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祁砚清比平时更漂亮,可就是这么漂亮的人,心狠得不像个人。
    冷祁砚清皱眉,往陆以朝身上靠,伸手要去环抱陆以朝的腰腹。
    陆以朝把他的胳膊推开,余光瞥到了他的肚子,借着灯光能看到胃上青了一大块,腰侧也是,他皮肤白,伤痕看起来格外严重。
    不是新伤,淤青边缘泛着淡黄。
    这几天胃不舒服就是因为这里的伤?在国外被那几个人踹的。
    陆以朝手指贴住他胃部的青紫,用了力气去按,看他不舒服地皱眉。
    祁砚清,你怎么敢第二次做这种事!
    呃。祁砚清有点想醒过来,脸色苍白,睫毛一直在颤,身子缩起来。
    祁砚清,原来你说的不改,是真的不改。
    陆以朝越用力,祁砚清就越是去贴他,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像找温存的小动物,要贴近自己认为安全的人。
    陆以朝呼吸不稳,猛地收手躺在床上!
    他转头看向脸色的苍白的祁砚清,看了很久,眼睛都睁得干涩生疼。
    祁砚清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第二天祁砚清早早醒过来,有点不舒服,坐在床边缓神。
    他摸着胃,明明已经不疼了的,今天怎么回事。
    他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又把药吃了。
    抽屉关上的那刻,陆以朝醒了,看向床边的人,目光阴冷至极。
    他挪过去,就躺着从背后抱着祁砚清,手放在他肚腹处,清清,又吃药。
    祁砚清有些意外,他们早上很少会这么黏黏糊糊。
    他不在意地说:不是你不想要我生的小东西吗,我得听话啊,陆总。
    陆以朝把脸埋在他腰间,嗓子眼里发出一点咕哝声,听不清是说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祁砚清点开手机看,又很快熄灭屏幕。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你没工作吗还不起,在家别欺负我的猫。
    陆以朝喉结滚动着,我也有工作要出门。
    祁砚清看他没有放手的意思,有点享受这种腻歪,转头笑着看他,陆总,放开我吧。
    抱得有点紧,勒到他的淤青了,不过也没关系,能抱几次呢。
    陆以朝坐起来,还是从背后抱着他,像在撒娇,沉沉的声音有点哑,温热的唇轻轻贴着他的腺体。
    他说:清清,我爱你。
    祁砚清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滑到地上,什、什么?陆以朝刚才说什么?!
    这句话怎么会从陆以朝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怎么可能是对他说的?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陆以朝又问。
    祁砚清好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在直播?
    陆以朝放开了他,起床笑着说:我大早上还没醒开什么直播。
    那你
    说什么胡话。
    你快起床吧。祁砚清耳根发热,根本不想回头,很快出了卧室,他没看到陆以朝的眼神。
    比从前的恨意更浓,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仇人。
    第32章 陆以朝说,我欺负我儿子干嘛?
    在祁砚清第三次走神后,周简笑着转头,我清这是怎么了?
    嗯?祁砚清迟缓地转过头,嘴角弯起的弧度还没淡下去。
    周简笑眯眯地挑眉,看来昨天跟陆老师很愉快嘛,看看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周简。
    我明白!我话多,我闭嘴。
    周简看清清心情好,自己心情也好,把人送到目的地后,今天跟谁见面啊?
    没谁,你别等我,自己去忙吧。
    我清现在跟我说话,语气都温和了呢。周简怪笑着把车开走。
    祁砚清承认自己今天没出息,被陆以朝的一句话哄得找不着北。
    可确实是第一次听,确实开心啊。
    祁砚清进了面前的西餐厅,人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跟陆尧接触是在半个月前,他还特意抽空回了次国。
    陆尧就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祁砚清直接坐到他对面。
    陆尧脸上有一道疤,从右边眉尾到耳朵,眉眼凶悍又是光头,看起来就不好惹。
    这人在牢里待了三年,戾气更重了。
    陆尧笑着:砚清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现在还跳舞吗?
    祁砚清点了支烟,又递给他一支,嗯,跳。
    三年没出来,城市变化挺大啊,你是不知道我在牢里,真是
    祁砚清吸着烟,浅笑着打断他的话,语气挺傲的,房子住得还舒服?
