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秋天带着些微微的凉意,加上房间内还没有开通暖气,只盖着一床单薄被子,难免有些发冷,更何况人都是一种趋于温暖的生物,原本正半躺在床上看电影的沈墨突然感觉腰间一沉,周围涌过来一股陌生的气息,低头一看才发现某位不和他一样不老实的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部,正好扣着他受伤的后腰,
    这还有底气嫌弃他?!
    沈墨拉了拉祁承的手臂想让他松开,没成想翻到让对方抱得更紧了,手指紧紧扣住后腰处那十分脆弱的一点儿,力气大得差点把沈墨给直接送走。
    算了,抱一抱也不会少块肉。
    沈墨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隔着薄薄的睡衣,感受到旁边人身体的温度,难得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的人,常年的孤独让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呆着,猛地身边多了一个呼吸声,还真有些不太适应,沈墨微微垂眸看向睡得正熟的祁承。
    纠结于主角爱恨情仇的小说中,着墨的地方主要还是十年后的霸道总裁,至于现在还带着些初出茅庐般青涩的男主,在所有人眼里都还是比较模糊的,要不是说剧情崩得厉害,谁能想到现在呼呼大睡的人会变成那种为油价上涨出一份力的狗血霸道总裁呢?
    沈墨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现在这么配合的他,等到时候祁承跟他离婚的时侯,能不能多分点东西。
    窗外的月亮高高挂在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放完毕的手机已经熄灭了屏幕,整个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熟睡中的人在潜意识里寻找着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以至于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人变成了相拥在一起的模样。
    沈墨单手搭在祁承身上,另外一只手压在脑袋底下,正梦到自己在三亚躺在刚刚买的游艇上,戴着墨镜,阳光明媚,手上一杯冰凉的香槟,惬意自在。
    只是还没等那口香槟进入口中,就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有一瞬间似乎处于失重状态,扑通!,某位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成大字型趴在了地板上,等他懵逼抬头的时候,床上的人正冷冷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刚刚睡醒没有完全消散的红晕。
    你为什么又踹我?!
    也不晚点踹,就差一丢丢那香槟就喝到嘴里了,真浪费!
    沈墨挠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他本身也是有些起床气在身上的,这么一来,语气就更不好了,问你话呢!干嘛又踹我?!
    抱歉,祁承沉默了一瞬之后开口说到,做噩梦了。
    你猜我信不信?沈墨面无表情,谁俩做噩梦能踹出这种力道?
    难不成小说的霸总都跟别人不一样,做噩梦的第一反应是一脚踹到怪物脸上?!
    沈墨一点儿也不相信,但是不管他信不信祁承都不再说话,拿着换洗的衣物沉默地略过沈墨走进洗手间。
    浴室里,花洒猛地被打开,淅淅沥沥的温水落在身上,也让祁承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彻底清醒,眼神无意之间瞥到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口袋一角,想到昨天爷爷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旁塞给他的两张电影票,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直接扔给沈墨并且让对方管紧嘴巴,可是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花洒关闭,满屋的雾气随着房门的开启疯狂涌入门外,穿戴整齐的男人鬼使神差之间捏着两张崭新的电影票,
    沈墨
    我又不是你们社员,为什么要去?!外面的男生正趴在床上打电话,从不停轻点地面的右脚上显现出他此时心情的愉悦,那行吧,记得请我吃大餐啊!ok,我一会儿就过去。
    男生挂断电话,扭头就看到祁承像根木头一样杵在浴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发丝正往下滴着水,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刚才叫我了?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章 第八章
    所以我就你专门用来拉设备的司机吗?
    沈墨半靠在车旁,带着墨镜的样子酷酷的,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让原本就有几分心虚的薛慎更加忐忑。
    我这不是哎呀咱俩这关系,帮个忙嘛。薛慎双手合十摆在嘴边,就这一次,事成了就请你吃火锅。
    爷差你这一顿火锅吗?
    沈墨静静盯着面前面红耳赤的傻大个,目光平静如水,说,到底找我干什么?
