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酒乱卿意
    这是你的法器吗?秦婳看着他手中翠色竹笛问。
    不是,随便折的。户目温柔地说。
    我听说你有一支竹笛,很厉害。秦婳暂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怎么说都感觉像拍马屁,不像真心实意夸他的。
    那支啊,我其实还没用。户目看着朦胧的月亮说。
    为什么?那你平常都是用的什么?
    没做好。而且又不是只有法器才能打架。
    嗯。
    天已经彻底黑了,月光也愈发明亮动人,秦婳就是想磨叽一会,忽然发现自己手上倒是缓和了,户目衣服还是滴着水。
    这个符纸是怎么变过来的?秦婳问。
    你想学吗?户目看着她。
    秦婳脸一红,肯定地说:想。又补充道:如果你肯教的话。
    用你的灵力注入符纸就好。户目唇角勾起一点笑意,披散的湿漉漉的头发中露出一个美人尖,他的眉直直的,眼睛也是,这次在月光下反而格外好看。
    我的灵力?秦婳不解,这不是他的符纸吗,怎么需要注入自己的灵力?
    嗯,不过现在符纸已经湿了,你也没办法学了,不如坐一会,等它干了再说。户目说着,就坐了下来。
    好啊。秦婳闻言也坐在旁边几米处。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就敢跟我聊天,我不学无术,胆大包天,还有各种凶名早已经传开了。秦婳问他。
    我知道。户目把腿弯曲,手抵着膝盖。
    果然,户目肯定知道,那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秦婳。户目又说,秦婳原本要低下的头猛地抬起来,看着户目棱角分明的侧脸,她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应该在这。
    哦?户目挑眉看向秦婳。
    秦婳跪坐在地上,手随意拨弄着地上散落的樱花瓣,继续鼓足勇气说:我小比次次最后,而且不学无术,整日贪玩。
    秦婳说这些时,心里是没底的,但是与人相交,她不想瞒着什么。如果户目真因为这个离开她,她也理解。
    嗯,我没看出来啊。户目拧着大衣,那些流言多半是假的吧。
    秦婳脸已经不知道红成什么样了,索性说:真的。
    那你风流成性,勾引男弟子也是真的?
    真的不不不这个不是。秦婳下意识点头之后又慌忙摇头。
    户目似乎高兴了一些,那可不就是假的吗?
    多半是真的。
    对同门师姐不管不顾,对师尊理都不理,这也是?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秦婳看着樱花林深处,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所以,失望了吗?
    没,流言什么的根本就不能信,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户目说。
    秦婳被他的温柔糊了一脸,有些不知所措。
    对了,你那日说喜欢我,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秦婳问。
    你不是用我的符纸了吗?我应该没记错吧。
    是,那你既然听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秦婳也不好说出口,这是他们的任务,同样也是门派的任务,这么说直接把责任推到户目头上也不合适。
    我当时不在山上,一会去就回禀师尊了,你师尊应该见到你了吧?
    抱歉。师尊?他没有啊?秦婳疑惑,她想了一会就明白了,尹青青怎么可能为她冒这个险,尹青青也从没管过她。
    是吗?户目疑惑,那时他记得尹青青急红了眼,怎么可能不去?
    不说了。秦婳不想提尹青青,我问你,符纸能传音?
    能,你用灵力就可以,不过只能传给符咒的主人。 户目笑了笑,你那日是碰巧的吧?