    舒服,不过陆家我也得回去一趟。陆尧也习惯了他这副态度,以朝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一起回吧。
    他没时间。祁砚清皱眉,我不喜欢他回陆家,他得陪我去另一个地方。
    陆尧不来硬的,只是笑着问:三年了还黏黏糊糊的?你这是要把以朝栓你手里啊。
    祁砚清不以为然,神情高傲又散漫,我当初就说了,我的狗,我谁都不给。
    陆尧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哈哈哈我又没打算抢,就是挺久没见他了,我既然回来了,就还是想继续接手公司,以朝他
    祁砚清弹着烟灰,你接手啊,他不碰。
    陆尧还有些迟疑,可是
    祁砚清打断他,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他现在都没有陆家的股份,跟着我就行了,我不喜欢他跟太多东西有瓜葛。
    砚清,你总这样控制他,他能高兴?陆尧问。
    我管他高不高兴,总之他不去。
    祁砚清笑了一声:再说了,陆氏你自己接手多好,都没人跟你抢财产,占大便宜。
    祁砚清很懂地拍拍他的肩膀。
    谈话就此终止,祁砚清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陆尧从窗户看着他远走,啐了一口痰,傻子!什么都不懂,就是控着陆以朝不放。
    祁砚清坐在出租车上,直到车子开远才松了口气,掌心冰凉。
    他拉下口罩又点了支烟,陆尧出来太早了,不知道陆掣现在什么情况,还有多久出来他们手脚不干净。
    不过其实也不用太担心,陆以朝今非昔比,他的影视公司规模可不小。
    陆尧现在动不了他。
    祁砚清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被陆尧的出现恶心的不像样。
    西餐厅对面,陆以朝看着陆尧和祁砚清分开。
    他手里的平板放着西餐厅的监控。
    两人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季朗月作为黑客,进这种系统不难,但是客户有隐私,他也没看。
    就在微信上跟陆以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怀疑清神啊?那不能够,这男人长成这样,清神是瞎啊?
    陆老板,要我说清神能跟你在一起,有一半原因是看脸,不然人家为什么下嫁给你啊哈哈哈。
    说够了没有。陆以朝脸色阴沉,监控看完了,他把平板关了。
    季朗月在手机那头笑,陆老板,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约一下清神?我给你免单了
    没等到回复,陆以朝把手机挂了。
    祁砚清跟陆尧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他不想因为几条短信冤枉祁砚清,现在眼见为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了。
    祁砚清从始至终,都没把他当个人。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同意。
    祁砚清自私又自我,对谁都高高在上,冷傲的没人敢动他。
    陆以朝生生握碎了一只杯子。
    他这次偏要打折他的傲骨,把他踩在脚下,让他烂着。
    临近十一月末了,天已经彻底冷下来,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已经下过一场小雪了。
    陆以朝今年后半年一直没接戏,偶尔参加综艺节目,多数时间都在家。
    祁砚清参加完一场比赛,回家发现陆以朝还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
    回来了?正好洗手吃饭。陆以朝说。
    祁砚清把纸箱子放到地垫上,笑了一声,一个星期都没去上班啊?陆总。
    距离荒唐告白的那个早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那天祁砚清见了陆尧后,就直接飞了国外,他没做好见陆以朝的准备。
    周简说你今天回来。
    喵。花雕站在扶手上勾祁砚清的毛衣,前爪被挂住了,小小的身子跟着晃悠。
    花雕。祁砚清弯腰点他的脑袋,被凶巴巴地打开,儿子想爸爸没?
    喵。花雕不会撒娇,小奶猫叫声都理直气壮的。
    你没欺负我儿子吧。祁砚清拎着花雕,随口问了句。
    陆以朝声音温沉,我欺负我儿子干嘛。
    祁砚清背对着陆以朝,浅吸了一口气,然后抱着花雕去洗手换衣服。
    陆以朝跟着进了卧室,不卫生,你把猫放下。
    砰
    房门被撞上。
    祁砚清把陆以朝抵在墙边,抓着他围裙,清亮的眼睛带笑,长发散在脑后,露出一张标志的脸,陆以朝,你干嘛?
    陆以朝被挤在墙边,闻言反问:我干嘛?
