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三天,怡酱惋惜道,大概3到3.5个生存点吧,不过难寐还刷了个双人密室,那个布偶如果真是关键道具还会加分大概在4个点左右?
    谁管他能有几个点啊。吃糖哥把麻将背面朝上往桌上一拍,糖糖第一天就死了,撑死了拿1个点,我这边能有3个点,不亏。
    荀寐隐约感觉他话里含义不对:吃糖?
    糖糖在外面等我好久了,本来今天说好了带她得分,总不好我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玩得开心,让她独自呆在观战室里吃灰,万一她嫉妒我点数太高出去给我脸色看怎么办?
    吃糖无所谓地笑了笑,刚刚难寐说得那一大串,什么道具,什么附加题,我听得都头痛,一点思绪也没有,也根本记不住,既然你脑子这么清晰,还是你自己来吧。
    难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这个人也挺怕被留到最后的,在先前的游戏里有阴影了,比起背负全村的希望,我还是更想早点出局,出去毫无压力地嗑瓜子观战。
    你不用这
    阻拦的话刚说到一半,吃糖已然嗖得站起来用力推开右手边的四枚麻将牌清一色的白板,再加上女鬼碰的三张白板,好家伙,一副麻将里七张白板。
    煞笔玩意,不作弊你是不会玩了是吧!吃糖哥嚣张地抬脚踩上座椅,抓起一把麻将牌就往女鬼身上砸,边砸边咒骂:打小孩,你打小孩,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孩子的煞笔家长!你就不配为人母,拿你臭脚蹭来蹭去的牌还好意思让我们打,我他妈跟你拼了!!
    说着,吃糖哥嗷地抬起座椅就朝女鬼砸了过去,果敢而无畏,带着无视生死的毅然决然
    然后他就被女鬼剥了皮,成了地上的一摊猩红烂肉。
    即便怡酱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等到吃糖哥的肌肉、脂肪和白骨裸露在外,甚至还有不少碎屑溅到脸上的时候,他还是在满腔血腥气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荀寐有些茫然地坐在位置上,即使被鲜血溅了一脸也动也未动。直到迷雾散去,对上断水流紫色的眼瞳,他才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摇摇头,有些百感交集地说了声没事。
    我只是没想到吃糖居然会为了我主动被淘汰,就算生存点差得不多,难道他不要积分了?
    在排位赛中,获胜奖励有生存点和积分:生存点是可以兑换在和平区里上线的时间,1点可在线10小时。参与逃生游戏也是生存点的唯一获取方式;
    而积分则代表着排名,排名越靠前,赛季结束后的奖励越丰厚。
    在荀寐的认知里,为了一星半点的积分各种尔虞我诈才是常态,哪还有因为怕被留到最后担责任,就主动出局的?
    反而是怡酱格外理解吃糖哥的心态,这都赛季末了,就凭我们现在的排位,积分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留到最后一个,大佬全死了就剩你一个运气好花里胡哨的菜鸡,万一在紧要关头犯蠢,出去还不被19个人逮着狂喷?想想就头皮发麻。
    是吗?荀寐略疑惑。
    是啊!怡酱理直气壮,不对劲啊,你这话问得就很微妙?感觉你素来接触的都是那种为了一点积分争得头破血流的大佬,只玩过紧张严肃惊心动魄的局,没见过我们这种底层菜鸡互相送温暖的场景难寐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是不是打排名的?因为几个赛季不玩才积分掉下来,和我这五千名开外排名都没的人组一场游戏里。
    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诶,你之前最高打到第几名?
    区排名还是全排名?
    你最擅长的是生存流还是密室流?道具赛打得怎么样?迷宫类最高记录多长时间?非对称性对抗游戏里喜欢当鬼还是当人?
    你查户口呢荀寐无奈逃到断水流的身后,以此躲避怡酱胜似给姑娘介绍相亲对象的询问。
    这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多嘛。怡酱叹息,上次是12点,刚才是17点,间隔5个小时,也就是说,还有5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了。
    不一定会是你,你也不要学吃糖那样做。荀寐认真道:吃糖那是因为外面有女朋友在等她,你这条单身狗就不要胡乱牺牲,自我感动了。
    怡酱顿时被说得脸色涨红,却还是强行挽尊道:喂?难道你舍得独自离去,然后留我和这位无法交流的冰山男士面面相觑?我绝对不行。
    荀寐小心地瞥了眼还处在状况外的断水流,怎么就无法交流了
    我跟你说,我严重怀疑他在装逼。怡酱凑到荀寐耳边小声吐槽,这家伙从进游戏起就死活憋在那儿一句话不肯说,硬装大尾巴狼,关键名字里还有个断,肯定是在模仿断神。啧,可惜模仿得空有其表,根本没有灵魂,我给差评。
    荀寐抓到了这一大段话中的重点:断神?
