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家各自回房间收拾背包,更换方便爬山的衣服,约好十五分钟后木屋门口见。
    阮颂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万年没做过运动的人了,居然会在参加综艺的时候贡献这么大的运动量,对自己老胳膊老腿相当担忧,坐上床便又开始对着自己敞开的行李箱发呆。
    【我发现阮老师一消极怠工就发呆,笑死】
    【有的有的,我也发现了,真的很不喜欢收拾东西的样子2333】
    【这个状态就像马上要跑八百的我,生无可恋,摊倒.jpg】
    反观任钦鸣则像勤劳的小蜜蜂,任劳任怨收拾着背包: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拿了,你不用背包了,换双适合爬山的球鞋就行。
    以前高中阮颂就不爱收东西。
    书桌永远是乱的,被子永远是散的,就连写字用的笔都随便放,连个笔盒也不要,红黑蓝三种颜色各一支塞在书包课本的夹缝里,剩下的铅笔、橡皮直接找他借。
    作为懒癌深入骨髓的一员,阮颂现在一想到要爬山就无法集中精神:也没人告诉我要运动啊,我就带了几双普通的板鞋。
    任钦鸣丝毫不觉得这是问题:板鞋就板鞋,走不动了我背你。
    阮颂漫不经心盘腿在床上:还当以前读书的时候吗,现在你能背得动?
    怎么背不动。任钦鸣说着走到床边牵上他的手,猛地往怀里一拉。
    阮颂甚至来不及反应,当场被任钦鸣从床上拽起来,两条盘在一起的腿差点打架,几乎不受控地扑进他怀里。
    失去重心的空落感,让阮颂下意识框紧任钦鸣的脖颈。
    他们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高度严重不对等。
    阮颂这一框基本等于交出所有掌控权,任钦鸣轻轻松松托着他的屁股将人从床上接下来。
    窗外午后的阳光刺眼。
    阮颂只觉天旋地转,任钦鸣成了他世界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除了竭尽全力抱紧,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阮颂几乎在任钦鸣原地转完第一圈,脑子就已经开始发晕。
    他疯狂拍身下人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但任钦鸣还和以前高中一样来劲,像是这种幼稚的游戏怎么也玩不腻,足足转完五圈才抱着人双双躺倒到床上。
    两人紧紧相贴的身躯,先是在柔软的床垫上腾空弹起,然后才切切实实落地。
    阮颂被任钦鸣压在身下,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凤眸还没完全缓过劲,巴掌便又要落到任钦鸣身上,薄唇微翕:你这死孩子都说了不当读书的时候了,你非要给我整吐才甘心
    阮颂平衡感向来很差。
    现在年纪一大,弯腰起身稍微猛点都有些低血糖眩晕,别说还被这么举起来疯转。
    任钦鸣体质没问题,但任钦鸣的呼吸也不平稳,俊脸上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甚至让勉强睁开眼的阮颂有一瞬恍惚,像是当真回到高中。
    记忆里任钦鸣第一次这么抱着他转,是他听完任钦鸣的表白,继续允许这人跟屁虫一样黏在自己身后的时候。
    第二次,则是他们嬉笑打闹上了床。
    十八岁的年纪什么都不用想,好像只需要在那一个瞬间的对视里感觉对了,就什么都可以做。
    那种肢体冲撞,双双陷进床垫带来的悸动,至今深深烙印在阮颂脑子里。
    他记得那天也是像这样的午后,也是自己猝不及防被任钦鸣袭击,然后对视着听两人胸膛掷地有声的心跳。
    在确认关系以前就做,阮颂承认自己冲动了,但他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坦然面对。
    一如后来他们彼此相爱却依旧冲动分了手。
    眼下,任钦鸣压着人笑着笑着,眼神就暗了,合眼偏头枕到阮颂心口,哑声说: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阮颂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没说话,另一只手背挡住眼睛。
    两人静得像是睡着了,时间都在窗框外明媚的暖阳里按下暂停,画面晕出油画般的温馨静谧。
    十五分钟时间到,连姜淇淇都磨磨蹭蹭从木屋里出来,阮颂、任钦鸣却依旧不见踪影。
    秦斯嘉系好鞋带,正准备从屋外回房间看看,就见走廊里万清月已然从那两人房间的方向出来,压低嗓音对她说:快了,让我们出去等。
    秦斯嘉不明白万清月为什么要小声说话,但又好像在他唇边掩不住的苦涩里隐约读出了点什么。
    房间里,大约又过了一两分钟。
    阮颂黑着脸揪住身上某大型犬的狗勾耳朵,丝毫不见刚才温存地催促:软下去了就给我麻溜起来。
    弹幕集体:???
