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驿也注意到了,放开他之后又恋恋不舍地轻啄了两下,才撒开手,调侃道,你看这不就忍不住了?
    虞兰颂喘息都带着甜腻的味道,他嘴巴还是红红的,不搭理贺驿,只是紧张兮兮地瞪大了眼睛,如惊弓之鸟,又像炸了毛的兔子,下一秒就能缩成一团。
    他们怎么可以在灵堂里做这种事情,虞兰颂欲哭无泪,如果他是林先生,现在大概死了都要被他们两个胆大妄为的人气活了。
    可是脑海中想象的男鬼从棺材里跳出来暴打他们两个的画面没有出现。
    棺材一直震动到了后半夜才停歇,风也慢慢停了,虞兰颂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恐怖片里常常会发生的恐怖事件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白天,虞兰颂撑不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都已经黑了,两个没有脸的丫鬟站在他的床边,声音如莺啼般婉转,夫人,您终于醒了。
    虞兰颂被npc内涵到,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懒了,有点不好意思,老脸一红,他都已经快习惯她们那张扁平脸了,小声应了一声,嗯。
    丫鬟娇娇地捂嘴笑,夫人,您醒了就快点去请安吧,贺小少爷请的道士到了,正在前厅和老爷聊天呢。
    虞兰颂有点懵,他原本以为贺驿与他说要请道士是在逗他,没想到真的请了道士?林老爷子居然还真地让人进来了?
    道士要是把林宅的鬼驱散了,那那这个副本还能进行下去吗?
    一头雾水的虞兰颂跟着丫鬟来到了前厅,他刚走进去就看到贺驿朝他揶揄地笑,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匆匆赶过来,衣服还有点凌乱,不太体面,一幅刚睡醒的模样。
    他脸红着整理好衣物,坐在偏堂贺驿的左手边,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穿了一袭白袍,正在和没有脸的林老爷子聊天的男人。
    他凑到贺驿身旁,这是你请来的道士?
    贺驿嘲弄地摇了摇头,是我请来的,但是也不算我请来的,应该是这个副本的剧情,他可能也是玩家。
    刚才贺驿与那个男人打了个照面,就觉得他很讨厌,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伪善的味道,不像虞兰颂,香香甜甜的让人喜欢。
    见虞兰颂看得目不转睛,贺驿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老盯着别的男人干什么,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虞兰颂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大概是睡饱了,心情好,也没有否认,似乎还有一点得意,我老公已经死了,看别的男人怎么了。
    他语气娇生生的,贺驿被他这一眼看的心旌荡漾,闷声笑了一下,不守妇道,我喜欢,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偷情,记得给我留门。
    虞兰颂没有他这么厚脸皮,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冷哼了一声。
    那穿了白袍的男人与林老先生交谈完,转过身来,虞兰颂看到他就是一愣,他没想到到现在碰到的两个玩家都是他之前遇到过的。
    男人也看到了虞兰颂,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比了个口型,好久不见。
    操,那个傻逼怎么在朝你抛媚眼?贺驿眉头皱的死紧。
    严夙就像看不到贺驿不善的视线,他走到两人面前,朝他们伸出一只手,低声飞速道,我是本场玩家,我叫严夙,很高兴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虞兰颂没想到他会抽到道士的卡,他穿着道士服,换了一幅眼镜,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npc走到他们身旁的时候,严夙装模作样地问虞兰颂,请问林夫人最近有感觉手脚冰凉,魂不守舍吗?
    虞兰颂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配合地点了点头。
    贺驿也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他表演。
    严夙浅笑了一下,对林老爷子说,我刚才在林夫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缕阴气,这阴气必然是鬼留下的,恶鬼如果再要再杀人,应该会选择林夫人下手,不如先驱散林夫人身上的阴邪之气。
    贺驿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虞兰颂呆住了,一时不知道他是在胡编乱造糊弄npc,还是在真的看出了虞兰颂身上缠绕的阴气。
    林老先生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脸,但是可以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的信服和崇拜,那就拜托你了,大师。
    严夙摇了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请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们在那里驱散你体内的阴气,他笑盈盈地对虞兰颂说。
    对于林夫人这一个角色身份,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古怪的情绪,反而叫得极其顺口,语气还带着关切。
    好像虞兰颂真的是那个刚死了丈夫,伤心憔悴,需要男人来悉心安慰的新娘。
    虞兰颂没想到他也是个影帝,有点别扭地点了点头,好吧。
    他房间的床上还散落着他换下来的衣服,丫鬟也没有帮他收拾,一大帮人挤进他的房间里,被他房间凌乱程度震惊到。
    虞兰颂看到床上还有一条内裤,脸红了个彻底,手忙脚乱地地把衣服塞进了被子里。
    他在两个熟悉的男人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垂着睫毛,可以开始了吗?
