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实一个男人,如何能不动心?
    只借口着小女子翻不出花样和前魔君的嘱托,堪堪保了雁姬的性命。林言实却未曾想到,若是小女子翻不出花样来,那淮虞和雁姬先前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心机,又怎得解释。
    说来也巧,他们这说着雁姬,那边便有手下前来传话了,只说雁姬公主醒了。
    林言实装着不甚在意的模样摆摆手,只道,将她领过来吧。
    不大一会儿便瞧见魔宫护卫领着尚还带着手铐脚铐的雁姬,哐当哐当地走了过来。雁姬一路上几次三番妄图挣脱禁锢,却被护卫又多加了几分符禁来控制她的行动。
    雁姬被押解上来的时候便是一脸怒气,见那些个护卫见了林言实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便凶巴巴地问道,你是他们的主子?叫他们放开我,我一醒来就瞧见这些人把我绑了,赶紧叫他们把我放开啊!
    玄天赦不禁蹙眉,这雁姬公主若不是装的,这失忆之后的性子也太过奇怪了吧。还是她本身自己就是这个模样,凶神恶煞又天不怕地不怕。
    他抬眼看向寒诀的方向,却见寒诀对着他颇为无奈地笑笑,恐怕也是被这一出闹的啼笑皆非。寒诀也不开口,只静悄悄地瞧着林言实与雁姬的对话。
    你记得你是谁吗?林言实摆摆手,示意护卫放开雁姬并退下,亦或者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成为阶下囚的吗?
    雁姬听闻便怔住了,她的远山眉拧了起来,垂着头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的模样。她有些茫然失措,只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
    她的神情似乎不是装出来的,真真切切的让人觉得她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连带着自己是谁都已然忘却了。
    是吗?你不记得你是谁了。林言实冷笑起来的模样,却是把他先宗主学了个遍,带着三分冷漠七分讥笑。
    可雁姬却并没有注意林言实的样式,只重重地点头,目光中还带着点点的期许,她说道,我确实想不起我是谁了。但是听你的意思,你应当是认识我的,是不是啊?
    林言实没有正面回应雁姬的问题,只徐徐说道,既然你忘了,那关押在大狱里面的淮虞便不必流放了,只拖去砍了便好。
    他的言语轻飘飘的,只似乎说着一件细微琐事罢了。可片刻间便决定了淮虞的命运,甚至还是当着雁姬这个好女儿的面前。玄天赦本以为雁姬会作冷漠的姿态,可却没想到她竟然询问了起来。
    淮虞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砍了她,我看你的意思是本来要将她流放的,怎么又砍了?
    你倒是关心别人,不问问这淮虞跟你有何相干吗?林言实也有些震惊于雁姬的态度,连带着对雁姬失忆的事情信了个八分。若是她真的装出冷淡的样子,林言实倒有可能会多加几分半信半疑。
    是谁?雁姬撇撇嘴,方才我就问了是谁,是你不告知我的。
    是你母亲,亲生母亲。
    我母亲?雁姬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你为什么要砍了我母亲?!对了,我手上脚上的也是你拴上的吧。是我们母女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吗?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的母亲。
    雁姬茫然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让玄天赦不禁觉得好笑,他尚还没能忘却雁姬在宴会上抛弃淮虞,甚至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淮虞的身上的模样。现下这会儿失了忆,倒是表现的母女情深起来了。
    若是当时的雁姬听说现在自己这会儿能为淮虞下跪磕头,以保全她的一条命,会不会觉得他是在说笑呢?
    当真报应应有时,天道好轮回。
    林言实嗤笑,你倒是忘了个彻彻底底,一点不记得当时便是因为你往她身上泼的脏水,才叫她落了个罪名。
    雁姬听闻呆愣在了原地,只喃喃自语,若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陷害于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呀
    寒诀和玄天赦二人没花一锭银钱便看了一出好戏,这下倒是像堂下听众一般叫了好。
    看似我们屠仙宗这丹药不错,哪日寻个由头便拿去黑市卖不错。寒诀状似突兀的一句话,却将两人的话语作了个分水岭。
    是,寒帝的丹药着实不差,只不过药效还需得时日观察才能知晓是否真的得偿所愿。
    寒诀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缓步到了玄天赦的床边坐下,片刻才做言语,那便静候佳音了。
    玄天赦见二人你来我往,琢磨着寒诀的心思便道,说起你这黑市,若是林管事走了,兴隆马场又得谁来接任呢?
