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奋斗记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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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已经形成了个劳累命,朝睡了,睡得头疼。爬起来之后发了半天的愣,弄得贾母不敢让他再出去,只让在自家园子里转转。好容易脑袋清醒了,又记起今天还没练字,等字写完了,天也黑了。

    41、宝玉遇友贾敏病重 ...

    第二天就碰上了贾政休沐,头天晚上贾政听王夫人说了代儒给贾宝玉放假的事儿,次日早且不与相公吟诗作乐,先拎着本《诗》来考儿子。还专挑着拗口的来考,还是岔着花地问,上句考“如切如磋”,下句就蹦到了“幽幽南山”,从早饭毕直考到了贾母那里传午饭。下午又看了回昨天的功课,见贾宝玉放假也没忘了练字,面上露出些笑影来,又让他当场默了小段《孟子》,方道:“学得不错,你如今年纪不是很大,倒是有时间教你从头慢慢学。只管把根基扎牢了,日后有你受用的时候呢。只有两条,字是不许落下,《四书》须得学明,余者便随太爷怎么教你罢。去收拾收拾散心罢。”

    还散得什么心啊?外头都到收摊的时候了,日影早偏西了!三天假就这么过了两天,贾宝玉心道还有天呢,早早地回去翻出零钱来,又叫袭人找出出门的衣裳,这才躺下。

    第三日上,荣国府内没发生什么事儿,贾宝玉揣着荷包,拜别了长辈,带上小厮骑马出府而出。这回倒没逛什么街,直到城外草已青青,撒欢儿放马跑了圈儿。又仰天大嚎了阵儿,亏得是白天,没狼可招。把李贵吓得脸都白了,气喘吁吁地终于追上了马,扶笼头缰绳:“我的爷!祖宗!你可慢着点儿。”

    贾宝玉吐舌头,跳下马来自己撒脚跑,直跑得气息不稳了才停下来,心中直呼痛快。

    不远处有人正弯弓搭箭欲猎野兔,忽然听到阵鬼嚎,手抖,啪,箭歪了,气得差点儿折了弓。身后人纵马上来,语带笑音:“冯兄,这回你可是失了手了。”失了猎物,因居然被惊着了还被友人取笑,马上骑士心中大恼,分辨回便欲纵马来寻晦气。

    贾宝玉正跑着呢,忽听得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过来,马上人约摸十五、六岁,穿件藕合色团花箭袖,头上束着嵌宝紫金冠,贾宝玉不太懂马,只觉得来人的马可比自己刚才骑的那匹‘毋求安稳’的老马神骏得了。来人提马扬鞭,见眼前是个半大孩子,长得粉团般,颇有些不辨雌雄的感觉,不由愣,把腔怒气散入云中。清了清嗓子方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孤身往野地里跑?也不怕遇到拍花子的。”说着语调又高了起来,他已看到贾宝玉身上的衣饰不凡。

    此同行之人也奔了过来,勒马,眼珠子来回在两人身上扫了回才道:“刚才就是他么?你可别找错了人。这野地里哪来这么个标致的孩子?”说着又放马小走了两步,到了贾宝玉跟前,俯□来看:“还真是清俊……”

    贾宝玉抬头,见马上两人年纪相仿俱是剑眉星目,面目中透

    41、宝玉遇友贾敏病重 ...

    着英气,举止却不粗鲁,猜度着这两位恐怕也是有些背景的。正要开口说话,李贵等人牵着马寻了过来,阵喧闹,另两人的随从也追了过来。彼此打照面儿,都愣住了,李贵就跟贾宝玉咬耳朵,另边儿也有随便与主家小声说话。原来这两人里有个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冯家与贾家相熟,平日有走动,李贵因有些体面常随主子出门,冯家亦有体面下人,与李贵接触得了,彼此都知道身份。反倒是两家的主子竟互不相识——贾宝玉因年纪幼小只在女眷里混,冯紫英长他几岁却是在官客里应酬的。

    冯紫英又细往贾宝玉脸上看了回,目光错,就看到贾宝玉胸口上挂的玉了点头,飞身下马:“说是世交,我竟不识得你,可是闹了笑话了。”便先自我介绍了番。贾宝玉是知道冯家的,也抱拳为礼,引得冯紫英笑,又转身拉了方才追来的骑士上来:“这是柳二郎,名讳上湘下莲的。”又向柳湘莲介绍贾宝玉。