    贺驿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床上的东西,他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直勾勾地望着虞兰颂,像是在强忍些什么。
    而严夙则是跟没有看到一样,状似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问林老先生,可以让其他人先出去吗?人太多了阴气不容易驱散。
    林老先生直点头,好好好,那就麻烦先生您了,走走走,大家都出去吧,把这里让给大师。
    贺驿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挑衅地看了严夙一眼,无声警告他别耍花样,跟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只剩下严夙和虞兰颂两个人。
    严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虞兰颂了,他经历了好几个副本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状态,红润的脸颊和纯真的目光,就差把无害写在脸上了。
    虞兰颂和严夙也算不上熟,他坐在床边,脚尖踮地,细长的手指揪紧了床单,有点局促地问,接下来我要怎么办?
    严夙推了一下眼镜,一脸严肃和认真,驱散阴气不能有外界阻碍,所以要先把衣服脱掉。
    第25章
    虞兰颂愕然,他坐在床边,脚在床沿不自觉地晃来晃去,纤长的睫毛狐疑地上下翩飞。
    他一边是怀疑这个副本根本就没有这个环节,一边又觉得严夙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严夙在做准备工作,他咬破了手指,眉头都不皱一下,将一滴血滴在了桃木七星剑上,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抬起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虞兰颂弱弱地问,嗯一一定要脱衣服吗?
    嗯,需要,严夙一脸正经正直,说的头头是道,不脱衣服你身上的邪气散不掉,就会一直停留在五脏六腑内,容易招来恶鬼。
    一听会招恶鬼,虞兰颂也不敢磨叽了,他利索地把外套脱掉,手指揪着里面衬衣的领子,半天下不去手,耳垂也红了。
    严夙望着他,目光坦荡平和,又怎么了?
    虞兰颂犹豫了一下,问,里面的衣服可以不脱吗?我很冷。
    严夙望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也没有挑明他在撒谎,点了点头,可以,你躺下吧。
    虞兰颂柔顺地躺倒在床上,严夙站在床边,手掐诀念了几个咒,发现虞兰颂还睁大眼睛看着他,无奈道,把眼睛闭上。
    虞兰颂就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这下严夙才能够开始肆无忌惮审视这副身体。
    单从骨架来看,虞兰颂是很瘦的,所以才会扮演林先生的新娘都没有被认出来,但是又不是很不健康的瘦,身上覆盖的皮肉匀称,皮相很美,肤色偏白。
    没一会,就有一缕黑色的气逐渐浮现,萦绕在他的眉骨之间。
    这股邪气不像是要害人,反倒像是在保护虞兰颂,它很排外,对严夙的存在很抗拒,对于自己的宿主又很温柔,缠绕在虞兰颂的发丝和指尖,如舔舐一般。
    但是因为聚气时间比较短,这股阴气的力量比较弱,刚想攻击严夙,一下子就被打散了。
    桃木剑锐利的剑尖挑开了眼皮不安颤动的人胸口的衣服,在他脖颈和锁骨处游走。
    虞兰颂不安地躺在床上,冰凉的触感在胸口若即若离,又痒又有一种细微触电般的感觉,让他忍耐不了地手指攥紧了被单,眉头蹙起,眼皮颤抖。
    脚尖都绷紧了,在床上蹬踢却始终借不上力,他不敢睁眼睛,只能独自抵抗这奇怪的感觉,语气都打着颤,结束了吗?
    可以了,半晌之后,严夙才淡定地收回了剑,把剑插回了剑鞘里。
    虞兰颂睁开眼,赶紧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还紧张兮兮地追问严夙,阴气已经驱散了吗?
    嗯,严夙微笑地看着他,已经驱散了,恶鬼应该暂时不会找上你了。
    虞兰颂松了一口气,朝他真心感激地笑了一下,谢谢你了。
    不客气。
    虞兰颂已经完全信任严夙了,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刚来没几天就沾上了阴邪之气,那贺驿的身上有吗?
