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妃,宁王府到了。
    话音落,轿子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走吧。江景乔牵起赵清芷的手,弯腰出了轿子。
    宁王府的大门口,宁王率一众人恭候着,见江景乔出来,除宁王外,其余人等纷纷跪了下去。
    参见静王殿下,静王妃娘娘,殿下千岁,娘娘吉祥。
    大家快快请起。江景乔笑着走上前,瞥见王行之时,见对方点头,便一脸灿烂地走到宁王身前,劳宁王叔久等了。
    刚出来,走,进家。宁王笑着牵起江景乔的手,二人一同踏进了宁王府的大门。
    江景乔边走边打量宁王府的四周,笑道:昨晚因为江景钰一事,侄女身心俱疲,今日黄昏才醒,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望宁王叔和王婶儿,实在失礼的很,万望王叔心里不要责怪啊。
    哪里的话,这样说可就和王叔我生分了啊,自家人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走,跟王叔入座。
    进了正殿,宁王直接拉着江景乔往主位上走。
    江景乔忙停了下来道:王叔,这不好吧,这是您和王婶儿的位置,侄女我怎么能不知礼数擅自坐这里,万万使不得。
    宁王闻言想起自己那王妃,冷哼一声:你王婶儿吃斋念佛,今晚不来。
    江景乔心里冷哼一声,笑道:可是侄女的王妃在啊,侄女可不能撇下她和王叔您坐啊,她胆子小,尤其是昨晚,吓坏了,昨晚哭到很晚呢,您也知道,现在世家培养的女儿没有前几朝的女儿自强有胆识了。
    宁王嘴角微微上扬,他打听的赵清芷,可不是那所谓的胆子小的世家女儿。
    既然如此,那王叔就不勉强了,便坐左下首吧,主位就让本王侧妃代坐吧。
    江景乔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见宁王和那侧妃张氏入座后,这才带着赵清芷坐了下去。
    诸位大人也请入坐吧。宁王开口道。
    众人闻言纷纷告坐,王行之坐在了江景乔对面的第三张食案前。
    大殿静悄悄的,侧妃张氏突然张口:哎呀,晟儿啊,你和敏儿换换位置,听闻敏儿和静王妃交好,是十多年的闺中密友呢,让她们挨着点,好说会话。
    江景晟闻言站了起来和王敏交换了左右位置,王敏坐下后看着赵清芷的目光带着些许愧疚。
    宁王见众人坐定,看向身后的管家道:好了,上菜吧,传歌舞!
    管家闻言高喊一声,便有侍女端着酒水和佳肴上了殿,宁王端起酒盅看着正欣赏舞姿的江景乔,笑道:景乔,来这一盅陪王叔饮了,你来淮阴,王叔还没有好好地和你喝一顿呢。
    江景乔闻言笑着举起杯道:侄女身上有伤,大夫说不能饮酒的,但王叔盛情自不敢辞,小饮一口谢王叔盛情款待。
    有伤自然要忌口,王叔干了,你随意。宁王说着仰头饮尽。
    江景乔刚要把酒盅递到嘴边,眼前便出现一个糯米团子,紧接着耳边响起了极其温柔的声音。
    先吃点东西进肚再饮。赵清芷轻声道。
    江景乔眸子闪了闪,听话的将糯米团子吃进嘴里。
    宁王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忽然想起了江景钰临死前疯疯癫癫的话,从三个人的反应来看,不像是梦倒像是真的,可若是真的又很离谱,赵清芷无孕,哪里来的什么女儿?看起来,这事很邪乎,他得问问阿成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这时,一侍卫急匆匆跑进了正殿。
    歌舞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抬头看着闯进来的侍卫。
    什么就不好了?宁王敛眉。
    侍卫急切道:外头一众人百姓跪在大门口呢,赶都赶不走。
    他们为了什么事啊???宁王压着火气问道。
    侍卫闻言目光悠悠地瞥见右边坐得第四个位置。
    说!!!宁王高声道。
    侍卫一个哆嗦,道:他们说张大人圈了他们的地,还抢了两户人家的女儿,打死了他们的丈夫和未婚夫郎。
    侧妃一听站了起来:胡说八道,王爷,我弟弟肯定是冤枉的。
    姐夫,这都是刁民蓄意诬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张承离开座位,慌张地跪在了正中央。
    宁王寒着脸,目光在王行之和江景乔身上转了转,他忽然意识被人家给设了局,他大费周章办的宴席倒给人家铺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拉感谢在20201201 00:35:19~20201203 23:5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7章
    江立坤怒火蹿在心口上, 耐着气,看了眼隔着食案给赵清芷布菜的江景乔,忍了忍, 开口对张承道:今日为静王和静王妃设了宴席,本想一堂欢喜, 不曾想竟出了这等的事情,你可真给本王长脸啊。
    张承闻言以头抢地道:姐夫明察啊, 这都是乱民闹事, 他们不想交税粮, 故而诬陷我!