    贾宝玉顺势问二人行可是行猎,这时节有什么东西可猎类。冯紫英脸上僵,看贾宝玉眼睛闪着水光,副好奇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柳湘莲看他这个样子不免代为回答,又借机取笑道:“自吹得百步穿杨,哪知道弓都托不稳当。”冯紫英回道:“我本射得中,谁料被声嚎叫……”被冯紫英拐了肘子。

    贾宝玉看这两个差不高中生年纪的家伙如此互动颇觉好笑,他们还真是活泼。贾宝玉也知道自己惊了人,又见这两个无忧无患的家伙有趣,便道:“都是我的不是了,学里给了三日假,白耗了两日,今儿是最后天了,不免放纵了些。”两人哪会与他真计较?贾宝玉道:“相逢便是有缘了,既没猎到东西,我便作东道如何?”

    冯、柳二人俱是少年心性,平日自己就要充男子汉的,今日见个粉团儿也作大人状,心里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满足——瞧,这儿还有个比咱们还小的——相视笑,答应了。

    贾宝玉说是作东道,实则连哪里有可以请客的地方都不知道。冯紫英见他张小脸浮起红云,实在可爱,倒怕把他逗哭了,咳嗽声:“我们平日倒有个常去的地方儿,宝玉可方便同去?”

    贾宝玉巴不得这声儿,心道反正老子av都看过了,你就是带我到那啥啥的地方,咱也不怕,也不会留下啥心理阴影。捏荷包,估摸了下,只要冯紫英和柳湘莲别把自己当冤大头,这点子钱够吃两顿上好酒席了。当下就应允:“哥哥既然有好地方,当然听你的。”

    冯紫英还真不敢把贾宝玉带到烟花之地,便寻雅致处,吩咐了桌酒菜来。把李贵急得要吐血——

    41、宝玉遇友贾敏病重 ...

    宝二爷怎么能随便喝酒呢?冯紫英与柳湘莲倒不灌贾宝玉,只是逗他说话,难得见到个作老成状的小孩儿,这小孩儿还长得特可爱,常人有机会难免会恶趣味地上前逗逗他。

    贾宝玉没说两句就回过味儿来了,这两个家伙说话的内容没有任何不妥,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太可恶了!合着我把他们当小孩儿,人家也把我当小孩儿啊!贾宝玉低头看,又小手白白嫩嫩的,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心中大恨。冯、柳二人见贾宝玉脸色有变,心道这孩子可真是灵性,两人又拉不下脸来说明,柳湘莲便讲些外地趣闻风俗类。贾宝玉看了他眼,见他的笑容少了戏谑了点儿诚恳,也是愣。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笑出声儿来。

    顿饭倒也宾主尽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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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快快乐乐地打道回府,进西角门就觉得情形不对,怎么个个都摒气敛声的?当然,平常也没人敢在贾母面前放肆,只是今日的安静中带了几分肃杀与不安?

    原来是千里之外的扬州送了信来——贾敏病了。贾母当时脸色就变了,王夫人与王熙凤对望眼,并不敢言,只说些:“家中尚有过年时锦乡侯家送的老参,寻来使人送与姑太太。”之类的话岔开。

    出了贾母的院子,王熙凤便往王夫人那里去了,两人坐定,并无外人,这才露出忧色来。王夫人道:“姑太太那个人我是知道的,老太太手调教出来的,也是个好强的。于老太太又最是孝顺,寻常必不会有个头疼脑热就打发人过来诉苦矫情的。”王熙凤道:“我想也是,扬州长安隔着这么远,姑太太大家出身,也不是闲着没事儿拿人取乐的。况这回是林姑父使人来的,又说姑太太已病了几个月不见起色了……”两人对望眼,都知道贾敏之病怕是不大好了,又开始默默算回贾敏若是真的“不好”了荣府的应对。

    贾母在自己房里也不舒坦,闷闷地歪在榻上过了个下午,迎春姐妹三个见她这样也不敢言。直到宝玉回来,贾母才略开了开脸,晚饭却没用少。这下谁都知道老太太不高兴了。

    因贾母不乐,贾政又寻思着贾宝玉本《诗》已学了个囫囵,索性让贾宝玉歇两日,也是休息下也是陪陪贾母好开解她。贾宝玉奉了父命,还真不知道如何劝解人,只能在贾母跟前绕来绕去,他绕,贾母先来关心他了。

    正有事可以分散贾母的注意力——宝玉生日又到了,在贾政的默许下,王夫人与王熙凤在荣国府内张罗了场热热闹闹的生日酒,贾母看儿孙绕膝,个

    41、宝玉遇友贾敏病重 ...

