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闻言,一时间直接恨得牙痒痒,后路本身就是在原本的情况下再缩小了不知道不少,几乎微乎其微的地步。这么大个山谷,那么大的阵法,你怎么就那么精准地往那边踩一脚?!
    不算阴阳、四象、五行、八卦,直接就踩了,那么多的东西,都不需要想的吗?
    运气好的有些过头了吧!
    这边罗睺肚子里面一肚子的怒气,不过由于伪装的极好,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没发现。
    墨言不假思索,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再改改吧。
    好。罗睺面上迎合,暗自咬牙道。
    周遭杨柳依依,微风徐徐,远山碧色宛连天,周遭的风景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极好,但是罗睺的心情却是半点都难以平复。
    不久之后,红云重新步入了阵法之中。
    此地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墨言刚想在原本的基础上再继续改改,就看见了他垂下眼眸,好像在想什么东西的样子,正值清风拂发,衣袂微动,更是让他多了几分肆意,看着实极为赏心悦目,不过不管怎么说,改阵法总归是个耗费心力的事情,虽然说他说自己这些年好了不少,甚至于法力都恢复了一些的状态,但是思及他之前那极重的内伤,墨言还是开口道,对了,若是感觉身体不适的话,记得告诉我。
    虽然有些地方,我自己的确有些处理不来,但是我可以暂且放置,之后有工夫了弄,也不是那么着急的事情,总之记得别勉强。
    他们之间距离极近,墨言的话,声音不高不低,就这么出现在耳旁,好像是什么耳边低语,亲昵至极。
    呼出的热气也打在了耳边,罗睺手指微微一顿,明明这话中不带着半点的暧昧,更多纯粹的关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烫了一下。
    原本的念头,好像在那一瞬间被压了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墨言的身上,明明周遭并没有多热,但是他现在却是感觉耳朵好像都有些发烫,弱点好像被人抓住了,手顺着胸膛而入,手掌握着心,纤长的手指落在周遭好像随时一个用力就可以被抓破,罗睺心底顿时敲起警钟。
    只是即便如此,罗睺仍旧没有动。
    心底的两个声音好像再一次开始打架,撕扯个不停。
    一边吵着危险,这就是墨言的算计,这是个泥潭,危险极重,不能陷进去!
    一边吵着这是他现在没有选择,这是她强迫的,这是她故意的,这也是对他有利的,他现在只不过就是在忍辱负重罢了。
    但是罗睺清楚的知道,墨言现在并没有强迫些什么。
    至少是现在。
    两个念头打在一起不可开交,只是从头到尾,罗睺的目光就一直不曾从墨言身上离开。
    眼瞧着他好像愣住了似的,墨言唤道,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此话一出,罗睺心底的两个念头,顿时都没了声音。
    她是故意的。
    罗睺把所有的心思,重新埋了下去,眼看着墨言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在想如何再改改,最好做到尽善尽美。
    那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我知道,尽力而为。
    不,不是尽力而为!墨言改正他的话道,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阵法虽好,但是也是你教的,归根结底,你才是那个最贵重的,而且消耗了不知道多少的心力,这么多年粘粘补补,可比这阵法要难得多。
    孰轻孰重,一定要认清!
    这次到底和之前不尽相同,之前虽然在改,但是显然是有些思绪的,这次这可是他们之前都不曾发现的漏洞,而且一时半会都改不完,阵法可以再有,但是你的身体只有一个,千万别强挺着不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许久没说话,眼底掩下无数的思绪,最终笑了笑,好。
    说完,他好像略带玩味的往墨言身边靠了靠,如果不是我已经认清了你我之间深厚的交情,我怕不是就要被你现在这个样子骗了。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你喜欢我呢。
    墨言,快点打住吧。
    难不成你还觉得阵法比你重要?
    他不答,只是挑了挑眉毛,越发靠近墨言,玩笑意味十足,隐约之间还带点狎昵,你觉得,到底是谁有道侣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虽然很撩,看起来也很好看,但是墨言还是没忍住把人往后推了推,这个就不必谦让了吧?
    而且
    我们两个寡王,你不觉得说这种话比较异想天开吗?
    而且
    这种东西,怎么看都是他更强一些啊。
    而她有干什么来着吗?
    这不是实话吗?
    难不成她要昧着良心说,阵法更重要,你随便糟蹋自己身体?
    那她就亏大发了!
    她好不容易把自家那几乎快碎成一片一片的花瓶粘到如今这个地步,更别提这阵法还是他教的!