    江立坤黑着脸,张承什么样,他心里清楚的很, 闻言看向一旁的管家道:去把外面的人带一两个进来,这种事情兹事体大,本王要亲自查问。说着便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闻言便往外走, 江景乔瞧见二人眼底深处的流动, 不由地眸子沉了沉, 这是要搞动作了呀, 好在她有两手准备。
    江立坤在人走后, 拿起酒盅,看向江景乔,出声道:景乔啊, 你看,王叔本想为你和侄媳办一场热闹的宴席,不曾想中途闹出这种事,扰了你的雅兴,王叔心里倍感惭愧, 饮了这杯酒,请你多包涵啊。
    王叔说哪里的话。江景乔笑了,发生这样的事,王叔心里也不想的,自不必和侄女致歉啊。
    江立坤闻言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叹道:王叔人老了,精力不足了,盼着父慈子孝,过几年太平日子,可连个都是奢望啊,偌大个淮阴,天天有事儿发生,是王叔我失责啊,看起来,王叔真该退位给世子了。
    王叔分明老当益壮,这下面发生点些许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再说这淮阴,数十万人口呢,人要犯罪,条条律法都压不住那颗想犯罪的心,这又岂是在位者之过?江景乔别有深意地看着宁王,一语双关地点了一句。
    江立坤,脸皮僵硬地动了动,眯起了眼睛。
    外面秋风起,落叶飘,萧萧风声透着凉意。
    管家走至王府大门口,见侍卫拼命拦着想往里闯的乱民,便大声斥道:做什么呢?私闯王府,想造反吗???
    一声怒吼,前面往里冲的壮汉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壮汉开口问道。
    管家走至台阶前,扫了壮汉一眼道:我是宁王府的管家,现在宁王静王都在殿上,你们谁有冤情,自可跟我进去。
    壮汉闻言看向身后娇小的身影道:阿真妹,走,伸冤去!!说着便要往里走。
    慢着,你是何人?管家将人拦住,问道。
    壮汉闻言扬起头道:我是他邻居。
    邻居??管家轻笑一声,邻居不能近,若有亲人,倒是可以陪着。这位小娘子,可有亲人在场啊?
    话音落,人群里,走出来一叟一妇。
    我们是她爹娘。老叟上前道。
    那就随我进殿鸣冤去吧。管家说着让开路,让三人进去。
    因着此事是郡守大人王行之授意的,三人并未迟疑地跨进宁王府的门槛,总以为大仇有报。
    走至一长廊处,管家突然停了下来,挥了挥手,两旁顿时涌过来四名侍卫。
    请二老先去饮茶,吃点点心。管家在漆黑的夜下缓缓说道。
    二老一听便觉得不对劲,连忙摆手道:不劳烦了,我们陪着进去就成。
    那哪里行呢,宁王府的正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伸冤的是你女儿,她进去就行了。管家说着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连忙拽着二老的胳膊往旁边的耳房拉。
    爹,娘。阿真急了,连忙去掰侍卫的手,却被侍卫甩在地上,刚要起身,就见那管家蹲了下来。
    小姑娘,放心,待会上了殿,你若说的好,你出来时自然能见着你爹娘,可若说不好...你自己心里掂量一二。管家说着站了起来,走吧王爷和静王都等着你呢。
    阿真浑身发抖,她听懂了管家的话,本以为能替死去的丈夫报仇,不曾想进入了狼窝。
    阿真低着头,眼眶含着泪,亦步亦趋地跟在管家身后,身边的冷风吹过,只觉得手脚冰冷,头皮发麻。
    王爷,人带到了。管家带人进了点,低头回禀道。
    宁王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站着的女人,出声道:你就是状告张承的人??
