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冠品昧了一下封面之后,咂咂嘴点点头,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纤纤玉指捻住封面缓缓打开。
    然后瞪大了眼睛。
    嘴巴张大得都要飞进苍蝇了。
    两秒之后
    噗面纱下的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螃蟹,眼里都是热出来的水蒸气。
    咳咳。一道威严苍老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
    轰隆!李萧冠像被闪电劈了一样,手一抖手里拿着的书啪嗒摔在地上,正好向上打开了。
    凉榻上两个衣衫尽褪的男人首尾交缠,一个纤弱,一个健壮。
    拜精良的画工和姣好的上色所赐,那两人的私密处非常清晰,健壮男子怒张的那物筋脉毕现,其中纤弱那人脸上的潮红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咳咳咳咳!李萧冠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得昏天黑地。
    天啊!
    这这这、这不就是春宫那啥图嘛!
    虽然挺好看的,他很欣赏,偷偷买回去和严肃练练也不错,但是被人撞到了就很尴尬啊,这让他怎么活哦!这扰人的声音一起,书店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花白头发的老人弯腰拿起那本书,把书合上了。
    店内的许多人都是读书之人,见到那老人似乎有几分诧异几分激动,就要上前来。
    老人举起手,那些意动的人才按耐下心思,却仍然偷偷看过来留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同时对那个坐在地上的哥儿的身份非常好奇。
    没听过窦老有哥儿啊,难道这是京都哪个大官家的哥儿?毕竟许多人为了讨好窦老都会派自家的哥儿姐儿过来陪陪窦老解解闷,谁让窦老膝下并无儿女呢。
    李萧冠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只是好奇一下,就好奇到了一个大人物身上。
    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就是桃李满天下的窦清风!
    不过他在两年前就不做夫子了,闭馆不出,更不再接见贵客。
    多少学子希望能得他指点,却从此没有机会了,只能遗憾不已。
    这些李萧冠都不知道。
    咳咳咳咳!李萧冠脸滚烫滚烫的。
    他无比庆幸自己戴了面纱!
    夫郎!
    玉锦大惊,丟下手里的书跑过去。
    夫郎您没事吧?
    李萧冠被扶起来,根本不敢看那个老人的脸色,心虚无比的摇摇头。
    夫郎您可要小心点,地上这么凉您可不能坐,万一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将军可会心疼的!
    玉锦喋喋不休,李萧冠只能鹌鹑一样缩着头。
    没办法,谁让他看了那么刺激的东西还当场被抓呢!
    将军?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李萧冠扭头,尴尬无比的点头,谢谢老人家,我的确是镇西将军夫郎。
    好丟脸,这下子连严肃的脸都一起丟了,呜呜呜.
    估计人家会觉得他怪怪的吧?
    毕竟肚子都大了,还在书店偷看春宫图,怎么想怎么不正经.
    窦清风确实心里诧异。
    他印象中,镇西将军可是个非常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娶的夫郎却如此.热情大胆。
    况且蛔虫病的事情天下皆知,他还以为镇西将军夫郎会是个秀外慧中温婉贤淑的人,怎知.
    窦清风点点头,就想离开。
    谁知却被人叫住了,等等!
    将军夫郎还有何事?
    李萧冠强忍尴尬,上前道,我刚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没见过几个人。今日一见老人家您就觉得投缘得很,老人家可否告知姓名?
    窦清风一愣。
    他有多久没有被人问过名字了?
    在下窦清风。
    哦哦。李萧冠点头,然后胳膊被玉锦握紧的手掐住了。
    您就是窦老?!玉锦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闪发光,窦老好!
    窦老?
    难道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李萧冠一头雾水正打算问清楚,腰肢就被人揽住了,熟悉的气息讲他包裹住。
    严、夫君?李萧冠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还不是来找你来了!这是有道声音插进来,一个人露出脸,原来严肃后面还跟着何天海。
    不对,何天海怎么挽着一个人的胳膊?
    被何天海挽着的人身材高挑四肢修长,一张脸是瓜子型的,五官柔美,眉毛却有几分英气,头发高高束起,还有个美人尖。
    这个眉心有一朵淡蓝色孕花的哥儿着实把李萧冠惊艳到了。
    这个美人,才是古典美啊!
    美得雌雄莫辨,美得毫无人性!
    呲溜
    噗嗤!玉锦捂嘴偷笑。
    严肃无奈的擦掉落在自己手背上的口水,罐儿,这是小郡王的哥哥。
    那美人一笑,将军夫郎午好,在下是何天茗。
    李萧冠看直了眼,原来这就是何天海一直念叨的茗哥儿,爱慕华修礼许久都人!
    啧啧啧,想不到华修礼眼光这么高,这样的美人都看不上,哎!
    后面这句话李萧冠是开玩笑的,他当然知道华修礼也是喜欢这个哥儿的,只是对上这么优秀的一个哥儿自卑了,所以望而却步了。
    李萧冠握住美人的手,触手滑腻温热,让人心神荡漾,很高兴认识你!
