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生[重生] 作者:捂脸大笑
分节阅读9
也能被锁，忧桑修改……
20第十九章
三个月前，马磊把所有司机和运货人员的职工宿舍挪出了自家小院，在村东头重新改了个两层楼的独院，宽敞明亮，每个人住的都是单间，还离珠海市区近了点。对于这个安排，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每到休假日，这群大老爷们就成群结队跑到市内消费娱乐，发泄自己跑长途积攒下来的腔郁气。
和其他人不同，陈远鸣从未参与过这种社交，因为年龄最小，也不爱说话，跑得还是二老板的专线，他跟其他人无形中就有了层隔阂，这群跑车的老粗虽然称不上聪明，但是眼色和傲气还是有的，自然也就不稀罕叫他出去起耍，久而久之，陈远鸣就又次被孤立在了集体之外。
但是这种“被孤立”却是他想要的，比起吃喝玩乐挥霍时间，他显然还有重要的事情。
这个月第二次货已经全部跑完，仓库又空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司机们都去市里狂欢了，整栋宿舍楼片黑灯瞎火，唯有二楼东头的窗户亮着灯。坐在宿舍的书桌前，陈远鸣正在翻看新到的报纸。
在这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没有余的家具、电器、娱乐设施，目所能及的只有摞又摞堆起的报纸。这是半年来珠海邮局能够订到的所有报刊，从时事要闻到商业信息，切陈远鸣需要或者不需要的消息，直到今天……指尖在报纸角落的那条标题上划过，陈远鸣呼出了口气，终于要来了。
“阿鸣！”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之是阵毫无耐心可言的匡匡砸门声。疤子？陈远鸣微微皱了下眉，起身开门。
“你小子果真没出门啊。”进门，疤子就探头探脑的在房间里看了圈，啧啧感慨道，“也不用省钱到这种地步吧。光看看报纸就够了？你好歹也买几本古龙、金庸嘛！或者弄台电视，最近正在播《戏说乾隆》，秋官演的，可好看……”
“强哥，有什么事吗？”打断了疤子的滔滔不绝，陈远鸣淡淡问道。他面前的男人虽然老是不着调，但依旧是这个走私团伙实打实的二把手，不可能大半夜跑到自己这儿闲聊。
疤子果真住了口，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这少年几圈。半年前第次见到他时，这小子还瘦的跟皮猴似得，脸又被打的斑斑驳驳，比难民好不了少。半年过去，他的身材已经拔高了大截，也壮了不少，脸蛋彻底长开，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透着股精气神，模样着实不错，再拿黑□□的眼珠子盯人，莫名就让他有了几分面对自家大哥时的压迫感，真不像是个毛孩子。
难道大哥看重的就是这个？疤子咧嘴笑，伸出没上石膏的那支完好手臂，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行勒，你运气来了。”
陈远鸣怔，还没搞清对方的来意。疤子已经张口问道，“明天你要出门吗？”
“有事？”陈远鸣反问了句。
“嗯。”疤子嘴角的笑意里了份隐晦的味道，“好事，明天下午3点我来接你，别乱跑。”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句话，他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宿舍楼。在门口了很久，陈远鸣默默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中午，疤子准时来接人，还带着部小车。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疤子大咧咧的把人拉到了后座，拍拍真皮的椅背。
“奥迪100，听说过吗？”
陈远鸣的脸色不太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疤子可没放过炫耀的机会，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这奥迪100可是正经‘官车’，走大马路上警察都不敢拦，我哥花了好大功夫才搞来的。”他看了眼表情有点拘谨的少年，笑了笑，“跟着哥哥们混，能见识的还着呢。”
车开的很快，不会就到了珠海市东区的条街上，拐过几家高档饭馆后，稳稳停在了栋小楼前。
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车里走下来，打量起面前的建筑物。这是栋四层高的小别墅，层大概十几间房间，有点欧式风格。围墙高的有点离谱，旁边还是个专门的停车场。
疤子把抱住陈远鸣的肩膀，把他往里引去。“来见识见识……”
走进小楼的大门，陈远鸣就睁大了双眼。猩红色的长毛地毯，水的墙纸、吊顶装饰，大厅里还立着个小型喷泉，这时正在噗噗吐水。门口着两位迎宾，都是水准以上的美女，穿的比得体欠点，又比风骚保守几分，透着股制服诱惑的味道。
会所？只是打眼，陈远鸣就看出了端倪，这年月也许还没几个人听说过这种场所，但是后世“天上人间”大名传遍南北，又有几个不知道会所是干什么勾当的。完全没想到会被带到这种地方，饶是陈远鸣做足了准备，也不由小小愕然了下。