    轻重缓急,这要是认不准,那她就别过了。
    这边说这话,远处的红云,又发现了个小问题,刚过来想说,就看见了,墨言和罗睺在那边互相耳语,亲昵至极。
    嗯
    要不他还是晚点过去?
    刚想走,要不你们先继续?
    什么叫我们先继续?
    墨言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们就是说两句话而已,现在已经说完了,红云你这是又发现什么了吗?
    眼瞧着墨言挺坦然的,红云也不再拐外抹角,直奔主题道,嗯,你看那边,就是那里出了问题。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随即着手开始修改阵法。
    红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似的,环顾周遭,这边就他们三个人,这事也是个好事,大概是错觉吧。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罗睺看着红云的目光,那就恨不得把他直接生吞活剥了。
    墨言忍不住感慨道,这里面这么多的问题,有些我之前都没有发现过,着实有些不够细心了,若是真的如临大敌,可能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红云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意思,道友的阵法虽然精妙,但是有些地方,着实是问题极大,若是有人看破了这一切,说不定都能够不动声色地偷闯进来,不过眼下一切皆已经解决完毕,你就不必担心了。
    闻言,墨言点了点头,还多亏了你,多谢了。
    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也算得友人了吧,何必言谢?
    红云这么一说,墨言顿时也应了下来,看着红云越看越顺眼,虽然他的脑回路,有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但是比她所见的绝大多数都更像是个正常人了,当即邀请道,既是如此,不如在我这里多带一些时日如何?
    红云对此,也是欣然答应。
    罗睺瞥了眼红云,目光更加不善。
    不久后,墨言引着人带到了亭榭中坐下,正巧手边没剩下什么灵果了,就这些拿来招待人着实有些不够用,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问题,毕竟现摘就是了,后花园中还是有好几颗结果的灵根的。
    也不知道红云喜欢什么样的,不过倒是可以各种多摘点。
    墨言想着,打了一声照顾,当即就朝着那边去。
    待到墨言走后,红云倒是个自来熟,对于这一种情况,没有半点尴尬,不过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好像这位道友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故而好心的也就没有多言什么,不过眼瞅着这位道友,红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相识这么久,还未问过道友名讳?
    没了墨言在场,罗睺不再多加以掩饰,怒极反笑,目光看着红云,尽是恶意,呵。
    ?
    道友,你这是?
    远处脚步声越发将近,罗睺咬了咬牙,转进如风,下棋吗?
    啊?
    【作话】
    红云:一脸懵逼.jpg
    解释一下,罗睺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他不想和红云说话,否则他要在墨言面前崩人设了,能忍到现在,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hhhhh
    第32章
    你们尽管演,我信了算我输.
    等到墨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特别和谐的一幕。
    两个人面前摆着棋盘,一边执黑,一边执白,红云手指捏着棋子,目光却是不在棋盘上,目光看向罗睺,他着实有些摸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秉性。
    他遇见的人不少,但是像是眼前这位的,还是第一个。
    说是喜怒无常吧?
    好像平常也没这样。
    单纯对着他是如此。
    上一秒他还觉得这位是不是不太待见他,下一秒就邀约下棋了,这着实有些反反复复了。
    又或者说,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
    也没有啊?
    就问了个名字,问个名字还是什么禁忌?
    不过除了这个之外,他们之间着实没有什么其他对话了,至于之前,鉴于这位道友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缘故,他也没和这位说过几句话,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在此之前怎么说也谈不上得罪。
    就这种事情摆在这里,别管再离奇,再不可能,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可能,不用说,这就是答案了。
    至于后来改变态度,可能是因为这位道友也觉得并非是他故意冒犯,故而改了态度?
    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了之后,红云也就不再纠结这种事情,虽说拿名字当禁忌这种事情很不常见,但是既然人家就是有这种禁忌,他也是能够体谅的。
    红云本就是个老好人,如今自己思绪转变过来后,也就把这个东西抛在一旁。
    眼瞧着墨言归来,也没有再问些什么,既然不想告知,那就不说好了。
    罗睺倒是不知道红云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红云在想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黑棋,落子而下,声音清晰可闻,仿佛是真的专心下棋一般。
    红云见此,也专注了下来,
    有道是观棋不语,墨言并未打扰,索性直接坐在罗睺身边的石凳上。
    罗睺闻声没动,目光继续落在棋盘上,演戏演全套,既然红云没开口,罗睺也顺着这个事情继续了下去。
    不一会儿,棋盘之上的交锋更甚,不知不觉,就已经毫不留情地把红云的白棋堵在一处,围剿之下,化作一片死棋。
    墨言对于这盘棋,虽然也就是一知半解,但是大抵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已经打出了优势。
    眼瞧着前路无解,后路已无,红云也不勉强,直接认了输,道友棋艺深厚,我不如也。
    他抬眼看向红云,不骄不躁,眼中也带着些谦虚道,客气,还是你技高一筹,不过只是一句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墨言感觉这话
    好像有点阴阳怪气的味了?