    小夫郎话尾带着激动的小颤抖,听得严肃皱眉,分开两人交握的手。
    切!李萧冠皱皱鼻子。
    窦老。
    镇西将军,好久不见啊。
    严肃颔首,一别三年,您还是一如从前。
    窦清风哈哈大笑,老了,老了!
    几人在书店里交谈引来许多人的瞩目,只因几人都是大人物,所以店家还未出面,不过这样也不妥,严肃便道,可否请窦老移步一叙?
    请。
    几人便到对面的茶馆二楼要了个包厢,有侍卫守在门外。
    窦清风品了半杯茶之后一笑,看向对面神色平淡的镇西将军,叹气,镇西将军想必不是只找我暍茶这么简单,说吧。
    严肃淡淡开口,确实有事和窦老商量。
    说完,严肃抬手,把小夫郎脸上的面纱除去了。
    李萧冠脸上一凉,愣愣的,严肃?
    你戴着面纱吃东西不便,再者,不宜蒙着面纱见窦老。
    哦。李萧冠乖乖点头,开心的去摸碟子里的桂花糕。
    嘿嘿,他可垂涎这勾人的小妖精许久啦!
    这两夫夫不当一回事,却把屋里的两个人唬住了。
    一是何天茗,一是窦清风。
    一一世人皆叹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一物,便会取走一物。
    像那镇西将军夫郎,精通药理,觅得良人,可却样貌普通,不过尔尔。但他们今天一见,才知镇西将军夫郎何必品貌过人,简直就不似凡人!窦清风感慨着,就听对面的镇西将军提到一个敏感的字。
    不知窦老对纸,可有兴趣?
    纸?窦清风眯眼。
    他若对纸没有兴趣,就不会做出传扬天下的清风纸了!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宝宝猜到?
    第125章 窦老送春宫图
    原来庆历国纸的历史虽然长,但是却是土黄色的纸居多,质量上好的也不过是灰白色的,直到窦清风研制出了一种纯白色的纸,天下学子和画家们才有福得以用上上好的纸__名为清风纸。
    不是窦清风自恋,是天下人为了表示对他的感激,特地用他的名字命名。
    所以窦清风怎么可能对纸没有兴趣?
    不是为了名更不是为了利,只是作为读书人对作品的爱惜罢了。
    镇西将军所言何意?窦清风眼睛眯起来,放下茶杯,手徐徐捋着嘴下一指长的花白胡子。
    难道?
    李萧冠听了严肃的话也是微微吃惊。
    昨天刚收到平溪镇来的信,说松香已经做好一批了,不日就可抵达京都。
    另外平溪镇那边也开始尝试做纸了。
    原本他还以为严肃要找个地开始做纸了呢,没想到现在的势头倒像是要跟这个窦老合作一样?
    收到小夫郎的眼神,严肃微微点头。
    李萧冠的心放下去了。
    他相信严肃。
    严肃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而且看其他人这么尊敬这个窦老,看来这个窦老还真的是一个大人物。比起钱,当然还是人脉重要了。
    这一想通,李萧冠就扬起笑脸主动接话道,窦老,实不相瞒,在下找到了一个可以让纸的质量更上一层楼的方法。
    哦?
    接收到严肃投来的鼓励眼神,李萧冠自信一笑,相信做出来的纸绝对会让您大吃一惊的。
    严肃接话,窦老,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窦清风将信将疑,他苦苦找寻了近十年改进方法却苦求无果,难道却是被这个小哥儿找到了?
    若是被窦清风知道这个小哥儿是个大字不识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更郁闷。
    不管怎么样,这信息严肃和李萧冠都给出去了,就看窦清风怎么回应了。
    而窦清风虽然难以置信,但是镇西将军向来说话算话绝无虚言,他也只好相信了这个小夫郎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是遗憾又是惊喜。
    遗憾的是方法不是自己亲手找到的,惊喜的是纸终于得以改善了。
    只是不知道小夫郎说的是哪方面的改善?
    李萧冠把手里的桂花糕咽下去之后才开口,我找到了一种东西,加入纸浆里面制成纸就可以让纸的表面更加光滑。
    说到这里李萧冠眨眨眼睛,窦老,您看现在的纸是否表面会起毛刺?遇到墨的时候更是会直接穿透纸张,且
    书写的内容经常会被晕染。
    窦清风大惊。
    原来竟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
    世人皆称颂他能做出如雪花一般洁白的纸,经常捧着纸感叹他的功德,却不知窦清风心里其实忏愧得很。
    只因他觉得真正的纸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初衷就是让作品有个最好的载体,若只是改变纸张的颜色,又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的心病,如今却被一个小哥儿给解开了!
    窦清风激动得两颊晕红不复之前的平淡,竟然忘情的握住小哥儿放在桌子上的手。
    知音啊!秒,实在是秒!