这下可正是时候，终于看到少年脸上露出了点惊愕，疤子得意的笑了笑，“没来过这种地方吧？走，哥哥带你见识下。”
这时从大厅侧面快步走来个女人，脸上妆画的很艳，头发高高盘起，身材丰满妖娆，穿着高跟鞋都能在柔软的地毯中行走如风。看大不出年龄，2545都有可能，透着种成熟的风韵。
“强哥！”见到疤子，那美女就娇声唤了句，声音跟长相差的有点远，轻柔甜美，就像邻家小妹样，反差十分惑人。“你终于来了，大哥都在楼上等好久啦~~”
“哟，倩倩，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年轻了几岁，今年18了吗？”疤子哈哈笑，调侃道。
“去年18，今年就要16啦。”美女毫不介意的轻捶了对方下，扭头好奇的打量了陈远鸣眼。
“怎么样？”疤子当然没错过对方探寻的眼神，得意的微微瞇起眼，“这弟弟帅吗？”
“帅是帅，就是太嫩了。”美女掩嘴发出声轻笑，“弟弟今年15岁了吗？”
“15配你16，不是刚好？”疤子哈哈笑，巴掌拍在美人被裙子绷紧的翘臀上，换来个柔媚的眼风。“别发骚，我哥等着呢。”
那女人也不废话，扭着腰肢在前面带路。疤子压低身子，在陈远鸣耳边低语，“喜欢吗？等会哥哥给你挑个漂亮的，让你也开开荤。”
陈远鸣的嘴角绷得死紧，并没有回话。疤子嗤笑声，也不追问，带着少年直接就上了二楼。直走到了最深处的把头间，打开客房大门，只见马磊正端坐在主座的沙发正中，个穿着暴露的姑娘跪在他身侧的沙发上，低头跟他热吻。
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掐了掐对方的屁股，把自己从那头秀发中拔了出来，冲疤子笑，“来了？”
疤子甩下陈远鸣，直接坐到了旁的沙发上，那个叫倩倩的女人招了招手，个穿着学生装的清纯妹子就坐到了疤子身边，柔柔的靠在对方肩上。
“坐。”这次是冲陈远鸣说话了，马磊下巴朝面前的沙发点了点，向对方示意道。
看了眼房间内的情形，陈远鸣没有任何犹豫，坐在了马磊对面。但是他不像两人样把身体陷入沙发，而是微微前倾，两手交迭，放在双膝间，副正经的谈生意姿态。
马磊看着眼前面色肃然的少年，不由露出了点笑意。“这家店怎么样？”
“挺好。”言简意赅，“专车接送，服务到位，花了大价钱吧。”
马磊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惊讶这少年居然能如此沉稳，只是个眼风扫过，倩倩就发出声娇柔的笑声，俯身坐到了陈远鸣的身边。
“吸烟吗？”随手抛，个小盒落在茶几上。
陈远鸣低头看了眼那淡黄色的烟盒和上面3个烫金数字，摇了摇头。“不会。”
马磊笑了，“别紧张，今天就是想找你谈点事。”
陈远鸣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让身边吐气如兰的美女蛇都有点缠不上身。马磊好笑的看了眼脸色有点僵的倩倩，放松靠在了沙发上。
“听疤子说，你武汉那边的生意不做了？”
陈远鸣看了眼在旁喝酒调情正乐呵的疤子，点了点头。
“怎么，另有打算吗？”
这话问的干脆，陈远鸣也没犹豫，“没错，是有点计划。”
“我看你这小半年赚了有2、30万吧，这都能干脆扔了？”
陈远鸣露出了点浅笑，“都是马哥提携，要不我怎么可能捎带自己的货。”
马磊没太在意对方避重就轻，反而扭头冲疤子吼了声，“疤子，跟老子说你15岁时在干嘛？！”
疤子正张口吸溜美女手中端着的酒，含糊的应了句，“谁他妈知道，看三花洗澡被他爹追着打？”
“哈哈。”马磊干脆的大笑了两声，转头看向陈远鸣，“我15、6时还跟老爹学木匠活呢，天天锤铁钉，锤的胳膊酸软，恨不得天睡上十来个小时……小陈啊，你说我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娃子呢？”
陈远鸣心里微微咯登了下，目光平直视向前方。他有点能猜到对方的意思了，见鬼的，他大意了。
看着陈远鸣清澈的目光，马磊笑了笑，“应聘的时间巧，干活的态度强，还有手倒腾买卖的好本事，如果不是打听过你跟那群广东、福建佬没任何关系，我还指不定会怎么想你呢。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就问句，你是个什么想法？”
他放缓了声音，语调里带上了点不容反驳的强硬，“个月几万的线说扔就扔，不难猜你的心有大。这年月能赚那么的活计可没几样，你也尝了点甜头了，下来呢？是想入伙，还是想分润？给个章程吧。”
陈远鸣露出了抹苦笑，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戏说乾隆》第部，郑少秋主演，1991年5月在台湾中视播出，92年大陆首播，就当是珠海能收到香港信号吧xd
奥迪100，汽生产第批奥迪100时只造了499台，全部被政府采购，故有“官车”之称。
21第二十章
话出口，整个房间为之静，就连黏在学生妹身上揩油的疤子都抬起了眼帘，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少年。
从对面射来的锐利目光犹若实质，陈远鸣微微垂下了头，吸了口气，伸手捡起了茶几上那盒香烟。