    是,那些话也是为了哄你的小符纸说的。秦婳解释着。
    嗯。明天一起去早课吗?户目问。
    秦婳摸了摸微烫的脸,把头发拨到后面,尽力让自己端庄一点。不去了。
    好。户目把头转过去,只说了一个字。
    我这几天去未老阁。秦婳补充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补充。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秦婳挥了挥手,站起身行礼离去。
    再见。户目在她背后说了一句。
    秦婳没有回头,她背着他挥手,她嘴角扬着,都快压不住了。
    殊不知,背后的人,也在笑,笑得更灿烂。
    回到院中,秦婳把符纸变回原样,还是水墨画的样子,两只锦鲤一红一白,交错缠绵,碧色荷叶像是托着赤红荷花,又好像占着荷花。
    他喜欢我的吧。秦婳躺在床上,举着他的符纸,傻笑不停。明天,他会到未老阁的,明天见,户目。
    笑着笑着,笑没劲了,把符纸放进衣袍里襟,抱着衣服睡着。
    楚凌媚进到徐桦桦房内,看着一切都素静,但并不单调,桌椅屏风都搭配得很好,一看就是静心调整过角度的。
    你觉得怎么样?徐桦桦问。
    楚凌媚不知怎么回她,她住惯了军营,自己房间也是简简单单,早已忘了女儿家房中什么样。
    挺好。楚凌媚是真的觉得挺好的,虽然简洁,但是一点都不单调,色泽很舒服。
    凌媚哥哥,我们喝酒吧。徐桦桦坐在桌前,笑着看着自己。
    好。楚凌媚看着徐桦桦这副模样,又看着早就备好的樱花酒,不忍拒绝,便坐下陪她喝。
    他其实是不想她称呼自己哥哥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脱下这身男装,和她坦诚相对,以姐妹相称。
    希望有那一天吧。
    楚凌媚在军营里喝酒和惯了,喝多少瓶都不会醉,他怕醉了就会暴露,所以他不敢醉,不敢放纵一丝一毫。
    楚凌媚看着徐桦桦,眼中浮现出一丝快意,嘴角扬着大口大口喝酒。
    凌媚哥哥,你
    叫我楚凌媚,将军也行。楚凌媚有些醉了,但他在徐桦桦这里总是最放松的。
    楚将军。
    好!楚凌媚大喝一声,像军营里庆祝胜利一样。
    徐桦桦好似被这一声大喝吓到了,脸上笑意收敛,原本靠在桌前的身子向后挪了几分。
    楚凌媚还很清醒,看见了徐桦桦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太放肆了,立即行礼道歉,趁着还清醒迈出门。
    楚凌媚捶着自己脑袋,后悔一时没收住,喝多了,不过自哥哥走后好久没有这么喝过了,还是怀念刚才畅快饮酒的场面,尤其是,徐桦桦还在。
    刚走出门,身后无声环上来一双白净的手臂,紧紧箍住楚凌媚腰身。
    楚凌媚一时愣住了,清醒了几分后用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和清醒拍着她的手,轻轻说:放开。
    他见徐桦桦不松手,想把她的手拉开,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太想要她了,竟挣不开。
    松手。
    哥哥,凌媚哥哥,留下,好吗?徐桦桦贴着楚凌媚,楚凌媚连她细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我醉了。楚凌媚看着她的洁白如玉的手腕,轻轻摩挲着。
    徐桦桦下定了决心:无妨。
    我没有醉过,我不知道
    身后人把楚凌媚搂得更紧,楚凌媚的话生生被打断了。
    我也醉了。徐桦桦在他身后轻轻说,轻得只有楚凌媚能听见。
    好。楚凌媚说完,徐桦桦才肯松开手。楚凌媚转过身,看着她双目含情脉脉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捧起了她的脸颊,借着醉意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过今天不行,我还有军务要处理。
    可徐桦桦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一副受尽欺负的模样。
    回去吧,明日我叫车马把你送回府。
    楚凌媚在最后彻底醉前说完,一路迷迷糊糊走到了房间,才松下了这口气。他太想和她亲近了,只是不应该是这种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秦婳就跑到未老阁随便找了个隔间看书了,翻着书无趣得很,也记不住什么,要是有个人能念着她听就好了。
    师姐早。这个人带着笑来了,就坐在秦婳面前。
    户师秦婳一时语塞。
    叫我师弟就好。户目平静地说。
    安月山上,虽然规矩不多,师姐师弟也没必要分那么清楚,但是谁被叫师弟可是矮了一头的,谁都会跟那人急。户目这是要当我师弟?有这个师弟,我还不被千刀万剐了。
    能不能叫你户目师兄?秦婳觉得还是这样叫比较尊重。
    叫我户师弟就好,秦师姐。户目说。
    怎么那么奇怪咳那我这么叫了。秦婳清了清嗓子,说:户师弟。
    户目听话地应了一声秦师姐。
    师弟,你怎么跑这来了?要是你想在霁月堂呆着我就去。话一出口,觉得不太对劲,这么说搞得跟户目是追着自己一样,自己倒没脸没皮了。
    户目看着脸色来回变化的秦婳道:我去哪里都一样,这个月已经签到完了。
    那就好,师弟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师姐看自己的,我坐着修炼。说完,户目就闭上了眼。
    秦婳看了一会,发现户目真的闭上了眼,秦婳才安安静静看书。
    反复确认之后,发现户目真的一动不动,秦婳纳闷,怎么,高手练功什么都不用啊,坐着就能练会了?
