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背后换衣服,这样的一个氛围,既旖旎,又折磨,明明只有几分钟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
    漫长到徐路栀几乎要疯掉,拳头紧攥,短短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感觉不到疼,只感觉热血突突往上涌,整个人被一股本能原始的冲动支配,总想着做些什么大胆过分的事情。
    想回头盯着林倾月,看她坦坦荡荡一件件穿上衣服的模样,窥伺她的每一个角落。
    徐路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欲念,更不会和所谓生理本能作斗争,她只能硬生生忍受着,甚至想冲进洗漱间给自己冲个凉水澡。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欢愉又折磨的事情。
    过了良久,几乎一万年那么长,徐路栀终于听见了神明的赦免:好了,转过来吧。
    林倾月的嗓音轻飘飘的,慵懒性感,徐路栀几乎是在听见话语的那一秒立刻转过了身,之后大脑才反应过来话语里的意思。
    她一瞬不瞬地往前看,近乎贪婪地望着林倾月,恨不得把她吞吃进腹。
    却还是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眼神,竭力装出平静乖巧的模样来。
    只是还是被林倾月发现了端倪。
    她一面整饰着自己的肩带,一面有意无意地抬睫望过来:怎么脸这么红,小朋友?
    有吗?徐路栀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早就已经发烫了,手背贴上去,几乎能摊熟个鸡蛋,跟发烧了似的。
    徐路栀欲盖弥彰,冷静地下了判断: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我刚从外面进来,姐姐你不知道,临城的夏天动不动四十度,一会都待不住。
    是吗?林倾月附和着,觉得有些新奇。
    临城和卫城相隔不远,坐高铁也不到一小时的距离,没想到气候差异还挺大。
    都进来这么半天了,小姑娘还热成这样。
    林倾月情不自禁地往落地窗外看去,窗外烈日灼灼升得老高,看一眼都晃眼得很,让人只想待在室内一辈子不出去。
    哪怕房间里空调制冷效果很好,看见窗外的情形,也让人脊背升起了一股热意。
    正好洗了半天也嫌热。林倾月在桌上找到了空调遥控器,顺手又调低了一度。
    二十二度的凉风席卷了整个房间,徐路栀深吸一口凉气,胳膊是冰的,脸却是红的烫的。
    简直不像话。
    她明明已经打消了自己的旖旎心思,却在看清林倾月穿着打扮的那一刻,又控制不住自己血脉偾张。
    林倾月换上了衣服,却跟没穿似的,只是简简单单套了件黑色的小吊带,又短又紧,勾勒胸脯傲人的曲线,与平坦的小腹形成鲜明对比,雪白的肚脐眼露在外面,像是一只暗示的眼睛,一眨一眨。
    而下半身呢,穿了条短裙,短到几乎遮不住大腿根部,修长白皙的腿就这样袒露在外,一俯身,就能轻易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臀线,该有的地方都有,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蹬着个细细的高跟鞋,林倾月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臂,喷了两下香水,幽香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惹得徐路栀鼻尖痒丝丝的。
    这样成熟的打扮,林倾月却还依然保持着一头黑亮的长发,直直地披散在脑后,给勾人的形象添上了最后的点睛之笔,让人垂涎欲滴。
    眼尖的徐路栀注意到,林倾月的长发还滴着水,这会儿不住地往下蹦着小水滴,从下巴流进锁骨,再蹦到吊带里隐秘看不见的地方去。
    想象着水滴一路往下的轨迹,徐路栀红了脸,忍不住出声:姐姐,你头发没吹干。
    林倾月慵懒地一拂脑后发丝:太热了,懒得吹。
    徐路栀:有这么热吗?
    虽然说吹风机嗡嗡嗡吹在脑门上确实很热,尤其在盛夏,更是让人心浮气躁,但也可以开冷风的不是吗!
    刚刚出浴的女人,配合着湿漉漉的长发,桃花眼含着水雾,漫不经心地坐在床边,说懒得吹头。
    徐路栀不得不认为,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她一骨碌爬起来,软软地请求:姐姐,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她举起手指保证:我慢慢吹,保证不烫着你。
    林倾月没说什么,半晌,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烟嗓含着笑:行啊。
    徐路栀在心里欢呼一声,跳下床去洗漱间找吹风机,握在手里,迟疑了一下,又拿纸巾给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住在酒店就是不方便,哪怕是五星级的,也还是没有家里干净卫生。
    早点让林倾月搬出来才对。
    徐路栀如是想着,拎着吹风机出来,就看见林倾月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一桌子的化妆品挑挑拣拣。
    小朋友。徐路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林倾月背着身子,懒懒散散的音调,来帮我挑一挑。
    徐路栀被这声小朋友叫得心头一软,快步走上前去,凑在林倾月身后。
    梳妆台上的镜子很大很明亮,清晰映照出她们两个亲昵靠在一起的影像。两个脑袋贴在一块儿,一个是风情万种的熟女,一个是明艳娇俏的少女,风格不同,但却殊途同归。
    徐路栀暗暗在心里打了个分,觉得还挺有妻妻相。尤其是弯唇笑着的时候,甜意都要漫出来了。
    等她再长大一点,容貌长开了,就能跟林倾月更配了。
    不光是她在盯着镜子瞧,林倾月也注意到了这点,望着镜中少女覆盖到颈部的软发,她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这样散着,不热吗?