淡黄色的盒子，烫金的字体，十只装标准款555。陈远鸣也曾经吸过，记得当年财政局的孙局最爱美国烟，让他很是吸了阵555、希尔顿，谈不上喜欢，但是价格和地位摆在那里。在今后的二十年里，欧美产的走私香烟将会层出不绝，万宝路、骆驼、登喜路、乐富门……整个东南沿海，无数走私船正运载着成千上万箱私烟倾销到内地，做着本万利的买卖。
比起成本高、体积大、利润低的彩电，这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他从来没想到过吗？其实不然。从第三次货运开始，他和疤子回程也会在郴州那个小院内停留晚。在那里他们究竟会卸下什么样的货品？为什么他开的那辆卡车上的防水措施越来越好，载重却越变越轻？甚至从远了想，中国的土地那么广袤，城市那么繁，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长沙武汉这条线……
有些东西他直看在眼里，只是从来没兴趣仔细琢磨罢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跟黄海涛交涉的尽在掌握，疤子言语之间的纵容，被那个诡异梦魇扰乱的心神和触手可及的希望让他放松了警惕，无视了这个将来可能会“是号人物”的走私集团真正的幕后老板。他直想低调，想谦恭，想把这里当做跳板轻松脱离，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锥入囊中，怎能不破囊而出。
指尖轻轻磕了磕烟盒，陈远鸣抬起了头。对面的男人眼神依旧锐利，这时甚至都带上了点阴冷。深深呼出了那口气，他笑了。
烟盒被重新放回茶几上，陈远鸣摇了摇头，“马哥，您高看我了。”
马磊的眼睛瞇了起来，捡起了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了支。身边的尤物立马摸出打火机，凑在身前帮他点燃。呼吸，白色的烟圈幽幽出现在两人之间，又消散不见。
“你知道自己身上最奇怪的在哪里吗？”轻轻磕，抹烟灰弹落在水晶烟灰缸里，马磊的声音不高，在烟雾的缭绕下显得有些莫测。“不是你太聪明，也不是你太会赚钱，而是有时候，些事你明明只是扫了眼，似乎就能看出其中的关窍。这他妈是个大的本事，但是你从不炫耀，就跟天经地义似得。”
说着他若有所指的点了点桌上的烟盒，和这个奢华淫||靡的房间，“看出名堂了吗？”
陈远鸣没有答话。
马磊笑了，“你看出来了。”
就算再没脑子，这时还猜不出，才是真正白活了两次。香烟走私、官车接送、小楼藏娇……也许有些人对这些不太熟悉，但是厦门那案子总该听说过吧？几乎模样的路线，只是在前世，马磊94年就已经锒铛入狱，而那个人94年才开始自己的走私生意。
而且面前这男人最聪明的点在于从不跑空。运日产彩电时，他会带回些国产双规价的内部货，确保自己的车队往返都是利润。那么贩卖走私香烟呢？长沙的白沙，武汉的黄鹤楼，这两个牌子都是走私国产烟的王牌之选，他难道就没有下嘴尝尝看？
如果这样下去，他会织就张么庞大的网络，又会如何被这张巨网吞没……
陈远鸣脸上的表情丝未变，只是又说了遍，“马哥，您想错了，我的计划并非是这种生意。”
“还有什么能比它来钱？难不成你想跑东北线了……”马磊自嘲的笑，“还是说我看走了眼，你其实并不缺钱？”
陈远鸣沉默了小会儿，也露出了点苦笑，他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角色，掩饰和遮挡反而会引起大的疑心，不知直来直去实在。轻轻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其实我最近就准备辞职的，我的目标在上海。”
上海两字出，疤子诧异的抬起了头，“上海？你也要跑去开车档？就你这三十万和光棍身板？”
马磊却没有马上做出结论，而是认真盯了对方片刻，淡淡道。“那点本钱，跑车是不够，跑别的估计还行。上海……你想去炒股？”
1990年12月，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始营业，当时市面上只有八支股票，人称老八股。这几支股票上市就飞涨了几倍，让些消息灵通的人早早就盯上了股市的利润。今年7月，深圳也开设了家新的证券交易所，对于近在咫尺的珠海，消息是传得飞快。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新，而且纯粹的钱对钱，看不到实物，让人摸不着头绪。马磊有些意外的瞟了对面少年眼，这种赌性可不太像这孩子的本性。
“噗，你脑子被烧了吗？”疤子也笑了起来，牛饮般咽下手中的红酒，“股票这种玩意不就是种博彩嘛，搞来搞去，赢的还是庄家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前几年的中国股市确实是个赌场，是大户、庄家和万千散户之间的游戏，不少人在这里夜暴富，但是是赔掉了毕生积蓄，被个又个熊市套牢，不得翻身。在这个股疯的时代，入市的股民确实九成九深具赌性，比那些彩民和赌徒加冲动执着。但是，那不是陈远鸣。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股市，但是他上过夜大，学的是金融学，并且亲手操盘建起了个属于自己的理财公司，虽然最后血本无归，但是他确实读过很东西，熟悉这个时代股市的切，也确实自信能够在这片险域中获取属于自己的巨利。他真的需要钱，不是点，不是十万百万，而是无法睥睨的庞大数字。他想要这笔唾手可得的金钱。
