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楚凌媚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还是他只是想玩玩。楚凌媚回到那个小山洞,拿刀片比了比那人脖子上的伤口:太小了。刀片根本对不上伤口。她把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把袖口褪尽,王洋刚才查看的时候没有褪袖口,楚凌媚方才在这人肩膀处看到了红斑,这样一掀,果然,这神医也得了这病。
    她看着王洋剥下的衣服,忽然瞧见这人肚子上有一点红,想了想说:对不住了,先生。说完用树枝挑掉了这人的所有衣服,看见这人阴处也有红斑。胳膊深处有,这处也有。显然红斑在几处不显眼的地方发得厉害。
    京中
    宫内
    李守谦穿着黑丝常服,正端坐着批奏章。
    叶龄示意王公公下去,李守谦看到叶龄放下了笔,笑着问他:太傅怎么来了?叶龄笑着把一壶茶端到桌面上,盛茶的大盘子搁在一边。李守谦马上把奏折书卷一推,满眼都是叶龄。陛下,臣想问问楚叶龄一笑直接把事给说出来了,脸色难看起来。
    叶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守谦倚着龙椅歪着头问。叶龄一笑,道:惊着陛下了。笑完手抵着下巴咳了一声,袖口刚好盖在白色脖颈处,半遮半掩。李守谦看了一眼,顺着叶龄的话:楚凌媚的事小叶子不用操心了,寡人已经办好了,军里有几个寡人的眼线。
    叶龄眼神动了动,袖口不小心蹭到香案,把香台打翻了,香碎了一地。陛下,臣说着叶龄开始捡香台和带着火光的香,李守谦从龙椅上站起来,扶他起来:怎么了?还没说完,叶龄已经晕了过去。皇医!王静,快宣皇医!小太监忙跑去叫皇医。
    皇医,太傅他这是?李守谦守在床边,问跪着的皇医,皇医摸了把胡子,抹了把汗:太傅这是中毒。李守谦摆手让他们退下,问:什么毒,可有的治?皇医冷汗连连,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他不敢抬头,唯唯诺诺道:臣无能
    滚。李守谦用气说了一声,转眼盯着叶龄,去叫齐敏来。
    陛下,这毒齐敏也解不了,需得找到毒源臣等才能对症下药啊!医者已经崩溃了,趴跪在地上,由衷地扯着嗓子。李守谦把身上玉牌丢在地上:拿着这个,查不到寡人要你狗命。
    皇医带着药箱弓着腰跑了,李守谦握着叶龄的手,俯下身贴在他身上,仔细着没压到叶龄的心口,闭上红了的双眼,轻轻骂了一句: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狗子!狗子?楚凌媚回到军帐里就开始大喊,刘小狗从外面跑过来,摘了面纱:破布闷死了,咋啦?楚凌媚一把抓着刘小狗的领口,靠近一步:看住王洋。刘小狗忘楚凌媚怀里丢一个本子,跑了。楚凌媚看着他的背影,喊:这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
    楚凌媚打开一看,里面画了几十页歪歪扭扭的小人,身上打条线,旁边画着各种红疮红斑形状,有的是尖头带红点,有的是大圆饼状,还有黑的烂的,刘小狗画的丑,楚凌媚看到后面几乎分不清了,心道:谢了啊。
    楚凌媚借着月光仔细辨认这些小东西,一手掏出在神医那里记载的书,一手与刘小狗记载的对比。
    神医隐居深山,竟也钻研了许久,甚至为了制药不惜让自己染疫,确实当的上神医二字。照书上写的,神医已经研制出了药,都怪王洋。
    王洋叶龄李守谦楚凌媚不相信自己会猜错,王洋即便不是李守谦的人,也是叶龄的人。叶龄归顺于李守谦,又怎么会帮自己?书上圈住了几味药,旁边又写着酒,光,风
    用酒清洗,阳光之下,通气吹风。王念在一旁说着,将军,这几天我也看了不少人,我想神医所写的,是这个意思。楚凌媚盯着那几个字,笑了:念念还真是聪明,事不宜迟,把酒搬出来吧!
    王念拦住楚凌媚,低头说:将军,酒已经搬完了。
    那腾出几个军帐,在发给百姓,明天找几个人去南竹山后弄点水。
    楚凌媚看着军帐前靠着的一大批人,还在垂死挣扎,心里不免触动:念念,把我帐子腾出来,我与狗刘将军一起。
    好,那把念念的也腾出来吧。
    你是女孩,再说还有那孩子呢。楚凌媚看着残缺的月亮,望着京城的方向,桦桦那里也是同一轮月亮。王念固执道:将军,王念既然跟着将军,就不用特殊对待。
    楚凌媚有些烦躁:那你去哪?