    断,断神,靠这你都不认识?你到底多久没玩了?断,第四赛季积分榜排位第一的大神啊,就因为过于牛掰,单字名断叫起来不是很顺口,所以被取代号NPC的那个。
    NPC?
    意思他厉害得跟游戏里那些无敌的NPC一样。
    哇!荀寐发出了真挚的惊叹声。
    听说长得还很帅,八个赛季的积分榜榜首里他是人气最高的那个,女粉尤其多。
    哇羡慕为了表现自己既不虚伪也不敷衍,荀寐除了赞叹之外还鼓起了掌,结果就表现得有点阴阳怪气,导致怡酱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
    等怡酱再一抬头,就发现断水流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更怪。
    怡酱这才想到自己这么大声说人坏话可能会被打,他悻悻地躲到难寐身后避难,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哈你别放心里去
    不过断水流显然内心大度,懒得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指着吃糖哥曾经坐过的位置问:解释?
    怡酱赶紧将功补过,手脚并用地给断水流解释第二轮麻将局里的事情始末,讲到吃糖是如何英勇就义的时候还落寞地长叹一声,眼神苍凉,他是个好人,就是死得太早了。
    就是不知道观战室内突然收到好人卡的吃糖作何感想了。
    断水流自然不会陪他一起长吁短叹,在听到女鬼说三缺一打不了牌的时候,他瞬间目光一凝,单手虚抵着唇,陷入沉思当中。
    走吧,反正没有晚饭吃,总不好在这里坐以待毙。荀寐起身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向过道对面的两个房间,怡酱赶紧跟上,一边走还一边问:你是不是想到破局的办法了?是不是是不是?快说说呢?
    你不是视死如归了吗?还问什么破局办法。
    挣扎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四楼的房间十分宽敞,但也仅仅是宽敞,一点也不舒适,二楼房间逼仄而狭窄,仅隔出三块区域也就算了,到了四楼这百来平方的区域,居然还是只有三块地:洗漱室、客厅和卧室。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主卧里的衣柜没有大气地占据整面墙,只有细窄的一列,不过塞一个女孩她爸还是绰绰有余的。
    衣柜衣柜还是衣柜,凳子都没了还不忘放个根本没有衣服的衣柜,它怎么不干脆点,把这里有问题,晚上会闹鬼做成海报贴衣柜上呢?怡酱愤愤不平地槽道。
    毕竟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荀寐把主卧的门关上,转过身对怡酱和断水流说:为了同时防止被女鬼拉去打麻将以及被男鬼强暴,今晚我们最好是分两个房间休息,当然,分房睡可能管用,也可能不管用,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坐在麻将桌上,也不要太过惊讶就是了
    那么问题来了,哪两个睡卧室,哪个睡客厅?
    你俩睡卧室吧,毕竟你们昨晚就睡过了,有经验。怡酱主动提议,荀寐总觉得他说的话里问题很大,但不等他反驳怡酱就又问:但这里有个疑惑,我单独在客厅满不满足被女孩爸偷情的条件?
    不确定,所以今夜你不要睡死,已知女孩爸爸杀人并不是秒杀,有充足的反应时间,出现问题你就大喊大叫,我们听到了会出来一个人。
    那留在卧室里的那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留下的人遇到危险也大叫,出来的那个人赶紧再回去。
    由此一出一回,一来一去,在客厅和卧室之间反复横跳?
    nice idea.荀寐打个清脆的响指,和怡酱一拍即合,就这么办!
    断水流:这主意真是馊到没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怡酱:人家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
    美短:
    第14章 阳光公寓14
    确定完战略,三个人把门一关,就此分家。卧室外的怡酱被交付了女孩日记解闷,门关拢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状态;卧室内的断水流一本正经地坐在床尾,蓝黑色的长发散开,披在肩头,他打开电视,认认真真地看起了雪花;而荀寐一副半身不遂的姿势瘫在床头,鞋也不脱,玩弄着怀里丑到发指的汪先生。
    断水流盯了半小时的雪花屏幕,再回头,发现难寐竟然正目不转睛地朝他望,视线对上之后,难寐的目光也不闪不避,接着还勾起嘴角问:断水流,你先前最高排名打到多少?