    徐路栀诚实地回答:热的。但是扎起来不好看。
    她手艺实在不好,头发生的短,想扎起来很容易,短撅撅地拖在脑袋后面就很难看了。
    尽管爸妈和林姨都说小尾巴挺可爱的,但她才不信,一定是骗自己的。
    弯腰。林倾月含着笑意吩咐。
    徐路栀乖巧地俯低了身子,圆溜溜的眼睛对上林倾月的桃花眼,任由她灵巧温热的指尖在自己的发梢上滑动。
    姐姐的黑色指甲油真好看,手指那么白,白玉一般,却偏偏配上纯黑色的指甲,简直是禁忌的诱惑。
    尤其是当这样的手指在她黑色的软发上拨弄的时候,更是让人心头颤栗,心跳如鼓。
    徐路栀大气都不敢出,乖巧得像一只被撸的布偶猫,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倾月发呆。
    一不小心,发现自己的视角正好是俯视,从林倾月的锁骨往下望,能清晰看见些什么。
    黑色吊带本来是紧身的,可奈何林倾月身段太好,所以雪白盈润,曲线窈窕,清楚落在徐路栀眼里,一览无遗。
    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徐路栀慌忙挪开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偷偷摸摸地把眼睛挪回去,再看一眼,就一下下。
    什么时候,她也能长那么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为什么别的姐姐妹妹都有营养液和霸王票,只有我没有qwq
    我也好想感谢小天使诶
    第15章
    林倾月对徐路栀侵略性的眼神浑然未觉,坦坦荡荡地给她理了理半长不短的头发,笑叹一口气:再养长点,就可以扎起来了。
    徐路栀趁势往前,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唇:那姐姐,等养长了你帮我扎好不好?
    等暑假过去,一定就长长了。
    好啊。林倾月满口答应,说得轻飘飘的。
    徐路栀清楚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应一句。不过不要紧,光这样的承诺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姐姐,吹风机我拿来了。徐路栀想起正事。
    不急。林倾月闲闲地说完,下巴轻点,你帮我看看戴哪个好。
    徐路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梳妆台上一气排开数十条项链,从珍珠宝石到珊瑚玛瑙,再到地摊上假的钻石水晶,种类一应俱全,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都很好看。
    是格外出挑的类型,造型别致,看一眼就让人忘不了。
    林倾月的指尖慢条斯理地从这些项链上一一拂过,很是游移不定的样子,浑然不觉自己的发梢正往下淌着水。
    滴答滴答的,顺着圆润的肩头往下,轻易晕湿了薄薄的黑色吊带,本来就轻薄的布料,湿了一小半紧贴在身上,更是诱色惑人。
    徐路栀视力好,几乎能透过沾湿的布料看见里面盈润丰泽的肌肤,还有一圈蜿蜒的蕾丝。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焦急,都这样了,还挑什么项链啊。
    林倾月却丝毫不觉得湿衣服难受似的,还在揽镜自照,悠然得仿佛头发不是她的。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坚决地摇摇头:姐姐,我先帮你吹头发。
    项链可以过会儿再挑,等衣服湿透了,意乱情迷间,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说完,她不等林倾月回应,立刻打开了吹风机,有些笨拙地给她吹起了头发。
    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酒店的吹风机过于笨重,徐路栀小小的手腕擎着,有些举不动,只能一直轻轻晃动着,从上吹到下。
    她其实自己也很不耐烦吹头发,以前总是被林姨追着吹头还要嫌烦,现在长大了不好意思了,每次洗完澡都匆匆吹头了事,后来爸妈干脆给她装了个烘干机,省得再计较这些小事。
    举着吹风机吹头的感觉,徐路栀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但这会儿给林倾月吹头,她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而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
    姐姐的头发好长,一直垂落到臂弯,需要吹好久好久才能干吧。
    那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多摸摸肖想了很久的长发了呢。
    徐路栀唇角微微翘着,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指腹轻触上林倾月的长发,感受着极度的顺滑与柔软,如同一匹上好的天鹅绒丝缎,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怕林倾月热,她只开了温热的小风,虽然吹起来慢,但是比大风吹头舒服多了。
    慢一点也好,她可以仔仔细细把每一个角落都吹干,湿着头发的话,会很难受的,要是吹空调感冒了,就更不好了。
    徐路栀向来心思缜密,想了半天,却看见林倾月往后靠了靠,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她抬起的一只素手骨节分明,白润柔软,顺理成章地递过来一把梳子。
    徐路栀接过,盯着梳子研究了一会儿,桃木的牛角梳,有着明显的被使用过的痕迹,显然是姐姐常用的梳子。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高兴。有了梳子,就不能用手去触碰林倾月的头发了,哪怕用梳子梳,还是隔了一层。
    徐路栀恋恋不舍地最后轻抚了一下林倾月的长发,不情不愿地改用梳子梳起来。
    林倾月的头发很长很密,但是很顺滑,几乎不用怎么梳,就根根分明妥帖,没有任何打结毛躁的现象。
    让经常早上起来头发乱成鸡窝的徐路栀分外羡慕。
    她一边轻轻梳着,一边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保养头发的呀?