    他没有,提到贺驿,严夙的笑寡淡了一些,像是不怎么关心人的死活,他阳气比较足,比较驱阴,脏东西一般不会找上他。
    颂颂和他也是在副本里面认识的吗?严夙问。
    虞兰颂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会再碰到他,这么说来,他这进入正式副本之后碰到熟人的几率也太高了一点。
    严夙笑了一下,清除计划为了提高玩家的存活率,会把积分比较低的玩家和积分比较高的玩家匹配在一起。
    虞兰颂呆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积分很低,无法独立行走,需要大佬带飞这个现实,反而觉得积分低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严夙给他驱完邪之后,他真的觉得自己浑身轻松了很多,心情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在林府睡得第三个晚上。
    虞兰颂实在是顶不住自己睡觉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两个没有脸的人,临睡前,他就让守夜的丫鬟离开了。
    这夜有云挡住了月亮,夜色黑沉沉的,也没有什么风,空气有些燥热,虞兰颂睡到半夜就被魇住了。
    他白净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眉头也皱的死紧,手握拳放在脸旁边,全身发麻,可就是醒不过来。
    庭院外狂风大作,阴冷的一团黑气逐渐向房间里的人靠近,像狗一样趴在窗户旁边,偷偷看屋子里睡觉的人。
    见人还睡得很熟,它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潜入房间里,在地面上爬行,生怕被发现似的。
    在快要靠近人的时候,它狂喜地奔了过去,结果一头撞在了结界上。
    懵逼地坐在地上半天,它揉了揉头,爬了起来,试探性地伸出了一只白雾做的手,果不其然地摸到了一层墙一样的结界。
    又气又委屈的黑气用头不停地撞击结界,像一只靠近不了主人,哐哐撞大墙的狗子,只能无能狂怒。
    它伸出舌头,想舔走闭眼睡着的虞兰颂头上的汗水,却半天都碰不到人,只能绕着结界,急的团团转。
    它趴在结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从外看,就是虞兰颂附近笼罩了一层黑气,却始终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遮挡了月亮的云忽然被一阵风吹走了,黑色的雾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它正要偷偷摸摸地溜走,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像是被另一个主人扼住了后颈的狗一样,它气得蹬了两下腿就垂下了四肢装可怜,一团黑气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揪住它的是一个隐隐约约的男人身影,他穿了一身大红色新郎的衣服,站在月亮之下,没有影子。
    他把黑气丢到了窗外,任由它窜走,眷恋地望了床上一眼,轻轻挥了一下衣袖。
    原本还狂风不止的庭院慢慢宁静了下来,变成了微风徐徐,空气也凉了很多。
    虞兰颂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放在脸旁的手蜷缩地虚虚握着,呼吸也变得更加均匀柔和,像睡着了的婴儿。
    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他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窗外,怕那股黑气卷土重来,又重新加固了一下虞兰颂身旁的结界。
    他现在的力量还比较弱,做完这些之后,他变得更加透明和虚弱。
    又深深地看了虞兰颂一眼,他慢慢退去。
    男人想的没有错,他刚消失,那股偷偷坐在窗外的黑气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这一次他知道男人不能再来制止他,更加嚣张,猴急地朝着睡着的人直接冲了过去。
    历史再一次重演,黑气砰得一声一头撞在结界上。
    它气得用头砰砰砰地撞着结界,见虞兰颂难受地皱了一下眉毛,翻了个身,顿时像被扼住了脖子不敢出声。
    见虞兰颂没有醒,它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不甘心地又绕着虞兰颂转了两圈,雾气终于还是放弃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虞兰颂睡得还是他和林先生洞房的房间,前半夜特别热,汗都湿透了衣服,后半夜床就变得冰冰凉凉的。
    早上睡醒的时候他头疼得要死,黑发一缕一缕粘在白净的脸上,全身上下都粘腻得难受,整个人也有点提不起精神。
    没有脸的丫鬟进来伺候他洗漱,他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我想洗澡。
    丫鬟细声细语地说夫人稍等,就下去给他烧开水去了。
    早上的空气还有点凉,虞兰颂整个人泡进泡澡桶里,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奶白的雾气从屏风后溢了出来。
    昨夜没能袭击成功的黑雾趴在窗户旁边偷看,见房间里到处都是白雾,鬼鬼祟祟地潜入,试图混入其中。
    它绕过屏风,躲在泡澡桶下面,趁虞兰颂闭着眼一个不注意,噗通一声跳进了泡澡桶。
    虞兰颂奇怪地睁开眼,他听见了什么落入水中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候贺驿的声音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贺驿叫他,他连忙应了一声,我在洗澡。
    贺驿隔着屏风都能闻到香气,他盯着白色屏风上的影子发呆了几秒之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莫名其妙地问,一大早洗什么澡?
    就这么赤luo的坐在泡澡桶里隔着一个屏风和人聊天,虞兰颂觉得太奇怪了,他含糊地正准备应付过去,让贺驿先出去,突然觉得小腿一痒。
    他清晰地感觉到,水底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了他的小腿上,似乎还有往上攀爬的趋势,那东西缠着他的脚,挠的脚底板很痒,脚趾缝都被钻进去了。
    意识到水里有什么东西,被热水泡的红透的脸蛋一下子就白了,他倏然睁大了眼睛,抽了一下腿却纹丝不动,顿时慌了,贺贺哥。
    这还是虞兰颂第一次喊他贺哥,尤其是还在这样的情景下,贺驿看到他的影子,脑子里胡乱地猜测着他现在的模样。
    心痒痒地恩了一声,他一开口,嗓子有点哑,怎么了?
    虞兰颂刚想说话,突然一顿,他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叫贺驿来帮忙。
    绷直了的小腿在水下挣扎。
    热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溅出了泡澡桶,虞兰颂垂下头,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摩挲着,在挤压着。
    他趴在桶沿上,在贺驿的追问下咬着下唇勉强道,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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