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狗的纨绔梦 作者:神经不正常

    第28节

    第52章 看信

    以前的冬天过的很快,因为刘慎言前世里是个北方人。

    他骨子里爱着那个银装素裹,飞雪漫天的冬季。

    到了这世,虽说科技不发达,没有空调暖气,托着个官宦人家,银碳烧着,香炉点着,茗茶品着,小曲儿听着……除了一天老得待在屋里,日子也不是太难熬。

    但今年例外了,刘慎言觉得今年这个冬天格外的漫长。

    因为刘笃行还在流放的途中,刘慎言准备好的棉衣也实在难找人捎里去。

    几日前,刘慎言从于丰那得到了刘笃行几个月前寄的要兵法的信,刘慎言才真真的体味了一回什么叫家书抵万金。

    有信就说明还活着……

    虽然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刘慎言呼了一口气,瞅着呼出的气在自个儿眼前凝出了一团白气。

    液化?

    刘慎言脑子里莫名的浮出了这个词。

    天真是够冷的了。

    转念一想,自个儿也是够二百五了,一边烧着炭火,一边开着窗子。

    不过开着窗子也好,日子过得太安逸,容易让人忘记自个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底。

    冻冻,长长脑子。

    刘慎言伸直五指拍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

    啧,真是够凉的。然后裹了裹棉衣,从身后柜里的盒中取出上次大殿上小皇帝递给自个儿的告密信,再从怀里掏出于丰给的家书,把两张信摊平了,对齐放在案上。

    两张信的纸张材质大小都是一致的,下面都有于家的戳。

    不过,要是在边关搞到信纸怕是不容易。

    到底是谁要害笃行呢?

    笃行能招惹的人也就几个,无外乎太后党。

    军里太后的人不晓得有多少,但要认字写信,怕还是得有点家室的。

    毕竟这个时代认字的人不多。

    写字作为一种特权和政治资本,历朝历代都是被人垄断的。

    只是,依照这个路子,边关有几个人有机会能接触到信纸呢?怕是太后派去的人都有这个能力。

    真是糟心。

    目标过多。

    思虑无果后,刘慎言放弃了寻找幕后黑手的计划,专心致志端详起了信上的字。

    刘慎言仔细的瞧着两张信上的字,小皇帝给的那张,形似而神不似,虽颇有笃行平日行文的样态,却少了几分神韵,字如其人不是说说而已的。就像有说法是书写的压力反映了人精神和肉体的能量。笃行落笔落得重,重压力者表明其生命力强、自信、专横、顽固……倒是有几分想笃行。

    但如其人得是自己的字。

    那封告密的信,字摹的不错,可惜始终缺了几分灵气。

    刘慎言低头,再看刚到自个儿手上的家书……

    啧啧,看上去笔法甚是流畅。字迹做为心理潜意识的投射,看来笃行在于泽倏那儿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联想到笃行对于泽倏的倍加推崇,刘慎言感觉不太妙。

    依着笃行的性子,能与他相交甚欢的至少得是个忠臣,再不济也得是个一心报国的。

    但于家,搁自个儿眼里,倒像是心怀鬼胎,伺机而动,投机倒把的。

    虽说今年打春还跑到于府溜达了一圈,于老爷子于丰还替着小皇帝,把自个儿笼络了一番……但依着这几个月在殿上的几次观口观心,完全不是这么个理儿。

    要是于家在小皇帝这边,太后怕是早倒台了。可于家也没在太后那边……想着这几日于家老爷子和自个儿老爹相交甚秘……保不齐过不了几日,于家就被拉过去了……

    刘慎言觉得小皇帝的皇位有点晃了……

    自个儿去告密?

    政府倒台是它命数已到阿,自个儿蹦哒着去,或许日后史书记出来就是,权臣的儿子告了他密谋造反的老爹,皇帝力挽狂,老爹被干掉了,n年后,自个儿被干掉了,或者,皇帝没挽住,自个儿被干掉了,老爹位极人臣,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个结果貌似都不咋地……

    自个儿袖手旁观?

