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 作者:长生千叶
第5节
陈万霆问：“小白，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假回家休息？”
谢纪白没说话，半天才站起来，站起来之后就转身跑进会议室里去了。
唐信第一个反应过来，追着他进了会议室。
陈艳彩都愣住了，说：“天呢，老大。副队不会是暗恋你，听说你要去约会，所以伤心过度了吧？你瞧副队的反应。”
陈万霆没工夫搭理她贫嘴，也跑进去瞧怎么回事了。
刘致辉和秦续这会儿正好进来，刘致辉挠了挠头，说：“这一大早的，怎么了？”
秦续倒是淡定，说：“副队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老大要去约会吧……”陈艳彩说。
谢纪白跑进会议室里，盯着黑板上的照片仔细瞧。
唐信问：“发现了什么？”
谢纪白说：“林乐甜果然有问题。的确不是林乐甜嫉妒刘滢贝，而是刘滢贝嫉妒林乐甜。”
谢纪白说着，就伸手从黑板上摘下两张照片来，是林乐甜和刘滢贝两个人的照片。
第14章 仪式开始14
谢纪白拿着那两张照片就出来了，说：“陈艳彩。”
“我我我在呢。”陈艳彩忽然有点结巴，说：“副队，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谢纪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说：“查一查林乐甜在国外，有没有亲人，或者是关系很亲近的人。”
陈艳彩一愣，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副队要跟她秋后算账，说：“我马上查。”
“这个林乐甜果然有问题吗？”刘致辉问。
谢纪白说：“对，而且是这个林乐甜。”
唐信皱眉，问：“你怀疑林乐甜是假的？”
“啊？”刘致辉一愣，说：“假的？”
谢纪白说：“现在还是一个假设。”
大家全都坐下了，准备听谢纪白分析。
谢纪白说：“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但是尸体损毁太严重，根本不能确认她的身份。尤其死者刘滢贝还是个孤儿，我们更加不能确认死者是不是刘滢贝了。我们之所以一开始相信死掉的人是刘滢贝，全都是因为那本。”
《鱼的记忆·第十一卷》……
因为那本神秘的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在警察公布凶杀案之前就写明了凶杀案的前因后果，甚至是凶手行凶的种种细节。所以他们几乎是理所应当的认为，书上写的都是对的。
然而就像唐信所说的，写书的人是在写一本悬疑恐怖推理，而并非纪录，他在里面加入了渲染和悬疑的气氛，用这些误导读书的人。
他们一开始就掉入了作者设计的迷雾之中。
谢纪白说：“我们看了第十一卷，就以为死的是刘滢贝，而且把那个司机列为了嫌疑对象。然而司机并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杀人。其实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误导我们了，让我们往一个奇怪的方向查下去。”
有人亲眼看到刘滢贝四天前还活着，那么如果假设那个女人真的是刘滢贝，十三天死的就肯定不是刘滢贝了。死的会是谁？
谢纪白说沉默了一会儿，说：“死的，或许是林乐甜。”
“什么？”
众人都是一阵惊讶。
“如果死的是林乐甜，那昨天我们看到的是谁？”刘致辉瞪大眼睛，他们可是昨天还看到了林乐甜，把她带回局里问话的。
谢纪白说：“当然就是没死的刘滢贝了。”
“我都被搞糊涂了。”刘致辉挠着头。
秦续忽然说：“凶手和死者换了身份？”
唐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说：“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林乐甜嫉妒刘滢贝，而是刘滢贝嫉妒林乐甜。”
“对。”谢纪白说。
谢纪白也是刚才才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准备今天晚上去约会的陈万霆精心打扮了一番，差点让他们认不出来，看到陈万霆的一刹那，谢纪白忽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互换身份杀人的案例不少，然而凶手和死者身份调换的案子就不多见了。毕竟大多数时候，死者的身份是可以通过dna验证的，然而刘滢贝是孤儿，他们没办法在这一点上确认。而很凑巧的是，林乐甜也是孤儿。
谢纪白说：“现在的林乐甜有几处疑点。”
首先，林乐甜刚死了男友伤心回国，然而没几天就交了新的男朋友，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模式，两个人在咖啡厅认识，晚上就一同去吃饭，昨天还打算在游乐园的酒店住宿，进展实在飞快。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次，林乐甜和刘滢贝约好了吃饭的第二天去郊游，但是为什么刘滢贝失踪，林乐甜一点反应也没有？林乐甜虽然解释过了，但是解释过于牵强。
然后，林乐甜出现在警局的这次画着浓妆，和照片上清丽的样子也有很大的不同。餐厅的监控拍下来的林乐甜也是淡妆出现的。
谢纪白说：“唐法医说过，因为死者死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并不能确定到分钟小时，只能大体知道死者是差不多十三天前死的。”
那么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在餐厅的录像里，林乐甜和刘滢贝两个人一同出现一同离开，可以说明这两个人还全都活着。
这之后，他们因为的误导，认为刘滢贝被人追杀，上了出租车逃命。
谢纪白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在零点二十三分的之前，凶案就已经发生了？”
“这……”
大家都没有回答，全都皱眉回忆着整个案子。
如果死的根本就是林乐甜，那么很有可能，在零点二十三分之前，林乐甜就已经死了。刘滢贝在杀人之后，跑到郊外，假装慌慌张张的拦下一辆出租车，说有人要杀她，要去警局。出租车开到市里，刘滢贝又说不去警局了，去一家咖啡厅。
这也是为什么，司机说根本没看到有人追赶刘滢贝，当时还以为刘滢贝是神经病的原因。
“可是……”刘致辉挠头，说：“她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她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去郊外打车？”
唐信眯眼，说：“恐怕和她四天前忽然出现在餐厅，取回化妆镜是一个用意。”
谢纪白点头，说：“我和唐法医想的差不多。”
刘滢贝杀了林乐甜之后，就开始冒充林乐甜了。她知道，在精心的计划之下，大家都会以为“刘滢贝”死了，然而这么一来，活着的“林乐甜”就成了最大嫌疑对象。
刘滢贝替代了林乐甜，那么她就要为林乐甜提供不在场证据，不能让警察觉得是林乐甜杀了人。
于是，刘滢贝跑到郊外去拦出租车，这样一来，有出租车司机给刘滢贝证明，刘滢贝那天零点二十三分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在那时间之前，林乐甜没有不在场证明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死者还没有死。
第二天早上，冒充林乐甜的刘滢贝化了浓妆，穿着高档的衣服，拎着高档的皮包，踩着奢华的高跟鞋，到公寓附近的咖啡厅去喝咖啡。
然后她认识了她新的男朋友，关系迅速火热起来。并不是说“林乐甜”忘了她刚死去的男友，开始了新的恋情。而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有人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这一整天，都有男朋友给这个冒牌的林乐甜作证，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这样。
这个“林乐甜”很谨慎，她怕自己的计划有漏洞，所以死者刘滢贝又出现了。
就是周二的晚上，死者刘滢贝复活了，她跑到之前的餐厅去，管侍者要了落下的化妆镜。有监控摄像为证，侍者也可以给她作证。
她想告诉警察的是，周二的晚上，刘滢贝根本就还没有死！“林乐甜”是没有杀人时间的。
这么一来，活着的“林乐甜”就从嫌疑犯中洗脱了出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有人会听到了打电话时候的内容。刘滢贝郊游爽约，林乐甜一点反应没有的态度，反而让人起疑了。
这可谓是百密一疏。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刘致辉问。
陈万霆说：“小白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要想知道这个林乐甜是不是假冒的，现在只能一边搜集证据，一边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了。”