    他并不觉得薛慎把他叫过来只是为了让他简简单单帮忙开个车,毕竟现在大学生有驾照的多了去了,从社员里随便找一个就能盯顶上,用得着大费周章地把他叫过来。
    咳咳,我就是就是薛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觉得我好像对顾白有那么一点儿意思,想让你帮我试探试探他。
    沈墨闻言微微挑眉,如果薛慎不提这件事,他可真是忘了作为原文中为数不多的有名有姓的人物,薛慎在这本狗血小说中也是占有一定的分量的,因为是顾白所在社团的社长,在两人日常中不可避免的相处之中,薛慎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天真开朗,细心温柔的小学弟,但是因为本人姓蠢,名怂,即使在近水楼台的情况下也没能先得月,而是在长达八年的暗恋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月光跌进自己好友的前夫的怀抱之中,其结局的悲惨程度,大概也就仅次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沈墨了。
    你为啥不自己上。沈墨将墨镜摘下来,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而微微眯起,看向面前如同二哈一般耸拉着脑袋的薛慎,内心忍不住升起一分同情,三分感慨和六分的怒其不争。
    不过也是,如果他前期争点气,那还有主角攻什么事儿呢?
    他盯着薛慎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妥协一般叹了口气,行吧,我帮你问。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薛慎闻言忍不住给了沈墨一个熊抱,然后在对方嫌弃的眼神中快速松开手,紧接着飞一般跑到一旁正在等待集合的顾白身旁,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沈墨就看到顾白犹犹豫豫地朝着自己走来。
    他站在原地啧了一声,要求人的时候这么正常,也是不知道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这么缩头缩脑的呢?
    汽车的后座已经被塞满了设备和杂物,满满当当的样子显然是不能够做人的,顾白脚步微顿,思考了片刻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学长好。
    顾白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越跳越快,他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恍惚之间好像听到旁边人说了句什么,等他迷茫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沈墨正疑惑盯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安全带,
    把安全带系上。
    ?哦哦。
    顾白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紧接着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目视前方,板板正正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面试呢。
    放松点儿,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沈墨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轻点盘上的金属盖子,想起薛慎的嘱托,状似无意间开口,
    小白学弟,问你个事儿呗?
    学长你问。
    你让我想想啊。沈墨有些苦恼。
    问最近有没有喜欢的人吧?那指定是没有的。
    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吧,那不原文中正儿八经的官配在那儿摆着呢。
    问对薛慎有什么看法会不会太直接了。
    牙齿轻咬下唇,沈墨灵机一动,你有没有也觉得你们社长有点儿傻逼?
    多好,既问出了对方对自己啊兄弟的看法又不显得那么的明显。
    他可真是个天才。
    没有啊,社长他人挺好的。顾白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不觉得他跟个二哈一样吗?这么傻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对象。沈墨一副过年时为家中小辈操碎了心的七大姑八大姨模样,就差手里再捧一把瓜子,边嗑边指指点点的了。
    应该不会吧,社长在社团还挺受欢迎的,我听好多人都说社长是他们的理想型。顾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吗?沈墨挑眉,打了下方向盘跟着前面的黑车右转,终于问出了自己的最终问题,那你的理想型也是你们社长那样的吗?
    男生今天还是穿着黑色系的夹克,只是领口处和衣袖处简简单单的黄色条纹为原本有些沉闷的颜色增加了一丝亮点,墨色的发丝随着微风微微向后露出干净的额头,从顾白这个角度看,能够看到他清晰的下颚线以及高挺的鼻梁,带着点粉的薄唇微微上扬,是不论谁都要夸赞一声惊艳的好看。
    我不是。他轻轻说出三个字,紧接着收回目光,手中紧紧扣着书包上漂亮的狐狸挂件,直到感觉到掌心中隐约发疼。
    理想型是什么呢?
    高大,帅气还是魅力十足,这一个个虚无缥缈的词组合在一起,试图拼凑出一个理想中的伴侣,可谁都清楚地知道,所谓的理想型,在遇到真正令你心动的那一位之后,会在顷刻之间完全崩塌。
    而喜欢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面前的少年微微扬起的一个嘴角,就能让你乱了阵脚。
    沈墨帮忙将设备搬下来,坐在草坪上的一处,盯着不远处的湖泊发呆,身边不一会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身边就多出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学长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
    不远处几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野炊用的食材,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二哈薛慎,此时正撸起袖子切着手中的土豆,殊不知自己心仪的人正坐在离他远远的湖泊旁,和他最满意的僚机坐在一起。
    没什么意思。沈墨双手向后支撑在地上,眼睛微闭,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是吗?顾白淡淡回了一句,随意捡起一颗小石头丢进水里,看着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学长,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沈墨睁开眼睛。
    学长的理想型又是什么样的?