    他用的是林管事,而非魔君陛下,可以见得已是对林言实这幅扭捏做派不屑一顾起来。玄天赦瞧见林言实听闻他的称谓后立马变了脸色,青白一片好不有趣。
    可林言实还是强忍下了怒意说道,既然我已继任魔尊,那兴隆马场甚至于屠仙宗的一切事由,便都需寒帝再做打算了。
    他也知晓现在就算是言语上再有不妥的地方,也不能与屠仙宗撕破脸,甚至于他还得做出个毕恭毕敬的模样,去讨好寒诀,以保证自己这位置能坐得稳如泰山。
    寒诀把玩着玄天赦披散的发丝,良久才睨了林言实一眼,冷淡地说道,原是如此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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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请戳专栏,求收藏!】《穿成反派后发现主角重生了》,古耽仙侠:
    庄澜序身为极上墟宗的长老,清雅绝伦,皎如天上明月。
    可背后却是个恣虐弟子的渣滓。
    而被他苛虐的,却是日后屠尽师门、斩杀自己于剑下的魔尊薛寒鹜。
    一夕梦醒,庄澜序内里换了芯。
    穿来的庄澜序上次任务失败、记忆被洗,这次需要阻止文中男主薛寒鹜黑化。
    他知晓,要达成这个目的,需要千般万般对薛寒鹜好。
    可,他却发觉了不对劲儿
    他对薛寒鹜嘘寒问暖,暴雨罚跪时弃伞相伴。
    薛寒鹜凤眼未抬,将他推至屋檐下:雨大夜寒,小师叔可是想生病吗?阿鹜舍不得你这般做的。
    欲装病骗孩子的他震惊:薛寒鹜是怎么知悉的?
    他为薛寒鹜披荆斩棘,同进同出于幻境之中。
    薛寒鹜挡在他身前,织起一片结界:血肉之躯,小师叔想为我抵挡而受伤吗?阿鹜当真会心疼。
    刚想使用苦肉计的他诧异:薛寒鹜怎又晓得了?
    几次三番被抢了说辞的他实在迷惘。
    直到自己端来一盘难吃的栗子糕,薛寒鹜方才赤红着双眼道:已是一辈子未吃过这熟悉的味道了。小师叔,别再抛下阿鹜了。
    薛寒鹜人嫌狗弃了一辈子,重生回来却发现苛虐他的庄澜序变了样。
    他把庄澜序的真心当笑话,却没想到庄澜序为了自己而死无全尸。
    一念成魔,他再次毁了这个世界,才又得到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只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松开庄澜序的手。
    阅读指南:
    1. cp:偏执重生师侄攻(薛寒鹜)x清雅穿书师叔受(庄澜序)
    2. 攻重生两次,受是同一人
    3. 该文围绕主治你为什么能预判了我的预判
    【接档】《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古耽仙侠:
    云如皎作为六界第一白月光,美如冠玉、冰晶玉骨,天帝、魔尊、仙君皆倾倒在他美貌之下。
    可他一颗玉做的心,冰冰冷冷,谁也不爱。
    唯独对百年前死了道侣的妖王顾枕夜,另眼相看。
    实在刷不满顾枕夜好感度的云如皎表示:累了,不玩了。
    于是,读档重来。
    回溯到千年前的云如皎,又成了那个满身土砾的云如泥。
    他一边厌弃着曾经的自己,一边捡了个和自己一样脏的小猫回家。
    小猫通体幽黑,额前顶着如血的一撮毛,像极了顾枕夜的玄虎原型。
    云如皎皱皱眉:小东西,像谁不好,你怎么偏生就像顾枕夜那个捂不热的讨厌鬼?
    小猫蹭蹭他,默认了顾枕夜就是自己的名字。
    后来,他却陡然察觉所有人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
    天帝只想要剜自己的心。
    魔尊只想要饮自己的血。
    仙君只想要抽自己的骨。
    云如皎嗤笑问向顾枕夜: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为我那双生兄长铺路?