谢纪白点头，说：“还有，虽然我们找不到林乐甜的亲人，没办法做dna检查。不过林乐甜的养母死后给林乐甜留下了很多遗产，都是需要身份验证的，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下手。”
“这个这个我来查。”陈艳彩自告奋勇的说：“我来查查都有什么遗产，说不定有的需要指纹核实虹膜核实才能开启的，那我们只要拿到那些信息，就可以确定现在这个林乐甜是不是冒牌货了。”
秦续说：“林乐甜之前在国外住，恐怕财产多半都留在国外了，这个或许不好查。”
陈艳彩说：“的确如此，不过也要查查看。”
“最主要的是，”谢纪白说：“那些指纹虹膜的信息，我们恐怕是轻易拿不到的。”
这算是隐私问题，又在国外，的确是有些难度的。
陈万霆说：“还是先安排一下二十四小时盯梢林乐甜的事情吧。”
陈万霆想了想说：“刘致辉和你秦续先去盯着林乐甜，下午换小白和唐法医去。晚上我一个人盯就行了。”
“别啊。”陈艳彩说：“老大晚上你不是要约会？”
陈万霆差点就给忘了约会的事情。
谢纪白就说道：“晚上我去吧，我晚上没事。”
唐信一听，也说道：“队长既然晚上有事情，就下午盯梢吧，我和副队晚上盯着林乐甜。”
“也好。”陈万霆说：“那陈艳彩就负责继续查消息。一有发现立刻通知大家。”
第15章 仪式开始15
刘致辉和秦续很快就离开了，赶到林乐甜那边去盯梢。
唐信站起来，说：“我去看一眼报告出来了没有。”
谢纪白点了点头，他又进了会议室里，看着黑板上的那些照片发呆。
唐信很快就回来了，拿了一份新的验尸报告，放在几个人的面前，说：“结果和上次一样。”
陈万霆说：“看来小白分析的的确可能性很大。”
陈艳彩一边查消息，一边说道：“所以这个刘滢贝是嫉妒林乐甜有钱漂亮，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就起了杀心，不仅仅杀死了她，还想要得到她所有的钱财了？”
“很有可能。”陈万霆点头。
“但是那几张照片怎么解释啊？”陈艳彩忽然回头，说。
她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什么照片，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是发到谢纪白手机上的那两张照片。
唐信说：“我觉得，这一通短信，或许并不是她发的，很有可能是那个写书的人发来的。”
陈艳彩叹气说：“现在最苦恼的就是，我们对这个写书的人，完全没有了解啊，什么都查不到。这几本书，技侦科的同事都已经无能为力了。上面干干净净，指纹一个也没有，纸质和墨迹也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个人根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
谢纪白说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案子有了眉目，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这倒是。”陈艳彩同意。
很快陈艳彩那里就收到了刘致辉和秦续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林乐甜，然后开始暗中盯梢了。
这个时候，林乐甜正和她的新男朋友在咖啡厅里喝咖啡吃早点，两个人谈论着一会儿去市中心逛商场购物，下午看一场电影，晚上再去吃一顿大餐。
唐信忍不住笑了，说：“安排的够满的。下午队长可能要在电影院里度过了。”
陈万霆：“……”
陈万霆以前交过女朋友，就是都没维持多久。按理说他也算是个型男，看起来应该不像是被甩的对象。不过陈队长还就真是被甩的对象，每次都是。
陈万霆工作忙，基本上没有周六日，赶上什么时候清闲了就能休息两天，忙起来不着家是正常的，所以他没什么时间陪女朋友。再有就是特别没情调，每次都能在电影院里睡着，让别人觉得不够浪漫。
陈万霆想到电影院就苦恼了，忍不住抓了抓下巴，说：“唉不错了，还能有个座位呢。”
中午两点左右，陈万霆就去替班了，准备把上午盯梢的刘致辉和秦续替回来。
陈万霆一走，大家才想起来要去吃午饭，陈艳彩忍不住大叫起来，说：“天呢，这么晚了，食堂估计只剩下馒头了！”
她正说着，就看到谢纪白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玻璃饭盒来，说：“我去热。”
“好，麻烦你了。”唐信说。
陈艳彩：“……”
陈艳彩立刻窜到谢纪白身边，说：“怎么回事？你们竟然带饭？你们在虐狗吗？”
“什么？”谢纪白奇怪的瞧她。
陈艳彩又坐了回去，颓废的说道：“我的午饭，怎么解决呢？算了，副队你等等我，我也下楼去，我去旁边蛋糕店买个面包当午饭吃。”
陈艳彩追着谢纪白一起坐电梯下楼了，谢纪白问：“你不是说吃腻了？”
“吃腻了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会吃胖！”陈艳彩说，“还是副队好啊，有爱心午餐吃。不过我也还好了，我可以去蛋糕店里看小帅哥。”
谢纪白忍不住摇头。
谢纪白去食堂的微波炉热了一下饭，然后就端着回来了。现在食堂几乎没人了，连馒头都没有了，微波炉也没人用，倒是不会浪费时间。
谢纪白回来，就发现唐信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金丝边的眼镜搭在鼻梁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们昨天回去的晚，做晚饭又要收拾，早上唐信还起的比较早，这会儿闲下来就觉得有点困。
其实唐信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眼休息一下。谢纪白进来他就听到了，立刻睁开了眼睛。
“打扰你了？”谢纪白问。
“没有。”唐信说：“偷个懒而已。”
谢纪白将饭盒递给他，说：“吃饭吧，一会儿咱们该过去了。”
“好。”唐信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着一黑板的凶杀案照片开始吃饭，倒是吃的从容又优雅……
唐信吃着一半，忽然问道：“副队，你觉得发到你手机上的相片和信息，是巧合还是有意针对你的？”
谢纪白一愣，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谢纪白家里虽然不是警探世家，不过他父亲是警探，谢纪白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很希望谢纪白能接他的班。只可惜，谢纪白还没长大，他父母就都死掉了。
谢纪白专业对口，毕业就在局里工作，虽然年轻不过很受局长器重，经手的案子也算是很多了，破获的案子也多了，难免让那些犯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如果说有人会针对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纪白说：“为什么这么问？”
唐信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书，说：“只是有点担心。你还记得第十卷里提到的那段话吗？那个人来c城是要拜访一个人。我觉得这个‘拜访’，恐怕并不是什么善意的拜访。”
谢纪白沉默了，他应该是在思考，最终摇了摇头，说：“或许吧，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可能的名单。”
唐信说：“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谢纪白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的功夫，陈艳彩已经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叼着个面包，走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陈艳彩一进了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儿，说：“我刚吃了一个面包，闻到这味儿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唐法医的手艺真棒啊。”
陈艳彩笑眯眯的，往电脑前面一坐，就看到陈万霆给她发的信息，忍不住大笑起来，说：“看来老大下午不用看电影了。”
“怎么了？”谢纪白问。
陈艳彩说：“老大说那两个人还没吃午饭呢，一直在购物买东西。”
谢纪白问：“有什么发现吗？”
陈艳彩摇头，说：“还没有。”
陈万霆晚上八点的约会，谢纪白和唐信算了算时间，打算五点左右就出发，免得陈万霆好不容易约会一次还让他迟到了，那就太不像话了。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谢纪白和唐信就一起走了。两个人一出门，站在停车场前面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他们又忘了谁也不会开车的事情……
“打车？坐公交？”唐信忍不住笑着说。
