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十分无语,并不想跟秦上将说话。
    秦楚没准备在站台坐车,他准备穿过街巷直接徒步走回去,说不定还能解决几个混混,为治安做点贡献。
    赵远和他同路,两人一起走了一会儿,到要分开的时候,秦楚突然开口问:为什么替我送礼物?
    你听见了啊?赵远随口乱诌,这不情侣价半价吗?我买一个也是花一个的钱,买俩也是。
    秦楚被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态度给震了一下,照平时来说少不了要刺他两句,但这次却没吭声。
    赵远本以为他会骂谁他妈跟你是情侣,但左等右等没等来,倒把自己憋得不清。
    他忍了一会儿,又问:你看见我给他送礼物,那还听见什么了吗?
    你说什么了?秦楚又凉凉的看他,当时一堆人向他打招呼,他倒真没在意。
    赵远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摆完了他又觉得心里闹腾的厉害。
    啧,他这同桌将他讲的正经话听了一耳朵,却恰好没听到后面那句骚话。照理来说这是好事,否则秦楚少不了揪着他领子教训他一顿。
    现在少了一顿似真似假的威胁,他倒是满身不自在。
    就像个憋不住的熊孩子,干了坏事当然要让当事人知道才行,偷偷摸摸干坏事,那叫什么本事?
    秦楚一贯安静的往前走。
    他没想到要给学委准备礼物,倒不是没把这群小孩子放在眼里。而是他在十几岁以前,从来没有过生日的意识。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后来他被人收养,老头子为了过生日时能受到他一份礼物,跟唱戏似的提前半个月就在他耳朵边上各种明示暗示。
    就这样秦楚依旧还是会忘。
    赵远落后了秦楚半步,坠在后面盘算,要不要把最后那句话转述给秦楚听听?
    比如凑到这人耳边,来一句:同桌,我跟学委说你可害羞了,不好意思给他送礼物。
    这话一出,他可能要瘸着回家。
    盘算了半晌,赵远还是没作死的搞个复述。但他的搞事之心不痛快,不说点什么浑身难受。
    于是秦楚走着走着,就听身后的人非常哀怨的来了一句:同桌,你好冷漠
    这语气弄得秦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脑子里各种思绪一顿,扭头看智障似的看着赵远:你又犯什么病?
    赵远心想,应该是有点病,不被骂两声浑身不自在。
    他快走两步赶上秦楚,伸手搭在这人肩膀上。
    得益于赵远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作死,现在他冷不丁的揽住秦楚的肩,已经不会被反手一个擒拿按到地上了。
    但秦楚还是很嫌弃:松手。
    赵远没松,还振振有词:你看你走那么快,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咱们不是一起的,万一在你后面有混混把我拖巷子里怎么办?
    秦楚对他的怂已经见怪不怪,直接回了一声冷笑:就你这杀猪似的叫声,别说落后半步,落后一条街我都能听到。
    赵远仿佛受到了夸奖:那行,以后我叫得更响亮点!
    秦楚:
    他觉得这人和诺亚估计很有共同语言。
    就这样被揽着走了半条街,很快到了当初抢车的地方,秦楚烦不胜烦:松手,快点滚蛋。
    欸?同桌你不送我回家?赵远得寸进尺。
    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上天。秦楚掀掉这货的手,生怕赵远也给他来一句程呈同学再见,没等赵远说话扭头就走。
    临分别,赵远又扯到了之前的话题,他想了想道:我今天帮你送了礼物,要不等你生日,我就不送了。
    秦楚瞥他一眼:随你。
    他走得有些远了,听到赵远又朝他喊:对了,你生日什么时候?
    秦楚停下脚步想了想,难不成要说不知道?他想了两秒,才意识到赵远问的是程呈的生日。
    他刚想回答,又想到,程呈的生日在九月,是在高考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社会主义荣辱观
    第16章 第一个世界(14)
    秦楚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二傻子还在等他回复,甚至跑过来朝他追了两步。
    想不到答什么,那就不回答。
    秦楚抬脚干脆走了回去,抬手揪住赵远的后领子。
    赵远很高,但还是被秦楚提溜了起来。
    秦楚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把人塞到一旁的店里,看到柜台后的店主,还点了点头,示意:我把你家傻逼儿子送回来了。
    周六的早上,秦楚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相较于学校宿舍,他对这里还很陌生。之前两个周末他忙着学英语,而且程呈的父母家庭这块在系统里似乎是个空白,所以他并没有回来的必要。
    早安,长官,昨晚睡得好吗?