    【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任钦鸣得寸进尺,仰脸就在阮颂下巴上亲了一口,说:你们在餐桌说的话,我们厨房里面都听见了,我不可能让你把我丢了的。
    阮颂扬起手便又要打。
    什么丢不丢,演个戏还上瘾了。
    任钦鸣这回倒是兔子飞快背上包跑了,留下阮颂一个人在床上慢吞吞翻了个身,背朝镜头、脸埋进被褥,碎发遮住微红的耳尖,脚趾都绷紧。
    心里想。
    妈的好险,差点就要被他发现自己也有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脸红心跳颂:幸好,勉强保住面子
    某狗勾傻眼:居然错过了???
    第20章
    暖风掠过镜头中钟灵毓秀的山林, 吹走天边的云,午后的太阳渐渐失去遮蔽。
    阮颂最后一个从木屋出去,外面大家拿着或瓶装、或罐装的防晒霜各自忙活着, 不放过身上任何一个裸露在外的角落。
    弹幕都在疯狂讨论着明星们使用的品牌, 相互交流护肤经验。
    任钦鸣一见他现身, 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分过去, 认认真真握住他的胳膊涂防晒:太阳突然有点大,时间久了容易晒伤。
    阮颂从来就没自己给自己涂过这种东西,一直都是任钦鸣的业务。
    论臭美, 这人在出道当明星以前就胜他好几筹。
    阮颂仰脸冲天上的艳阳望了望, 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涂完胳膊、涂脖子脸蛋, 涂完脖子脸蛋、还有九分裤里露出的脚踝。
    两个一个伸手, 一个默契往上糊,完美的配合一看就知道经过千锤百炼。
    【看来我哥平时没少为阮老师操心啊,doge】
    【咱就是说,看任钦鸣涂防晒又爽又心疼,这牌子小小一支好贵, 他给自己都没抹这么多,呲牙.jpg】
    【就差没直接整瓶往阮老师身上倒了,是有多害怕阮老师晒伤,星星眼.jpg】
    【万清月弟弟好可怜,只能酸溜溜站在旁边看, 抹眼泪.jpg】
    【其实弟弟真的很好, 他刚刚去房间找人,看见任钦鸣、阮颂躺在床上, 不仅没出声,还帮忙把秦斯嘉引走了,不打扰小两口二人世界】
    【对的,这弟弟人不错,能处】
    秦斯嘉不知道刚刚万清月突然一下小声说话是怎么了,但弹幕上帝视角是知道的。
    还有什么比懂分寸、知进退的小倒霉蛋更惹人怜爱的吗?没有了。
    从木屋半山腰去山顶的路一共三条。
    据节目组所说,这三条路爬山难度差不多,他们随意抽签决定就行。
    只是七个人分三组,势必涉及多出来的万清月应该如何分配。
    万清月也不知道今天相处下来受打击了,还是看见那两人双双躺在床上有了思想觉悟,忽然就不主动往任钦鸣跟前凑了,也说要抽签。