只是这种自信，如今让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面对陈远鸣的沉默，马磊微微笑，坐直了身体，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先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是在告诉我，这里只是个跳板，你压根就没兴趣跟我们搅合在起吗？”
疤子也推开了身边的学生妹，坐直了身体，小眼睛里没有了那往日带着的点点戏谑，脸上狰狞的伤疤有些抽搐，看起来凶相毕露。刚才还在娇笑的几个妹子这时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努力把身体后缩，像是要避开这两人恐怖的锋芒。
陈远鸣绷紧了腰背，身后被片冷汗浸透，他已经被逼到了路的尽头。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前，他不过是个外围的虾米，是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后，他就成了潜在的盟友，或者敌人。有些东西，不过是念之间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捏紧了汗津津的双拳，露出了个微小的笑容。
“马哥，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_(:3∠)_……我知今天短的天理不容，但是实在是太累了嘤嘤嘤~~
这种每天忙成狗的日子赶紧结束哇！！！！窝也想上班摸鱼写文qaq
ps，从现在开始，剧情会慢慢涉及现实中存在的企业和人物，那些著名人物我会选择适当的避讳，但是企业和地名为了增加真实感会用原名，大家奏当看个yy爽文好啦，别深究_
22第二十章
没料到陈远鸣会这么回答，马磊微微怔，旋即挑起了嘴角，这是要上感情牌，还是想诉苦求饶？在耍了自己这么久后，这小子也知道怕了，说到底还是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带着丝戏谑，他打量了少年紧张的面孔半晌，才搂着身边美人的腰肢靠在了沙发上。
虽然没说任何话，但是对方的肢体语言已经给了陈远鸣足够的暗示，他只是略略思索了下，就从头开始。
“几个月前，我还在家乡时曾经跟个长辈合伙做了个小买卖，卖的是针织品，种冬天可以带着写字的手套。”陈远鸣在手上比划了下，“从这里往上是露出手指的，刚好能拿笔，就叫它半指手套好了。”
坐在旁的疤子明显愣，刚想说什么，看了眼对面的大哥，又把话咽了下去。似乎没注意到听众的表情变化，陈远鸣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种手套很新奇，还没人做过，所以那次我们共做了200双，全部卖光了，双的利润能有几十倍，成本不过百来块，净赚了千块……当然这个里面没算工本费。”
这话说出口，马磊的眉毛也微微抽两下，表情有了点变化。
“很棒的买卖不是吗？”陈远鸣露出了丝微笑，“不过有趣的还在后面。等开学以后，不到个月时间，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学校的校友，甚至其他认识不认识的人，似乎夜间全都懂了怎么织这种手套，至少有半人手上都有双。我们只卖出了200双，但是我所在的学校就至少有1000个同学。”
疤子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下笑了出来，“废话，破手套谁不会织，你能抢大利润出来！”
陈远鸣摇了摇头，“不，如果继续的话，不过是扩大生产，雇佣织工，改进手套款式，也许没有几十倍的利润，但是几倍不成问题。那可是几倍啊……”
疤子顿时哑火了，就算他头脑不算聪明，这点账也是能算过来的。他们做个彩电生意能有少利润？30%？香烟呢？50%……他也许没听过百分之百的利润就能让人践踏人间的切法律这种话，但是他们确实正在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铤而走险。
这笔账，只要做过生意的，都能算出。
陈远鸣没有停顿，“又或者到明年会出现竞争者，会出现薄利的卖家，但是这生意会过时吗？我觉得不会……”他微微笑，“因为人还是在的，那个城市有少人口，它周边的城市呢，远的外省呢，整个中国呢？这生意不可能被家户包圆，这样算算，继续做这个又能赚上少利润呢。”
房间里片寂静，就连那几个陪酒的妹子都有点诧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坐在沙发中的少年。过了好会，马磊才慢慢张口。
“是个好买卖，但是对于你而言是痴心妄想，就凭那1千块本金，做不起来。”
