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挤满了人,但里面的人看起来年纪要大一些,气势上更强一些,和司年大概属于同一类。
    呦,司年世侄,好久不见啊。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是阴阳怪气的笑。
    他看着司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带着轻蔑的不屑,
    司年比他高了足足一头,俯视着他,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是啊,工作忙。
    这个男人看了眼司年身后的音遥,目光肆意从他的脸一直滑到他手中的盒子上,紧接着,男人就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突然爆发出几声激烈的大笑。
    音遥默默看着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他的嘴脸,眼神淡然。
    司年世侄,你是怎么回事,品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男人说着还敲了敲音遥手中的盒子,诶呦喂,可真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
    音遥笑笑:这位先生,就算您再怎么喜欢这个也不能送给您,不过我可以给您留个电话,现在十二寸的正打折呢。
    男人脸色崩了崩,仔细打量一番音遥后,才讥笑道:果然是个杂种能说出来的话世侄,难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你要找一个劣性O做秘书?
    司年掏出烟,吧嗒点燃,长长的烟柱吐出后,才用疑惑的语气问了句:
    小叔,我有点好奇,我的秘书是昨晚半夜潜入你家偷吃你家大米了?
    男人似乎没听懂司年的意思,愣了下。
    既然没吃你家大米,你这样说就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司年轻蔑地笑笑,与其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令郎,Y.S当初分给他的公司已经败得差不多了吧,下一步是不是又要像乞丐乞讨一样求着爷爷再送他一间公司?
    司年抬起眼,眼神似鹰般锐利:这样有多少家业也不够他造。
    他也不去看男人现在是什么脸色,回头对音遥低声道:愣着做什么,脚很沉?
    音遥抱着盒子马上跟过去。
    把这东西扔了。司年又冷冷道。
    音遥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手中的盒子。
    接着,司年从手腕上摘下自己的腕表放在盒子上:一会儿把这个送给司容,别让我丢脸。
    司总。音遥摸起那块腕表递过去,真正的丢脸是享受着没有努力就得到的馈赠还败得一干二净,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丢脸的。
    司年皱了眉,忽然抬手夺过那只盒子往旁边随便一丢,盒子滚了一圈摔进角落。
    他压低声音像是警告一样: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不配跟我说什么努力。
    音遥耸耸肩:好吧,您说得对。
    司年没再理会他,转身拿过长桌上的酒杯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音遥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一片喧嚣,他慢慢穿过人群,听着这些上流人群在心底对他发出的鄙夷嘲笑声,他找到了自己的盒子捡起来,扶正上面的丝带。
    他抱着盒子,嗅到了里面散发出甜甜的香味,然后告诉自己,没什么可丢脸的,这些是自己努力工作换来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失落。
    哎呀,司容世侄!这么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眼睛还好吧倏然间,刚才那个对他言语讥讽的男人发出了堪比舔狗一样的叫唤声。
    音遥闻到了香气,从司容身上散出的香气。
    小叔好久不见,近来身体还好吧。司容彬彬有礼地同男人握了握手。
    但是视线很快就被人群中的某人吸引了过去。
    我身体好得很,你还记挂着我,真懂事,今天你生日,小叔也没什么可送的,就是商圈那边一套三百平的平层,你看看喜不喜欢。
    司容嗯了声,敷衍了几句,转身挤入人群,但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挡住了步伐。
    音遥白天整理司年的行程表时发现,今天是司容的生日,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和司年一齐出席司容的生日聚会,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因为他以前没参加过任何人的生日宴会,贫民窟的人似乎早就忘记了属于自己的重要日子,而跟着廖垣宇的时候,他过生日一般也是和其他朋友出门大摆筵席,也不会喊自己一起过去。
    所以音遥理所当然认为,就像他过生日时一样,有只小蛋糕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选了很久的蛋糕花色口味,店员问他要在蛋糕上写什么字时,他也想了很久,在纸上写写划划,最终还是交给店员决定。
    并不是想讨好司容,而是他确实为自己做了很多,单纯对他的感谢罢了。
    客人们出手阔绰,随便送个什么礼物都价值千八百万,好像钞票对他们来说就是废纸,甚至还在那里争相斗艳暗暗攀比。
    司容只是平静地回应着他们,目光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音遥。
    司年走到司容身旁,递给他一只精美的盒子,看大小估计也就是只腕表,毕竟他贫乏的脑细胞也只能想到这种不足为奇的玩意儿。
    也或者,从他都不愿多看司容一眼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在乎司容。
    因为他是嫡出,他爸也是嫡出,最后整个财团却落入了司容这个庶孙的囊中。
    还有这样的道理?