“先出去吧。”谢纪白说。
最后两个人打车到了市中心，陈万霆这会儿在一家咖啡厅坐着，给他们发了地址，两个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地方。
咖啡厅二层靠窗户的位置。
他们上了楼梯，陈万霆就招手示意。
“林乐甜在对面。”陈万霆指了指对面一层靠窗的位置。
现在快六点了，林乐甜他们午饭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正坐在对面的餐厅里用餐，因为是靠窗户的位置，所以看得很清晰。
“行了老大，你去吧，别迟到了。”谢纪白说。
“行，估计他们一会儿要去看电影。”陈万霆说。
“知道了。”谢纪白点头。
唐信坐在谢纪白对面，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街对面餐厅里的林乐甜，这个位置选的的确非常好，不会被发现，而且视野很广。
林乐甜和她男朋友吃饭用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快九点才准备买单离开餐厅。
本来谢纪白还不怎么饿，毕竟午饭吃的很晚，不过后来就有点肚子空了，正准备点个吃的，就瞧林乐甜他们买单要离开了。
谢纪白立刻站起来，说：“我们走。”
唐信二话不说，留下钱就跟着谢纪白快速的下了楼。
他们到一层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没离开，正说笑着走出餐厅，看样子是要去看电影了。
晚上电影院人很多，多半是小情侣来消磨时间的。
林乐甜和她男朋友看起来根本没有提前买好票，到了地方才到售票处去排队买票，然后买了两张情侣厅的电影票。
唐信和谢纪白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林乐甜选场次和座位号，就默默地记住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买的是什么电影的票。
等林乐甜和她男朋友走开，谢纪白立刻走过去，也要了同样场次的票。
售票小姐很礼貌的提醒，说：“还有十分钟开场，可选座位不多了，请问您想选什么位置呢？”
“最后一排角落的两张吧。”唐信在旁边一低头，说道。
“好。”谢纪白点了点头。
那售票小姐多瞧了他们两眼，微笑着将电影票递给他们。
唐信拿过票一瞧，忍不住也笑了，说：“原来是情侣厅。”
“什么？”谢纪白问，他根本就没来过电影院看电影，这还是头一次。
还有十分钟就开场了，他们买了票急匆匆的就准备进场。
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已经检票进去了。
唐信看了一眼时间，说：“稍等一下。”
谢纪白没来得及说话，唐信已经跑着离开，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谢纪白看到他手里一堆的零食，眼皮都开始狂跳。
“你刚才不是饿了，电影可没那么快完，给你买个热狗和零食垫垫胃。”唐信说。
“哦，谢谢。”谢纪白有点惊讶。
“走吧，快点。”唐信说。
他们到检票口，前面有两对情侣和一个男人正在排队，看起来晚上看电影的人还真是很多。
服务人员微笑着说：“先生您的票？”
“请等一下，”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灰色风衣的男人正在自己的口袋里找电影票，说：“我的电影票，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
那男人找了半天电影票，不过他的风衣口袋里并没有。
后面一对小情侣有些不耐烦了，小声抱怨说：“怎么不提前拿出来，耽误时间，马上就开始了。”
“抱歉，真是抱歉。”男人又重新摸了一下他的口袋，仍然没有电影票，不过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他匆忙翻了翻，说：“哦，我想起来了，请稍等。”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影票，检票之后这才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笔来，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第16章 仪式开始16
谢纪白抱着唐信那堆零食，唐信拿着电影票检票进去，谢纪白感觉他们两个的样子怪怪的，尤其是抱着零食的自己……
后面一对小情侣不知道在笑什么，女孩小声的说：“你看，两个男的呢。”
估计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唐信倒是从容，检了票之后还伸手虚搭了一下谢纪白的腰，拍了一下说：“走，就是前面右手的那间。”
还有五分钟电影就开始了，这会儿已经熄了灯，大屏幕上正在放广告。情侣厅的座位相对少一点，不过几乎是满座，人也是不少的。
他们两个正好就坐在入口的旁边，进去就找到了座位坐下。谢纪白眯着眼睛一瞧，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就坐在他们前三排的把角位置，倒是看的很清楚。
谢纪白坐下来，就愣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情侣厅了。每两个位置都是挨在一起的，就像是一个沙发一样，中间没有扶手隔断，的确很适合小情侣……
这沙发竟然不是很宽大，唐信和谢纪白两个人一坐进去，几乎就是肩挨着肩的，根本没什么空隙了。再一看别人，都是男朋友搂着女朋友那么坐着，那样一来，位置倒还宽敞。
谢纪白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并不是体型很胖的人了，不然他们两个就真的要摞在一起了。
电影很快开始，是一部2d的爱情片，讲的什么谢纪白完全不知道，也没有要注意的意思。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到电影院来看电影。
“饿了就吃吧，我盯着他们。”
唐信忽然凑到他耳边，非常小声的跟他说话。
谢纪白感觉到一股热气，一下子就洒在了自己的耳朵和脖子上。他根本就没有准备，立刻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转头瞧着唐信。
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谢纪白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鼻尖差点挨着一起，嘴唇也变得近在咫尺。
谢纪白赶紧往后仰了一下身体，愣着看了唐信好几秒钟，才点了点头。
电影院里太黑，唐信脸上的表情他瞧不清楚，不过似乎嘴角正挂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纪白的确饿了，快速的吃了一个热狗，然后唐信又递给他一包零食。
谢纪白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优雅，虽然已经换了便衣，不过还是戴着一双白手套，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拿着热狗，那样子有点可爱。
唐信靠在椅背上，目光一直瞧着前面的林乐甜，不过余光时不时的就飘在谢纪白的身上。
如果现在能称之为约会，那就让人心情更愉快了。
林乐甜这会儿正靠在她男朋友身上看着电影，两个人估计也不是真的喜欢这部片子才来看的。看了没多一会儿，就搂着亲吻起来了。
谢纪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种爱情片其实挺无聊的，唐信听着女主不知道第几次哭着告白，都有点快不耐烦了。
九十多分钟的片长，眼看着就快结束了。谢纪白有点犯困，这种昏暗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尤其时不时的还会放一些舒缓的背景音乐。
结尾曲终于响起来了，不过电影院的灯还没亮起来。或许是片子实在是不好看的缘故，很多情侣已经开始摸黑退场了。
入口就在谢纪白和唐信的位置旁边，而出口则在他们斜对面的最左下角了。
“走吧。”谢纪白忽然说。
前面的林乐甜已经站起来了，和她的男朋友挤在人群之中。
谢纪白和唐信想要赶紧挤过去，不过显然是做不到的，前面还有不少人挡着，根本走不过去。
“你做什么呢？”
忽然，林乐甜的男朋友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周围好几个人全都看向他们，谢纪白和唐信立刻警觉起来，也望了过去。
“没关系。”林乐甜笑了笑说，“他也不是故意的。”
“真是对不起。”一个男人道歉说。
这会儿片尾曲唱完了，影院里的灯亮了起来，谢纪白能看清楚了。
和林乐甜男朋友发生争执的是刚才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他们在检票口的时候见过，因为忘记电影票在哪里，还被后面的小情侣埋怨过。
男人是背着身的，根本看不到面容，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温柔又好脾气的人。