    李萧冠骤然被一双苍老的手握住,有点懵逼。
    严肃眸色一沉。
    咳咳,窦老您不要这么激动,哈哈哈!何天海见将军的脸色不好,连忙出来缓和气氛。
    激动过后窦清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是不妥,连忙收回手来。
    将军和夫郎不必介意,实在是老夫难得遇到一个和我有相同想法的人。不知小夫郎是否介意多一个忘年之交?
    啊?
    李萧冠眨眨眼睛,手腕被窦老握得有点疼,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其他人除了严肃之外也是分外吃惊,要知道窦老从不跟人多亲近,从不逾越师生的界线。
    窦老的朋友,至今为止还只得一个!
    而且那还是文人界的另一个泰斗一一制作出墨条的谢老!
    这下镇西将军夫郎若是和窦老做了朋友,那不就等于和谢老也做了朋友了吗!
    这是别人八辈子都积不到的福气啊!
    即使是何天海这种二货都知道其中的好处,更别说他心思玲珑剔透的哥哥何天茗了。
    能和窦老做朋友,是镇西将军夫郎的福气,真是让人羡慕啊!何天茗微微一笑。
    你这个哥儿倒也不错。窦老闻言看了一眼何天茗,却没有说更多了。
    玉锦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她就知道自家将军夫郎是不一样的,全天下都挑不出一个更好的来,这不,将军夫郎竟然能让窦老主动来交朋友!天呐,被别人知道了她不就成为京都最厉害的夫郎的丫鬟了吗?四舍五入就是最厉害的丫鬟!
    罐儿,能做窦老的朋友确实难得。严肃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那么赞成这件事,虽然李萧冠自个还很懵逼,而且其实也不知道这个窦老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有多牛逼,但说到底一句话一一严肃是不会有错的!
    好,能和窦老您做朋友实在是我的荣幸。李萧冠笑笑,大方的应下。只是我在做纸这方面恐怕了解得还不如窦老,到时候纸做出来了还望窦老可以指点一二。
    窦清风也很满意,答应了之后就告辞了。
    他今天交了一个小友,还解决了心病,实在是应该去和另外一个好友庆贺一番,暍几杯小酒。
    而李萧冠和严肃在窦清风走了之后又去逛了逛胭脂水粉店,然后就回府了。
    这头窦清风出了茶馆,满面红光脚步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宅子外。
    守门的小童见是他,连忙笑着招呼,窦老您又来找我家老爷下棋来啦!
    窦清风点点头,也不用小童带路,自个儿熟门熟路的就进了谢府,往书房去了。
    这府内明明家丁丫鬟众多,可见了他却跟没看到人一样,各个做自己的事,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窦清风推开书房门,里头果然有两个人。
    一是谢墨,一是曾扬。
    谢墨乃是他的好友,曾扬.
    外人只知谢老和画作大师曾扬是好友,只有他知道这两人真正的关系。
    虽同为小哥,却互相恋慕。
    窦老,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找书嘛!谢老身板挺拔健朗,虽然同样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
    哈哈,今天遇到了个有趣的人,想跟你聊聊啊!窦清风哈哈大笑。
    侧头窦清风看到曾扬正在洋洋洒洒的画一副大气的山水画,脑中忽然一抽,不知怎么的嘴上就说,曾老,可曾画过春宫图?
    曾扬手一抖,墨滴甩在白纸上,却正好泼出一轮旭日。
    春宫图他自然是画过的,想当初,他还是用一本自己画的春宫图让阿墨开窍的呢。
    那本以两人的样貌为主角的春宫图他至今还收藏着,阿墨被自己压在底下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啊。
    于是第二天李萧冠就收到了一份礼物。
    送礼人是窦老。
    玉锦兴冲冲的打开,却瞬间红了脸,鹌鹑一样缩着头跑开了。
    李萧冠躺在凉榻上纳闷不已,见到严肃走进来便道,严肃,玉锦是不是跑出去了?这丫头跑啥。你去看看窦老给我送了什么东西。
    好。
    严肃捏捏小夫郎的手依言过去,便看到桌子上的东西。
    眸子瞬间暗沉了。
    你看我干什么?这眼神怪让我害怕的。李萧冠嘀咕。
    怎么跟要吃人一样?
    严肃开口了,声音却是沙哑的,罐儿,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
    李萧冠脸上顿时滚烫滚烫的,嗔道,你说啥呢!
    可恶,为啥要在他怀孕不够三个月的时候说这种话,随时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难道你想把自个的孩子亲棍杖毙吗!
    不过怎么严肃突然这么露骨大胆了呢?李萧冠纳闷不已。
    难道铁树真的开花了?还开得那么鲜艳。
    闷骚得很,啧。
    严肃喉咙滚动了一下,把桌子上那个东西拿过来,放在小夫郎面前。
    李萧冠抬头一看,瞬间仿佛五雷轰顶,天雷滚滚。
    窦老怎么会送这种书给他?
    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就是一一爱看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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