    祁砚清:你最近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觉得你比赛也不容易。陆以朝手心有水,用手背蹭了蹭祁砚清的发顶,换衣服吧,我去看看汤。
    祁砚清看陆以朝去了厨房,然后他蹲在地上看花雕,花雕坐在床角,用小爪子去扒拉他的鼻子。
    软茸茸的,还有一股奶香味。
    祁砚清有些走神,然后小声说:他是不是挺好的。
    随后叹了口气,把脸埋在被子里,花雕顺势在他脑袋上踩来踩去。
    他喜欢陆以朝。
    很早就喜欢了。
    可他喜欢的人太不喜欢他了,甚至是讨厌他,他就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感情。
    但是现在,陆以朝先变了啊。
    祁砚清,你快点出来吃饭,喊你几次才行。陆以朝在外面说,记得把手洗了。
    哦。祁砚清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从床上抬起脸,眼睛微微弯着。
    祁砚清很挑食,吃什么东西都喜欢挑挑拣拣,看得人着急。
    陆以朝看着他把碗里的木耳要夹出去,用筷子压住他的筷子,吃了,多大的人了还挑食,看你脸色多难看。
    陆总,你现在怎么管这么多啊。祁砚清慢悠悠地说,到底还是吃了。
    不发脾气的祁砚清,是听话的。
    快吃完的时候陆以朝说:一会儿要和我去看看楚星吗。
    祁砚清没很快说话,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了。
    陆以朝说:他头上的伤口愈合了,腿还不太行,虽然腿本来也不能用了。
    看祁砚清一直不说话,陆以朝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声,清清,楚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弟弟,我要是喜欢他的话,当初就不会跟你结婚。
    这是他们第一次摆在明面说这件事。
    陆以朝毫不避讳,眼神坦坦荡荡,也是这样的冬天,他被砸断了双腿,你就在他身边。那这种天气不会让你怀念那个健康的他么?
    或许是陆以朝这次的眼神太温和了,也或许是这顿饭让胃太舒服了。
    祁砚清同意了。
    在下午到祁家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真不想来这个地方。
    祁盛不在家,白繁早就等着他们了。
    祁楚星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拆,靠在床上在用电脑看文件。
    哥,陆哥,快救救小楚星吧。一看到他两过来立马苦着脸喊,把脸埋进祁砚清怀里。
    祁砚清轻轻搭住他的后背,怎么了?
    爸让我开始接触公司的事了,好难好难好难好难。
    陆以朝站在祁砚清身边,闻言揉着他的脑袋,什么看不懂,陆哥教你。
    可算了吧,我哥教我就行。楚星从祁砚清怀里抬头,哥,你要是来了公司,你还有时间练舞吗?
    嗯?祁砚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白繁在房门口笑着说:砚清,你出来一下,爸爸有事问你。
    祁砚清眉眼冷下来,先转头看了陆以朝一眼。
    陆以朝神情疑惑,怎么了清清?我陪你?
    祁砚清收回目光,可能是他想多了,不是陆以朝把他骗来的。
    哥,有事啊?楚星心思敏感,觉察到祁砚清的情绪。
    祁砚清摇头,没事,我一会儿回来。
    他跟白繁去了客厅,白繁还没说话,祁砚清就先点了支烟,你们跟楚星说我会去公司了?
    早晚的事啊。白繁说。
    祁砚清看着他,骗他干什么,你们知道我不可能去,现在什么社会了,外聘经理总裁多的是,非抓着我干什么。
    白繁皱眉,语气温和:砚清,当初我们对不起你,现在尽力补偿给你,是我们想给你东西都不对了吗?
    我一直都不想说,怕你难过白繁眼睛有点红了,直直地看着祁砚清。
    可楚星的腿是因为你才成了这样,不然这个公司他自己也撑得住,你也能继续只做你喜欢的事情。现在我们只是不放心,也不想给他太多压力。
    所以请你回来继承公司,这是很为难的事情吗?
    第33章 你觉得陆以朝真的爱你吗?
    不是很为难,就是很恶心。祁砚清也不看白繁,淡漠地抽着烟。
    白繁皱眉,说不通,和祁砚清相处还是这种感觉,跟小时候一样。
    祁砚清说:都说我三年前玩丢了属于我的股份,大几千万砸出去,连点水花都没响,说我不懂事,说我蠢,说我纨绔乱来,祁家迟早要被败光。
    但其实那点东西不本来就是我自己借的吗?跟谁借不是借,亏欠你们了?
    白繁眼睛更红了,没人说你亏欠啊,你的东西早就分好了,什么都不缺!
    祁砚清却摇头,可你们就是那样想的,话成片地撒出去,你们两个有谁解释过?
    我到现在都没还清这个钱,我比你们都记得清楚,卡里的钱有看?知道我还多少了?
    白繁拉着他的胳膊,再开口已经哽咽了,真的没人要你的钱,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像现在这样,公司还是想留给你们,怎么可能给外人呢?
    砚清,你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又聪明,你不可能听不懂爸爸是不是为你好,我能害你吗?我把东西捧到你面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要?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就算是小时候受了气,可没有给你缺衣少食,别人家孩子有的你都有,为什么到你这儿这件事就再也不能翻篇了!
    白繁很少情绪这么激动,他的温和是在骨子里的,说了几句自己就先控制不住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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