男人道了歉，林乐甜不在意，那男人就走了。
“怎么回事？”唐信轻声问。
“不知道。”谢纪白说。
唐信皱眉，说：“林乐甜手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谢纪白一怔。
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还跟着人流往外走。唐信眼尖，看到林乐甜手里似乎捏着一个反光的东西。
“她刚才好像并没有拿着那个东西。”唐信说。
难道是刚才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给她的？
谢纪白立刻四处寻找，不过刚才就在林乐甜旁边的那个灰色风衣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出了影厅。
谢纪白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灰色风衣的男人……
他想起刚才在检票口的事情。
谢纪白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拽了唐信的胳膊一下，说：“你把林乐甜和她男朋友拦下来，等我回来。”
“谢纪白！”
唐信叫了他一声，不过谢纪白已经快速的往前挤去，挤出了人群，然后飞快的从出口跑了出去。
有人突然跑着离开，大家似乎都很吃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谢纪白，林乐甜也瞧过去，看到是谢纪白的时候一愣，连忙就拽着她的男朋友要走。
唐信一瞧，立刻迈着他的大长腿，挤到林乐甜身边，说：“林小姐。”
“你是谁？”
林乐甜在出口外面被堵住了，她没见过唐法医，所以并不知道他也是警探，警惕的问。
唐信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快速的给林乐甜看了一眼，说：“很抱歉，耽误林小姐一点时间。”
林乐甜很抵触的样子，说：“我还有事情，没时间跟你们耗着。”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三番两次的找麻烦？”林乐甜的男朋友也觉得不满了。
林乐甜还是化着浓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唐信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脸，真是看不出来和那个阴郁又自卑的刘滢贝有哪里相像的。
唐信早就听说了，女人化了妆和没化妆根本就是两个人，以前他不相信，现在还真是不得不感叹起来。
谢纪白跑出去，散场通道却很空旷，前面就两三个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楚，根本没有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又往前跑了好远，从散场通道出来，直接就可以出电影院了，推开玻璃的大门，就到了大厦的外面。
现在时间晚了，外面虽然有路灯，但还是显得有些黑，熙熙攘攘的人走过去，也并没有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在外面站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往回走了，毕竟唐信还在里面，还有那个林乐甜。
“怎么样？”
唐信见谢纪白回来，就问道。
谢纪白摇了摇头，说：“没追上。”
林乐甜一脸怒容，不过听到谢纪白的话，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谢纪白说：“林小姐，请您跟我们回一下局里。”
林乐甜虽然不愿意，不过并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局里。
这会儿局里已经没人了，毕竟时间太晚了。
唐信把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去，然后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问：“副队，你刚才是去找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说：“是，但是没有追找。”
谢纪白回想了一下，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奇怪。”
唐信说：“副队发现了什么？”
谢纪白说：“在检票的时候，你有观察到他吗？”
唐信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忘记电影票放在哪里了，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丢三落四这种习惯，很多人都有。
谢纪白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回忆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现在电影票可以通过网上购买，到电影院的自助机上打印出来，这样比较方便，不需要排长队。不过这样买的票和在售票处买的票，票的质地和样式是有区别的。
谢纪白那时候没有多想，只是看了一眼。灰衣男人手里的票，显然是在售票处刚买的，应该还买了没有多长时间，转眼就忘了放在哪里的情况已经让人有些惊讶了。
后来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本，而就在他看过本之后，似乎想起了票在哪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影票。等他检票之后，还拿出了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唐信皱眉，说：“你的意思是……”
谢纪白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是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第17章 仪式开始17
鱼的记忆……
唐信瞬间就想起了那些书，他们曾经刚开始分析整个案子的时候，有提出一个假设。主要是根据书名提出的这个假设，很有可能写书的人，是一个患有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谢纪白说：“虽然仅凭电影票这一点来说，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
男人那件灰色的风衣，给谢纪白的感觉也真是不太好，他回头看向黑板上挂着的那几张照票，那张全灰色的相片极为扎眼，就好像男人的那件风衣。
谢纪白问：“对了，你说林乐甜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唐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了。”
谢纪白和唐信两个都是男人，现在局里没有人，也不好搜身。进审讯室的时候，唐信有让林乐甜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放在保管盒里，不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说能有那样光泽的，也就只剩下一串钥匙链了。
“那现在怎么办？”唐信问。
谢纪白有点为难，思索了一下，说：“还是把陈艳彩给叫过来吧。”
唐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这个点儿，把陈艳彩叫过来还真是不地道。
谢纪白看出他的顾虑，说：“她肯定还没有休息。”
“这么晚了？”唐信有点惊讶，不过谢纪白说的笃定。
谢纪白立刻拿出手机给陈艳彩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艳彩那边竟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仔细一听，原来是在打游戏。
陈艳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副队啊，你大晚上的睡不着吗？要找我谈心吗？但是我们刚开团啊，能不能再晚两个小时谈心啊，这样吧，一个半小时。”
陈艳彩那边估计是手机按了免提，游戏的音效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
谢纪白说：“你现在快过来一趟，我们把林乐甜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陈艳彩那边一愣，然后传出了哀嚎的声音，估摸着游戏又壮烈了。
谢纪白挂了电话，说：“行了。”
“我们要不要先去和林乐甜的男朋友谈谈话？”唐信问。
“还是等陈艳彩来了再说吧。”谢纪白说。
第5节
恋耽美
第5节
