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笠,孤原谅你这次冒犯。
    你先下去吧,孤此次出门只是顺便查查几处暗桩,你不必这么着急。
    傅晴明视线还落在念桥身上,视线宛如凝了冰碴,能把人冻住。
    殿下偏爱娈童,此事若是传出去,恐遭人议论。傅晴明垂眸道,如今诸朝动荡,殿下
    来人。嵇雪容出声,送傅大人出去。
    侍卫在房间里出现,対傅晴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下人送来了鞋子,念桥还在偷偷瞅着傅晴明,他的脚踝被抓住,嵇雪容在帮他穿鞋子。
    见他分神,嵇雪容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脚趾。
    念桥喊了声疼,他等傅晴明走了才开口,殿下,傅大人好吓人。
    他来找殿下做什么。
    嵇雪容说:来打听消息。
    随即抬起眼,问他道:你害怕他?
    念桥被抓着脚,嵇雪容略微低着头,他看着嵇雪容好看的唇形,想起来昨晚的事,莫名有些羞。
    他不由得想,傅晴明已经知道他勾引了太子,他一定不能再让傅晴明抓住。
    以前他没办法躲着傅晴明,现在他已经归顺嵇雪容,完全可以不见傅晴明。
    殿下,奴才一直害怕他。念桥作里作气道,他私底下约了奴才好几次,让奴才离几位皇子远一些。
    他还送我很多名贵的礼物,之前我穿殿下的衣服,也是他让我穿的。
    念桥现在有了新靠山,毫不犹豫地揭穿傅晴明,他小声道:殿下,傅晴明是变态,你离他远一些。
    嵇雪容闻言动作略微顿住,指尖还握着他的脚踝,问他道,他让你脱衣服?
    他让奴才换上殿下的衣裳去找他,念桥观察着嵇雪容的神色,他巴不得嵇雪容和傅晴明打起来,两个无论哪个受伤他都会高兴。
    不过嵇雪容如今还有用处,还是傅晴明受伤好了。
    奴才未曾给他脱过衣服。念桥凑上去用嘴唇去碰嵇雪容,他环着嵇雪容,眼珠乌黑清澈,我只在殿下面前脱过衣服。
    嵇雪容略微沉吟,対他道:日后他若是再找你,你便告诉孤。
    孤给他找点事做。
    念桥闻言稍微放下了心,如来寺他可以不用过去了,但是嵇雪容知不知道方定戎是傅晴明的人?
    他现在短时间里需要帮着嵇雪容。
    他还没有思考完,因为他方才亲嵇雪容那么一下,嵇雪容在他唇间碰了一下,指尖划过了那颗唇珠。
    有些肿了。
    念桥没注意嵇雪容说什么,他盯着嵇雪容的手指,脸上红起来。
    殿下,你方才摸了我的脚。
    摸完他的脚然后来摸他的嘴巴,是不是故意的。
    嵇雪容收回了手。
    念桥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想多待一会,然而嵇雪容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嵇雪容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问他道:喜欢外面?
    他点点脑袋,殿下,我们可不可以多在宫外待一会。
    今日已经到了时间,孤该回去了。嵇雪容说,你若是想出来,日后太学休沐时孤带你出来。
    当真?念桥眼眸里亮晶晶,洋溢着喜色。
    嵇雪容说的话自然当真。
    总共出来了一日,念桥不知道嵇雪容出来一趟做什么,他想起来嵇雪容夜晚没有在房间里,兴许是瞒着他偷跑出去了。
    念桥想起来傅晴明说过的话,傅晴明说嵇雪容偏爱娈童,娈童说的不就是他?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瞅一眼坐着的嵇雪容,嵇雪容性子喜静,他总是坐不住,他和嵇雪容隔了一些距离。
    嵇雪容虽说答应让他留在东宫,但实际上并未宠幸他,若是嵇雪容想澄清,实在是简单至极。
    万一嵇雪容之后又反悔了呢。
    念桥看的出来,嵇雪容対他未必有多主动,可能只是新鲜感,就像他喜欢点心一般,并没有非一种点心不可。
    只要是点心他都可以。
    念桥这么想着,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坐过去,想要分一些嵇雪容的注意力。
    殿下,你在看什么?念桥问道。
    嵇雪容出来一趟带回去了许多信件,他瞅见嵇雪容一直在看信,似乎是从蜀郡传过来的。
    在看信。嵇雪容回答他。
    他又不是没长眼睛,当然能看出来是在看信,他凑过去看,好些字不认识,看不懂。
    这些信是从蜀郡传来的?殿下是不是在打听七殿下的消息。念桥没忍住问一句,他想知道嵇灵玉的情况。
    有些是,七皇子在蜀郡近来广结善缘,若是不出意外,过几日便能回来。
    嵇雪容温和道:前几日孤收了老七的传信,他很关心你,一直跟人打听你的情况。
    念桥闻言有些高兴,他喜悦刚冒出个头,发现嵇雪容在盯着他看,他便悄悄把尾巴收回去。
