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你们不如在我派多待几天。陈旭找了一座桥,随意靠在桥上。
    秦婳随心道:我们要待半个月,这还不多?
    也是。秦姑娘,你住哪?那些笨手笨脚的女俾给你安排好了没有?陈旭从栏杆上起来,手还搭在栏杆上,手指随意敲着。
    笨手笨脚?那些女俾明明很细心的我住画眉府。
    陈旭一下子把手从栏杆上抽回来,瞪大了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秦婳吃了:谁安排的?
    秦婳没注意到他的神情,欣赏着落日余晖道:听说是你们少主。
    这么说少主对你?
    秦婳半晌明白了,摆手道:大约是凑巧,我都不认识少主,今日也才第一次见面。
    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少主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陈旭看着远方落日沉入水底。
    又走了一会儿,秦婳和陈旭聊了几句十极派的事就分手回去。她心想着答应好玉川的。想着便这么走到了一处矮殿,径直走了进去。
    好像不是这里秦婳打量着四周,墙壁都是书柜,殿内还有把断弦的古琴,看样子像是住了很久的样子。秦婳看着书柜后有一阶梯,慢慢走了上去,喊道:玉川?你在吗?
    无人回应。
    秦婳走上二楼,顺手推开一扇门,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秦婳听着隔壁有水声,闻声走了过去,越靠近,心越乱。
    秦婳推门而入,两根手指轻点木门,一瞬之间就用手指掰开,这种木门要是慢慢开会嘎吱作响,秦婳不知为何,竟不想让玉川知道。
    几下进了门,又是一道黑屏风,屏风遮得严严实实,几乎挡住了所有地方。秦婳几步来到屏风后,向里撇了一眼又缩回了头。里面竟有一人在沐浴!怪不得听到水声。这人身形显然不是玉川,像是个男子。
    不看白不看。秦婳躲在屏风后,觉得自己已经到这了,现在打道回府有些不值得,好歹看上一眼,就看上身。
    秦婳又瞄了一眼,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旁边还有挂衣服的横杆可以遮掩,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屋内热气腾腾,雾气弥漫,秦婳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又走近了几步。
    户目!这是户目!秦婳想退出去,不想踩到了破旧的木板,嘎吱一声惊到了木桶里的人。
    谁!那人凌厉地喊,随手披上袍子。
    秦婳已然退到了屏风后,想了一会儿,走了出来,看向户目:是我。
    见户目不说话,秦婳又道:我想找玉川去的,没想到走错了,来了你这里。
    户目不动,歪头盯着秦婳。
    秦婳心想:不至于的吧,被拒绝了话都不说了?
    门外文亦突然向内吼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容云温文尔雅不紧不慢地说:公子能有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
    户目看着秦婳阴沉道:我没事。
    门外容云道:你看吧,公子没事。
    文亦不服:万一呢?你会害了公子的。
    秦婳懂了,这不是户目,这是楚言彧!这么说自己主动走到了他的地方,还偷看了他沐浴!怎么这么背碰上的是他。
    秦姑娘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楚言彧突然开口说话。
    第49章 莫言承欢
    我以为你是户目。秦婳攥紧手心,她知道这样说根本不能算是理由。
    户目?我记得他也是男子吧?楚言彧用眼神逼着她,声音沉得吓人。
    秦婳强颜欢笑:可我和他已是对不起了户目,对不起了户目
    哦?就算如此好了。秦姑娘,没人教你吗?不得偷窥,任、何、男、子。楚言彧最后一句语气加重了几分,显然心情不太好。你深夜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了。
    虽然秦婳现在被捏着,可是这句话让她不太舒服,她反驳道:楚少主请自重。
    我看自重的是你吧。楚言彧道。
    秦婳手心全是汗,这里又热气腾腾,蒸得秦婳全身不舒服,犹如身处火炉,前面楚言彧烧着,后边心里烧着。秦婳低下头不再说话。
    门外容云道:公子,您要的十个女俾到了。他说着不住看向文亦,这个说什么都不肯报,觉得羞耻?
    楚言彧咳了一声,喊道:叫她们去秋堂房。说完看向秦婳:怎么?还要看我换衣不成?
    秦婳:我她这我还没我完,就被楚言彧一拉,扔进了木桶,呛着水扑腾起来,闭着眼喊:你干什么?
    楚言彧自然道:我怕你偷窥。
    大约等了一柱香,楚言彧道:起来吧。秦婳用袖口随意擦了擦脸,自然而然地跟着楚言彧走了出来。楚言彧已经穿戴整齐,突然转身:你跟着我做什么?想伺候我?