陈万霆问：“小白，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假回家休息？”
谢纪白没说话，半天才站起来，站起来之后就转身跑进会议室里去了。
唐信第一个反应过来，追着他进了会议室。
陈艳彩都愣住了，说：“天呢，老大。副队不会是暗恋你，听说你要去约会，所以伤心过度了吧？你瞧副队的反应。”
陈万霆没工夫搭理她贫嘴，也跑进去瞧怎么回事了。
刘致辉和秦续这会儿正好进来，刘致辉挠了挠头，说：“这一大早的，怎么了？”
秦续倒是淡定，说：“副队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老大要去约会吧……”陈艳彩说。
谢纪白跑进会议室里，盯着黑板上的照片仔细瞧。
唐信问：“发现了什么？”
谢纪白说：“林乐甜果然有问题。的确不是林乐甜嫉妒刘滢贝，而是刘滢贝嫉妒林乐甜。”
谢纪白说着，就伸手从黑板上摘下两张照片来，是林乐甜和刘滢贝两个人的照片。
第14章 仪式开始14
谢纪白拿着那两张照片就出来了，说：“陈艳彩。”
“我我我在呢。”陈艳彩忽然有点结巴，说：“副队，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谢纪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说：“查一查林乐甜在国外，有没有亲人，或者是关系很亲近的人。”
陈艳彩一愣，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副队要跟她秋后算账，说：“我马上查。”
“这个林乐甜果然有问题吗？”刘致辉问。
谢纪白说：“对，而且是这个林乐甜。”
唐信皱眉，问：“你怀疑林乐甜是假的？”
“啊？”刘致辉一愣，说：“假的？”
谢纪白说：“现在还是一个假设。”
大家全都坐下了，准备听谢纪白分析。
谢纪白说：“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但是尸体损毁太严重，根本不能确认她的身份。尤其死者刘滢贝还是个孤儿，我们更加不能确认死者是不是刘滢贝了。我们之所以一开始相信死掉的人是刘滢贝，全都是因为那本。”
《鱼的记忆·第十一卷》……
因为那本神秘的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在警察公布凶杀案之前就写明了凶杀案的前因后果，甚至是凶手行凶的种种细节。所以他们几乎是理所应当的认为，书上写的都是对的。
然而就像唐信所说的，写书的人是在写一本悬疑恐怖推理，而并非纪录，他在里面加入了渲染和悬疑的气氛，用这些误导读书的人。
他们一开始就掉入了作者设计的迷雾之中。
谢纪白说：“我们看了第十一卷，就以为死的是刘滢贝，而且把那个司机列为了嫌疑对象。然而司机并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杀人。其实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误导我们了，让我们往一个奇怪的方向查下去。”
有人亲眼看到刘滢贝四天前还活着，那么如果假设那个女人真的是刘滢贝，十三天死的就肯定不是刘滢贝了。死的会是谁？
谢纪白说沉默了一会儿，说：“死的，或许是林乐甜。”
“什么？”
众人都是一阵惊讶。
“如果死的是林乐甜，那昨天我们看到的是谁？”刘致辉瞪大眼睛，他们可是昨天还看到了林乐甜，把她带回局里问话的。
谢纪白说：“当然就是没死的刘滢贝了。”
“我都被搞糊涂了。”刘致辉挠着头。
秦续忽然说：“凶手和死者换了身份？”
唐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说：“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林乐甜嫉妒刘滢贝，而是刘滢贝嫉妒林乐甜。”
“对。”谢纪白说。
谢纪白也是刚才才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准备今天晚上去约会的陈万霆精心打扮了一番，差点让他们认不出来，看到陈万霆的一刹那，谢纪白忽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互换身份杀人的案例不少，然而凶手和死者身份调换的案子就不多见了。毕竟大多数时候，死者的身份是可以通过dna验证的，然而刘滢贝是孤儿，他们没办法在这一点上确认。而很凑巧的是，林乐甜也是孤儿。
谢纪白说：“现在的林乐甜有几处疑点。”
首先，林乐甜刚死了男友伤心回国，然而没几天就交了新的男朋友，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模式，两个人在咖啡厅认识，晚上就一同去吃饭，昨天还打算在游乐园的酒店住宿，进展实在飞快。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次，林乐甜和刘滢贝约好了吃饭的第二天去郊游，但是为什么刘滢贝失踪，林乐甜一点反应也没有？林乐甜虽然解释过了，但是解释过于牵强。
然后，林乐甜出现在警局的这次画着浓妆，和照片上清丽的样子也有很大的不同。餐厅的监控拍下来的林乐甜也是淡妆出现的。
谢纪白说：“唐法医说过，因为死者死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并不能确定到分钟小时，只能大体知道死者是差不多十三天前死的。”
那么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在餐厅的录像里，林乐甜和刘滢贝两个人一同出现一同离开，可以说明这两个人还全都活着。
这之后，他们因为的误导，认为刘滢贝被人追杀，上了出租车逃命。
谢纪白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在零点二十三分的之前，凶案就已经发生了？”
“这……”
大家都没有回答，全都皱眉回忆着整个案子。
如果死的根本就是林乐甜，那么很有可能，在零点二十三分之前，林乐甜就已经死了。刘滢贝在杀人之后，跑到郊外，假装慌慌张张的拦下一辆出租车，说有人要杀她，要去警局。出租车开到市里，刘滢贝又说不去警局了，去一家咖啡厅。
这也是为什么，司机说根本没看到有人追赶刘滢贝，当时还以为刘滢贝是神经病的原因。
“可是……”刘致辉挠头，说：“她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她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去郊外打车？”
唐信眯眼，说：“恐怕和她四天前忽然出现在餐厅，取回化妆镜是一个用意。”
谢纪白点头，说：“我和唐法医想的差不多。”
刘滢贝杀了林乐甜之后，就开始冒充林乐甜了。她知道，在精心的计划之下，大家都会以为“刘滢贝”死了，然而这么一来，活着的“林乐甜”就成了最大嫌疑对象。
刘滢贝替代了林乐甜，那么她就要为林乐甜提供不在场证据，不能让警察觉得是林乐甜杀了人。
于是，刘滢贝跑到郊外去拦出租车，这样一来，有出租车司机给刘滢贝证明，刘滢贝那天零点二十三分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在那时间之前，林乐甜没有不在场证明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死者还没有死。
第二天早上，冒充林乐甜的刘滢贝化了浓妆，穿着高档的衣服，拎着高档的皮包，踩着奢华的高跟鞋，到公寓附近的咖啡厅去喝咖啡。
然后她认识了她新的男朋友，关系迅速火热起来。并不是说“林乐甜”忘了她刚死去的男友，开始了新的恋情。而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有人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这一整天，都有男朋友给这个冒牌的林乐甜作证，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这样。
这个“林乐甜”很谨慎，她怕自己的计划有漏洞，所以死者刘滢贝又出现了。
就是周二的晚上，死者刘滢贝复活了，她跑到之前的餐厅去，管侍者要了落下的化妆镜。有监控摄像为证，侍者也可以给她作证。
她想告诉警察的是，周二的晚上，刘滢贝根本就还没有死！“林乐甜”是没有杀人时间的。
这么一来，活着的“林乐甜”就从嫌疑犯中洗脱了出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有人会听到了打电话时候的内容。刘滢贝郊游爽约，林乐甜一点反应没有的态度，反而让人起疑了。
这可谓是百密一疏。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刘致辉问。
陈万霆说：“小白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要想知道这个林乐甜是不是假冒的，现在只能一边搜集证据，一边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了。”