    顾枕夜却是将一颗心剖给了他:所谓故去多年的道侣是你,心尖上的人也是你,从来都是你。皎皎,我不过想在所有人都利用你的上辈子,护你一世周全而已。
    #皎皎如明月,悬于我心河#
    阅读指南:
    1. cp:痴情妖王攻(顾枕夜)x冷漠白月光受(云如皎)
    2. 双重生
    3. 白月光有可能是小可怜
    第7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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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诀一句冷淡至极的原来如此, 又让林言实想起了那些个在寒诀手下讨生活的时日。虽然他算是受宠,比之张仲琰之流还能称得上一句得宜。可偏偏寒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每每让他腿软心颤。
    林言实强忍着身体里那股不得不屈服的跪拜的冲动,挽出一个僵硬的笑意说道, 我手下有个名唤阿二的, 还称得上得力。如果寒帝信得过, 不如调他去管理兴隆马场的黑市。
    玄天赦乍一听闻阿二这个名字,便是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去。这名字让他觉得分外熟悉, 可思来想去终是在脑海深处挖掘出来了这个人,对上了号。
    是龙形客栈的那个店小二?玄天赦有些愕然,原是当时他一路行来遇上的每一个人, 都归根究底追踪到了屠仙宗,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正是。夫人竟然知晓阿二?林言实点头,恰巧避过了玄天赦一张骤然变黑的面容。
    玄天赦怒瞪了一眼寒诀,可看在寒诀眼里却是脉脉含情的。寒诀也知晓林言实这声夫人是叫给自己听得, 可他也便就吃这一套,当即有些按捺不住笑意了。若不是玄天赦轻咳了两声,他恐怕要笑出来。
    叫玄城主。倒是寒诀一言直断, 把自己的名分斩了。说罢,他便委委屈屈地看向玄天赦, 得到的却是玄天赦带着杀气的笑容回应,立马收了自己的嬉皮笑脸。
    玄天赦这才像林言实的方向颔首,曾经去兴隆马场, 还是阿二照应的呢。要是没有他的那一枚坠子,我也进不到马场, 遇不到装成奴隶的寒帝。
    他奴隶二字念得有些咬牙切齿,眼睛直戳着寒诀险些烧出两个洞来。可他嘴上这么说着, 心里却不尽然,他一点也不曾后悔过遇上寒诀,并且沉沦于寒诀的温柔爱意之中。
    玄天赦已然知晓寒诀爱的是这个自己,这个名叫玄天赦的自己,而不是曾经那个寒凌神君。这便已经够了,他不必再纠结于自己与寒凌的身份问题,因为他从始至终与寒凌便是一个人,不得分开。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登上九重天去,那时候他便依旧是他的寒凌神君。
    左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叫玄天赦也好,叫寒凌也罢,都是他罢了。
    倒是在旁被忽略许久的雁姬悲伤够了,又见面前的这几人聊天聊地便就是不说她的记忆问题,有些愤愤地问道,你们是谁,我是谁,这到底是哪里?还有我的母亲,她怎么样了?
    你叫雁燕燕,曾是被我抚养长大,也曾唤过我叔叔。林言实临到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却改变了主意,他将林燕燕的身世全然套在了雁姬的头上,许是也想予她一个新身份可以得以重生。
    雁姬若有所思地点头,可又问道,那我母亲呢?
    没有什么母亲,是我诓你的,只想试试你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装来骗我的。
    我骗你作甚!雁姬横起美目,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骗你又能怎样?还能剜你一块肉下来吗。
    林言实此番倒是被雁姬有些幼稚的话语逗笑了,他算是信了九分雁姬真的失去了记忆。余下那一分,便只能在岁月长河中慢慢蹉跎、寻觅,直到他们一同死去了。
    后续的丹药,屠仙宗会定时派人送上。寒诀拱拱手,也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的那句夫人还未曾消磨他的愉悦,他连带着对林言实都客气了几分,只希望魔君陛下能信守承诺。
    定会。
    寒诀与玄天赦启程于第三日午后,来送行的便有林言实和雁姬。只不过雁姬已然换上了一副宫妃的打扮,估摸月余便会被现任魔君纳入后宫了。
    玄天赦斜倚在马车内铺排的软软的坐垫上,感叹了一句这魔宫不愧是魔宫,竟然比屠仙宗的马车还要华丽柔软。寒诀一撩门帘便听见这句,不由得蹙起眉头想辩解些什么,可却被玄天赦的下一句话打了岔。
    玄天赦借着那掀开门帘的一丁点的缝隙,朝外面观望,却见雁姬的头上盘旋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魔兽,有着鹰喙,凌空展翅的时候又像极了隼。他瞬间便忆起当日截获淮虞与雁姬通信时,用作传递信息的便是这只魔兽。他有些诧异不解,可更多的是背后蓦地发凉。
    若是雁姬根本没有失忆呢,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呢?那后果不堪想象,林言实的未来恐怕并不好过。
    寒诀你瞧,那是不是雁姬公主的魔兽,天上飞的那个鹰似的魔兽。
    寒诀沿着玄天赦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有此兽。可是只见那魔兽惊空遏云的一声鹰唳之后,便冲向云霄再也不见。
    寒诀撂下门帘,将玄天赦背后的枕头又铺上一铺,生怕这马车颠簸伤到玄天赦的腰。他解释道,是她的那只魔兽,这种魔兽认了主便是一辈子。但我刚见那个魔兽叫了一声,应当是在与雁姬告别。
    告别?
    这魔兽恐怕开了灵智,再多修炼上百年便能化作人形了。他既然已经知晓雁姬失去了记忆,便也明了她不会再利用自己,一声鹰唳便是与雁姬的最后告别。
    玄天赦虽然听了寒诀的解释,可心里还是打鼓。他总觉得如果按照雁姬的心机和行事作风,她不会轻轻易易地让自己陷于一种未知的状态,即便这种状态能保她平安。可谁又能说得上来,能真真切切地保她一世安宁吗?雁姬一定给自己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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