“没错，我也发现了。在那个基础下，我抢不过任何人，没人是真正的傻子。”陈远鸣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握方向盘，掌心已经磨出了次厚厚的茧子，血管也开始微凸，再也不像个孩子的手。“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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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三个月前，马磊把所有司机和运货人员的职工宿舍挪出了自家小院，在村东头重新改了个两层楼的独院，宽敞明亮，每个人住的都是单间，还离珠海市区近了点。对于这个安排，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每到休假日，这群大老爷们就成群结队跑到市内消费娱乐，发泄自己跑长途积攒下来的腔郁气。
和其他人不同，陈远鸣从未参与过这种社交，因为年龄最小，也不爱说话，跑得还是二老板的专线，他跟其他人无形中就有了层隔阂，这群跑车的老粗虽然称不上聪明，但是眼色和傲气还是有的，自然也就不稀罕叫他出去起耍，久而久之，陈远鸣就又次被孤立在了集体之外。
但是这种“被孤立”却是他想要的，比起吃喝玩乐挥霍时间，他显然还有重要的事情。
这个月第二次货已经全部跑完，仓库又空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司机们都去市里狂欢了，整栋宿舍楼片黑灯瞎火，唯有二楼东头的窗户亮着灯。坐在宿舍的书桌前，陈远鸣正在翻看新到的报纸。
在这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没有余的家具、电器、娱乐设施，目所能及的只有摞又摞堆起的报纸。这是半年来珠海邮局能够订到的所有报刊，从时事要闻到商业信息，切陈远鸣需要或者不需要的消息，直到今天……指尖在报纸角落的那条标题上划过，陈远鸣呼出了口气，终于要来了。
“阿鸣！”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之是阵毫无耐心可言的匡匡砸门声。疤子？陈远鸣微微皱了下眉，起身开门。
“你小子果真没出门啊。”进门，疤子就探头探脑的在房间里看了圈，啧啧感慨道，“也不用省钱到这种地步吧。光看看报纸就够了？你好歹也买几本古龙、金庸嘛！或者弄台电视，最近正在播《戏说乾隆》，秋官演的，可好看……”
“强哥，有什么事吗？”打断了疤子的滔滔不绝，陈远鸣淡淡问道。他面前的男人虽然老是不着调，但依旧是这个走私团伙实打实的二把手，不可能大半夜跑到自己这儿闲聊。
疤子果真住了口，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这少年几圈。半年前第次见到他时，这小子还瘦的跟皮猴似得，脸又被打的斑斑驳驳，比难民好不了少。半年过去，他的身材已经拔高了大截，也壮了不少，脸蛋彻底长开，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透着股精气神，模样着实不错，再拿黑□□的眼珠子盯人，莫名就让他有了几分面对自家大哥时的压迫感，真不像是个毛孩子。
难道大哥看重的就是这个？疤子咧嘴笑，伸出没上石膏的那支完好手臂，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行勒，你运气来了。”
陈远鸣怔，还没搞清对方的来意。疤子已经张口问道，“明天你要出门吗？”
“有事？”陈远鸣反问了句。
“嗯。”疤子嘴角的笑意里了份隐晦的味道，“好事，明天下午3点我来接你，别乱跑。”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句话，他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宿舍楼。在门口了很久，陈远鸣默默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中午，疤子准时来接人，还带着部小车。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疤子大咧咧的把人拉到了后座，拍拍真皮的椅背。
“奥迪100，听说过吗？”
陈远鸣的脸色不太好，勉强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疤子可没放过炫耀的机会，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这奥迪100可是正经‘官车’，走大马路上警察都不敢拦，我哥花了好大功夫才搞来的。”他看了眼表情有点拘谨的少年，笑了笑，“跟着哥哥们混，能见识的还着呢。”
车开的很快，不会就到了珠海市东区的条街上，拐过几家高档饭馆后，稳稳停在了栋小楼前。
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车里走下来，打量起面前的建筑物。这是栋四层高的小别墅，层大概十几间房间，有点欧式风格。围墙高的有点离谱，旁边还是个专门的停车场。
疤子把抱住陈远鸣的肩膀，把他往里引去。“来见识见识……”
走进小楼的大门，陈远鸣就睁大了双眼。猩红色的长毛地毯，水的墙纸、吊顶装饰，大厅里还立着个小型喷泉，这时正在噗噗吐水。门口着两位迎宾，都是水准以上的美女，穿的比得体欠点，又比风骚保守几分，透着股制服诱惑的味道。
会所？只是打眼，陈远鸣就看出了端倪，这年月也许还没几个人听说过这种场所，但是后世“天上人间”大名传遍南北，又有几个不知道会所是干什么勾当的。完全没想到会被带到这种地方，饶是陈远鸣做足了准备，也不由小小愕然了下。