    跟您一起。
    胡闹!楚凌媚骂了一声披着袍子走过去,轻声道:我们几个臭男人挤在一起,念念回去吧。
    楚凌媚说完掀开刘小狗的帐篷,自然地躺在草堆旁,把衣服盖上闭上了眼。喂!你跑这来干嘛?哪来的回哪去。刘小狗推了推楚凌媚。
    楚凌媚累了一天,喃喃道:孙子不要打扰爷爷睡觉。
    哦,有人找你。刘小狗看着站在帐篷外的王念,对楚凌媚说。楚凌媚:谁啊!让他走!说完翻了个身,把半张脸埋进草堆。王念小声说:将军,是我。楚凌媚一下子起来了:念念?!刘小狗调侃道:哟,见到女人跟见到兄弟天差地别啊。
    你滚一边去,念念,你有什么事吗?楚凌媚尽力温和地说。王念道:将军,我是来
    回去。楚凌媚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最讨厌军里有人不守规矩,再说一遍,回去。
    可是
    回去。楚凌媚说完闭眼躺了下去,问刘小狗:周叔呢?
    哦。刘小狗看看王念,比手势让她先离开,周叔今天好像住南边一栋小房子里,不用担心他。
    那就好,你有空帮我看着王念,别让她乱弄。
    楚凌媚原先认为王念听话懂事,可是现在发现她偏执、固执,有时候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是自己太累了,满脑子都是别人的不好。我睡了,狗子你也早点。
    好。刘小狗正想把军帐拉上,忽然发现王念拉着一个孩子蹲在一边,他低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王念说:刘将军,念念已经把军帐发给了百姓。刘小狗看了一眼楚凌媚,嫌弃道:你们将军脾气不好,现在还气着呢。
    念念知道,不会麻烦刘将军的。王念说着靠在了军帐一角,坐了下来。
    你在这本身就是麻烦。刘小狗也有点无语,进来吧,别把小楚吵醒。见王念不动,他道:叫你进来就进来。楚凌媚迷糊中听到有动静,问:周成来了?
    刘小狗大声说:是,周叔来了。
    让他弄水!楚凌媚说了一声,睡死过去。王念在一旁笑了,刘小狗挑眉看她,王念解释说:自从跟着将军,还没有看过将军这副样子呢。刘小狗觉得这姑娘是傻了吧,问她:楚凌媚不就这个样子吗?王念道:不是的,将军几乎从来不让我进他房间,所以很少见过将军睡着的样子。
    刘小狗看着睡熟的楚凌媚,问她:你将军还防你?王念摇摇头:将军就是太过谨慎小心了,对所有人都一样。刘小狗看着楚凌媚抱着干草,大声道:我看楚凌媚就是血气方刚,把持不住。楚凌媚听到有人在说她,下意识回应:我血气方刚,把持刘小狗偷笑了出来,看着王念:你们将军是不是怕这个所以哈哈哈哈哈哈。
    或许正是吧。王念也在笑。
    不行了,我睡不着了,得看会书。刘小狗翻开兵书,举着蜡烛,开始慢慢学习。王念看着刘小狗的书,问:这是将军的?是,就你们家将军最刻苦。
    刘将军,您要是看不懂可以问念念。王念跪在一角,抱着睡着的孩子小声说。刘小狗:你还懂这个?不过我懂,不用你教。王念谦虚道:我曾经翻过几次,将军念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刘小狗把书给她,指着一句话:那这句。
    这句是指对自己有利就去做,强而避之,指遇到强敌时就要避开。王念看着楚凌媚旁边写的小字说着。怎么听着跟废话一样?刘小狗说,你继续。
    王念:这是《孙子兵法》,怎么会没用?这句话是指伪装,就是装得打不过,假装不会用兵。
    还有这个
    狗子,起床了,我们还得回南竹山一趟。
    楚凌媚推推旁边的刘小狗,觉得这人跟一摊肥肉一样软,睁开了眼睛,她推的是王念!王念也看着她,楚凌媚尴尬地收回了手,转身找刘小狗:孙子!你做什么了?
    刘小狗懒散地坐起来,松了松头发:没做什么啊,我看你管家都没地方去,让她进来了。楚凌媚坐起来:那你让她躺我旁边干什么?