    楚公子!秦婳微微加重语气,但她还没有生气。
    你走吧,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楚言彧道,好好呆在画眉府,别再出来。
    秦婳觉得他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温和了许多。好。说完了秦婳就匆匆下楼,楼上楚言彧看着她跑过来跑过去的样子,阴阴笑了。
    半晌,秦婳又跑了上来,楚言彧挑眉,看了看她一身湿,道:要换衣服?
    不是不是,少主,这么出去对你我名声都不太好,您这有后门吗?或者我跳窗也行。
    楚言彧指着楼下一扇门:看到了吗?里面有十个姑娘,我的名声怎样我不在乎,倒是你,很在乎吗?
    既如此,那我不再打扰您了。秦婳说着就要跑出去。楚言彧突然道:等等。这声音异常清澈,好像某人。
    少主还有什么事?
    容云、文亦他们守得紧,无论你怎么出去都是要被质问的,你先待着,二楼随意。楚言彧道。
    还没等秦婳问怎么个随意法,楚言彧就下楼了。
    十个女人,早晚玩死!秦婳说完推开了方才浴室的门,见楚言彧的换下黑衣还留在这里,走过去提起来。两手拿着展开正反都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户目之前好像能穿进去我的衣服,就是有点短。要是这衣服我穿得合适,那楚言彧岂不就是户目?
    户目,你可别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师姐可是要
    秋堂房
    这里就是个小寝室,只有一把长椅,楚言彧有时直接睡这。
    楚言彧随手变出一把折扇,挑帘进去,看着那是个女子的背影,在她们背后慢悠悠阴沉沉地说:你们胆子很大啊,敢在母亲殿中放肆。
    刚说完就有一个女俾吓得不行,肩膀抖了几下。
    楚言彧看着十分受用,绕着她们坐在长椅上,两腿叉开,手撑在膝盖上摇着毛竹扇,漫不经心道:你,上个月打碎了一个什么月盘子,还有你,我记得不小心撕了书页一角,还赖到别人头上,你们干过什么母亲清楚,我也清楚,真当我眼瞎不成!说着楚言彧眸中带寒,右手靠在左手上,呲的一声收了折扇。
    这十个女俾柔柔弱弱地跪了两排,跪得整整齐齐,各自娇声说:少主,奴婢知错。声音细软,并不整齐。
    一个个背后指指点点时那么大声,现在倒没声了?啊?怎么了,说话呀?!楚言彧大声道,站了起来。
    一个胆大的女俾道:少主,奴婢们知错。
    你既然替她们认错,那你就跪着吧,你们几个起来。楚言彧又坐了下来,半条腿支在长椅上,极其嚣张。
    少主
    怎么,你有委屈不成?这几天你也没干什么好事吧,背后妄议家主,我记得是什么罪过来着?
    少主,奴婢知错,奴婢知错。那女俾眼泪都掉了下来,只知道用脑袋砸地。
    楚言彧把两条腿放上去,随意道:那你起来吧。他看着这群女俾,都没有敢抬头看他的,轻笑一声,闭上了眼。罚你们站一夜,若是谁敢偷懒,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自己心疼心疼自己的小脸。
    有一个女俾见楚言彧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大胆抬头扭了扭腰。楚言彧闭着眼沉声道:不要命了?那女俾立刻闭嘴站好。跪下。楚言彧轻声道。随后女俾扎扎实实跪在了地上,一丝一毫都不敢动。
    秦婳把衣服披上,大致比划了一下,这衣服确实大了不少。这么说的话楚言彧不是户目,可是他们长得那么像,不对,是一模一样。
    如果楚言彧换个发型,再换下那身张扬的衣服,赫然就是户目了。
    只是身形确实相差甚远,这么看来这个楚言彧的的确确穿不下秦婳的衣服。
    不服?
    不敢,奴婢自知所作所为挨打都是轻的。
    是了,你们还没尝过我十级派规矩,这般目无法纪。
    楚言彧躺了一会儿,起身看向她们,走出门前道:都站着吧,夜里站好,我尚留一丝灵识在此,你们看着办。
    楚言彧慢悠悠走上楼,不甚在意地推开浴室门,见秦婳正披着自己的黑衣,惊讶有余。秦婳道:你真的不是男子?她这话问得奇怪,一般人都会问你真的是男子?可秦婳知道自己若是不使点计谋是斗不过户目的。
    楚言彧显然愣了一下,沉下脸:你觉得呢?
    从出安月山来,秦婳就应该想到了,为什么户目一定要跟着,为什么洛陌宗萧逸一提十极派户目就控制不住情绪,又为什么尹青青和户目僵持不下,这些,都因为户目是楚言彧啊!