    欧呦,司年世侄真是出手大方。那个被称作小叔的男人加重了出手大方四个字,对了,你不是还带着你的新秘书?秘书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让大家开开眼。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齐齐落到了音遥身上。
    确切说,是他手中的盒子。
    司容淡淡含笑,凝望着音遥。
    音遥似乎怔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司容面前,将手中的盒子推出去,轻声道:司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人群中不知哪里发出了一声轻笑,夹带着蔑视的傲慢。
    司年深吸一口气,眼神几乎能杀人。
    似乎贵族们的兴趣就是看着与宴会格格不入的杂种来出丑,他们特别期待司容下一秒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1《我真不是为了钱才和反派结婚[穿书]》
    文案:
    安饶生得极好看,人人对他一眼万年丧失自我。
    美貌是罪,他受到惩罚穿进一本娱乐圈爽文,成了里面反派的炮灰男妻。
    原文中,反派影帝对主角爱得深沉,把和主角长得很像的炮灰当成代餐。
    但炮灰天天欺行霸市挤兑主角团,最后痴情反派怒将其赶出家门,断了他一切财路,逼的炮灰只能靠拍有色电影度日。
    安饶两眼一黑,坚信自己还能拯救一下。
    第一,他要远离病毒主角团;
    第二,他要讨好他们家那位反派老公来博取信任,最后捞一笔巨额离婚补偿实现环游世界伟大理想。
    他天天露腿露腰露香肩,动辄咬嘴娇嗔老公你真坏,时常拍摄自己的日常vlog发网上,努力营造小白花人设。
    因美貌过于出众,安饶又双叒叕火了。
    网友纷纷:饶饶盛世美颜!砸钱也要让我饶宝上电视!
    安饶:绝对不是因为他们给得太多了,纯粹是盛情难却。
    当安饶赶到录制现场时傻眼了,一起来参加综艺的那几位不就是原文主角团和那个便宜老公嘛。
    按照剧情,原文男主就是靠这个综艺节目开启了打脸虐渣之路。
    安饶想活,特想活。
    他先发制人,眼看男主切菜要切手,他给自己剌了道口子先哭为敬;
    男主即将跌落湖中让他背锅,他眼疾手快将男主推回去自己先往下跳
    但下一秒却被拖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安饶打了个哆嗦:
    这个反派老公眼神不对劲。
    当他站稳后,又是一个哆嗦。
    怎么主角攻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对?
    *
    楚观南是小说《再临神坛》中的反派,书中设定他虽是万众瞩目天王巨星,但碍不住主角受早就对主角攻芳心暗许。
    爱而不得他黑化了。
    沈观南很少回家,毕竟看着家里那位脑壳疼。
    当他结束了三个月的电影拍摄后郁郁寡欢回到家,却觉得他那替身老婆似乎不太正常。
    一改从前的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软乎乎地喊老公。
    以前怎么没发现,媳妇的腰这么细,腿这么长,皮肤这么白像水豆腐。
    后来,动了情的楚观南本以为二人日夜相处互生情愫,打算正式求婚,却无意间听到安饶和别人打电话:
    我是喜欢他的钱吗?我是喜欢他巨星富二代的身份。
    楚观南捏碎了玻璃杯,像原文一样黑化2,势必要给人拖上床弄弄清楚。
    楚观南将人压着,极力克制情绪:喜欢钱还是喜欢我。
    安饶:当然是喜欢钱途似锦的你。
    先忍了,搞钱比较重要。
    接档文2《成为嫌疑人那一日[刑侦]》
    文案:
    锦舒的警员证丢失在一个滂沱雨夜,后来他莫名其妙变成了全国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
    刑侦总局上蹿下跳只为找出真凶替锦舒洗脱冤屈,奈何罪犯太过精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重案组从警厅空降一位新组长,面对锦舒善意的眼眸,他冷声道:
    交代吧,你在行凶时的心理活动。
    众人大惊失色,只有锦舒醍醐灌顶。
    要想了解罪犯,最好的方式是成为他。
    *
    郁怀锡收到上级指示,要求加入市刑侦总局协助破获一桩连环杀人案。
    当他翻开卷宗,看到嫌疑人锦舒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轻笑一声:
    抓到你了。
    第27章 酒场。
    餐桌正中央摆了一只五层大蛋糕,
    特制的、豪华的,就连奶油都是新西兰空运来的,
    甜点师傅也是特地从国外请来的。
    于是那只廉价盒子包裹的蛋糕,就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嗯,谢谢。司容接过蛋糕,随手放到了一边。
    我看司年大概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脸出现了吧。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本来是家里老大,拿不到老爷子遗产大头就罢了,找个秘书都给他丢人现眼,你看到司容的表情了嘛,哈哈哈,估计是在想这是哪来的臭要饭的。
    站在人群中的保镖建业默默听着,忽然抬脚给了前面说话的人一脚。
    前面的人诧异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块头正假装四处看风景。
    是你踹我的吧。那人怒视道。
    建业扶了扶墨镜:我没有,
    我不是,
    你别乱说。
    这时候,司容转过身,
    对着人群轻笑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大家玩得开心点。
    这时候,打扫卫生的保姆走过来,
    在司容耳边小声问道:先生,这个蛋糕要扔掉么?