    秦楚晚上并不一定会睡觉,如果有睡眠需求,就会让诺亚这个系统保持警惕。毕竟他们是潜入主脑构建的虚拟世界做任务,而不是一场真正的度假。
    嗯。秦楚没多描述自己的睡眠状态,爬起来洗漱。
    其实昨晚他睡得算不上好,零零碎碎做了几个梦,都是曾经的往事。
    长官,这是您今天需要背的单词。诺亚在秦楚脑海里呈现出几个词汇。
    前段时间秦楚对英语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平时挤出一切时间来学这玩意儿,连带逼得诺亚一个军部系统硬生生朝着学习机的方向进化。
    今天先不背。秦楚洗漱完没去打开书包,而是拿起手机出了门。
    天呐,长官您也有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时候吗?诺亚暗戳戳的感叹。
    秦楚没理会他。
    他这周回来的确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周围混混的势力比他之前想的要复杂一些,昨天收拾了一顿孟波那伙人,但却没揪住孟波。这人直接和周思思那条任务线挂钩,不把他收拾了,估计周思思的任务进度一直不会上升。
    下了楼,离老远秦楚便看到早点摊袅袅升起的白气。
    虽然是周末,但老板娘开摊一点都没晚。
    早餐摊上还没什么人,老板娘一眼就看到了刚从楼里出来的秦楚,招呼道:今天周末,小程还起那么早啊?是不是准备去看书。
    准备去打架的秦楚沉默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像是习惯了秦楚的冷脸,老板娘这次没觉得陌生,趁着人不多,反倒和他聊了起来。
    这寒假一过,是不是就快考试了?
    嗯。秦楚点了点头。
    闻言老板娘一脸忧心忡忡,那架势仿佛要考试的是她自己儿子。
    那可得紧张起来了。
    说了这句,她看看秦楚这段时间变得越发严肃的表情,又立刻补充道:那也不能太紧张,平时还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过了一会儿,秦楚看到自己点的早餐被送了上来,老板娘还送了他一个茶叶蛋,说是帮他补补脑子。
    秦楚默默吃着早点,看着自己周围的座位一点点被填满。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走出那栋楼,看谁都像系统的眼线。但生活了这段时间,却发现这些数据体,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安逸的生活在这座小城的人类。
    长官您今天如果找到孟波,准备拿他怎么办?诺亚问道。
    秦楚正慢条斯理地剥着那个茶叶蛋,言简意赅:揍他。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揍脸。
    虽然没有脸,但诺亚还是听得凉飕飕的,这他妈是要毁容啊!
    至今也算打了几架,揍了也有几十号人了,但秦楚始终没见过孟波。
    他知道阳哥和孟波都是附近住户的孩子,忍不住便把视线投向了老板娘。早点摊这种地方向来是聊天唠嗑的好地方,老板娘估计会知道孟波住在哪里。
    秦楚抬手叫了一声:老板。
    老板娘像对他的声音装了雷达似的,明明在场那么多人,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紧接着便擦擦手走到秦楚桌边:怎么了小程,是不是没吃饱?
    说着她转头就要让自己家那口子再给秦楚上一屉包子。
    秦楚连忙打断她:不是。
    他想问和混混相关的事,但抬眼对上老板娘的眼睛就是一呆。
    这个常年劳顿的中年妇女,此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祖国的花朵,这座小区的希望,未来的文曲星。
    顶着这样一种期待的、看好学生的目光,秦楚将肚子里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最终只憋出一句:结账
    离开早点摊,秦楚直接踏进那条阴暗的街巷。
    和他第一次过来时一样,这里的混混就像是按时点卯一样,一大早就准时的出现在这条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几人各占据一个地方,凑在一起或是聊天说笑,或是吞云吐雾。
    唯有在有人经过这里时,他们才像看到猎物的狼似的,投来戏谑的眼神。
    但这次,秦楚不是来当猎物的。
    他眼光一扫,刚巧看到了个熟人。正是他第一次穿过这条巷子,向他打招呼的那个黄毛。
    黄毛正在那里例行和兄弟吹着牛逼,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十足嚣张的声音:你,给我过来。
    黄毛一呆,还以为是哪个老大,结果转头就看到了秦楚。
    哟,这不是好学生吗?黄毛笑了,上次来找哥哥还知道上包烟呢,今天怎么那么没礼貌?没礼貌哥哥可不像跟你谈。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黄毛一边说这话一边朝秦楚伸出手,以为这人还是来给自己送生意的。
    但他手还没伸出去,就感觉膝盖一阵剧痛,硬是没站稳,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哄笑声戛然而止。
    秦楚的脚尖出现在黄毛眼前,他道:现在能好好谈了吗?
    赵远也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他不用演戏,可以尽情浪。虽然最近在学校里也挺有趣,但他毕竟快把自己憋了一个月了。
    但虽说是早,也是和他平时起来就吃午饭的作息相比。他起来的时候,店里早就过了早饭的点,开始准备午饭了。
    知道他今天有空,阳哥一大早就带着小弟在楼下的店里等他。看见他下楼,恨不得列队齐齐喊一声老大。
    不是说了别跟着我吗?赵远啧了一声,在店里拿了瓶水。
    阳哥立刻滚了过去:大哥,今天我们也不想来的,但是出了件大事!