    林倾月靠在椅背上,头上是温热的吹风机,风力温度都正好,还有小姑娘自告奋勇给她梳头,一下一下力道均匀,一点也没有扯痛,舒舒服服的,她的桃花眼半阖,几乎要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听见徐路栀的问话,林倾月怔了怔,有些迟钝的大脑思索了一会儿,懒洋洋地给出了结论:天生的吧。
    徐路栀:天生的美女就是能这样随随便便把天给聊死吗?
    人比人气死人,可是看见林倾月的绝色容颜,她就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了,心里都是些柔软的念头:是啊,姐姐就是这样天造地设的尤物,没有半点人工的痕迹,美得浑然天成。
    让她一眼就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徐路栀嘴角含着说不出的温柔笑意,仔仔细细地帮林倾月把头发吹干。拿吹风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拿梳子认认真真地梳,像是打理什么造型一般仔细。
    笨重的吹风机拿了十几分钟,徐路栀却浑然不觉的手腕酸痛,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长发,时不时偷眼觑一眼镜中林倾月的侧脸,看见她悠然享受的神情,心里一片满足。
    她想让姐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能一直享受,长睫轻敛,唇角上扬,这样就很好看。
    能让她想把心都掏出来。
    徐路栀还在依依不舍的时候,头发终于已经到了吹无可吹的地步,每一根发丝都恰到好处干燥而不干枯,被梳理得整齐油亮,像一只毛发妥帖的猫咪。
    她把吹风机关掉,丢在一边桌上,却还是舍不得离林倾月远一点,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光明正大地拖延时间。
    顺便偷偷从镜子倒影里看林倾月,她艳丽的眉目舒展着,红唇微抿,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们两个的距离太近,林倾月靠着椅背坐着,她站着,徐路栀俯身的时候,角度恰到好处,能够对林倾月的美貌一览无余。
    只要再稍微往下一点点,就几乎可以碰到她的唇角,浅尝一番姐姐身上的香气。
    徐路栀情不自禁地咂咂嘴,鼻尖充盈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气息,幽幽忽忽地,却又如影随形,哪怕尽力不去想,也还是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
    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勾引着她。
    徐路栀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找个理由凑过去,尝一尝林倾月石榴红的唇瓣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跟昨天偷喝的红酒一样,又香又甜,让人沉醉。
    到底还是小孩子,道德感分外地高,这种不道德的想法在徐路栀脑海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一度占据了上风,最终还是被她坚定地扼杀在思想上。
    她不甘心地轻轻舔着唇,花瓣般地双唇多了几分水润,望洋兴叹的模样像是忍痛把羊放走的大灰狼,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要一步一步来,到时候再享用,会更美味。
    徐路栀一向很擅长忍受诱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把零食藏起来慢慢吃,尽管会在小伙伴胡吃海塞的时候流口水,但等她们都吃完了,她就可以细嚼慢咽享受了。
    用在感情上,她也是无师自通。
    就在徐路栀打消过分念头直起身子的时候,林倾月恰到好处地刷一下睁开眼睛,桃花瞳深深,明澈地望过来,眼里含着洞若观火的笑意。
    徐路栀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在林倾月面前暴露无遗,到底还是害羞,不自觉红了耳朵尖,生怕林倾月多问几句。
    虽然不管问什么,她都有把握应对得当,但这份小心思,暂时不想对方知道。
    她宁可林倾月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那种喜欢。
    不等林倾月说什么,做贼心虚的徐路栀主动开口:姐姐,你要把头发扎起来吗?
    林倾月似乎是刚清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碰了碰已经干透理顺的长发,漫不经心答话:随便。
    散着热,扎起来又麻烦,怎样都行。
    徐路栀有些头疼,姐姐也太好养活了,这也随便那也随便,让她从何处揣摩姐姐的心思啊?
    林倾月忽的轻笑出声:怎么,你要给我扎头发吗?
    徐路栀原本没这个意思,她知道自己扎头发的技术一塌糊涂,跟林倾月比起来简直是弄巧成拙,但听见对方话语里质疑的语气,她反倒生出几分较劲的不服气来。
    她从来不甘落人下风,尤其是被否定的时候,就算拼了命也得证明自己不是不行。
    好吧,既然姐姐总说随便,那她就该强硬一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徐路栀打定主意,气势汹汹地开口:嗯!
    少女嗓音清澈娇俏,原本是凶巴巴的,但真的说出口,却是又甜又娇,跟被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毫无攻击力,听得人心口痒丝丝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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