    司容不假思索:嗯,
    扔掉吧,
    就扔
    音遥只听到这里,
    剩下的便被忽然响起的音乐声埋没。
    他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
    人都有两面,
    当着多人时是一面,
    私下是另一面。
    音遥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对这里完全不熟也看不见,就连摸索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自己的脏手碰到他们惹了他们不开心。
    毕竟司容对他们千八百万的礼物表达了肯定和开心,自己怎么能去破坏他们的好心情呢。
    像个傻瓜一样,试探着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当他终于走到墙边,才敢伸手摸一摸这把他卖了都赔不起的豪华玻璃墙。
    沿着墙根他找到了阳台。
    三月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也吹醒了他的迷茫。
    无所谓啊,反正自己不是为了讨好司容而重活一次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做完了现在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音秘书?怎么自己站在这里。
    突兀的,司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音遥目视前方,冷风吹散他的头发,他的语气平静和缓:看风景。
    你好像没吃什么东西,我哥有带你吃晚饭么?司容的语气在说到他哥司年时多少有点嗔怪的意思。
    音遥没理会他,双手架在扶手上,静静感受风吹过耳边的声音。
    怎么了?司容继续问道。
    没有啊。音遥笑着回答道,吹吹风也不可以么,还是说我站在这个地方弄脏了你的地板。
    司容沉默了很久,忽然拉过音遥的手:跟我来。
    音遥挣扎了下试图抽回手,但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像头牛,他只能被他拉着沿着墙角上了楼。
    打开一扇房门,音遥被推了进去,司容关上门,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音遥很平静,似乎并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一起吃蛋糕吧,我应该插几支蜡烛呢?二十七?司容呐呐自语着,打开盒子抽出蛋糕,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数出二十七根蜡烛,认真插好,点上火。
    果然司先生不缺蛋糕,随便找个房间都有一堆的蛋糕,现在想想我的行为的确很可笑。音遥抬起头,眉眼弯成月牙,笑得很甜。
    这是我的房间。司容轻轻说道。
    他用蛋糕中附赠的廉价塑料刀切了一块蛋糕送到音遥嘴边:尝尝你买的蛋糕,我本来想独占第一口,但是,你比较重要。
    音遥愣了下:我买的?
    司容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摔烂了,是司机开车太急?
    他看着乱成一坨的蛋糕,眉头紧锁:说实话我有点生气,都没看到音秘书在蛋糕上送我的祝福语。
    不是扔了么。
    是扔了,扔我房间了,放在大厅被人偷吃了怎么办,音秘书买给我的我不想让别人吃。司容想了想又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小气。
    音遥忽然有点信了,如果司容当场表示很喜欢并吃了第一口,估计这蛋糕也会让其他人当宝贝一样瞬间分食干净。
    他攥紧了手指:明明,有那么多特制的蛋糕,吃这个做什么,已经摔坏了。
    虽然语气依然不善,但好歹是降了两个调。
    所以才觉得生气,一想到音秘书那么辛苦选择花色,又那么辛苦从公司一路提过来。司容拖着盛有蛋糕的小碟子,心疼地望着那块已经稀巴烂的蛋糕。
    突然间,房门响动两声,紧接着下一秒,一个留着黑色中分长发戴着钻石大耳环的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堂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女生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愣了几秒,还是佯装无事发生走到司容前:哥,他们到处找你呢,不下去么?哎呀这蛋糕。
    女生随手沾了点奶油放进嘴里,大眼睛平静无波:好吃。
    司容忽然站起身,看着被戳了个窝窝的蛋糕,摆出笑脸,虽然眼中没有一点笑意:
    我允许你碰这只蛋糕了么?
    来人是司容的小堂妹,司琪。她手指顿住,诧异地看看蛋糕,又看看司容,最后看向坐在一边的音遥,这才恍然大悟,但嘴上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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