    个懂事儿,亲生的重孙辈儿都有了,自觉有福,或者不久之后女儿处便有佳讯传来也未可知,还真是放宽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去北京,jj家的作者大会,于是本周末,大家明白的……

    关于进度问题,回来之后就会有调整。

    其实关于铺垫啥的,在偶的计划里也差不就这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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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贾夫人病逝扬州城 ...

    贾宝玉因着学完《诗经》的缘故,又因贾政担心贾母,故而了几天假期。至生日过后,贾母渐渐宽心,他便回了学家里继续读书去。回到学里,早上是代儒的授课时间,贾宝玉到位子上坐好,等着代儒叫他上去。这家学里肯用功学的人本就少,又因贾宝玉身份特殊些,代儒对他期盼也高些,便先叫他上前。

    代儒知道他是因姑母之故请了几天假,不免先问句贾敏的事情。贾宝玉心道,这位姑母早晚是要死的,实在不好回答说她无恙。便道:“劳太爷挂心了,因扬州路途遥远,老太太已打发人南下看姑太太了。”代儒又顺势问了贾母好,贾宝玉这回倒回答得干脆:“老太太只因姑太太的病心情不好,身子倒是硬朗。”

    代儒问完场面话,便开始考较贾宝玉的功课:“你这几日家中有事,功课可曾荒废了不曾?字还练了没有?我不要看你包袱里写好的,现就有纸笔,你现写几个字给我看。”贾宝玉嘴角抽,低头应了,顺势在代儒案上默写了首乐府里的《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代儒看着他笔笔地写来,微笑着捻须点头。

    这首诗乃是贾宝玉非常用功地练过许遍的保留节目之,主要忽悠对象乃是贾政。有了这首诗,先甭管这字好不好字,透过这首诗,就显示出学习态度很端正。贾宝玉成日窝在贾府里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这时代的戏曲,他听得头大耳朵疼,又不能成天往外头逛街,迎春姐妹等才是萝莉,偶尔无事逗着说说话还行,天天逗她们贾宝玉自己都吃不消。他又不想或者说不敢跟丫环们腻腻歪歪,就只能读书、练字,练字、读书。

    代儒心中有数,贾宝玉的字在同龄人里那是拔尖儿的,便是拿出去考秀才也不会失了卷面分,贾宝玉自己又练习不辍,不须自己管。看贾宝玉写完了,代儒拎起来吹了两下,看了回,就放在边不说字的事儿了:“这字是没落下,书可温了不曾?这书可不是背过回就扔到边的事儿,等你进学时指不定还要考它呢,忘了可不行。若是真要用到的时候你全忘了,就算当面考的时候你背得出也是不算数的。”又抽《诗》里面的句子叫贾宝玉背。

    贾宝玉心说这个容易,回家老爷已经考过回了,因为在家里老是见到他,我怕他考我,倒是时时复习来的。当下句句接了下去,代儒又问意思,贾宝玉也按他说的慢慢答了。代儒大为欣慰,觉得自己也对得起荣国府给的束脩了,对贾宝玉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便是以后学了新

    42、贾夫人病逝扬州城 ...

    功课,也不可忘了旧功课‘温故而知新’你知道么?”

    “是《论语》里的话。”

    “唔,你知道就好,从明日起我与你讲《尚书》,唔,学韵、对对子也要开始了,这两样儿学些日子便可学着作诗了。你今日不必在此耗时间,早些回去把《尚书》备好,明日再来。”

    贾宝玉应了,回到位子上对贾蔷使了个眼色,面慢腾腾地收拾笔墨书匣等物,。贾蔷便伸手过来也慢腾腾地帮忙,两人凑在起小声说话。贾蔷道:“听说姑太太不大好,我打听了回,没敢去打扰宝叔,怕叫老太太看到了又嫌烦。”贾宝玉也小声道:“老太太这会子倒不恼了,太爷叫我今儿早些家去备下《尚书》,你明儿还来不?”贾蔷点点头,瞥眼代儒还在有搭没搭地检查小学生的功课,回道:“好些天没与宝叔好好说说话了,明儿我还来。”