谢纪白点头，说：“还有，虽然我们找不到林乐甜的亲人，没办法做dna检查。不过林乐甜的养母死后给林乐甜留下了很多遗产，都是需要身份验证的，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下手。”
“这个这个我来查。”陈艳彩自告奋勇的说：“我来查查都有什么遗产，说不定有的需要指纹核实虹膜核实才能开启的，那我们只要拿到那些信息，就可以确定现在这个林乐甜是不是冒牌货了。”
秦续说：“林乐甜之前在国外住，恐怕财产多半都留在国外了，这个或许不好查。”
陈艳彩说：“的确如此，不过也要查查看。”
“最主要的是，”谢纪白说：“那些指纹虹膜的信息，我们恐怕是轻易拿不到的。”
这算是隐私问题，又在国外，的确是有些难度的。
陈万霆说：“还是先安排一下二十四小时盯梢林乐甜的事情吧。”
陈万霆想了想说：“刘致辉和你秦续先去盯着林乐甜，下午换小白和唐法医去。晚上我一个人盯就行了。”
“别啊。”陈艳彩说：“老大晚上你不是要约会？”
陈万霆差点就给忘了约会的事情。
谢纪白就说道：“晚上我去吧，我晚上没事。”
唐信一听，也说道：“队长既然晚上有事情，就下午盯梢吧，我和副队晚上盯着林乐甜。”
“也好。”陈万霆说：“那陈艳彩就负责继续查消息。一有发现立刻通知大家。”
第15章 仪式开始15
刘致辉和秦续很快就离开了，赶到林乐甜那边去盯梢。
唐信站起来，说：“我去看一眼报告出来了没有。”
谢纪白点了点头，他又进了会议室里，看着黑板上的那些照片发呆。
唐信很快就回来了，拿了一份新的验尸报告，放在几个人的面前，说：“结果和上次一样。”
陈万霆说：“看来小白分析的的确可能性很大。”
陈艳彩一边查消息，一边说道：“所以这个刘滢贝是嫉妒林乐甜有钱漂亮，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就起了杀心，不仅仅杀死了她，还想要得到她所有的钱财了？”
“很有可能。”陈万霆点头。
“但是那几张照片怎么解释啊？”陈艳彩忽然回头，说。
她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什么照片，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是发到谢纪白手机上的那两张照片。
唐信说：“我觉得，这一通短信，或许并不是她发的，很有可能是那个写书的人发来的。”
陈艳彩叹气说：“现在最苦恼的就是，我们对这个写书的人，完全没有了解啊，什么都查不到。这几本书，技侦科的同事都已经无能为力了。上面干干净净，指纹一个也没有，纸质和墨迹也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个人根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
谢纪白说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案子有了眉目，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这倒是。”陈艳彩同意。
很快陈艳彩那里就收到了刘致辉和秦续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林乐甜，然后开始暗中盯梢了。
这个时候，林乐甜正和她的新男朋友在咖啡厅里喝咖啡吃早点，两个人谈论着一会儿去市中心逛商场购物，下午看一场电影，晚上再去吃一顿大餐。
唐信忍不住笑了，说：“安排的够满的。下午队长可能要在电影院里度过了。”
陈万霆：“……”
陈万霆以前交过女朋友，就是都没维持多久。按理说他也算是个型男，看起来应该不像是被甩的对象。不过陈队长还就真是被甩的对象，每次都是。
陈万霆工作忙，基本上没有周六日，赶上什么时候清闲了就能休息两天，忙起来不着家是正常的，所以他没什么时间陪女朋友。再有就是特别没情调，每次都能在电影院里睡着，让别人觉得不够浪漫。
陈万霆想到电影院就苦恼了，忍不住抓了抓下巴，说：“唉不错了，还能有个座位呢。”
中午两点左右，陈万霆就去替班了，准备把上午盯梢的刘致辉和秦续替回来。
陈万霆一走，大家才想起来要去吃午饭，陈艳彩忍不住大叫起来，说：“天呢，这么晚了，食堂估计只剩下馒头了！”
她正说着，就看到谢纪白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玻璃饭盒来，说：“我去热。”
“好，麻烦你了。”唐信说。
陈艳彩：“……”
陈艳彩立刻窜到谢纪白身边，说：“怎么回事？你们竟然带饭？你们在虐狗吗？”
“什么？”谢纪白奇怪的瞧她。
陈艳彩又坐了回去，颓废的说道：“我的午饭，怎么解决呢？算了，副队你等等我，我也下楼去，我去旁边蛋糕店买个面包当午饭吃。”
陈艳彩追着谢纪白一起坐电梯下楼了，谢纪白问：“你不是说吃腻了？”
“吃腻了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会吃胖！”陈艳彩说，“还是副队好啊，有爱心午餐吃。不过我也还好了，我可以去蛋糕店里看小帅哥。”
谢纪白忍不住摇头。
谢纪白去食堂的微波炉热了一下饭，然后就端着回来了。现在食堂几乎没人了，连馒头都没有了，微波炉也没人用，倒是不会浪费时间。
谢纪白回来，就发现唐信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金丝边的眼镜搭在鼻梁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们昨天回去的晚，做晚饭又要收拾，早上唐信还起的比较早，这会儿闲下来就觉得有点困。
其实唐信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眼休息一下。谢纪白进来他就听到了，立刻睁开了眼睛。
“打扰你了？”谢纪白问。
“没有。”唐信说：“偷个懒而已。”
谢纪白将饭盒递给他，说：“吃饭吧，一会儿咱们该过去了。”
“好。”唐信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着一黑板的凶杀案照片开始吃饭，倒是吃的从容又优雅……
唐信吃着一半，忽然问道：“副队，你觉得发到你手机上的相片和信息，是巧合还是有意针对你的？”
谢纪白一愣，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谢纪白家里虽然不是警探世家，不过他父亲是警探，谢纪白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很希望谢纪白能接他的班。只可惜，谢纪白还没长大，他父母就都死掉了。
谢纪白专业对口，毕业就在局里工作，虽然年轻不过很受局长器重，经手的案子也算是很多了，破获的案子也多了，难免让那些犯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如果说有人会针对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纪白说：“为什么这么问？”
唐信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书，说：“只是有点担心。你还记得第十卷里提到的那段话吗？那个人来c城是要拜访一个人。我觉得这个‘拜访’，恐怕并不是什么善意的拜访。”
谢纪白沉默了，他应该是在思考，最终摇了摇头，说：“或许吧，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可能的名单。”
唐信说：“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谢纪白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的功夫，陈艳彩已经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叼着个面包，走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陈艳彩一进了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儿，说：“我刚吃了一个面包，闻到这味儿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唐法医的手艺真棒啊。”
陈艳彩笑眯眯的，往电脑前面一坐，就看到陈万霆给她发的信息，忍不住大笑起来，说：“看来老大下午不用看电影了。”
“怎么了？”谢纪白问。
陈艳彩说：“老大说那两个人还没吃午饭呢，一直在购物买东西。”
谢纪白问：“有什么发现吗？”
陈艳彩摇头，说：“还没有。”
陈万霆晚上八点的约会，谢纪白和唐信算了算时间，打算五点左右就出发，免得陈万霆好不容易约会一次还让他迟到了，那就太不像话了。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谢纪白和唐信就一起走了。两个人一出门，站在停车场前面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他们又忘了谁也不会开车的事情……
“打车？坐公交？”唐信忍不住笑着说。
“先出去吧。”谢纪白说。
最后两个人打车到了市中心，陈万霆这会儿在一家咖啡厅坐着，给他们发了地址，两个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地方。