这下可正是时候，终于看到少年脸上露出了点惊愕，疤子得意的笑了笑，“没来过这种地方吧？走，哥哥带你见识下。”
这时从大厅侧面快步走来个女人，脸上妆画的很艳，头发高高盘起，身材丰满妖娆，穿着高跟鞋都能在柔软的地毯中行走如风。看大不出年龄，2545都有可能，透着种成熟的风韵。
“强哥！”见到疤子，那美女就娇声唤了句，声音跟长相差的有点远，轻柔甜美，就像邻家小妹样，反差十分惑人。“你终于来了，大哥都在楼上等好久啦~~”
“哟，倩倩，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年轻了几岁，今年18了吗？”疤子哈哈笑，调侃道。
“去年18，今年就要16啦。”美女毫不介意的轻捶了对方下，扭头好奇的打量了陈远鸣眼。
“怎么样？”疤子当然没错过对方探寻的眼神，得意的微微瞇起眼，“这弟弟帅吗？”
“帅是帅，就是太嫩了。”美女掩嘴发出声轻笑，“弟弟今年15岁了吗？”
“15配你16，不是刚好？”疤子哈哈笑，巴掌拍在美人被裙子绷紧的翘臀上，换来个柔媚的眼风。“别发骚，我哥等着呢。”
那女人也不废话，扭着腰肢在前面带路。疤子压低身子，在陈远鸣耳边低语，“喜欢吗？等会哥哥给你挑个漂亮的，让你也开开荤。”
陈远鸣的嘴角绷得死紧，并没有回话。疤子嗤笑声，也不追问，带着少年直接就上了二楼。直走到了最深处的把头间，打开客房大门，只见马磊正端坐在主座的沙发正中，个穿着暴露的姑娘跪在他身侧的沙发上，低头跟他热吻。
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掐了掐对方的屁股，把自己从那头秀发中拔了出来，冲疤子笑，“来了？”
疤子甩下陈远鸣，直接坐到了旁的沙发上，那个叫倩倩的女人招了招手，个穿着学生装的清纯妹子就坐到了疤子身边，柔柔的靠在对方肩上。
“坐。”这次是冲陈远鸣说话了，马磊下巴朝面前的沙发点了点，向对方示意道。
看了眼房间内的情形，陈远鸣没有任何犹豫，坐在了马磊对面。但是他不像两人样把身体陷入沙发，而是微微前倾，两手交迭，放在双膝间，副正经的谈生意姿态。
马磊看着眼前面色肃然的少年，不由露出了点笑意。“这家店怎么样？”
“挺好。”言简意赅，“专车接送，服务到位，花了大价钱吧。”
马磊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惊讶这少年居然能如此沉稳，只是个眼风扫过，倩倩就发出声娇柔的笑声，俯身坐到了陈远鸣的身边。
“吸烟吗？”随手抛，个小盒落在茶几上。
陈远鸣低头看了眼那淡黄色的烟盒和上面3个烫金数字，摇了摇头。“不会。”
马磊笑了，“别紧张，今天就是想找你谈点事。”
陈远鸣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让身边吐气如兰的美女蛇都有点缠不上身。马磊好笑的看了眼脸色有点僵的倩倩，放松靠在了沙发上。
“听疤子说，你武汉那边的生意不做了？”
陈远鸣看了眼在旁喝酒调情正乐呵的疤子，点了点头。
“怎么，另有打算吗？”
这话问的干脆，陈远鸣也没犹豫，“没错，是有点计划。”
“我看你这小半年赚了有2、30万吧，这都能干脆扔了？”
陈远鸣露出了点浅笑，“都是马哥提携，要不我怎么可能捎带自己的货。”
马磊没太在意对方避重就轻，反而扭头冲疤子吼了声，“疤子，跟老子说你15岁时在干嘛？！”
疤子正张口吸溜美女手中端着的酒，含糊的应了句，“谁他妈知道，看三花洗澡被他爹追着打？”
“哈哈。”马磊干脆的大笑了两声，转头看向陈远鸣，“我15、6时还跟老爹学木匠活呢，天天锤铁钉，锤的胳膊酸软，恨不得天睡上十来个小时……小陈啊，你说我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娃子呢？”
陈远鸣心里微微咯登了下，目光平直视向前方。他有点能猜到对方的意思了，见鬼的，他大意了。
看着陈远鸣清澈的目光，马磊笑了笑，“应聘的时间巧，干活的态度强，还有手倒腾买卖的好本事，如果不是打听过你跟那群广东、福建佬没任何关系，我还指不定会怎么想你呢。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就问句，你是个什么想法？”
他放缓了声音，语调里带上了点不容反驳的强硬，“个月几万的线说扔就扔，不难猜你的心有大。这年月能赚那么的活计可没几样，你也尝了点甜头了，下来呢？是想入伙，还是想分润？给个章程吧。”
陈远鸣露出了抹苦笑，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戏说乾隆》第部，郑少秋主演，1991年5月在台湾中视播出，92年大陆首播，就当是珠海能收到香港信号吧xd
奥迪100，汽生产第批奥迪100时只造了499台，全部被政府采购，故有“官车”之称。
21第二十章
话出口，整个房间为之静，就连黏在学生妹身上揩油的疤子都抬起了眼帘，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少年。
从对面射来的锐利目光犹若实质，陈远鸣微微垂下了头，吸了口气，伸手捡起了茶几上那盒香烟。