    她自己想躺的,与我无关。刘小狗说完随便披了件外衣,挑起白布看向帐篷里三人,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你昨天晚上对自己的管家做了不可告人之事,但是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他妈楚凌媚刚要跳起来揍人,却被王念拉住了,楚凌媚看她:你自己过来的,有什么事自己担着。王念一顿,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口口的部分正在努力打|隔|断
    第63章 臣什么都能
    李守谦看着一群医师在屏风前进进出出,心里就烦,可是一想到叶龄还在里面,这才没发火。王静轻手轻脚走过来,跪下来说:陛下,毒源察到了,是木托盘。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李守谦在屋子里转圈,愣着干什么?说啊!
    是王后前几日进过陛下书房的,只有王后。
    把她给寡人叫来,算了,叫她去书房。李守谦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叶龄,拉住一个医师:太傅什么时候醒?医师腿一软,跪在地上颤着说:陛下,老臣实在不知啊。
    要不是叶龄病了,李守谦才懒得看这些人:回去。
    王静跪在地上,忙起身跟在身后。
    李守谦从没正眼看过温慧,自从他娶她,只当她是来干活的。现在倒是第一眼瞧她,李守谦怎么看都不顺眼,他看着书:这毒你怎么解释?温慧正色道:陛下,臣妾不知。李守谦不想与她兜圈子,直说:你说不说这后位都不是你的了,既然你不想说,王静,招人把她拖出去。
    陛下,请您三思啊。王静跪在薛蕙后面,向李守谦使一个眼神。
    李守谦没理会他,执意要把温慧废了,王静叹一口气,找几个太监把温慧暂时送回宫中。
    太傅,您醒了?一个医师看着叶龄睁开了眼,总算松了口气,这下命保得住了,谁不知道李守谦看重叶龄,七岁小儿都知道,他们谁也不想管叶龄,现在烫手山芋总算凉了下来。
    叶龄坐起来,看着十几个人围在他周围,一副求他饶命的神情,说:多谢医师们,陛下呢?医师冷汗连连:太傅客气了,陛下正在商议废后之事。叶龄听了没顾得上穿外衣,掀开被子走下床,嘴里小声骂:这个傻子医师们急忙把叶龄按回床上:太傅,您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我们没法交代啊。叶龄看他们挺可怜的,点点头,乖乖躺下。
    温慧作茧自缚,他懒得管,倒是可以趁着病好好勾引一下李守谦。
    陛下。叶龄听到医师们在叫李守谦,自己缩进被子里,把肩膀上的衣服滑下来,被子向下一扯,露得恰到好处。弄完假装眯上眼,等着李守谦。李守谦把四下退尽,自己关上门,问:叶子?叶龄睁一只眼,看他不进来,心想:难道还要我走出去?
    假装柔弱扶着墙壁走了出去,挑起眼帘看了一眼李守谦,又假装娇羞地避开眼,软软地跪下来:陛下,是臣不是。李守谦扶住了叶龄,随手扯下自己的披风把叶龄裹在里面,心疼地说:怎么穿得这么少,快回去躺着。叶龄:你就这么不想看我?非得把我裹上?
    叶龄被李守谦扶着躺下去,李守谦把他衣服拉上去,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叶龄被迫躺在热的要死的被子里,仍装作若无其事:陛下,您不能废后,王后乃是一国社稷之重,即便您再不喜欢,也要对温家忌惮几分。您如此做,让温佑怎么想?可是你
    陛下,我不要紧,就是咳叶龄捂着被子咳嗽几声,看着李守谦紧张的眼神,觉得应该是成了。李守谦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慢慢展开:叶龄,这是太医从你身上找到的,交给了寡人。
    叶龄只记得他衣服里有一把刀,还有几份不能让李守谦看的信,这些医师真会坏事,好好的扒他衣服干嘛?扒完了也别给李守谦看啊。
    这是你写的?李守谦一手攥着纸问他,叶龄不敢看他,飞快想着他衣服里到底有没有关于楚凌媚的东西,想了一会儿,狠下心点了点头。不就是与外臣勾结吗?李守谦难不成还真会趁自己病了把自己关进牢里?
    李守谦把纸仔细叠好,自言自语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对了叶子,你的刀和信件都在桌上,寡人没有动。
    叶龄看了一眼桌上,又看了看李守谦手中的纸,心底更荒了,那这是什么?这纸不是自己的啊,李守谦使诈!陛下臣不是
    还没说完,叶龄被李守谦抱住,叶龄腾出一只手去捡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叶叶贪一望,谦谦思儿郎。夜半解衣裳,晨全倚玉床。看完后他好像想起来了,最近他府里小厮天天传李守谦和他的事,前几天他听到几个小厮围在一起写东西,把他们骂了一顿,又把纸随手塞进了腰带里等着见完李守谦再看。没想到还没看完李守谦就晕了,还有,这写的是些什么?什么什么倚玉床?他还根本没跟李守谦做过什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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