    刘慎言想着前世里看王朝动荡时候的血的教训,最机智的方法就是默默装聋作哑,然后找机会脚底抹油溜……

    自个儿又不是肱骨之臣,虽说是与现在坐天下的皇帝有师徒之谊,自个儿却实在没有把自个儿命搭上做炮灰的打算。

    可,秦符还是个孩子不是?

    要搁着和皇帝不熟,和自个儿爹不和,两膀子一拎,揣上些银两,改名换姓,搞个凭证,就逍遥快活去了……哪用得想这些事……

    让人靠近了就是麻烦,各种羁羁绊绊……

    刘慎言想着那日小皇帝让自个儿称他为“符儿”。这么一松手,又有些狠不下心。

    可自个儿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将才……

    刘慎言思忖了半天,死道友不死贫道,老爹你让我坑你一次呗,依着目前的态势,告告小秘,太后那边应该也不会垮台……

    刘慎言打定主意,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刘全!”

    “哎!哎!来了来了。”

    “去,给爷拿茶腌条鱼!”

    “阿!公子拿茶怕是……”

    “怕什么怕,赶快去,爷的话不好使了?”

    “好使好使……”

    “做好了送一半到姚老府上,这大冬天吃一次肉不容易……”

    ……

    吃完了厨子做的鱼,刘慎言往床上一躺。

    吃了睡睡了吃才是美好人生……

    第53章 夜谈

    冬日里的天,黑的格外早。

    秦符一个人走在去萝瑶小院的路上。

    有替身的好处莫过于此。秦符再也不用担心太后的眼睛。

    “夫子送了吃食给薛府?”秦符听到了一声哨响,并不停下脚步,只是冲着空气低语。

    一个黑影慢慢从昏暗中分离出来。“是。”

    “具体是什么?”秦符加快了脚步。

    黑影的声音有些遗憾。“魎并未打探到。”

    “无妨。薛老还是信得过的。叫魎继续盯着。”秦符对魎的能力不予评价,对薛老还是一如既往的信赖。

    “是!”黑影见萝瑶的小院不远了,又隐入了暗处。

    秦符走近萝瑶的院子,挥挥手,让四周围着的护卫撤下去。

    “萝瑶。”

    萝瑶一听人唤她名字,立刻起身,冲秦符怒斥道,“快还珠子给我。”

    “为何?”秦符不屑的从怀里掏出个锦囊。

    “快还给我。”萝瑶一见秦符手上的物件,估摸是那日秦符从自己手里夺取的珠子立马激动起来。但脚却是没有动。

    “若是不呢?”秦符恶劣的勾着嘴角,开始盘弄手中的物件。

    萝瑶见秦符没有换她的意思,突然镇定下来,“哼”了声,往妆镜台前一坐,“那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

    “汝部落不是早早被灭了。”秦符听闻萝瑶的话,心有些动了,萝瑶果然知道些什么。但萝瑶如今有求于己,切不可让她坐地起价。

    萝瑶见秦符不为所动,便心生一计,“呵,要是没有可谋之物,如何许得先帝以婚书相许?”

    秦符不想让萝瑶抓住把柄,于是顺着萝瑶的话往下说,“那么,汝是想为孤后么?”

    “呵,做你的妻子能有什么好处?”萝瑶端详着自己的指甲,把背影留给秦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符自己除了权势,地位,也着实想不出做自己的后有什么好处。

    “呵,萝瑶可不稀得这些。萝瑶若是在本部,自是万人之上。”萝瑶嗤之以鼻,也只有没有高高在上过的人才在乎这些。

    秦符对萝瑶的态度不以为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既然部落已经被灭了,如何还能高高在上,“可惜,那不是已经灭了么?”