    贾宝玉点头,抱着包袱出去了,临行与代儒又揖了回。茗烟早在门口看见了,抢上步来接过包袱,李贵急去叫牵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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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荣国府,贾政还没回来。贾宝玉见过了贾母、王夫人,换了衣服就往外书房而来。把《诗经》放到架子上,寻思着这几年的生日与年节除了值钱的金银珠宝与绸缎类,还颇收了些文房四宝与书籍,除了《四书》怕还有《五经》的。又找了回,果在书架上翻到了好几个本的《尚书》质量还都不坏,比较下,便选了纸质结实,印得字迹大且行距也宽的——预备着可以在书页上记笔记——放到边准备明日用。

    做完这些,又在书房墙上挂了几轴纸,写了几幅字,这才回到案上,拿出叠玉纸来,慢慢地抄写经文。年岁渐长,逢年过节或是贾母、王夫人、贾政等长辈的生日,就不能靠拆了东墙补西墙拿自己得的小东西转手送人或是到庙会、店铺里弄些个小玩艺儿糊弄了。贾宝玉虽然小有私房,算算却是经不得这样送法的。故尔闲暇的时候他就拿纸来亲手抄写些东西,诸如《孝经》、《金刚经》、《般罗密心经》类的东西,等到需要送礼的时候,全拿这些来充数——既省了钱又练了字重要的是显出自己的诚意来,亲手抄的东西,意义自是不样的。手上抄的这本是预备着八月初贾母生辰的时候用的,不免要细心。贾宝玉先是页页地抄,抄完了再总订到块儿,这样要是某页抄废了,便单重抄这页便可。

    抄了会儿,心气渐平,直写到午饭时分,又写完了页要换纸的时候,茗烟才瞅准了时机上前来:“二爷,老太太那里开饭了

    42、贾夫人病逝扬州城 ...

    ,叫琥珀姐姐来寻二爷过去呢。”贾宝玉拿镇纸把抄好的经页压好晾着,甩甩胳膊、揉揉脖子,问道:“大哥哥今日在家不在?”

    茗烟道:“大爷早间都是在家温书的,出门总在后半晌。”贾宝玉道:“今儿后半晌大哥哥可出去不?你去打听下儿。”茗烟道:“二爷先去老太太那里吧,我去前头问下跟大爷的人,二爷可是有事儿?用不用与大爷说声儿,就说您饭后寻他去?”贾宝玉道:“也好。”

    到了贾母正房,正赶上饭点儿,贾母道:“宝玉快来与我道吃饭,整日在学里,便是家里做好的送过去也没有这样现吃的可心。可怜见的,上进是好事儿,可这么着揉搓着,怎么受得了?”又对贾宝玉道:“你平日在学里都是怎么过的?”贾宝玉老老实实地回答:“早间太爷查功课、教新课,午饭后瑞大爷看着大家习字温书。”

    贾母听便对王夫人道:“家学里是这样的么?”王夫人也没去过家学,具体情形她也没见过,仍是欠身答道:“当年珠儿入学家的时候,我也问他过,倒与宝玉说得样。”贾母就道:“既这么着,就打发人去学里说声儿,宝玉以后早间去听太爷讲文章,午饭还回来吃,饭后也不必去了,只在家里温书便罢了。”王夫人琢磨也对,王家也有家学,王夫人未嫁之时在家里,也听兄弟说过家学里的情形,想学的,固然能学到东西,却也有等淘气的人,看先生离步了,他们就闹了起来,倒搅得别人不得安宁。如此想,贾宝玉倒是学完了要学的东西,直接回家里温习功课比较合宜。退步来说,即使贾宝玉想淘气,想与人玩耍,与其与群不上进的亲戚厮混还不如饭后与世交子弟起玩划算。

    贾母见王夫人应下了,便道:“说了这会子话,早饿了,摆饭罢,”又侧着脸对王夫人道,“他老子那里要是不答应,叫他来,我与他说。”王夫人道:“老太太难道还不知道我们老爷?老太太吩咐下来的,他再没有不听的。”

