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阳光公寓7
    [8月16日晴
    汪先生,电梯坏了,妈妈是走楼梯上来的,她很生气,罚我不许吃饭。
    我看见她打包回来的烤鸭了,好香啊。
    我好饿,只能喝很多的水,所以早上一直在上厕所,妈妈被吵醒了,很生气,又用扫帚打了我。
    汪先生,我好想丽丽,她说她和爸爸妈妈出去旅游了,我们要开学后才能再见面了。]
    [8月17日晴
    汪先生,我好饿,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妈妈说她一直在输钱,心情很差,所以我也不敢问她要钱。
    我要睡觉了,睡着就不饿了。]
    吃糖哥翻到最后写有字的一页,读出了荀寐和断水流先前看过的8月18日女孩的最后一篇日记,而后他又一页一页继续往后翻,想要看看有没有夹杂着什么隐藏信息。
    除他之外,整个圆桌边的人全都是拳头硬了的表情。
    操,我还以为她妈是每天上夜班所以才晚回家,结果输钱?合着每天凌晨回家是出去打麻将玩牌了?怡酱气得在那里锤自己大腿,整一个无能狂怒,这女孩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出生在这种家庭,妈个赌鬼,爸个出轨?
    这女孩干吗不听她妈妈的把这个狗布偶扔了啊?腿腿十分心疼地说,我听她妈妈开始频繁打她的缘由,就是她不肯扔这个布偶,而布偶是他爸出轨对象送的,妈妈觉得这孩子也不向着她,和爸爸一样背叛了她啊,我没有说妈妈因为这个理由打孩子是合理的,家暴必死,虐童必死!
    在孩子心里,这可不是可以随便扔的玩偶。荀寐说,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汪先生,这是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里,陪伴她的朋友。
    怡酱当即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大喊:偷摸大几!!!
    胡子男:???
    日文,友达ともだち,就是朋友的意思。
    懂梗的爪爪抱拳道:二次元二次元。
    耍完了宝,众人又将视线放回日记上面,吃糖哥也恰在此时惊喜地喊道:这里缺了一页!女孩撕掉了一页纸!肯定是关键信息!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裁剪随意的缺失页,确认无误后相继振奋地亮了眼睛,但随即理智点的人又迅速恢复淡定,眼镜男呼吁:反正也没找到那张缺失的纸,等发现再说,我们还是脚踏实地先谈谈已知的内容吧。
    日记里先前有两次提到电梯坏了,这女孩又饿得不行,是不是偷偷找爸爸去要饼干,结果忘记电梯还在故障中,摔死了?吃糖哥猜测说,怡酱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由此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断,电梯里多出的那个玩意就是这本日记的主人公?
    爪爪立刻单手掩唇,一副害怕的神色:我们刚刚吃的不就是心形饼干吗,莫不是把人小妹妹没吃到的饼干都吃了?这该不会是什么死亡条件吧!
    虽然从目前已知的游戏线索来看,写日记的女孩是可怜的受害者,是绝对的悲剧角色,但她一上来就害死了十名玩家,爪爪还是下意识把她放在了邪恶方。
    那就等着团灭吧。怡酱环视一圈,二楼什么吃的也没有,大家从早上一直饿到中午,又都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每个人都将饼干吃得一干二净,全都吃完了。
    按你这么说,我还拿走了她所最珍视的布偶。荀寐把汪先生往桌上一放,该不会也是什么死亡条件吧,比如她会半夜来找自己的布娃娃,顺便再把我解决掉什么的?
    很有可能!腿腿连忙往姐妹身上躲,仿佛荀寐放上桌的是什么定时炸弹。
    太可怕了。荀寐居然也一脸惊恐地往旁边躲,我不要再拿着它了。
    别别别,遗弃重要道具死得更快啊!胡子男赶紧劝阻道,荀寐遂即把汪先生往他的方向一推:那你帮忙收着。
    胡子男:不不不不!你拿出来的凭什么要我收!
    荀寐可怜巴巴地望向桌上的其他人:有没有哪个胆大的
    众人瞬间不约而同地将自己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不!!
