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 作者:丁九丁

    分卷阅读34

    看爽了吗,笑,句号。

    白还歌把祁蓝的手机塞回他口袋,抿着嘴开始穿衣服,扯下门口挂着的酒红色西服披在肩头,风一般扯开门卷了出去。

    那辆金色宾利竟然仍然停在原地没走,一名穿着同色西服的男子端着水晶杯靠在车前,悠哉自得地向天边明月举举杯子,自己再喝一口。白还歌把脚步声放重了些,那人转头一笑,向白还歌举举杯子道:“白警官,别来无恙否?”看见白还歌穿着与自己极为近似的衣服,脸色又有些不快。

    白还歌微微昂头,垂下眼睑,从睫毛下盯着于南望,片刻之后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已经得到了,白警官,你做法医的眼神应该最好,怎么突然像瞎了一样,还是我那车子的天窗擦得不够亮耽误你看清楚了么?”于南望向白还歌走过来两步,将高脚杯托在手中缓缓地捻,“白警官既然这么有心看,何不下来看个够。宾利也没什么好处,观赏的闲座儿还是有的。坐近看我怎么操祁蓝,保证你精彩点滴不落。”

    白还歌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于南望的话如毒针般,一字一句扎得他遍体鳞伤,却无处躲藏。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是害了祁蓝,我绝不会饶过你!”

    “白警官这话说得真是见外,我对祁队长仰慕许久,能到一起也是你情我愿,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强迫他了?何况你既然是祁队长知交挚友,怎么不祝福我们,倒拿狠话吓唬我。”于南望笑吟吟地举起两根手指,“算了,知道你也是一心为他好,我对天发个誓,保证不让白警官生气。”

    他得了便宜又卖乖,眼角眉梢都是饱食一顿之后的轻佻,气得白还歌直咬牙。两人年龄相近,身材相仿,又穿着同色西服,除了身高不同,细节出入,对面站着几如双生兄弟般。可是一人撤步插兜,手端香槟,说不尽的意气风发,一人肩部紧张,咬牙切齿,双手藏在身后再三握拳。抢了情人又撞衫,再没那么尴尬,再没那么窘迫,偏偏对方趣味与自己如此高度一致,想骂都开不了口。

    白还歌沉声道:“于南望,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总知道祁蓝是做什么的!”

    “警察咯,刑警支队长咯。”于南望哈哈一笑,“白警官,你也总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宝鸿业集团董事长不是街边蟊贼,更不是夜哭的小孩,怎么,提警察来吓唬我么?”

    白还歌盯着于南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祁蓝是警察就好,祁蓝一辈子的信仰就是做一名优秀刑警。”

    “哦,是嘛。”于南望语气轻松地应道,“好得很,我喜欢这么有追求的男人,够阳刚,够味儿。”一边说一边将五指展开回旋,仿佛正在抚摩揉捏着什么柱状体一般。

    白还歌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于总这二三十年做过些什么事,只怕不是每一件都方便展示在刑警队长面前的吧。远的不提,就近的王一寒你怎么看?”

    于南望眼睛中掠过一道阴绿阴绿的光,露出雪白牙齿一笑:“能怎么看,大概是他八字不好吧。抚恤金也给了,人也化了,白警官有何指教?”

    “他胃中有镇定剂,身上有捆缚伤,人曾长期吸毒。自己贴身司机有这些特征,于总难道半点不知情?”

    “他开车我坐车,闲着没事还要每天给司机验个血体检吗?”

    “我知有些人吸毒成瘾,无处寻觅毒资,眼睛自然会盯住最近的有钱人。数据显示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杀人案都是熟人作案,见财起意和挟仇报复是最常见的原因。”

    于南望摊摊手:“一寒人很nice、乖甜的,他怎么会想杀我。”

    白还歌盯着于南望冷冷一笑:“可惜于总你并不乖甜,你聪明绝顶,我也会找得到你心狠手辣的直接证据。”

    于南望的笑容收敛了些,他盯着白还歌道:“你怀疑我杀了王一寒?别搞笑了,虽然你是法医,也不能口说无凭,胡乱推断栽赃。”