淡黄色的盒子，烫金的字体，十只装标准款555。陈远鸣也曾经吸过，记得当年财政局的孙局最爱美国烟，让他很是吸了阵555、希尔顿，谈不上喜欢，但是价格和地位摆在那里。在今后的二十年里，欧美产的走私香烟将会层出不绝，万宝路、骆驼、登喜路、乐富门……整个东南沿海，无数走私船正运载着成千上万箱私烟倾销到内地，做着本万利的买卖。
比起成本高、体积大、利润低的彩电，这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他从来没想到过吗？其实不然。从第三次货运开始，他和疤子回程也会在郴州那个小院内停留晚。在那里他们究竟会卸下什么样的货品？为什么他开的那辆卡车上的防水措施越来越好，载重却越变越轻？甚至从远了想，中国的土地那么广袤，城市那么繁，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长沙武汉这条线……
有些东西他直看在眼里，只是从来没兴趣仔细琢磨罢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跟黄海涛交涉的尽在掌握，疤子言语之间的纵容，被那个诡异梦魇扰乱的心神和触手可及的希望让他放松了警惕，无视了这个将来可能会“是号人物”的走私集团真正的幕后老板。他直想低调，想谦恭，想把这里当做跳板轻松脱离，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锥入囊中，怎能不破囊而出。
指尖轻轻磕了磕烟盒，陈远鸣抬起了头。对面的男人眼神依旧锐利，这时甚至都带上了点阴冷。深深呼出了那口气，他笑了。
烟盒被重新放回茶几上，陈远鸣摇了摇头，“马哥，您高看我了。”
马磊的眼睛瞇了起来，捡起了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了支。身边的尤物立马摸出打火机，凑在身前帮他点燃。呼吸，白色的烟圈幽幽出现在两人之间，又消散不见。
“你知道自己身上最奇怪的在哪里吗？”轻轻磕，抹烟灰弹落在水晶烟灰缸里，马磊的声音不高，在烟雾的缭绕下显得有些莫测。“不是你太聪明，也不是你太会赚钱，而是有时候，些事你明明只是扫了眼，似乎就能看出其中的关窍。这他妈是个大的本事，但是你从不炫耀，就跟天经地义似得。”
说着他若有所指的点了点桌上的烟盒，和这个奢华淫||靡的房间，“看出名堂了吗？”
陈远鸣没有答话。
马磊笑了，“你看出来了。”
就算再没脑子，这时还猜不出，才是真正白活了两次。香烟走私、官车接送、小楼藏娇……也许有些人对这些不太熟悉，但是厦门那案子总该听说过吧？几乎模样的路线，只是在前世，马磊94年就已经锒铛入狱，而那个人94年才开始自己的走私生意。
而且面前这男人最聪明的点在于从不跑空。运日产彩电时，他会带回些国产双规价的内部货，确保自己的车队往返都是利润。那么贩卖走私香烟呢？长沙的白沙，武汉的黄鹤楼，这两个牌子都是走私国产烟的王牌之选，他难道就没有下嘴尝尝看？
如果这样下去，他会织就张么庞大的网络，又会如何被这张巨网吞没……
陈远鸣脸上的表情丝未变，只是又说了遍，“马哥，您想错了，我的计划并非是这种生意。”
“还有什么能比它来钱？难不成你想跑东北线了……”马磊自嘲的笑，“还是说我看走了眼，你其实并不缺钱？”
陈远鸣沉默了小会儿，也露出了点苦笑，他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角色，掩饰和遮挡反而会引起大的疑心，不知直来直去实在。轻轻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其实我最近就准备辞职的，我的目标在上海。”
上海两字出，疤子诧异的抬起了头，“上海？你也要跑去开车档？就你这三十万和光棍身板？”
马磊却没有马上做出结论，而是认真盯了对方片刻，淡淡道。“那点本钱，跑车是不够，跑别的估计还行。上海……你想去炒股？”
1990年12月，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始营业，当时市面上只有八支股票，人称老八股。这几支股票上市就飞涨了几倍，让些消息灵通的人早早就盯上了股市的利润。今年7月，深圳也开设了家新的证券交易所，对于近在咫尺的珠海，消息是传得飞快。
但是这玩意实在是太新，而且纯粹的钱对钱，看不到实物，让人摸不着头绪。马磊有些意外的瞟了对面少年眼，这种赌性可不太像这孩子的本性。
“噗，你脑子被烧了吗？”疤子也笑了起来，牛饮般咽下手中的红酒，“股票这种玩意不就是种博彩嘛，搞来搞去，赢的还是庄家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前几年的中国股市确实是个赌场，是大户、庄家和万千散户之间的游戏，不少人在这里夜暴富，但是是赔掉了毕生积蓄，被个又个熊市套牢，不得翻身。在这个股疯的时代，入市的股民确实九成九深具赌性，比那些彩民和赌徒加冲动执着。但是，那不是陈远鸣。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股市，但是他上过夜大，学的是金融学，并且亲手操盘建起了个属于自己的理财公司，虽然最后血本无归，但是他确实读过很东西，熟悉这个时代股市的切，也确实自信能够在这片险域中获取属于自己的巨利。他真的需要钱，不是点，不是十万百万，而是无法睥睨的庞大数字。他想要这笔唾手可得的金钱。