    断水流无言地关上电视,这玩意除了第一天吓了次人之外,根本毫无卵用。
    难寐不依不饶地继续问:怡酱说你在刻意模仿第四赛季的积分榜首,名字也很像,真的假的?你是那个NPC的粉丝吗?
    断水流沉默但又笃定地摇了头。
    我也觉得。难寐晃晃汪先生的爪子,指不定那NPC还没你厉害呢。
    靠着三个无与伦比的省略号,断水流成功把天聊死,难寐也没再继续找话题,他将汪先生翻个身,继续数线头找规律去了。
    时间很快来到21:59,兴许是下午睡了太久,荀寐现在毫无困意,他在闹钟的时针分针来到22:00的那一刻向外喊了一句:草莓果冻怡酱
    门外立刻响起了怡酱被惊醒的声音:唔!哎哟,我看日记看睡着了,太催眠了现在几点?
    十点过二十九秒。
    十点过了?!怡酱惊喜道,他整个人都振奋了,沙发被坐得吱吱作响。卧室内的两个人则更为冷静,荀寐低声对外道:再等等看。
    与此同时,断水流一把拉开墙边衣柜的门,门内,手脚错位的女孩爸爸缩在阴影里,长在屁股上的脸表情十分唯唯诺诺,但其中又流露出止不住的猥琐下流。
    特别是那双和污泥落在血脓包上差不多的眼睛,见到衣柜门从外打开之后咕噜噜地乱转,跟个不时会卡一下的旋转仓鼠轮一样,简直让人恨不得一脚把这双脓包给踩炸了。
    面对眼前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类,男鬼用两只骨瘦嶙峋的脚抱住身体,安装在下半身的两只手臂也不住往后缩,扭扭捏捏地遮住脸,画面怪诞又荒谬。
    或许是昨天被暴揍的记忆太惨痛,在断水流抬起一条腿的时候,女孩爸爸当即发出一声濒死的惨叫,整只鬼仿佛被烫到那般手足乱舞,随即便如一缕水汽一般从柜子里瞬间蒸发了。
    我靠!难寐断水流!发生什么了?!什么声音,你们没事吧!!怡酱被男鬼的惨叫惊动,慌慌张张地在那里砸墙,难寐立刻出声安抚他:没事,是衣柜里的女孩爸爸在叫,刚刚断水流大佬用眼神把他吓退了。
    也快把我吓退了好吗?听他们无恙,怡酱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尿都快吓出来了。
    女孩爸爸似乎是逃走了荀寐把衣柜所有的门打开,我猜,今夜我们大概不需要担心贞操危机了。
    怡酱听罢很是兴奋:真的吗,那我能安心入眠了?
    只要你睡得着的话
    能给自己游戏昵称取名叫草莓果冻怡酱的男人有什么睡不着的?怡酱当即往沙发上一躺,不过数分钟,门外就响起了他连绵不绝的鼾声,真别说,特别能驱散恐怖气氛,一听就让人十分安心。
    桌上的闹钟指向了22点27分,远超荀寐计算的五小时CD,女鬼却仍旧没有拉他们去打麻将。
    看来分房间这个措施简单粗暴但有效?荀寐坐直身体,这样的话,我们之后三天也必须时刻警惕,绝对不要出现在同一场所,最好都别同时抵达一个楼层。
    嗯。断水流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快速指了下怡酱方向的墙壁,平衡一扫,接着点点自己和荀寐,食指再往上一指。
    荀寐:
    对于这一系列专业的地下党接头暗语,荀寐耿直地表示:看不懂。
    可惜断水流这人毫无团队协作的精神,也不管荀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径自拢起外套在床铺另一边躺下,阖目就准备睡觉。
    诶?荀寐诶完撇撇嘴,把汪先生放到床头,也跟着一起关灯就寝。
    黑夜之中,一墙之隔的门外,怡酱嘟囔两声,在沙发上换个姿势,再用不同音色频率的呼噜声继续安眠。门内,断水流的呼吸声浅淡而平稳,侧身而眠的姿势稳如山海,半点也不曾改变;而荀寐则早就从侧卧变成了平躺,隐隐又有转为面向断水流而眠的趋势。
    三个人都闭着眼睛处在睡梦当中,夜色静谧无声,无星无月,谁也未曾发现门外忽然传出一道拖沓的脚步声,从远至今,一步一步向卧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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