    “于总,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提醒你,我十六岁起认得祁蓝,他的理想便是做一个维护世间公平正义的英雄,直到现在也没变。有些事他现在可能不知道,有些事他不可能一辈子不知道!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必然会执行他的职责!”白还歌说到后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于南望盯着白还歌,磨着后槽牙嘿嘿一笑:“谢谢白警官提醒,我也送白警官一句话。于某虽不能横行天下,侵暴诸侯,但就海东市这一亩三分地,要做到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还是不太难的。白警官久居法医室,见惯生死的人,想必对这句话的认知不会太陌生吧。”

    两人隔空互瞪,目光在夜空中几乎撞得火花四射,身遭暗气流动,杀机汹涌。

    这一切的一切,楼上祁蓝半点不知,剧烈的性事耗尽他全部体力,睡得呼吸悠长,梦乡酣甜,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57章

    祁蓝到底是第三天下班才去了于南望那里,到门口一条腿都下了车,突然又改了主意,开到后院从一条隐蔽的楼梯上去,直接去于南望卧室等他。倒不是怕遇见在那里值班的同事,却总隐隐觉得让白还歌知道似乎有所不妥,就像前一天宁可硬着头皮陪还歌逛到底也不想对他提要赴于南望的约。

    他次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距离上班时间不过五分钟,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套上衣服洗把脸就往办公室冲,总算赶上了早例会。今天的早例会偏偏是个大会,领导刚从省里开会回来,传达了几千字的会议记录,各种上级指示精神,祁蓝一边听领导传达一边偷眼望白还歌,暗自庆幸昨晚出去得轻巧,回来得稳妥,白还歌睡得一无所知,不然于南望上门约会跟他搞车震这种事情要是被还歌知道,自己一张脸往哪里搁。

    按省厅要求,不少簿册台账笔记要重新修订整理,祁蓝实在抽不开身,只得抽空跟于南望通了个电话,于南望声音失望得像是越过高山跨过大海才捞了一条鱼的猫,回来走到家门口还不慎把鱼掉进阴沟给冲走了,祁蓝听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刚要说几句情话,局长打进来电话,祁蓝只得匆匆安慰几句挂了,专心应付局长。

    稍闲下来时,便觉得白还歌似乎对于南望不是那么友善,而且还不大像是能调和的那种。还歌貌似合群,实则清冽孤高,宁可独处也不群居他是知道的,虽然如此,平时交往还是与人为善,只不过祁蓝每次提起于南望,还歌的表情就不怎么自然。

    祁蓝当然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对自己的爱人有这么强烈的抵触。他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劝劝还歌,于南望虽然是个商人,日常生活奢华些,平时行事高调些,总还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何况被人盯上伺机报复已经很倒霉了,自己于公于私都得多照应着些,不然这社会要警察做什么,交朋友要兄弟做什么。

    当然自己跟于南望滚了床单这事儿不能提,怎么都没法儿张口。祁蓝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悄悄给于南望发了信息,不多时于南望匆匆赶回来,一进屋便被祁蓝推在门上缠吻了一番,于南望喘嘘嘘地笑:“到底是来了,想得我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干什么都没精神。”

    “你没事么?”

    “哪还有事比你更重要……”于南望反锁了卧室门就把祁蓝往床上推,俩人踉踉跄跄地还没等走到床边就被彼此使劲儿往对方胯间磨蹭的力度给带倒了,索性就在地毯上帮对方撕扯衣服。两人搂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祁蓝占据了上风,吻着于南望就要上,于南望想叫又不敢叫,一口咬在祁蓝肩头,咬得祁蓝倒是低声惨叫起来,于南望连忙给他揉肩膀,又是道歉又是抚慰,又把手腕往祁蓝嘴边递:“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啊,要不你咬我一口?”