    他用笔在其中一支签末尾做上记号:谁抽中这支我跟谁吧。
    大家一番面面相觑,任钦鸣第一个抬脚扭身将抽签的机会让给阮颂,避嫌以示清白。
    三位抽签的人决定好,木签在竹筒里疯狂一阵晃。
    半分钟后,四个嘉宾齐齐向万清月道别,万清月背上背包,认命般跟在了任钦鸣、阮颂身后。
    短短半日,孩子脸上已经彻底找不出来之前的兴奋和快乐。
    【嗐,三分之一的概率也中,倒霉蛋实锤】
    【老阿姨真实怜爱了,虽然看任钦鸣和阮老师秀恩爱很爽,但隔着屏幕就够了,让我一路这么跟着近距离当大瓦数电灯泡,我也受不了,下跪.jpg】
    【所以弟弟是知难而退放弃了吗,感觉刚刚阮老师一抽到他的签,孩子就绝望了】
    【有一说一,那我还是觉得咱哥更绝望,好不容易盼着个能和老婆独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doge】
    【啊难道只有我觉得阮老师换的这身衣服好看吗,戴着帽子好帅啊】
    上山的每条路都有人工修缮的台阶,阮颂走最前面,万清月走中间,任钦鸣相当有绅士风度地垫后。
    阮颂虽然没带专门的运动装过来,但图凉快,带了条破洞的修身水洗蓝九分牛仔裤,上身一如既往是朴素的T恤。
    只不过T恤也是破的,划拉的破口分别在侧腰和袖子肩膀,透出里面单薄的纯白背心底色,脚上踩着帆布鞋,头上戴着任钦鸣的白色牛仔帽,活像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根本看不出年纪。
    【尤其是身材比例好好,抹口水.jpg】
    【对!阮老师虽然没有弟弟和咱哥高,但四六分真的太馋人了,腿尬长,整个人无敌赏心悦目,可怜.jpg】
    【是谁学生时期的初恋DNA动了,呜呜呜我以前就喜欢这样的!!!】
    任钦鸣隔着万清月看阮颂这身装束,也想起以前高中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刚转学,作为高一年级的插班生,什么也不懂跟在家长和年级主任后面进校园。
    无数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会主动给年级主任打招呼,顺便望着他的脸嘀嘀咕咕交头接耳两句。
    只有阮颂。
    是因为嫌弃校服太丑不肯穿,被年级主任抓来的,完全不像寻常意义上的学霸。
    甚至任钦鸣第一次见他,还以为他成绩铁定很差,不然怎么可能面对老师的训斥,还敢强词夺理顶嘴。
    年级主任一眼从人群中把某个企图浑水摸鱼的人瞪出来道:阮颂!你校服呢!
    阮颂看起来也不像第一次不穿校服被抓,隔着大半个走廊根本不慌:您定的校服太丑了!我升国旗的时候穿一穿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平时也穿!
