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那个男人的手臂,哥们儿,你没听见他说不喜欢这样吗?
    贺驿正低着头和虞兰颂小声地说话,突然被人拉开,不满地皱起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花楼,转头问他身旁的人,这谁?你新奸夫?
    虞兰颂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懵,他怯怯地和花楼对视几眼之后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
    花楼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蹙起了眉,我是花楼,你们认识?
    虞兰颂再一次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被人亲到红润潮湿的唇微张,看着有点可爱,是你,花楼姐哥哥。
    贺驿今天也去听了戏,自然认识他,和虞兰颂不同,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男人。
    他本来对花楼不太感兴趣,突然在空气中闻到了清淡男人身上有熟悉的香水味,他吊儿郎当地揽住了虞兰颂的肩膀。
    低下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我叫你不要被女人骗,所以你就被男人骗是吧。
    虞兰颂,
    虞兰颂哪里敢讲话。
    花楼朝他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没事了,我先走了。
    话刚落音,没有预兆的,原本好好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人突然身体往一旁倒过去,被他身旁的男人接住了。
    贺驿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只是凌厉的眉峰之间都写着烦躁,他把人横抱起来,朝花楼挑了挑眉,还有事吗?
    花楼的视线落在他怀中的人脸上,疑惑地问,他被你亲晕了?
    他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却不可避免地看到,在听完他这句话之后,男人的头上青筋直跳,一幅忍耐边缘的模样。虞兰颂这一次已经轻车熟路了。
    晕倒之后,他再一次突兀地出现在了林府的院子里,和站在井旁边的林少爷面面相觑。
    比起他上一次见到他,林少爷瘦削了好多,面色苍白,眼里有浓的散不开的忧郁,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虞兰颂顿时脸色就变了,他小跑过去抱住了林少爷的腰,一边呜呜大叫,少爷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人生还是很美好的不要因为一次挫折就放弃生命啊。
    林少爷,
    他有点无奈地把虞兰颂拉开一点,你在说什么胡话?
    虞兰颂在他怀里,茫然地和他对视了几秒之后问,你没有要跳井,没有想不开?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林少爷的手冰凉的贴在他的额头,发烧了?唔,话说回来,鬼也能生病吗?
    虞兰颂把他的手拿了下来,犹豫着问,你考完了吗?
    林少爷摇了摇头,还没有,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虞兰颂呃了一声,觉得这件事跟他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干脆选择装傻,我也不知道,我掉进水里了,之后的事我就忘记了。
    对不起,林少爷垂着眸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手,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船上,下一次一定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你能重新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他欣喜的模样让虞兰颂莫名觉得有点心酸,他不好意思说自己随时可能还会消失,只能摸了摸鼻子。
    他小声抱怨,你刚才在井边干什么呀,吓死我了。
    林少爷愣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只是在看月亮。
    我方才与月亮说,若是能与你再相见,此生便是了无遗憾了,让我现在赴黄泉也愿意,刚说完你就出现了。
    他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剔透,像是盛满了月光,莫不是神仙听见了我的心愿?
    虞兰颂有点别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能是虞兰颂消失了过一次,林少爷比以前变得更加粘人了,看书的时候要虞兰颂就在他视线范围内活动,休息的时候虞兰颂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林少爷知道虞兰颂喜欢花,就买了很多花种子回来,挑了一个还不错的天气和虞兰颂一起种花。
    种花的时候他执意不让虞兰颂插手,说不想弄脏了他的手,虞兰颂就干干净净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弄。
    林少爷白净的手握着和他身份不太匹配的铁锹,在院子里开了一片地,弯着腰把花种子撒了进去,埋好之后又踩了两脚。
    刚弄完,丫鬟送来了一壶果茶。
    原本的预想是在院子里乘凉喝茶,谁知道原本的艳阳天突然阴了下来,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都被淋湿了。
    虞兰颂也有点懵,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变成鬼了还能被雨水淋湿。
    林少爷去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回来看到虞兰颂还呆呆地坐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黑发粘在他雪白的小脸上,雨水滑落到他尖尖的下巴,欲落不落的时候他就抬手胡乱擦了一下,又乖又可怜。
    他第一眼见到虞兰颂的时候,虞兰颂自称是他妻子,漂亮柔软的,像朵在阳光下摇曳的,弱不禁风的花,当时他都看呆了,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后来突然又觉得,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一块干燥的布巾落在自己的头上,虞兰颂能够感受到头皮在被人轻柔的摩擦,林少爷在他耳边问,要沐浴吗?