    阿真颤抖着身子,低头不语。
    王爷问你话呢!!管家道。
    阿真一听到管家的身影,惊愕地抬起头来,拼命地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宁王敛眉。
    张承一见这女人不说话了,立刻猜到原由,声音立马高了起来,你这贱/人,见了王爷还不跪下。
    阿真转头瞧见张承,眸子里恨俱交加,当真是恨透了也怕急了,想起了被关押起来的爹娘,无奈了跪了下去。
    宁王捋着胡须,缓缓开口:本王问你,你可是要状告张承啊?又所谓何事?但说无妨,有本王和静王替你做主呢。
    阿真绝望了,这当真是当官的三张口啊,面上总是说的冠冕堂皇,可背地里却使出下三滥的招数。
    我...阿真动了动嘴,张承在街上瞧见她便想抢回府,她的丈夫拼命相护,却被张承的手下活活打死了,此仇此恨,只要她开口,众目睽睽之下,总能有说法,可目下却说不得半个字,丈夫已然没有了,她不想连爹娘都失去了。
    姐夫,你看她支支吾吾,显然是诬告我啊。张承忙道。
    宁王闻言看了王行之一眼,只见对方一脸焦急,汗都往下流了,心里不禁觉得痛快,可再看见江景乔时,忽然一愣,只见对方笑吟吟地给赵清芷倒着茶。
    姐夫?张承见宁王愣神了,连忙出声唤道。
    宁王被这一唤,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那女子,你若再不说话,便是蓄意诬告,仅聚众在王府门前闹事便是大罪,当然,你若是被人收买的,说出来,本王可以饶你死罪,不仅如此,外面闹事那些人本王都一概不予追究。
    阿真听在耳朵里,想去外面的那些亲朋好友,心有不忍,头缓缓地转了转,看向王行之。
    王行之大骇,觉得不好,放在大腿上的手都抖了起来。
    说啊,是谁指使你诬陷张大人的?宁王瞥了眼王行之,继续逼问道。
    江景乔眯着眼睛,云六那个不靠谱的,外面怎么还没动静???
    阿真抬起了手,江景乔见状,刚要出口打断,却听见殿外一声凄惨之声,紧接着一叟一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喊冤枉!!
    江景乔瞥见二老身后闪过一个人影时,嘴角勾了勾,这个云六把人送来的还真是及时。
    宁王瞧见人,大惊,怒视了管家一眼。
    管家见状,深知留下来不妥,连忙从宁王身后离开,刚要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时,忽然听见静王唤他。
    管家,过来一下,帮本王和爱妃的食案并到一起,快搭把手!!江景乔看向快走到大殿左门的管家,出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管家。
    管家僵硬地转过身,硬着头皮来到江景乔的食案前,恭敬地搬起食案和赵清芷的食案并在了一起。
    宁王爷啊,请您为我们做主啊。老妇人跪下便哭,指着管家道:刚才这个管家,不是好人啊,他和张承是一伙的,他把我们一家三口请进来,走到一半就让侍卫抓了我和她爹,威胁我女儿啊,若告了张承,我们二老就得死啊。
    老妇人将云六教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这哭声将这一段话诉说的更是让人听了义愤填膺。
    众人愕然地看着管家,又看向宁王,只见宁王的脸色越来越沉。
    管家,可有这等事???宁王怒道。
    管家闻言连忙跪了下去道:王爷息怒,奴才只是请二老去用点点心喝点茶而已,并没有出声威胁,奴才都是好心啊,不想却被人误会了。
    就是你。阿真出声了,眼眶中的泪流了下来,就是你威胁我,若不是你把我爹娘抓了,我何苦到了殿上半个字不敢提?
    管家闻言,心里一紧,但反应也快,开口道:姑娘,说话要讲证据啊,我若有心让侍卫抓你爹娘,那你爹娘老迈了,如何能脱离侍卫的看管,这么快跑到殿上来?我可是不忍看你二老在冷风中等待,这才好心请去耳房用茶的呀。
    你...阿真词穷。
    老妇人闻言道:我们是被一姑娘救下的,现在那四个侍卫还昏迷在那个房子里,王爷啊,他真的是个恶人啊,您不信,可以派人去那个房子里看一看啊。
    宁王抿着嘴,话说到这份上,不派人是不行了,看了宴席上的官员,正准备让自己的人去时,却听见江景乔开口了。
    王叔,这种事的确应该派人去瞧瞧,管家掌管着王府的中馈,若是个吃里扒外奸恶的小人,那便会败坏王叔的名声。江景乔说着看向大殿的众人,这样好了,侄女派身边的得力侍卫陪同王叔的人去看一遭,这样也免得被人说闲话了。
    宁王闻言看着江景乔,险些一口气没上得来,江景乔坏起来是真的坏透了。
    侄女都是为王叔名声着想,怕王叔被恶仆欺瞒,若王叔介意侄女插手,那便让王叔自己的人走一趟吧,左右侄女是信得过王叔的。江景乔故作严肃,实则等着看宁王的笑话,敢一路派人杀她,她虽然没拿捏到证据,但利息总要讨的。
    江立坤的手紧紧地握着酒盅,脸腮上的皮抖了两下,江景乔这个小东西,是跟谁学的嘴这么臭?这样一说,他焉能只派自己的人去,这不是留人把柄吗?
    江立坤的气狠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得不被江景乔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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