    祁蓝低头一看,肩头被于南望咬得渗血了,忍不住将手捏在于南望下颏上扭了两扭:“属狗的啊你!真能咬。”

    于南望在地毯上摆了个姿势:“我趴过去就咬不到了,我真的再也不咬了。”说完把头埋在小臂上,咬着自己手腕不吭声了。

    他这样弄得祁蓝老大不忍心,拽过来吻了吻低声哄道:“我知道我进去你会疼,还能有你咬我这一口疼?都把我咬软了,你看看。”

    于南望低头一看,祁蓝张开双腿,那物件刚才脱了衣服时还直撅撅的,这会儿耷拉着脑袋半软着,显然是深受刺激。他抚着祁蓝肩头的噬痕不住亲吻道歉:“都是我不好,等着。”起身匆匆去抽屉里取了些酒精棉球和云南白药气雾剂来,先用酒精给他擦了,又喷了些气雾剂,酒精杀进伤处,祁蓝疼得肩头肌肉一跳,气雾剂喷过去凉凉的倒是缓解了许多,于南望舔着他脸颊道:“还疼不疼?”

    祁蓝只得向下努嘴:“还软着呢。”

    于南望一脸淫笑:“那也别耽误功夫,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祁蓝把眉毛拧成两个问号,还没等摆足表情,已经被于南望推在地毯上,轻车熟路地用铐子铐在了床脚上,祁蓝叫道:“喂!又搞突然袭击——你还想在上边啊!”

    于南望扑过去使劲儿吻他,吻得祁蓝脊背在他臂弯里发了软,这才抬头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这会儿你又不行,再耽误几分钟该吃晚饭了,小杨他们见不到我要到处找的,撞进来看见怎么办?”

    祁蓝本来被他吻得情动如火,想想于南望说得也有道理,便默许了。两人在地毯上翻云覆雨一番,折腾得几乎无力起身,于南望喘了一阵子,撑着身子爬到房间一角的冰箱处,从里面拎了两瓶啤酒出来,自己先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有了点力气,这才爬回来嘴对着嘴喂已经失神半晌的祁蓝。祁蓝一腿伸展,一腿微屈。于南望喂他喝了些啤酒,祁蓝缓缓吐了口气,伸臂揽着于南望的头放在自己胸前慢慢地道:“什么你会死在我身上,我早晚会死在你身上才对。”

    “身下,是身下。”于南望小声提醒,态度十分严谨,心思十分欠揍。祁蓝翻了个白眼,没力气骂他,又躺了片刻才起身洗浴,换了衣服跟于南望到小餐厅吃饭。

    祁蓝觉得自己有好一阵子没怎么见着白还歌了,仔细一想,每天早例会时还是能见的,过后各忙各的,他出巡白还歌去解剖室,晚上他去于南望别墅,偶尔回了两次宿舍白还歌也都不在,不晓得去了哪里,两人至少一周以上没有一起在宿舍里住过了。

    过去出差也有过两人长期不见面的时候,只不过现在气氛诡异,白还歌看起来很正常,但必然是有什么地方不正常。祁蓝想了好久不得其解,头疼欲裂。

    他前一日被于南望折腾得狠了,于南望尺寸惊人,祁蓝又毫无经验,承受起来一直都不太容易。何况于南望那家伙每次开始时都颇讲究技巧,只要祁蓝一失去体力,这家伙便放肆起来,弄得祁蓝头昏脑胀,只觉得体内体外快感一重重攀高,竟似向上没个止境,渐渐也顾不得于南望搞什么花样,叫什么名堂,甚至不再计较于南望每次都要搞蒙眼缚手这一套。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当身体受到束缚,特别是目不见物时,那种处于非主宰地位的恐慌十分微妙,在无助中期待着对方对自己身体施予抚慰或亲吻,每一个动作都因不可预知而充满期待。

    他从未尝试过把前途命运交在别人手上的滋味,而这种感觉竟然如此之好,每一秒钟都升入更高的快感巅峰。于南望托着他飞起来,飞向一个喜悦横生的秘境,就如他一直向往的那个异世界,在危机与风暴下潜藏着奇妙有趣,进入之后自由自在,身心畅快无拘束。

    只是白还歌的态度让祁蓝觉得他仿佛站在这世界门口,从门缝里冷冷扫视着祁蓝所作所为,既不阻止,也不附和,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梗在祁蓝心里十分难受。