    虞兰颂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听到他接着问,我们一起?
    他,
    虞兰颂心中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这里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洗洗澡?
    作为一个有点保守的南方人,他还是体面地拒绝了,不合适吧。
    有些潮湿的毛巾突然被人掀开,林少爷也钻了进来,两个人像两只没有人要的,湿漉漉的猫,躲在同一块大布巾下面。
    两人靠的很近,虞兰颂能够看到林少爷沾着水的睫毛贴在下眼帘,四目相对,林少爷突然勾了勾嘴角,往前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唇。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突然有了光一样。
    林少爷实在是太懂了,对这些小动作把握的刚刚好,是让人不忍心拒绝的尺度,就连虞兰颂都突然感觉自己的性向有点岌岌可危。
    他眨了一下眼睛,对上林少爷有点坏的笑眼,开玩笑的,已经让丫鬟准备水了,你先洗,我在外面等你。
    虞兰颂不知道整天读圣贤书的林大少爷什么时候也爱开这样的玩笑了。
    洗完澡出来,前厅里,虞兰颂正到处找林少爷,却看到了浑身淋湿的林小少爷正在跟林少爷说些什么,还抹了抹眼泪,像极了一条没人要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他一抬头望到虞兰颂,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欣喜地叫了出来,原来你还在呀。
    这是怎么了?虞兰颂问林少爷。
    林少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林小少爷已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顿说,母亲要和父亲和离,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疯了不成。
    虞兰颂有点懵,不过确实他刚来这个副本之后,从来也没有见过林老夫人,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
    虞兰颂也听他们提过,于是有些不解,林夫人和林先生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为什么要和离。
    林小少爷愤恨地咬着下唇,一定是因为西园那个狐狸精!把我母亲的魂都勾走了!
    林大少爷皱着眉呵斥了一句,闭嘴,母亲的事情什么时候是容你议论的?
    分明就是,母亲每次去西园都是听那个狐狸精的戏,母亲还经常去找他喝茶,鬼知道他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要去找他算账!
    还没来得及拦,横冲直撞的小少爷已经跑了出去。
    不能由着他乱来,要是说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林家,林少爷的衣服都没换,他匆匆忙忙地拿起一把竹伞。
    大概是上一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记忆,所以这一次他犹豫再三才对虞兰颂道,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虞兰颂朝他点了点头,他看上去比林少爷还着急,你快去吧,我怕他惹祸。
    林少爷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追了出去。
    这一场急雨一直下了两天,这一天晚上,林少爷没有回来,倒是有丫鬟照旧每天来打扫卫生,虞兰颂也不能出门,就像一个阿飘一样在屋子里游荡。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林少爷回来了,他没有撑伞,站在院子里,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往下滑,身形摇摇欲坠,眼神有点空洞。
    虞兰颂站在屋子里和他对视,朝他走了两步,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倒下了。
    林少爷看到他,眼睛才慢慢有了聚焦,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倒像是在哭,嘴唇蠕动了一下,只说了四个字,母亲走了。
    我一直在等你,虞兰颂把这一句咽了一下去,他有些手足无措,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但还是坚定地朝虞兰颂走了过来,屋子里有他身上落下的水,蜿蜒成一道水痕。
    他太冷了,于是伸出手,想把虞兰颂抱进怀里,却扑了个空。
    站在原地的少年人就像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梦一样,再一次消失在他的面前。
    第33章
    虞兰颂到现在才有种自己被副本搞了的感觉。
    他回到了过去,重新见到了林少爷,却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告诉他就把他送了回来。
    这一次贺驿心平气和多了,看到虞兰颂醒了,只是朝他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们原本是打算你再不醒过来就暴力通关,强行把你带回去。
    虞兰颂搞不懂他们说的暴力通关指的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贺驿之前说的,呆呆地问,你不是说最后一个人完成任务的会被留在副本里永远出不去吗?