    断水流没说话也没动作,被荀寐自动忽视,见大家都极力表示拒绝,他只好被迫不情愿地把汪先生往怀里一收,叹息道:哎,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是我不小心把它拿出来了呢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之中,坐得住的人继续在圆桌边翻看日记,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并提出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想;坐不住的人则跑到屋外查找有没有暗室或暗格,都一无所获。
    电梯依旧是无法使用,所有人的活动区域仅限于三层。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三楼内也没多出半口食物,大家胃里一早就将那袋饼干消耗一空,眼见着夜宵也指望不上了,只得饥肠辘辘地分配房间。
    三楼总共有8个房间,其中2间内部隔墙打通,属于方才的大会议室,房门无法闭合,夜晚自然也无法住宿。这也就代表着目前剩余9名玩家,却只有6个房间。
    既然必须要有玩家合住,腿腿和爪爪立刻报团取暖,吃糖哥也表示自己愿意与人合住,理由是据昨晚的情况来看,房间里有1人以上的玩家危险性更大一些,而他女朋友糖妹已经淘汰了,即使有危险,他早点淘汰也无所谓,省得糖妹在外面一直等。
    吃糖哥挺谦让,胡子男却是立刻摇头,我不行,我很容易被迷惑的,这要室友半夜喊我快跑,我绝对冲在第一个,最好还是能让我一人一间。
    除腿爪外唯一的妹子小声道: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是女生,你们又都是男的睡一起不太好吧?还是我和腿腿爪爪三个人睡一间?可是不是说只有一张床吗,我又胖,睡不下的。
    眼镜男生犹犹豫豫地下不定决心,草莓果冻怡酱啧一声,行吧行吧,谁叫你们怡哥意志坚定呢,吃糖我跟你一间,不过先说好,你既然表示淘汰无所谓可以出去陪糖妹,夜里有什么危险你挡在我前面啊!
    那不行,能通关谁不想通关?
    喂?
    由此三楼只剩下2间房,而待分配的玩家则余眼镜男生、断水流和难寐。
    眼镜男顿时脸色一白,恨不得剁死刚刚犹豫不愿和吃糖哥一组的自己。名为断水流的那个男人从头至尾说出的话都不超过十个字,怎么看怎么孤僻、阴鸷、冷漠、不好惹,反正肯定不愿意和旁人睡一间的,那他必然会和拿着可怕怪布偶的难寐一组。
    死亡率顿时提升三倍有余!今晚绝对凶多吉少!
    我愿意和人拼房。荀寐笑眯眯地握住汪先生的爪子摇了摇,谁和我一间啊?
    这实在是个难为人的问题,眼镜男视死如归地咽了口口水,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听见圆桌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
    断水流依旧是多说半个字就会死的老样子,能回个我字简直令人受宠若惊。
    怡酱诧异地凑到荀寐耳边,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断水流居然主动要和你睡一间?
    关系好?好在哪?荀寐怀疑怡酱脑子有问题。
    怡酱晃晃有问题的脑袋,和吃糖哥勾肩搭背地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腿腿和爪爪也互相挽着胳膊选择好房间,接下来眼镜男、胡子男和微胖妹也都一一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荀寐、断水流、玩偶,和一本日记。
    荀寐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放在桌上,起身道:走吧,我今夜的床伴。
    断水流:
    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美好又放纵的夜晚。
    游戏中闹鬼的夜晚,美不美好很难说,但肯定很放纵。
    三楼的房间数少,房间内部就要宽敞一些,荀寐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施施然地占据了卧室内唯一一张床的左半部分,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雪花屏。
    断水流也进浴室冲了澡,荀寐等了好一会,却不见人推门进来,反而是客厅内的沙发上响起了声音。
    大半个小时过去,电视上仍旧显示着无意义的雪花,荀寐估摸今夜吊房顶的那位白裙女鬼罢工,只得百无聊赖地把电视关掉,随后开始逗弄起客厅里的那名男人。
    断水流。荀寐躺在床上喊道,别害羞,进来睡啊,床很大的,即便睡我们两个男人也绰绰有余。
    客厅的灯啪得灭了。
    卧室内,荀寐笑得像一只偷着腥的狐狸,别不理我啊,我一个人睡好害怕的。
    窗外好像有个特别特别细长的人,趴在玻璃上,瞪着眼珠子直勾勾地往里窥探
    床底一直有声音,叩、叩,什么东西在敲床板
    汪,汪先生不对劲!我分明刚才把它平放在床头,现在它突然是坐直的姿势,眼睛直对着我
    终于,客厅内响起了断水流忍无可忍的声音:闭嘴!
    哈哈哈哈。荀寐笑个不停,你好凶哦。
    作者有话要说:
    断:
    美:你能在作话里真正说一次话吗?