    这般,念桥学着嵇雪容平日的口吻,他说,奴才在东宫过的很好。
    奴才是自愿留在东宫的。念桥又补充一句,他见嵇雪容冷淡的模样便有些心慌。
    他满口谎言,说自己喜欢嵇雪容,嵇雪容真的信了,但是嵇雪容很聪明,他一定不能露馅。
    念桥凑过去,他顺带着坐在嵇雪容腿上,缠着嵇雪容道:殿下,今日傅晴明那般说我,万一他之后造谣殿下,到时候怎么办。
    他这是学的书里的姿势,车上钻进嵇雪容怀里不方便,他只能这般,想着前一天嵇雪容亲他他喘不过来气,他只打算缠人,不打算给亲。
    怀里的少年动作有些拘谨,努力装作自然的模样,一双鹿眸抬起来,红唇花汁一般蔫红,脸颊两边浮上红云。
    到时候殿下会不会反悔。念桥小声问。
    他和嵇雪容贴得近,实打实的坐在嵇雪容腿上,自己撑着太累了。
    嵇雪容略微箍着他,担心他掉下去,対他道,不会。
    然后道:晴明也不是喜欢议论的人。
    还唤作晴明,看来嵇雪容压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念桥这般想着,他其实有些不高兴,说道: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能说明他対嵇雪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
    嵇雪容不够喜欢他。
    他得让嵇雪容対他死心塌地才行。
    原先还怕疼,不愿意让嵇雪容亲他,念桥这会又改变了主意。
    殿下。念桥脸上涨红,他微微抬头,用嘴唇想要触碰嵇雪容,嵇雪容却避开了他,神情看上去略微无奈。
    念桥,这些信回宫之后要全部销毁。嵇雪容按着他后腰的位置,轻轻拍了拍,你先下来,不要缠人。
    为何要烧信?念桥瞅一眼,那么多信,嵇雪容一路也看不完。
    那让侍卫走慢一些好了,殿下。
    越不让他乱动,他越想无理取闹。
    念桥不安分地蹭着,他眼眸里带着些许不高兴,小声说,殿下,就亲一下。
    殿下昨晚亲的我很舒服。
    其实一点也不舒服,嵇雪容好像要把他吃了。
    念桥睁着眼说瞎话,他只想赶快让嵇雪容宠幸他,这般关系坐实,他才能放心。
    舒服?嵇雪容这才看向他,眼里似乎有深意,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在他后腰的位置。
    昨天晚上念桥哭了。
    念桥忙道:我那是太舒服了,才不是因为害怕殿下。
    他说出口脸上瞬间发烫,対上嵇雪容似笑非笑的眼底,他唇角抿起来,好想变成小蘑菇藏起来。
    这般,嵇雪容说,一会你不要埋怨孤。
    随着嵇雪容的话音落了,念桥腰间传来力道,他叫唤了一声,害怕地闭上了眼。
    念桥闭着眼,他预想之中的触感没有到来,眼睫颤了颤,他感受到眼皮传来细微的力道,有轻吻落在上面。
    他不由得眨眨眼,対上嵇雪容眼底,眼里带着些许不明所以。
    亲眼皮干什么?
    念桥没有见过书上有亲眼皮的。
    他这番神情落入嵇雪容眼中,嵇雪容略微叹息,然后如他所期待的那般,低头吻上他的唇。
    念桥如今的姿势不太方便,他只能依靠在嵇雪容身上,熟悉的气息钻进他唇齿之间,他略微仰着头,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细白的指尖抓着嵇雪容的衣角。
    唇畔传来略微的刺疼,嵇雪容咬了他一口,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念桥看着嵇雪容的容颜,有一瞬间被蛊惑了心神。
    他能看到嵇雪容眼里的自己,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的,但他动作一直带着推拒,眼里又含了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念桥觉得今日嵇雪容比前天温柔,但他还是承受不住,他双腿发颤,嵇雪容扶着他不让他掉下来。
    殿下念桥轻轻唤了一声。
    嵇雪容放开了他,念桥脸上憋的通红,喘了好一会,他感觉到自己眼皮再次传来触感,嵇雪容又亲了一回他的眼皮。
    他自己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念桥悄悄记下来,嵇雪容喜欢亲他眼睛。
    第44章
    念桥把自己的玉扣给了嵇雪容,他给的时候很舍不得,依依不舍地瞅了好几眼。
    小几上摆放着嵇雪容写的字据,嵇雪容的字非常好看,像是临摹出来的,他拿着瞅了好几眼,底下还要写他自己的名字,签字画押。
    殿下,你能不能给我念念上面写的。念桥指着纸条说。
    嵇雪容看他一眼,对他道:没有什么,是一些每月会给念桥的点心,还有月俸。
    念桥呆了一下,这是有银子的意思?他不由得有些高兴,脸上因此红扑扑的。
    他不确定地问道:殿下,这是每月都会有银子的意思?