    秦婳有些事还不太明白,可面前的楚言彧一定是户目,方才他愣住的表情与温和的户目别无二致,她不信,一手扯住楚言彧的领子:师弟,前日你欠我的,不如现在我收了吧,怎样?
    楚言彧反手抓住秦婳的手腕,秦婳空出来的左手向他袭去,楚言彧用折扇打下,随后制住了秦婳:秦、姑、娘,你到底是对我的衣服多感兴趣啊?
    秦婳双手动弹不得,一下蹲了下去,右腿扫向楚言彧,楚言彧俯视着她,眼睛盯着秦婳,腿自然地闪躲,这一躲,秦婳把他的外袍揪下来了。秦、婳!楚言彧揪住一角,借着身高从秦婳头上绕了一圈,随后紧紧系在腰上,把两只手也捆住。
    若是我说你们安月山的来的是刺客,你猜我父亲会怎样?
    楚言彧看着还在挣扎的秦婳,眼角上挑,抬眸看她,看得是绑她的那件衣服。他好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看得很开心。
    师弟,你承认吧。秦婳放弃了无用的反抗。
    我虽然脾气好,可也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要命的,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楚言彧一字一句地在秦婳耳边道,声音虽小,却字字沉重。
    你动手啊。秦婳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楚言彧道:好。你说的。说完扛起秦婳,抬着她走到了旁边另一间房间,绕过屏风,把秦婳放在床上,秦婳死死盯着楚言彧,她就不信了,一个女的难道能对她用强?
    他方才去得也快来得也快,秦婳就不信他能宠信那么多女子。
    况且所有人都说少主冰清玉洁纤尘不染,就算楚言彧真的是男子,秦婳也不以为楚言彧会为自己破戒,她算什么?一个过客罢了。不过她可是没往那边想,她认定了楚言彧是户目。
    你过来。楚言彧放缓了声音。
    我被绑着,怎么过去?
    腿可没绑。
    哦。秦婳脚蹭着地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看着楚言彧站在衣柜面前,衣柜里看颜色都是女子衣服。
    你应知道,我爱慕一人,现在不如就让你扮作那人,为我承欢。
    楚言彧说完拿出一件橘色华服,抹胸华服做工精细,颜色是由多层罗纱呈现出的,一看就贵气逼人。
    秦婳穿惯了青白的派服,眼下也是身着派服,她不想换这么艳的颜色,一下子拒绝了。
    秦婳,出尔反尔,不好吧?楚言彧说完按着秦婳的肩膀,对着衣柜前的镜子,还是要本少主亲自帮你?
    不用!你转过去。秦婳快被他气死了。
    楚言彧两根手指放在下巴上,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是户目吗?而且你和户目又是那般,现下让我转身做什么?
    行,您就站着,别动!
    秦婳没看楚言彧,毫无心理负担,几下就换完了。
    她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不想让楚言彧看出来,抬眼看他时发现他的目光分明不在自己身上,她看看他,问:你不会又要把我绑着吧?
    楚言彧瞪大了眼:你想?
    随便!秦婳忍无可忍,户目这么逗她有意思吗?这么无聊,这般幼稚,这样深情呸!户目就是欠打。
    我劝你别动手,伤得还是自己。楚言彧闻声劝她,我换身衣服,你先坐到床上去吧。
    少主这是害羞了?秦婳不服。
    楚言彧没理她,说了句你想看就看。就开始自顾自换起了衣服,丝毫没顾及秦婳。
    他动作行云流水,几下脱光了上身,又褪下了长裤,只剩一条亵裤。
    秦婳懵了,这身形怎么看都不是女子啊!
    第50章 毁唔不尽言
    夜深人静,安宁静谧
    你不是女子?秦婳诺诺地问,一时失了底气。
    你看我像吗?楚言彧说着披上了衣服,自然地看着秦婳。
    你不是户目?秦婳仍然不放弃。
    我都不认识他,是那个戴帷帽的人吧。
    秦婳:把自己玩进去了
    楚言彧现在莫名客气起来,他看向秦婳,道:你去睡吧,我也没兴趣做什么。门外文亦容云守着,不如明早再出去。
    好。秦婳懵懵地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忽然旁边传来声响,是楚言彧。他道:我只有一张床。
    那我不打扰少主了。秦婳说完就要爬下去,一条腿刚跨过楚言彧的腿,就被楚言彧钳制住了腰,你最好安分点,我可不想做什么。
    所以少主刚才是想让我换下湿衣服?秦婳躺回去,看着他。楚言彧看着天花板,道:是。
    谢谢。
    不客气。说完楚言彧转身,一床被子也只占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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