    年级主任当场就是一顿吹胡子瞪眼:嘿你个小兔崽子,没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
    阮颂这次直接不答,迈开长腿扭头就跑。
    那时他身上穿的也是白T恤、破洞牛仔裤,再搭上一双黑色绑带的板鞋,单薄的身躯混进学生堆像燕子,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是任钦鸣对阮颂所有的第一印象。
    他后来每每回想,都觉得自己对阮颂大抵是一见钟情,从阮颂还没正眼看他就开始喜欢。
    万清月从他们三个开始爬山就觉得背上烧的紧。
    【这是造的什么孽,可怜弟弟被夹在中间,还不如让他们俩直接腻歪在一起,摇头.jpg】
    【咱哥是不是盯得太明目张胆了,恨不得把万清月的背直接盯穿,穿过去看阮老师】
    【前面新来的吧,又瞎说,看自己老婆的事怎么能叫明目张胆,明明是正大光明,doge】
    【盯妻狂魔而已啦,家人们还没习惯吗,问号.jpg x3】
    私人高级会所里。
    项目制片人带着顾屿洲,向在包间里等候多时的男人介绍:方老师,这位是顾总,咱们这次连环杀人案IP项目的主要投资人。本来这次聚餐顾总已经说不来了,但一听说方老师您也在,顾总立马改变了主意哈哈哈,看来我这次真是选对了编剧,还是老师您的名字好使。
    方维一身西装,五官端正,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成功人士的气质,脚上踩皮鞋,手腕上戴名表,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井井有条,和顾屿洲想象中的编剧一点不一样。
    尤其是和阮颂不一样,礼数周全向他伸出手:久仰久仰,早在顾总还在海外的时候就听过顾总威名,《暴雪黎明》是我和我的所有朋友都非常喜欢的片子,您能从电影节那么多剧本里独独挑出这一个投资拍摄成品,眼光不可谓不毒辣,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项目制片人一听吹捧立马跟上:谁说不是呢,顾总挑中《暴雪黎明》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吧,现在也就二十五。
    顾屿洲每天听这些拍马屁的老生常谈,耳朵都要听出茧,直接跳开话题坐下道:切正题吧,今天来是想来听听主编剧对那个剧本开头的想法。
    他昨天听完李助理的回报,自己私下一番思量,干脆让李助理抹掉阮颂的名字,直接把他关于故事开头的构思发给了方维。
    方维这种咖位的编剧,平台方、制作方多多少少能包容一下他的怪脾气,平时其实不容易请。
    他今天特地来酒席,也是为了这个开头,一说起来眼里的激赏根本藏不住,也算是再次从侧面拍马屁:我和我几个老同学从当年案发就开始构想,草稿版本少说三四十个,但都没有您发给我的切入点绝,我们看了真的自愧不如,果然高手在民间,也不知道您能否为我引荐一下,太好奇这是谁想出来的了。
    引荐一下吗
    顾屿洲嘴角浅浅勾了一下:如果我没了解错,想出这个开头的人方维老师您也认识。
    方维更来兴致:确认我认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认识这样厉害的人哈哈哈。
    顾屿洲定定靠在椅背上:是的,我看他的简历,你们两个都是A大毕业的,师出同门。
    方维依旧没察觉异样,津津乐道:如果是校友那我就真想通了,我们A大戏文一直藏龙卧虎,从来不比他们专业院校出来的差,是我前辈还是后辈?
    顾屿洲:你是平辈。
    方维眉心猛地一跳,所有激动都散了:平辈是什么意思?
    顾屿洲好整以暇看他:就是同班同学的意思,你们两个同一届。
    直播间里,摄像机位特地给了天边火辣辣晕出光圈的太阳几个特写,弹幕全被闪瞎了眼。
    阮颂早从一个小时前,后背便被汗水浸湿,踏在台阶上的步子已经越迈越慢。如果不是小道偏窄,一次最好只过一个人,后面的万清月都有点忍不住想上手扶他一下。
    您平时都不锻炼吗?
    万清月问出这句话绝绝对对出于好意,就是纯粹的关心。
    但只要稍微一对比两人一个清爽、一个蔫巴的状况,其中不言而喻的惨痛意味瞬间出来了。
    阮颂说话嗓子都是哑的:指望我锻炼,只能靠任钦鸣。
    万清月想当然接了一句:需要钦鸣哥督促您吗?
    他督促个
    阮颂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步子问他:你今年多大,成年了吗?
    万清月简直哭笑不得:您是真的一次都没上网查过我的名字吗?
    阮颂就撑着膝盖,站在台阶上低头对他摇头。
    别说年龄了,他到现在好像连万清月具体是干什么的都还不知道。
    所以你成年了吗?
    万清月:当然成了!都二十一了!
    才二十一啊。阮颂上下看了看他青春活力的模样摇头,那不跟你开车了,接着爬吧。
    万清月:?
    弹幕也【?】
    所以难道
    【意思就是运动全靠那个那个吧哈哈哈哈哈】
    【阮老师怕不是秋名山出来的,doge】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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