    他这忧心忡忡的语气,活像替皇上着急的太监。
    什么大事?赵远喝了口冰水,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上的招财猫。
    阳哥是真有点紧张,他抬手把自己身边一个小弟拉过来:快,跟老大说说,今早你看到了什么?
    那小弟见过赵远打架的样子,站在赵远面前,腿下意识就有点抖:那个、那个、就孟波那条巷子。今天我从那边路过,看到他们巷子好像被人清了
    清了不是好事吗?赵远不怎么感兴趣,也没阳哥这群人维护地盘的决心。
    他这老大还是被这群人自行搞上去的,而他平时打架,也只是真有人舞到他面前,搞得他心烦而已。
    阳哥却不这样觉得,他差点就扒着赵远大腿跪下了:老大,这样不行,那巷子清完就到我们这了。我害怕是外面那群人进来了
    听到外面那群人,赵远倒皱了皱眉。
    出去说。他没让这群人堵在店里影响生意,抬着下巴指了指外面。
    赵远在前面走,阳哥等人知道他的性格,没紧贴在后面,落后几步像尾巴似的坠着。
    凡是见过赵远动真格的人,对他都不由有点怯。因为这大佬有些行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阳哥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赵远时的场景。
    虽然是个混混,但阳哥辍学晚,自诩是个有底线的混混,压根没有为难那些学生的兴趣。甚至有时候会护着这片地,挡挡外面那群傻逼。
    但手底下人多了他也不可能都管过来,总有几个小弟打着他的名号去收保护费。
    赵远就是个被堵着收钱的倒霉蛋,似乎还被要了不止一次。
    阳哥之前撞见过一次,只觉得这学生怂得令人发指,当场训斥了那个索要保护费的小弟,也没当回事。
    但就在两个月前,那俩小弟估计是手头紧了,又去堵了赵远一次。
    妈的就是这次捅了马蜂窝,之前怂得一比的人像是转了性,徒手就把那俩小弟揍得哭爹喊娘,并且顺藤摸瓜还找到了他。
    阳哥那次真的被收拾怕了,他从来就没见过揍人还带着笑的。
    后来他们一群人日常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那天这疯子溜出校门来揍人。害怕的最终结果当然就是把自己送过去当小弟。
    而且阳哥觉得,赵远这人实打实的奇怪。
    明明身手好到可以统一这几条街,但他却对外面的地儿完全不感兴趣。更诡异的是,明明在外面打架狠得要死,到了学校,这人还是兢兢业业的当一个孤僻的书呆子。
    就像上次书店门口打架,虽然赵远在场,但那态度明显就是要装作不认识。所以那天当着老大的面,他们却被一外来的小子给揍了一顿。
    总而言之,阳哥长那么大,就没见过那么诡异的人。
    想到这,阳哥就忍不住再次佩服起传说中他们老大的同桌。对着这样一个变态,竟然有胆量每天粘着,这得是多么人美心善且胆大的小天使啊!
    这也正因为今天是周末,阳哥才敢来找赵远。否则就他们老大日常和同桌相亲相爱的样子,阳哥才不敢去打扰。
    不过同桌那是在学校里,周末回了家,应该就没同桌了吧?
    赵远也想到了这件事,周末没同桌啊!
    他早上起来的兴奋劲儿顿时退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又懒又蔫。
    磨磨蹭蹭终于走到了孟波的那条街巷,赵远伸头往里面一看,四处盘踞的人影当真都跑了个没影,连烟味都散了不少,整条昏暗的巷子都显得有些眉清目秀。
    还真给清了?
    赵远眯了眯眼,有了点兴趣。
    这时旁边的巷口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你、你、你别过来!
    这声音凄惨极了,要不是阳哥等人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个混子,还以为是哪个被登徒子拦住的小姑娘。
    阳哥看了看身边的赵远,壮了壮胆子,朝巷子喊道:谁在那里,打住!这边可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他这话刚落,就见一个身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正是平时和他们各种不对付的一孙子。
    他们两伙人互看不惯,平时见了面就算不打,那也要互相问候对方祖宗。
    但现在,那孙子抬头看到乌泱泱的阳哥一群人,竟然像见到亲人似的热泪盈眶,仿佛要一头扎进阳哥宽广的胸怀。
    这热情无比的架势硬生生把阳哥一群人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妈的,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没等阳哥一脚把这人踹开,就见巷口又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不像平时一样穿着校服,今天只套了一身简洁的黑衣黑裤,衬得整个人越加锋利。
    跑什么?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问个话。
    听到这句话,逃跑的那位兄弟直接自闭了。
    妈的你看看你身后那条街,再看看你手里拎着的人,你他妈好意思说不是来打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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