    贾母大乐,这顿饭吃得格外顺畅,还吃了半碗米饭。

    饭后,贾母要歇晌,贾宝玉就寻贾珠去了。贾珠午饭后是在外书房里小睡而非窝在自己院子里休息的——说出去不好听,贾宝玉到的时候,贾珠刚换了衣裳还没躺下。看到贾宝玉,贾珠倒没有惊讶只问:“你寻我有什么事儿?”贾宝玉绕过贾珠的书案,欲往里间来走近了说话。无意见却看见贾珠案上并未合上的书册,因今天刚背过回《诗》,看到贾珠桌上这本,他不免留了点意,当下抄起书来近前问贾珠:“大哥哥这本书里头的注可比我看得了,怎么太爷不与我讲这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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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味叫我背,便是串讲,也没这么的。”

    贾珠劈手夺过书了,往贾宝玉头上敲了记:“你懂什么?就开始争嘴?便是与你讲了,你能听得懂么?小孩子家哪里那么话?太爷叫你背你只管背就是了,等你背熟了,自然有人给你讲后头的。”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道:“我怎么记得你收了不少新书?你倒是不看这些书上头都有注的么?”摇了摇手中的书,“单说这本,我怎么记得是舅舅块儿给咱们人本儿的?”

    贾宝玉脸上红,他收的书了去了,有些干脆就是放到边长灰尘的,就是舅舅给的书他也没有重视,看贾珠的样子是在取笑他其实不是个爱书之人,言下之意——你小子也是个假正经!当下嘟囔道:“样的《诗》我有好几本呢,谁没事儿挨着本本地看它,便是大哥哥也未必全看了。我单问大哥哥,怎么太爷不对我细说呢?”贾珠道:“你道本书讲遍你便能全记下了?”对贾宝玉招了招头,贾宝玉附耳过去,只听贾珠压低了声音道:“这四书五经,辈子要学好几遍呢,我在家学里学了回,倒没你想得深,太爷叫背我就背。等进了学,又入了国子监,你猜怎么着?里头又教了回,这却是细细分讲了,几部书又能讲好几年呢。闻说春闱得中的人,若有幸入翰林做庶吉士,还要再听讲回,只是不知道这回又要讲什么了。”言下之意非常向往。

    贾宝玉听,全明白了,四书五经这东西,就是俺们那块儿的思想政治啊!小学时叫思想品德,中学叫思想政治,到了大学它又分成啥啥的马哲、毛概、政治经济学了,如果你闲得无聊考个研究生玩玩儿,上课,你会发现你又见到它了。讲的东西也由浅到深,然而却是万变不离其宗。

    只听贾珠又道:“太爷的学问固然不坏,只是与国子监里的大家比起来,还是次了头——我这不是叫你瞧不起他,他的学问启蒙还是使得的,只是他要真是本事够了,早该自取了功名也不会镇日在家学里了。他叫你背书是为你好,县试、府试、院试里头,顶重要的条就是默书,不定抽考哪段呢,你哪怕只当是有个督促背书的人也是好了。”

    贾宝玉默然,以代儒的年纪,真要是够本事考得上,荣宁二府岂会坐视不理不要此股肱?何必叫他屈才于家学?弄了半天,代儒这个教出过秀才和进士的人,也是个学习不好的。真是“有状元徒弟,无状元师傅”了。

    贾珠又紧紧叮嘱了几句“不许对太爷无礼,学问是你自己的”之类的话,贾宝玉自动理解成“不许歧视幼儿园及小学老师”,并且做了保证:“太爷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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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的,也比我学问好。”大学毕业了去嘲笑自己幼儿园阿姨的人绝对值得鄙视。

    贾珠松了口气,他因复习备考生活非常单调,今日见弟弟来说话,时高兴又有点儿显摆自己经历见识的意思在里面,不免说漏了嘴,说完了也冷静了,生怕把贾宝玉带歪了。见贾宝玉依旧思想和谐健康,连忙换了话题:“你说寻我有事,难道就是说这个?”

    贾宝玉这才想起正事儿:“大哥哥,环儿好有五岁了吧?”贾珠道:“这倒没错儿。怎么了?”贾宝玉撇撇嘴:“前儿三妹妹说起来的,央我问问能不能带环儿去学里。”贾珠叹道:“他这不大不小的,往学里去怕不相宜,你道老爷没说起么?我小的时候有太太教,你小的时候是大妹妹……现兰儿堇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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