    他很想做些什么与还歌和好,虽然还歌没对他表露过任何一丝不满,可祁蓝依然透过僵冷的空气察觉到还歌的不快。他相信这一定跟于南望有关,只是他处境尴尬,一时间想不出万全之策修补这层关系。

    去于府负责贴身保护的警察都被于南望招呼得无微不至,单人豪华大房,房间里终日进口水果高档香烟不断,按摩椅、按摩浴缸、健身器材、电子麻将桌一应俱全,餐厅24小时提供西式中式美食,别墅里的泳池、保龄球馆、运动场、酒吧、娱乐厅等等设施全部开放,凡有过去值守的警察,私下都说这比去传说中的豪华邮轮度假还要奢侈迷醉。在那里值守48小时回到刑警队,有种再世为人的不适应感——当然,是向下不适,不是向上不适,好比上辈子在富贵人家纸醉金迷,一睁眼投胎进了贫家小户吃方便面都找不到热水还缺调料包,顿时还想回于府出差。

    于南望对刑警们历来是笑容可掬毫无架子,加上年轻豪爽,出来进去地和这些刑警称兄道弟。祁蓝不在的晚上着实无聊,就拉着刑警们一起喝酒,连喝带唱,喝到醉醺醺的便有人敢对他开玩笑:“于总,在您这儿出完差事,回去吃不下食堂的饭了怎么办?”

    “来给我当安保队长嘛!五险一金按最高额度上,只要任内无事故,每年加薪10,年终奖按年薪30发。干五年以上就分房,单身面积按90平米给,结婚的按140平米给,怎么样,来不来?”

    “于总别拿弟兄们开涮了,哪儿有这么好的待遇。”

    “不信?不信问你家祁队长,这条件我早都跟他提过了,就是他拉不下脸不肯来,其实在哪儿干不是一样的活儿啊。”

    “喝!您感情早都拉过祁队长试水啦?”

    “当然了,我绝对诚心诚意,一句假话没有。祁队长说我给的安保制服没有警察制服好看,这么着,不肯来。可警服那是官衣,我伪造得算犯王法,哪儿敢胡来。”

    仨刑警一起摇头咋舌,其中一个道:“啧啧啧,要说这个人啊,模样长得太好,难免这里面就不太好使。”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另一个少白头的刑警用胳膊肘捣他一下,哈哈大笑:“咱们祁队志在报效祖国,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就琢磨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这还真是不服不行。”一名方脸刑警凑上来道,“我比他早进刑警队一年,看着他实习生转正,看着他提拔,看着他立功受奖。甭管是蹲点还是抓捕,他准是坚持时间最长冲锋最快下手最狠的那个。”

    前头那个唾弃祁蓝技能点都点在脸上的刑警四十多岁,摇头晃脑地道:“谁还不知道立功受奖是什么玩意儿,给个证书,大红花一戴,几千块钱奖金,这还是好的。就怕披的不是红花是党旗,出来就革命到底。英雄光荣一阵子,家属痛苦一辈子。”人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浑忘了当着受保护对象吐槽有多不合适。

    第58章

    方脸道:“你说这道理祁队长能不知道?他还是年轻,有想法。”这意思是祁蓝想奔着在仕途上拼出一席之地,四十岁摇摇头:“那你说他去年前年都把三等功让出去是怎么回事儿,尤其是让给老黄,老黄可马上就退休,兹当做个人情,也回报不上他了啊!”

    少白头道:“祁队长心眼好,老黄干了半辈子内勤,论风险确实是比不上一线拼命的弟兄们啊。祁队长私下说老黄半辈子兢兢业业的,临走手里一个奖状都没有,不落忍。”

    “老黄是挺感动的,半辈子得这么一个奖。不过那老头也是倔脾气,风湿病老寒腿,说了几次调他去后勤也不去,死守着刑警队这儿。干活是精细,就是啥好事儿也轮不上他。”

    “为什么呢?”于南望托着腮嚼花生,挺感兴趣。

    “内勤说白了就是队长助手,培养年轻人的地方。那活儿琐碎又难弄,还不出成绩,但是干过那个岗位再往上提拔就容易得多。老黄是往上走一步的心到退休都没死绝,其实人过三十还看不明白就废了。再一个吧,这些年刑警队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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