    那是他骗你的,严夙从外面走进来,他手上拿着罗盘,神情高深莫测,挺像个装神弄鬼的道士,难怪把林老先生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贺驿,
    被虞兰颂用控诉的眼神瞪着,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已经在心中冷笑着暗骂了一声。
    当时严夙还和他一唱一和的逗小孩儿玩,现在倒是一句话把责任推到了他一个人头上,好有心机一男的。
    严夙赶紧转移了话题,关于林府闹鬼的时候,我收买了一个丫鬟,她愿意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虞兰颂,原原来npc还可以被收买吗?
    没一会,一个没有脸的纸片人丫鬟扭扭捏捏地站在了他们面前,她望向严夙的时候,原本空白的脸突然变得通红,看上去十分诡异。
    严夙朝人露出一个礼貌地微笑,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麻烦你了。
    整个府上的丫鬟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没有脸,身材身高都差不多,像被一键粘贴复制的人偶,他们面前这个,虞兰颂也不确定有没有见过她。
    只见严夙还没有说什么,她就激动地点了点头,好好一个npc,恨不得往玩家身上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虞兰颂不懂,但是虞兰颂大为震撼。
    原来是用美色来收买吗!
    严夙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一个没有脸的人,还能面不改色地露出一个真情实感感激的表情,那真是帮大忙了。
    贺驿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口打断两个人的无效交谈,林老夫人去哪里了?
    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这件事老先生不让我们往外说,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六年前,林老夫人爱上了西园的一个戏子,非要和老先生和离,老先生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们可不要告诉老先生,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畏惧,老先生要是知道,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虞兰颂觉得有点奇怪,老先生脾气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丫鬟吞咽了几口口水,结结巴巴道,这个你们就不要问了,总之,老先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严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老夫人去哪里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西园的头牌花楼可能知道,当初夫人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才要和老先生和离的。
    那时候花先生还不是西园的招牌,老夫人花了很多钱捧他的戏,所以他很感激老夫人。
    贺驿见虞兰颂不安地扭来扭去,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了?
    虞兰颂看了他一眼心虚地飞快转移视线,没什么。
    贺驿怀疑地眯起眼,严夙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对虞兰颂说,不如你明天去问一问那位花楼先生?
    他会告诉我吗?虞兰颂怯生生地问。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林老先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我觉得老夫人应该会告诉我们当初发生了什么。
    于是调查林老夫人去向的重任就落到了虞兰颂的肩膀上面。
    他见到章时音的时候,他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和林老先生聊些什么。
    章时音看到他,大概是知道他之前昏倒,身体不大好,所以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了,还关心了一句,身体好些了吗?
    虞兰颂每次见到章时音都有种见到孟沉舟,被严格的老师注视的感觉,莫名心虚点了点头,好多了。
    他昏了两天,听说章时音天天都会来林府。
    态度好不到三秒,章时音的脸又板了起来好了就赶紧回来练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你想给林小少爷讲相声吗?
    虞兰颂心嘀咕着说还不如给小少爷讲个相声呢,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跟着章时音去学。
    花楼正在对着镜子描眉,一侧头就看到虞兰颂像个小朋友,亦步亦趋地跟在章时音后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手上戴着长指甲,于是朝人勾了勾手,没想到虞兰颂真的乖乖朝他走了过来。
    花楼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揉了揉他的脸,上次那个男人没有欺负你吧。
    虞兰颂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任由他,没有,姐姐。
    真乖,他勾了勾唇。
    一整天,虞兰颂都在思索要怎么开口,一直到晚上,花楼演完,回到后台卸了妆,换了衣服,累得躺在了椅子上,才问他,说罢,你要问什么?
    虞兰颂还没有开口,于是惊讶地看着他。
    花楼嗤笑了一声,你若不是有求于我,何以这么乖,上一次见到我,还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模样,今天就主动送到口边来了。
    虞兰颂迟疑了一下之后问,花先生,您知道林府的林老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花楼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垂下眼帘,玩着自己的长指甲,这个无可奉告,还有别的什么要问的吗?
    我们真的找她有事情要问,虞兰颂态度十分诚恳,可以告诉我们吗?
    不可以,花楼翻了个白眼,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顿住了,除非呀,除非你陪我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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