    “呵,还不是你们秦家背信弃义。”萝瑶生生的摁断了自己的指甲。

    秦符不在意过程,所以脸上没有什么愧色,淡淡的答道,“既然已经灭了,汝便快快把孤想要的给孤。”

    弱者,没有权利讨价还价。

    “那可不成……”萝瑶并没听出秦符话里的意思。

    “那汝便为孤后吧!”秦符耐心耗尽了,既然利益都是围绕这婚约,那便达成吧。

    萝瑶听了秦符的话,“哈哈”的笑了一阵,半天才忍着笑意,冲秦符呵责道,“你才多大?快把珠子还我。”

    “孤十二余了……”秦符觉得自己真的不小了。十五就能亲政了。那时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萝瑶挑衅的冲着秦符笑了笑,“那又如何,我今年可是有二十了。”

    她可不信皇家会许皇帝娶比皇帝大八岁的皇后。

    “那汝如何还能嫁与夫子?”秦符听闻萝瑶这样说,有些疑惑了,夫子不也刚刚十七么?

    “你不是还要娶我吗?”萝瑶才不要说自己当年遇刘慎言的时候谎报了年龄。不过,在自己的部落里,女子本就该娶比自己小的男子。小皇帝老道是自己嫁了刘慎言,殊不知,是刘慎言上的花轿嫁的自己。

    “汝的意思是夫子对汝另有所求?”秦符依着自己的想法走,自己愿意去萝瑶不过就是另有所求罢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萝瑶听着秦符的话,脸都有些扭曲了。刘笃行是个自己永远都会记住的名字。

    秦符看话不投机,不欲多言,“那便告知汝下月成婚吧!”

    “你……”萝瑶拍着台子,脸上露出几分急切,转身站了起来。

    “好自为之!孤之后。”秦符丢下这句话便提脚迈出了院子。

    ……

    二更时分。

    秦符回到自己的寝宫,换了替身,继续躺在榻上。

    “太后那边如何了?”

    “二皇子已经睡至七个时辰了……”魈跪在榻前低声的回应。

    “还需多少时日?”

    “估摸还得半年光景。”

    “于家呢?”

    “最近和太后咬的狼狈。”

    “可有大的损伤?”

    “并未。只是……”

    “只是什么?”

    “太后那边打算断粮了。”

    “断粮?”秦符的手紧了紧,于家最怕的怕就是断粮了,当兵打仗吃饷,没粮没银子都得动乱。

    魈见秦符没有立即回话,便补充了几句,“尤家运粮多年,近些时日,告病且闭门不出,怕是在避嫌。”

    于家,尤家。

    秦符沉思片刻,“不要插手。鹬蚌相争,渔夫才能得利。”

    ……

    三更半。

    秦符从浅眠中被惊醒,一背的薄汗。

    在梦见,秦符看见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变成了一个乞丐,一个少年在本该是自己的皇位上君临天下,而夫子带着着高高的冠冕,从自己身旁过,穿过宫门,拜见了新君……

    秦符捏捏拳头,太后那里得加快进程了,迟则生变。

    ……

    清晨,上完刘慎言的早课,秦符立在案旁继续练字。

    “圣上。”魈出现在秦符背后。

    “如何?”秦符继续带着笔动。

    “据薛将军报,于家近日怕是要动作了。”

    “嗯。”秦符应了一声,佯装随意的问着,“夫子送了什么菜?”

    “呃,回圣上,鱼。”魈完全没想到秦符会关注菜是什么。

    “什么鱼?”

    “茶叶鱼。”

    茶叶鱼。茶鱼。查于。秦符的心里打了几个转,夫子终究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秦符弯了弯眉,“好了,下去吧。”

    外面太阳出了。

    看来是个好天气。

    第54章 失足

    高高的山头,道路崎岖,附上雪更加不好走。

    “快些行吧!”

    看着在后面慢慢挪动的刘笃行,纪容的督促着刘笃走快些行。

    还有两个山头,爬过去,兖州就到了。

    这趟押送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

    刘笃行低着头,佯装服从,走快了几步。

    这几日自己一直找机会逃走,却不曾想到纪容竟看得是这么紧。

    难不成自己真得乖乖的去兖州等死?

    不成,自己不能死。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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