咖啡厅二层靠窗户的位置。
他们上了楼梯，陈万霆就招手示意。
“林乐甜在对面。”陈万霆指了指对面一层靠窗的位置。
现在快六点了，林乐甜他们午饭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正坐在对面的餐厅里用餐，因为是靠窗户的位置，所以看得很清晰。
“行了老大，你去吧，别迟到了。”谢纪白说。
“行，估计他们一会儿要去看电影。”陈万霆说。
“知道了。”谢纪白点头。
唐信坐在谢纪白对面，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街对面餐厅里的林乐甜，这个位置选的的确非常好，不会被发现，而且视野很广。
林乐甜和她男朋友吃饭用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快九点才准备买单离开餐厅。
本来谢纪白还不怎么饿，毕竟午饭吃的很晚，不过后来就有点肚子空了，正准备点个吃的，就瞧林乐甜他们买单要离开了。
谢纪白立刻站起来，说：“我们走。”
唐信二话不说，留下钱就跟着谢纪白快速的下了楼。
他们到一层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没离开，正说笑着走出餐厅，看样子是要去看电影了。
晚上电影院人很多，多半是小情侣来消磨时间的。
林乐甜和她男朋友看起来根本没有提前买好票，到了地方才到售票处去排队买票，然后买了两张情侣厅的电影票。
唐信和谢纪白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林乐甜选场次和座位号，就默默地记住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买的是什么电影的票。
等林乐甜和她男朋友走开，谢纪白立刻走过去，也要了同样场次的票。
售票小姐很礼貌的提醒，说：“还有十分钟开场，可选座位不多了，请问您想选什么位置呢？”
“最后一排角落的两张吧。”唐信在旁边一低头，说道。
“好。”谢纪白点了点头。
那售票小姐多瞧了他们两眼，微笑着将电影票递给他们。
唐信拿过票一瞧，忍不住也笑了，说：“原来是情侣厅。”
“什么？”谢纪白问，他根本就没来过电影院看电影，这还是头一次。
还有十分钟就开场了，他们买了票急匆匆的就准备进场。
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已经检票进去了。
唐信看了一眼时间，说：“稍等一下。”
谢纪白没来得及说话，唐信已经跑着离开，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谢纪白看到他手里一堆的零食，眼皮都开始狂跳。
“你刚才不是饿了，电影可没那么快完，给你买个热狗和零食垫垫胃。”唐信说。
“哦，谢谢。”谢纪白有点惊讶。
“走吧，快点。”唐信说。
他们到检票口，前面有两对情侣和一个男人正在排队，看起来晚上看电影的人还真是很多。
服务人员微笑着说：“先生您的票？”
“请等一下，”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灰色风衣的男人正在自己的口袋里找电影票，说：“我的电影票，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
那男人找了半天电影票，不过他的风衣口袋里并没有。
后面一对小情侣有些不耐烦了，小声抱怨说：“怎么不提前拿出来，耽误时间，马上就开始了。”
“抱歉，真是抱歉。”男人又重新摸了一下他的口袋，仍然没有电影票，不过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他匆忙翻了翻，说：“哦，我想起来了，请稍等。”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影票，检票之后这才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笔来，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第16章 仪式开始16
谢纪白抱着唐信那堆零食，唐信拿着电影票检票进去，谢纪白感觉他们两个的样子怪怪的，尤其是抱着零食的自己……
后面一对小情侣不知道在笑什么，女孩小声的说：“你看，两个男的呢。”
估计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唐信倒是从容，检了票之后还伸手虚搭了一下谢纪白的腰，拍了一下说：“走，就是前面右手的那间。”
还有五分钟电影就开始了，这会儿已经熄了灯，大屏幕上正在放广告。情侣厅的座位相对少一点，不过几乎是满座，人也是不少的。
他们两个正好就坐在入口的旁边，进去就找到了座位坐下。谢纪白眯着眼睛一瞧，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就坐在他们前三排的把角位置，倒是看的很清楚。
谢纪白坐下来，就愣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情侣厅了。每两个位置都是挨在一起的，就像是一个沙发一样，中间没有扶手隔断，的确很适合小情侣……
这沙发竟然不是很宽大，唐信和谢纪白两个人一坐进去，几乎就是肩挨着肩的，根本没什么空隙了。再一看别人，都是男朋友搂着女朋友那么坐着，那样一来，位置倒还宽敞。
谢纪白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并不是体型很胖的人了，不然他们两个就真的要摞在一起了。
电影很快开始，是一部2d的爱情片，讲的什么谢纪白完全不知道，也没有要注意的意思。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到电影院来看电影。
“饿了就吃吧，我盯着他们。”
唐信忽然凑到他耳边，非常小声的跟他说话。
谢纪白感觉到一股热气，一下子就洒在了自己的耳朵和脖子上。他根本就没有准备，立刻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转头瞧着唐信。
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谢纪白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鼻尖差点挨着一起，嘴唇也变得近在咫尺。
谢纪白赶紧往后仰了一下身体，愣着看了唐信好几秒钟，才点了点头。
电影院里太黑，唐信脸上的表情他瞧不清楚，不过似乎嘴角正挂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纪白的确饿了，快速的吃了一个热狗，然后唐信又递给他一包零食。
谢纪白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优雅，虽然已经换了便衣，不过还是戴着一双白手套，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拿着热狗，那样子有点可爱。
唐信靠在椅背上，目光一直瞧着前面的林乐甜，不过余光时不时的就飘在谢纪白的身上。
如果现在能称之为约会，那就让人心情更愉快了。
林乐甜这会儿正靠在她男朋友身上看着电影，两个人估计也不是真的喜欢这部片子才来看的。看了没多一会儿，就搂着亲吻起来了。
谢纪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种爱情片其实挺无聊的，唐信听着女主不知道第几次哭着告白，都有点快不耐烦了。
九十多分钟的片长，眼看着就快结束了。谢纪白有点犯困，这种昏暗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尤其时不时的还会放一些舒缓的背景音乐。
结尾曲终于响起来了，不过电影院的灯还没亮起来。或许是片子实在是不好看的缘故，很多情侣已经开始摸黑退场了。
入口就在谢纪白和唐信的位置旁边，而出口则在他们斜对面的最左下角了。
“走吧。”谢纪白忽然说。
前面的林乐甜已经站起来了，和她的男朋友挤在人群之中。
谢纪白和唐信想要赶紧挤过去，不过显然是做不到的，前面还有不少人挡着，根本走不过去。
“你做什么呢？”
忽然，林乐甜的男朋友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周围好几个人全都看向他们，谢纪白和唐信立刻警觉起来，也望了过去。
“没关系。”林乐甜笑了笑说，“他也不是故意的。”
“真是对不起。”一个男人道歉说。
这会儿片尾曲唱完了，影院里的灯亮了起来，谢纪白能看清楚了。
和林乐甜男朋友发生争执的是刚才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他们在检票口的时候见过，因为忘记电影票在哪里，还被后面的小情侣埋怨过。
男人是背着身的，根本看不到面容，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温柔又好脾气的人。
男人道了歉，林乐甜不在意，那男人就走了。
“怎么回事？”唐信轻声问。
“不知道。”谢纪白说。