    断:
    第8章 阳光公寓8
    门外人一点进卧室的打算也没有,荀寐也没想过他会进来睡,断水流没被气得进来给他一脚就不错了。荀寐按熄灯,轻声道了句晚安,本以为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成想屋外的沙发上断水流慢慢翻了个身,竟似乎是一个无言的回应。
    桌面上的闹钟指向23点35分,夜已经深了。
    荀寐阖上眼睛,意识在睡意之中逐渐沉重,万籁俱静的时刻,他缓缓放任自己陷入熟睡。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叩。
    这道声音离得实在太近,仿佛就近在咫尺间。刹那就将荀寐几乎已经沉到深处的意识牢牢抓回,他瞬间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叩
    荀寐背部一麻,他察觉声音是是从床底传来,好像有人正躺在他的床铺底下,用手指或者什么东西敲击他的床板。转瞬之间,声音似乎又换了位置,从头顶响起,好像有人趴在天花板上,叩击房顶。
    一种如芒在背的被窥视感涌上心头,荀寐一边默念着不是吧?这游戏还玩出口成真梗的?一边飞速转动眼珠看向窗户。
    那里什么也没有。
    窗外是虚假的天空,无星无月,只有一片凝重深沉的纯黑。
    但那股被注视着的违和感并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荀寐也越来越有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不敢忽视这突如其来的直觉,飞快起身打开灯,背抵着床头快速环视整间卧室。
    汪先生安静地坐在床头柜上,被粗糙缝上的圆点眼珠十分呆滞,黑色的玻璃眼球中倒映着荀寐疑神疑鬼的神情,变形而扭曲。
    分针一格一格指向59分,马上便要抵达零点。
    卧室里一切如常,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什么,灯源打开后,就连叩击声都消失了。荀寐逐渐放松脑内紧绷的那根弦,不再警惕地审视各处角落。
    少倾,他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过墙边原木色的衣柜,下一秒,荀寐目光顿住,眉头也随之紧紧蹙起。
    总感觉十分不自然
    原本合拢的衣柜门微微向外凸起,敞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荀寐想起先前断水流进门四处检查房间的时候,确实有开启过衣柜门,确认里面空无一物之后又重新关上。
    难道是当时他没有关紧?
    荀寐死死盯着衣柜门中间的那道缝隙,身体因过度用力崩得像张到极限的长弓。他目光着落处始终在人类站立或蹲跪在衣柜中的时候,眼睛所在的高度左右,倏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视线先是拉到衣柜的最高处,随后又快速下落
    仅这一眼,就让荀寐心脏骤然停跳。
    衣柜贴近地面的地方,缝隙之后嵌着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珠,瞳孔因亢奋而颤栗着,不知道已经这样垂涎地盯了多久。
    对上荀寐的视线后,金鱼一般凸出的眼球在缝隙中愈加激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白和死气沉沉的眼黑四处乱转,似乎下一秒眼球的主人就要从衣柜中冲出来。
    荀寐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缓缓上下起伏,深刻感受到了狼来了故事主人公是如何自食恶果的,他小幅度吸入一口冷气,慢慢地朝椅子所在的方向挪动。
    断水流
    客厅内,始终保持着一线清醒的断水流睁开眼睛,他满脸不耐地捏紧拳头,强忍着冲进卧室给难寐冲脸一拳,让这烦人的家伙好好寐个够的冲动。
    断水流。
    断水流内心挣扎半晌,痛苦地拿外套蒙住了脸,不想知道这个煞笔大半夜叫他名字还想玩什么新花样。
    但难寐的下一句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你醒着就进来一下,衣柜里有东西。
    即便上一秒还在思考如何将难寐毁尸灭迹,断水流起身开门进卧室的一套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屋内,荀寐死死盯着又往外推开了一线的衣柜,下半身已经一点一点挪下了床。见断水流进门,荀寐立刻飞速冲去桌边抄椅子,再等转过身来,断水流已经抵达他的身前,伸臂将他牢牢护在了身后。
    倒也不用看得这么紧不管现实还是游戏中,荀寐历来习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往身后推。断水流却是警告地瞪他一眼要他闭嘴,随后继续死盯那开启了手指宽裂隙的衣柜。
    是什么?断水流问。
    不知道,不过里面的东西好像是脸朝下你看见他眼睛了吗?有点恶心。
    断水流背对荀寐点了点头,二人剑拔弩张地和衣柜里的东西僵持着,谁也未曾轻举妄动。
    那颗对着荀寐激动乱转的眼睛在对峙中似乎有了退意,一刻钟后,竟然渐渐没回了黑暗中,衣柜门也有要重新合上的趋势,想要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断水流哪里会给它逃跑的机会,他飞快上前一步,直接猛地把门拉开,动作快得任谁都猝不及防,荀寐瞳孔一缩,赶紧冲到衣柜另一边扛起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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