只是这种自信，如今让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面对陈远鸣的沉默，马磊微微笑，坐直了身体，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先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是在告诉我，这里只是个跳板，你压根就没兴趣跟我们搅合在起吗？”
疤子也推开了身边的学生妹，坐直了身体，小眼睛里没有了那往日带着的点点戏谑，脸上狰狞的伤疤有些抽搐，看起来凶相毕露。刚才还在娇笑的几个妹子这时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努力把身体后缩，像是要避开这两人恐怖的锋芒。
陈远鸣绷紧了腰背，身后被片冷汗浸透，他已经被逼到了路的尽头。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前，他不过是个外围的虾米，是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在进入这间房子之后，他就成了潜在的盟友，或者敌人。有些东西，不过是念之间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捏紧了汗津津的双拳，露出了个微小的笑容。
“马哥，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_(:3∠)_……我知今天短的天理不容，但是实在是太累了嘤嘤嘤~~
这种每天忙成狗的日子赶紧结束哇！！！！窝也想上班摸鱼写文qaq
ps，从现在开始，剧情会慢慢涉及现实中存在的企业和人物，那些著名人物我会选择适当的避讳，但是企业和地名为了增加真实感会用原名，大家奏当看个yy爽文好啦，别深究_
22第二十章
没料到陈远鸣会这么回答，马磊微微怔，旋即挑起了嘴角，这是要上感情牌，还是想诉苦求饶？在耍了自己这么久后，这小子也知道怕了，说到底还是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带着丝戏谑，他打量了少年紧张的面孔半晌，才搂着身边美人的腰肢靠在了沙发上。
虽然没说任何话，但是对方的肢体语言已经给了陈远鸣足够的暗示，他只是略略思索了下，就从头开始。
“几个月前，我还在家乡时曾经跟个长辈合伙做了个小买卖，卖的是针织品，种冬天可以带着写字的手套。”陈远鸣在手上比划了下，“从这里往上是露出手指的，刚好能拿笔，就叫它半指手套好了。”
坐在旁的疤子明显愣，刚想说什么，看了眼对面的大哥，又把话咽了下去。似乎没注意到听众的表情变化，陈远鸣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种手套很新奇，还没人做过，所以那次我们共做了200双，全部卖光了，双的利润能有几十倍，成本不过百来块，净赚了千块……当然这个里面没算工本费。”
这话说出口，马磊的眉毛也微微抽两下，表情有了点变化。
“很棒的买卖不是吗？”陈远鸣露出了丝微笑，“不过有趣的还在后面。等开学以后，不到个月时间，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学校的校友，甚至其他认识不认识的人，似乎夜间全都懂了怎么织这种手套，至少有半人手上都有双。我们只卖出了200双，但是我所在的学校就至少有1000个同学。”
疤子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下笑了出来，“废话，破手套谁不会织，你能抢大利润出来！”
陈远鸣摇了摇头，“不，如果继续的话，不过是扩大生产，雇佣织工，改进手套款式，也许没有几十倍的利润，但是几倍不成问题。那可是几倍啊……”
疤子顿时哑火了，就算他头脑不算聪明，这点账也是能算过来的。他们做个彩电生意能有少利润？30%？香烟呢？50%……他也许没听过百分之百的利润就能让人践踏人间的切法律这种话，但是他们确实正在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铤而走险。
这笔账，只要做过生意的，都能算出。
陈远鸣没有停顿，“又或者到明年会出现竞争者，会出现薄利的卖家，但是这生意会过时吗？我觉得不会……”他微微笑，“因为人还是在的，那个城市有少人口，它周边的城市呢，远的外省呢，整个中国呢？这生意不可能被家户包圆，这样算算，继续做这个又能赚上少利润呢。”
房间里片寂静，就连那几个陪酒的妹子都有点诧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坐在沙发中的少年。过了好会，马磊才慢慢张口。
“是个好买卖，但是对于你而言是痴心妄想，就凭那1千块本金，做不起来。”
“没错，我也发现了。在那个基础下，我抢不过任何人，没人是真正的傻子。”陈远鸣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握方向盘，掌心已经磨出了次厚厚的茧子，血管也开始微凸，再也不像个孩子的手。“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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