的规划只是个简单至极的点子，根本谈不上企划，也不会吸引投资者的注意。这就是中国最初代创业人面对的窘境，那些真正成功的商人，往往大部分是先开始经营，有了初始资金后再根据来钱的寡决定投资方向，而那些真正有着目标和远景规划的创业者，却往往无法脚踏实地，让热情和理想压过了现实，缺乏真正的经营理念。
从个真正的小农社会进化到个商业社会，改变人们的思维和理念，还需要太长的时间。
看着面前两人无措的表情，陈远鸣并没有继续打击她们，只是淡淡说道，“估计刘阿姨和晴姐都已经看出来了，其实我现在的生意铺得很大，在各种营生里，恰巧有个投资创业者的公司，在美国，这种生意叫做‘天使投资’，就是专门针对那些有想法、有能力的人进行金钱上的援助。”
“这种天使投资并不像普通的银行贷款，它是不收取利息的，也无需偿还，额度会随着投资人对创业者的认同度增加或减少，获取这笔资金的人则需要给投资人相应的公司股份，让他成为董事团的员。在投资过位创业者后，部分天使投资人还会对其进行后续的指导，帮助他们发展壮大，等到公司进入正常运营后，这些天使们就会采取上市、回购等方式把自己的投资套现。”
“当然，就目前而言，我这家风险投资公司是针对高科技产业的，像服装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并不在投资范围之内，它的技术含量太低了。但是……”看着孙晴流露出的忐忑神情，陈远鸣笑了笑。
“作为个单纯的天使投资人，我个人可以为你的公司投资，甚至也可以在后续发展上帮把力，但是在投资之前，我需要份为明晰的企划书，以及个真正过硬的创始团队。你们想开的究竟是家什么样的公司，目前拥有怎样的实力，股份有限制要怎么预算分股，获得投资后又要怎么支配这些财产……如果你们的企划书能够说服我，这个投资就能实现。”
番话说得干脆明白，孙晴却觉得自己的脑仁都被翻了遍，他问得这些，自己原先真的考虑过吗？就算有些个想法，又怎么把它们落在实处呢？腔的热血像是被浇了盆凉水，但是沮丧过后，又燃起了的不忿。
深深吸了口气，孙晴开口问道，“那你说的这个投资能给我们少钱呢？”
“这就要看你们需要少，以及你们拿出的企划能让我付出少。”陈远鸣笑了，他又怎会听不出孙晴话里的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个底，它只会比银行贷款要，且稳定。如果这个公司真的值这么。”
刚才她说的可是向银行贷款100万……孙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不像是两年前她们母女俩听着这孩子的建议去摆摊做小生意，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像个“合伙人”，而成为了真正的“老板”，那种可以独断公司发展和兴衰的存在……
这样的发展可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她该如何去选择呢？去贷款、去筹备公司、热情却又莽撞的闯入这个陌生的领域，还是稍微停下脚步，重新审视、仔细揣摩，走上另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孙晴看着自己手上涂得漂亮匀称的指甲油，突然露出了丝浅浅的笑容。她曾经走过条很艰辛的道路，为了几块钱熬夜织毛衣，劳累过度导致整个冬天都无法伸展手指；她也曾为了几百块的利润守在人家的厂字旁，死皮赖脸的哀求对方接个计划外的单子。苦她吃过，累她尝过，甚至加屈辱、加绝望的境地她也经历过，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充足的基础，也为自己的理想深造学习了那么久，在收获了如此之后，她究竟还在害怕什么，犹豫什么？
“我懂了。”再次抬起头时，孙晴的眼睛恢复了清澈和明亮，“我会再次认真整合手头的数据，重新考虑这个公司的发展，能给我个月的时间吗？”
陈远鸣轻轻点了点头，“当然。”
当然，其实第关，她已经顺利通过了。
对于天使投资，那些拥有金钱的投资者看重的并非只有项目的前景本身，重要的则是发起这个项目的人或者团队的前景，头狮子可以领导群羊，但是只羊，却永远不可能领导哪怕只狮子。在金融和商业领域，这是个亘古不变的法则。
如果孙晴有那么丝退缩，有那么丝自傲或愤怒，今天的事情可能就会向另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陈远鸣不是没想过跟这对母女俩合作，但是那时他是把这个计划当成是自己的唯。然而今天，他面对的早就是个为复杂的名利场，再也无暇来对家小小的服装公司亲力亲为。
因此想要成立这家公司，就必须有个加坚强的领导者，个真正有想法、有能力的公司法人。他无法预测孙晴能够给出怎样的答案，但是她的勇气和信心，以及最基础的商业敏感性已经表露无遗。只要给她些时间和扶持，总能得到个满意的结果。
而这个投资也未尝不是次试验。在中国，天使投资还是个太过新潮的领域，其实乔纳森等人开始并不看好中国市场，在这里，vc或者pe有可能取得些成果，但是天使投资太复杂了，中国目前还没有确切的风投法规，没有可行的退出机制，他们很可能在进行场血本无归的冒险游戏。
在硅谷，上市才是风投的终极目标，才是金融家们套现的唯途径。在硅谷背后，掌握着纳斯达克曲线的，正是那个血腥的华尔街。然而在中国，家公司上市，面临的境遇反而加危险，如今中国股市遵从的还是丛林法则，还是大鱼吃小鱼、鼠仓挤散户的赌博游戏，这里没有可以依靠的法规，没有严谨周密的条理，如果贸然走进股市，取得的很可能不是胜利，还是毁灭。
而境外，在香港创业板或者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很经营良好的中国企业也只有任凭宰割的命运。大大小小的公司上市、退市，留下地残骸和破碎的美梦，则被金融巨鳄们恶意吞并，笑里藏刀的掌控。再加上两次大起大落的股市危机，这何尝不是另片险滩。
如果只是赚钱的话，天使投资也许很简单。但是如果从扶持企业，从良性运作来看，中国的风险投资业还有很漫长的段路要走。而他需要做的不只是个散财童子，是个拓荒者、开路人。虽然天使投资本应该以高科技为基础，但是现在的中国，还远远未达到劳动密集型企业饱和的地步，服装、餐饮、交通运输、影视娱乐……这是个百废待兴的时代，有才能、有魄力的天才又何止二。
如果可能的话，他确实也想把投资的领域延伸到广阔的范畴，但是比起高科技产业，这个低技术含量的领域需要的是种完全不同的规则，如何摸索它的盈利方式，并把这个化作场双赢，还需要太的探索。
不过……陈远鸣笑了笑，对于目前这个服装产业，他确实还是有十足信心的，要知道服装业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推广，他虽然没有打通巴黎时尚中心的路子，但是有飞燕的存在，有整个光盘产业的支持，大陆和香港影视业、特别是那些万众瞩目的明星们将会是他的天然盟友，衣服够出色的话，还怕没人穿出场，没人做广告吗？
只是这些话，现在说来却还太早，先看看孙晴能够走到哪步吧。
坐在旁，看着面前两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刘芸心底也有着份感慨。她是猜到了陈远鸣如今的身份可能早就变了个样貌，但是绝对没有猜到会是如此巨大的改变。随手拿出超过百万给人做投资，这是个什么概念？还有他那句“各种营生”……如果个能给人投几百万的公司，只是他手下的个分支，这又意味着什么？
但是即便换做了这样的身份，他还是轻轻松松的笑着来到自家做客，还是会带来礼物，像个真正的亲朋样，融入这个家庭，和他们起欢笑闲聊。刘芸很难说清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有点却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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