    见户目不动,秦婳才敢正眼仔细瞧瞧户目,户目头发高束,额前几缕头发散落脸颊两边,衬得刚好,眉目禁闭时格外好看,睫毛又长又密,鼻子也是直直的,嘴唇泛点樱桃红,饱满滋润。
    秦婳见户目这样子,随手取出发带要把头发系上,户目这时竟然开口了,他说:秦师姐,你散发好看。
    你师弟能看见?秦婳被吓得不轻。
    感知。户目仍旧闭着眼,面无表情道。
    哦。还好还好,应该不知道我刚才一直盯着他,说完又瞄了几眼户目,还是不解,他这个样子能看见什么?
    秦婳听户目这么说,随意把发带绕在手腕上,红色丝带衬的手腕更加白,对比十分明显。
    师姐,我看你总是拿这条发带,可是什么法器?户目睁开眼问。
    不是,扑通发带罢了。秦婳看着户目的脸道,我还没有法器。
    户目听闻,睁了眼,笑着问:那需要我去帮师姐挑一件吗?
    可以吗?麻烦师弟了。秦婳自是喜不自胜,她很想要一件法器的。
    当然可以,去白绞堂换一件。
    用进带吗?秦婳问。
    嗯,根据进带等级和数量换取相匹配的法器。户目解释道,走吧。
    秦婳跟着户目来到白绞堂,她清楚户目知道她的一切,但还是不由得紧张。
    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好难,需要时时刻刻看着自己哪做错了,总是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缺点。秦婳祈祷:希望沈不笑不要拆我台啊。
    拜见长老。户目冲着屏风恭敬地行礼。秦婳在一旁问他:哪有人?行什么礼啊?
    屏风后。户目低声说,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示意秦婳行礼。
    噢~咳拜见长老。
    沈不笑从屏风后面出来,摇着一把折扇,肩上站着一直鹦鹉,冲着户目笑了笑。
    秦婳,来了啊,扫把在那,新的。沈不笑指了指竹扫把说。
    秦婳撇头看了一眼扫把,竹竿还是青的,显然刚做好没多久。秦婳淡然一笑:长老,今天我不是受罚来扫地的。
    是吗?那自便吧。沈不笑说着要摇着折扇回去,户目即刻开口:长老,我们是来挑法器的,望长老成全。
    哦?那进来吧。沈不笑在前面走,户目和秦婳相继跟在后面。
    三人穿过屏风后长廊,走到一件房间,沈不笑单手一挥,玄铁做的门就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三人走进去,秦婳反应最大,她在山上十一年,从来不知道白绞堂还有这种地方,以前罚了那么多次都干什么去了,自己真是眼瞎。
    不过秦婳这会儿顾不上眼瞎了,这房间有十几人高,呈圆形,四周都是木柜,立面各式各样的兵器琳琅满目,件件流光溢彩。秦婳看都看饱了。
    你们谁需要法器?沈不笑打断了秦婳的花痴行为。
    我。
    她。
    秦婳和户目同时开口,沈不笑笑了笑道:那你们先挑着,老夫还有事。
    恭送长老。户目再次行礼。
    行了你小子不用这么客气,当家就行。沈不笑笑说。
    沈不笑走后,兵器库只剩下户目和秦婳二人了,气氛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你想挑件什么样的法器?户目问。
    跟你一样,笛子。秦婳答。
    那你先试试吧。户目说着,手中金光一闪,划出一道青色,一转眼又变成一截竹子,再眨眼,竹子就变成笛子了。
    好。
    第18章 此生再不娶
    秦婳试了好久,怎么都发不出来声,无奈,自己确实没学过这些。
    秦婳打算先问问户目:师弟学笛子学了多久?
    忘记了。户目笑答。
    你这是学太久了,忘了?秦婳问。
    嗯,从有记忆起我娘就让我练习竹笛,天天和竹笛做伴。
    户目看着木柜上许多上好的笛子,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楚是难过还是什么。
    那我换一件吧。秦婳有些失望,那把琴就好。
    好。是不是太素了?户目灵力一转,琴就到了手里。
    没事,挺好的。秦婳低着头说,反正我现在无论学什么乐器都不可能跟你并肩。
    那走吧。户目拿着琴走了出去,秦婳跟着他。
    堂中沈不笑坐着喝茶,旁边木架子上站着那只鹦鹉,傻里傻气的。
    这把?沈不笑问。
    是。户目板正脸答。
    白进带500条,金丝压花进带5条。沈不笑倒茶轻笑,秦婳恐怕是没有吧?
    用我的代替,可以吧?户目问,又加上一句,门派没有规定换法器必须用自己的进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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