    我的理想型沈墨轻轻重复了一边,原本有些凌厉的眉眼在金色的阳光下被柔和了几分,少年轻轻眨眼,阳光之下,此时此刻的他,有些虚幻得不像话。
    不知道,他微微垂头,墨色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黑色的夹克被他脱掉挂在右手上,只身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卫衣,在阳光的交相辉映之下,显得干净得不像话。
    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故事,少年眉眼之间看起来有些忧伤,薄唇轻启,嗓音清澈温润,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秋日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能将人们刚刚燃起的热情顷刻浇灭,喜欢一个人太累了,也太难了,我不想喜欢别人,最好永远也不要喜欢上别人。
    但也只是一瞬,似乎是在顾白的眨眼之间,沈墨就恢复成了平常大大咧咧的状态,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他对还呆愣看着他的男生笑了笑,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们社长都做了些什么好东西。
    好。
    沈墨拿起夹克朝着薛慎走去,而身后的顾白慢慢起身朝着沈墨走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少年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不远处湖泊旁边生长的小白花上,一只在这里稍稍停留的蝴蝶轻轻扇动自己的翅膀,某些东西似乎正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沈墨揉着眉心,车窗外的天空已经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后面的车座上依旧是放满了设备与器材,与白天来时不同的就是:原本坐在副驾驶的顾白变成了正醉熏熏躺在旁边的薛慎。
    说来也是好笑,只是因为顾白吃饭的时候夸了这家伙一句做的饭好吃,人就直接乐呵呵干掉了一瓶红酒,但他又是一边炫饭一边狂灌自己红酒的,弄的其他人以为自家社长平常是个把酒当做饮料的狠人,丝毫没有往感情方面想。
    某种程度上,薛慎也算是个神人了。
    只是今天晚上需要他照顾的人似乎不只眼前的这一位。
    嫌弃地将撒酒疯的薛慎按在电梯的一角,沈墨盯着逐渐向上跳动的数字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今天似乎对他有话说,但是欲言又止的祁承。
    叮!
    电梯停止,随着脚步声亮起的声控灯,橘黄色的光线之下,门口瘦高的人影更加显眼,拉着薛慎的沈墨微微皱眉,看着靠在自己门前的黑衣男子,试探问道,
    祁承?
    回答他的是扑面而来的酒气,手上原本扶着的醉鬼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
    什么情况?
    沈墨一脸懵逼。
    原本想将倒在地上的薛慎扶起来,却在转身的时候被身后的祁承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眉眼精致,偏偏气质如冰,此时眼帘微垂,昏暗的声控灯因为没有声音而熄灭,黑暗接踵而来,似乎要将面前的人完全吞灭,
    祁承?
    不许去。
    什么?沈墨闻言微微愣神。
    牙齿轻咬下唇,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本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许去。
    不许扶薛慎,不许和他那么亲近,不许不男人微微垂眸,只是抓着沈墨衣角的手指又紧了两分。
    只是有的人在压抑的环境中总是显得异常叛逆,看着衣角处因为用力都开始微微泛白的指尖,沈墨眨巴了两下眼睛,脑子突然一抽,右脚就那么欠儿地往后一步。
    衣角就这么被他带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墨:我要说我只是想试一下你抓得到底有多紧,你会相信吗?(唯唯诺诺JPG.)
    第09章 第九章
    气氛有丢丢尴尬,但好在旁边有个热场的人。
    凭什么?!刚才因为毫无防备被祁承推到一旁的薛慎靠着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起身走了过来,拉住沈墨的另外一只胳膊,凭什么听你的啊!咱俩之间沈墨会选谁你自己心里没点儿AC数吗?!
    祁承不说话,只是再次死死拉住沈墨的衣角,低着头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点儿酒精上头,特别是薛慎,看着祁承黏在沈墨身边也不甘示弱地扯着沈墨往他那边,两个人你来我往,受伤的只有站在中间被拉扯得左摇右晃的沈墨。
    眼看着薛慎的声音越来越大,怕吵到旁边的邻居,沈墨双手同时往后一甩挣脱旁边两人的束缚,紧接着向前一步脱离他们两个的包围圈,掏出钥匙开门之后一个接一个将醉鬼扔进公寓内。
    原本想着到厨房给两个人弄点儿解酒汤喝,可谁知两个人吵着吵着还上瘾了,非拉着沈墨坐在沙发上,一副他今天不选出个一二三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我和沈墨可是最好的朋友,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们结婚了!祁承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正常的样子,要不是脸颊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商业会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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