    不过再看看他现在认真的样子,墨言不由得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而红云也没想那么多,听了这话,权当罗睺是谦虚,道友谬赞了,还是道友更强。
    眼瞧着红云这认真的样子,罗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拳头硬了,黑棋猛地被握在手里,在底下已经出现裂纹,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直接捏碎了,罗睺骤然住手,在长袖的掩盖之下,不着痕迹地把那枚棋子重新捏在手里,随即抬起手,把手中的黑棋一扔,精准地扔到了棋盒中,和其他棋子混作一处。
    你还真不必自谦。他笑了笑道。
    墨言觉得那种讽刺味更加强烈了。
    再看看和平谈话的两人,嗯
    她的脑子可能找时间去清一清,洗一洗,拾掇拾掇了,不过就这种墨言也没有让这种局面再进行下去,都挺好的,你们都别谦让了。
    东西已经取回来了,刚刚摘下来的,还算是新鲜。墨言指了指那几盘灵果道,我刚刚见你好像还挺喜欢灵果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多摘了些,若是喜欢,别客气,后面还有不少。
    罗睺闻声,看向墨言,他好像没听见过墨言这么跟自己说过?
    随即反应过来,是了,红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反倒是他下意识和红云相比,那才是可能有点问题。
    罗睺想着,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他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够退后一步,否则墨言怕不是又要退一进三了。
    再怎么说墨言有能够让助他禁锢的能力,他还需要再隐忍一番,绝对不给墨言机会!
    罗睺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从那边拿了个最大的果子。
    红云那边听着墨言的话,倒是笑了笑,也极为坦然,这是自然,只怕道友别不舍得。
    怎么会?不过些灵果罢了,若是有特别喜欢的,连根带走也不是不行。墨言也不戳破这个玩笑,甚至顺着这个话继续道,若是你愿意,就当你帮我改阵法的谢礼了。
    不过就是顺手而为而已,再者哪有觉得好,就直接把友人家的灵根拔走的?况且我也留不住,故而还是在你这里更好,下次结果的时候,我也还能看见。
    红云说得倒是坦然,看着像是玩笑,但是凭着红云的为人,怕是也并非全是玩笑。
    眼瞧着如此,墨言想了想道,你所说的留不住,是指会为了一不曾相识之人,送出去吗?
    红云闻言,认真道,好友送我之物,自然不能够随随便便送出去。
    墨言刚想点头,就听见红云继续道,只是被人要挟之时,实在濒危之时,故而才有的不得已之举。
    说到这里,红云叹了口气,这种东西原本不常见,只是在我身上有些常见罢了。
    墨言。
    我就知道!
    说起来,红云,你没有洞府吗?
    有倒是有,不过我喜欢四海云游,不怎么喜欢回去罢了。说到这里,红云沉思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起来现在是不是我洞府,都不一定了,说不定被人占了呢。
    怎么会?
    走的时候,没下结界,也没弄什么东西,反正谁知道呢,只要别把我那几壶好酒拿出来扔了就行。红云毫不在意道。
    墨言知道红云人好,但是没成想,道场都不介意被人所占,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思及红云日后,因好心让了机缘,结果不仅仅成为了众矢之的,重点还被施恩的那两个家伙几乎算背刺的事,墨言提点道,虽然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但是也别让人欺到了你的头上。
    也算不得被人所欺了,洪荒之中无时无刻都有人身死道消,说不得以为我身死道消了呢?这么算的话,占了也是没错。
    墨言,倒也不必,这么咒自己。
    而且我说的也不仅仅是个洞府的事情。
    只是不等墨言再说什么,红云笑了笑,仿佛已经猜到了墨言要说的话。
    家财无数,算得金贵。
    两袖其风,也并非不好。
    我道如此,本心不改,也不该为他人所改。若是一朝身死,那也是我命数已至,怨不得旁人,更是并非我之错,再者我交友遍布洪荒,再怎么样,或许也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助我一臂之力,不过我觉得我还未到这种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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