唐信皱眉，说：“林乐甜手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谢纪白一怔。
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还跟着人流往外走。唐信眼尖，看到林乐甜手里似乎捏着一个反光的东西。
“她刚才好像并没有拿着那个东西。”唐信说。
难道是刚才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给她的？
谢纪白立刻四处寻找，不过刚才就在林乐甜旁边的那个灰色风衣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出了影厅。
谢纪白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灰色风衣的男人……
他想起刚才在检票口的事情。
谢纪白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拽了唐信的胳膊一下，说：“你把林乐甜和她男朋友拦下来，等我回来。”
“谢纪白！”
唐信叫了他一声，不过谢纪白已经快速的往前挤去，挤出了人群，然后飞快的从出口跑了出去。
有人突然跑着离开，大家似乎都很吃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谢纪白，林乐甜也瞧过去，看到是谢纪白的时候一愣，连忙就拽着她的男朋友要走。
唐信一瞧，立刻迈着他的大长腿，挤到林乐甜身边，说：“林小姐。”
“你是谁？”
林乐甜在出口外面被堵住了，她没见过唐法医，所以并不知道他也是警探，警惕的问。
唐信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快速的给林乐甜看了一眼，说：“很抱歉，耽误林小姐一点时间。”
林乐甜很抵触的样子，说：“我还有事情，没时间跟你们耗着。”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三番两次的找麻烦？”林乐甜的男朋友也觉得不满了。
林乐甜还是化着浓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唐信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脸，真是看不出来和那个阴郁又自卑的刘滢贝有哪里相像的。
唐信早就听说了，女人化了妆和没化妆根本就是两个人，以前他不相信，现在还真是不得不感叹起来。
谢纪白跑出去，散场通道却很空旷，前面就两三个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楚，根本没有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又往前跑了好远，从散场通道出来，直接就可以出电影院了，推开玻璃的大门，就到了大厦的外面。
现在时间晚了，外面虽然有路灯，但还是显得有些黑，熙熙攘攘的人走过去，也并没有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在外面站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往回走了，毕竟唐信还在里面，还有那个林乐甜。
“怎么样？”
唐信见谢纪白回来，就问道。
谢纪白摇了摇头，说：“没追上。”
林乐甜一脸怒容，不过听到谢纪白的话，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谢纪白说：“林小姐，请您跟我们回一下局里。”
林乐甜虽然不愿意，不过并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局里。
这会儿局里已经没人了，毕竟时间太晚了。
唐信把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去，然后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问：“副队，你刚才是去找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说：“是，但是没有追找。”
谢纪白回想了一下，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奇怪。”
唐信说：“副队发现了什么？”
谢纪白说：“在检票的时候，你有观察到他吗？”
唐信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忘记电影票放在哪里了，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丢三落四这种习惯，很多人都有。
谢纪白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回忆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现在电影票可以通过网上购买，到电影院的自助机上打印出来，这样比较方便，不需要排长队。不过这样买的票和在售票处买的票，票的质地和样式是有区别的。
谢纪白那时候没有多想，只是看了一眼。灰衣男人手里的票，显然是在售票处刚买的，应该还买了没有多长时间，转眼就忘了放在哪里的情况已经让人有些惊讶了。
后来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本，而就在他看过本之后，似乎想起了票在哪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影票。等他检票之后，还拿出了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唐信皱眉，说：“你的意思是……”
谢纪白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是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第17章 仪式开始17
鱼的记忆……
唐信瞬间就想起了那些书，他们曾经刚开始分析整个案子的时候，有提出一个假设。主要是根据书名提出的这个假设，很有可能写书的人，是一个患有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谢纪白说：“虽然仅凭电影票这一点来说，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
男人那件灰色的风衣，给谢纪白的感觉也真是不太好，他回头看向黑板上挂着的那几张照票，那张全灰色的相片极为扎眼，就好像男人的那件风衣。
谢纪白问：“对了，你说林乐甜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唐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了。”
谢纪白和唐信两个都是男人，现在局里没有人，也不好搜身。进审讯室的时候，唐信有让林乐甜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放在保管盒里，不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说能有那样光泽的，也就只剩下一串钥匙链了。
“那现在怎么办？”唐信问。
谢纪白有点为难，思索了一下，说：“还是把陈艳彩给叫过来吧。”
唐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这个点儿，把陈艳彩叫过来还真是不地道。
谢纪白看出他的顾虑，说：“她肯定还没有休息。”
“这么晚了？”唐信有点惊讶，不过谢纪白说的笃定。
谢纪白立刻拿出手机给陈艳彩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艳彩那边竟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仔细一听，原来是在打游戏。
陈艳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副队啊，你大晚上的睡不着吗？要找我谈心吗？但是我们刚开团啊，能不能再晚两个小时谈心啊，这样吧，一个半小时。”
陈艳彩那边估计是手机按了免提，游戏的音效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
谢纪白说：“你现在快过来一趟，我们把林乐甜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陈艳彩那边一愣，然后传出了哀嚎的声音，估摸着游戏又壮烈了。
谢纪白挂了电话，说：“行了。”
“我们要不要先去和林乐甜的男朋友谈谈话？”唐信问。
“还是等陈艳彩来了再说吧。”谢纪白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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