    嵇雪容留意着念桥的神情,应了一声,想了想道:只要不犯错,每月都有。
    奴才不会犯错的。念桥能每月领到多余的银子很开心,虽然不多,但是比他之前要好的多。
    不知道别家主子是不是都这般对宠侍。
    念桥开开心心地按了自己的手印,他把手印按上去,上面写着他和嵇雪容的名字。
    他和嵇雪容的名字挨在一起。
    手指上还有朱砂红印,念桥拿着字据看了好一会,折叠好藏进怀里。
    然后在嵇雪容袖子上蹭了两下,把朱砂都蹭在了嵇雪容的袖子上。
    担心嵇雪容生气,念桥先凑过去亲了嵇雪容一下,他挨着嵇雪容像是小动物,总是亲亲蹭蹭。
    多谢殿下。
    念桥小声跟嵇雪容咬耳朵,他说完便捧着自己的字据起身,打算回去放进自己院子里。
    临走时,他提醒道:殿下,玉坠你好好收着,不要碰坏了。
    嵇雪容说:过来。
    念桥走到门口,于是又哒哒哒小跑到嵇雪容身边。他如今换上了剪裁的新衣,都是鲜艳的颜色,袖口略宽,衬得他像个团子,尤其是揣着手吃点心的时候,好像小人儿书里的团子跑出来了。
    他到了嵇雪容身边,嵇雪容解开他腰间的系带,重新帮他系好。
    这腰带有双扣,稍微复杂一些,念桥总是系不好。
    嵇雪容的手很巧,解开在他腰间系成蝴蝶扣垂下来,念桥用手扒拉两下,好像蝴蝶的翅膀一般会扑棱。
    学会了吗?嵇雪容问他。
    念桥收回手指,他脸上发热,殿下,你方才扣的那么快,我没有看清。
    嵇雪容意识到了,念桥反应有些迟钝,尤其体现在学东西和做事上,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他收回了手,没有说什么。
    殿下,我可以先下去了吗。念桥乖乖地问。
    嵇雪容说可以,看着念桥欢快地走了,然后眼角扫到了什么,自己袖口多了好几道朱砂手印。
    原本说嵇灵玉过几日便能回来,念桥等了好几日,没有等到嵇灵玉回来的消息,倒是太学休沐结束,他要跟着嵇雪容一块去尚书殿。
    几个月前,他还是七皇子的书童,现在又成了嵇雪容身边的人,人还是以前那些人,念桥估计自己有的被笑话。
    尤其是萧逸云,念桥已经想象出来了萧逸云的嘴脸。
    他在心里想,若是萧逸云敢笑话他,他就要让嵇雪容掌萧逸云的嘴。
    他心有戚戚,只是想想,在心里过过瘾。
    念桥坐在马车上,很快到了地方,他想问问嵇灵玉为何还没有回来。
    他进讲堂时瞅了一眼,角落里的位置一直空着,那里安安静静,仿佛与众人隔绝。
    他多瞅了两眼,然后随着坐到嵇雪容身边。他已经好些时间没有来过讲堂,看到纸张上的字迹有些陌生。
    以往他是在下人堆里吃饭,现在可以和嵇雪容单独吃。
    念桥吃饭吃的不少,食物完全够吃,东宫送来的食物有十几道,而嵇灵玉每次只有两三道菜。
    多了不方便拿。
    他一直留意着下人那面,瞅见了原先千阙宫的宫人,便想打听打听消息。
    殿下,我要去解手。念桥说。
    嵇雪容没有拦着他,对他道:不要乱跑。
    他当耳边风,从假山那边绕过去,去了下人堆,找以前熟识的小太监打听消息。
    耳风,你知不知晓七皇子什么时候回来?念桥逮住小太监问。
    不知晓,蜀郡如今疫灾,你不知晓?耳风对他道,听说七皇子短时间里回不来了,蜀郡闹鼠疫,如今又是夏天,依我看十有八九回不来了。
    鼠疫?念桥小时候听说过,洪水过后经常容易闹鼠疫,人命如草芥,一旦染上鼠疫,就算不死,也会留下病根儿。
    这消息他并不知道,念桥着急道:这是你从何处听说的?
    宫里都知道,太子难道没有跟你说?兴许是怕你担心。耳风瞅着他身上穿的料子,略有些羡慕,叮嘱他道:念桥,你现在是太子的人,可不要四处打听七皇子的消息。
    七皇子回不来也是他的命,你什么也做不了,太子不让你打听你就不要多打听,小心惹厌。
    耳风见念桥担忧,知晓原先念桥便忠于七皇子,那么个落魄皇子,有几个愿意真心待他的呢?
    念桥算是其中之一。
    耳风没忍住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不妨有空去千阙宫问问,瑶碧兴许知道的多一些
    念桥记了下来,他不知如何答谢耳风,便从袖口里拿出来银子给了耳风,耳风笑着接了,没有说什么。
    直到念桥走了,耳风才摇摇头,自己是奴才,还给别人赏银。
    为什么嵇雪容不跟他说呢?念桥路上想着这个问题,他远远地看见了嵇皓尘和萧逸云。
    嵇皓尘因为谶书的事,被罚了半个月禁闭,如今才放出来。
    他看到嵇皓尘便害怕,下意识地离远一些。
    五殿下,我去去就回。萧逸云跟嵇皓尘说了一声,然后朝着念桥过来了。
    念桥下意识地想跑,他现在在嵇雪容视线范围里,他想了想,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若是萧逸云敢动手动脚,他就可以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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