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詷双手紧扣着吴珣的后腰,哼笑了一声:你想都别想。
    吴珣扁了扁
    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愿意同我做那件事的?舅妈说了,男人嘴上会骗你但是身体最诚实,他还说
    后面的话就被陆詷的吻堵住了,半晌陆詷松口,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融,陆詷轻笑道:我身体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吴珣感受着微妙的变化,羞耻得就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陆詷将吴珣的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老实一点,等回宫之后,我不想伤了你。
    吴珣不记得自己答没答应,因为酒劲上头他很快就睡了过去,听着枕着自己肩头的人呼吸变得绵长后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陆詷低头在吴珣的额上烙下一个轻吻。
    翌日清晨。
    陆詷便被校场之上的口号声吵醒了,缓了几息便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头不疼,看来昨日的酒确实是好酒。伸手一摸,边摸到了一个热热乎乎的小肚皮。
    陆詷探手将吴珣的中衣拉好,却恰好被吴珣睁眼逮了个正着,吴珣咧着嘴笑道:太子殿下耍流氓了。
    小没良心的。陆詷伸手在他肚皮上拍了一记,起床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等便走,西北大军目前退至玉门关内,走得快的话明日傍晚便能到。
    玉门关内吴珣敏锐地察觉到不大对劲,荣陵是故意退回到玉门关内吗?罗沙与陇西刚好以玉门关为界,玉门关内是陇西,关外便是罗沙。而突厥位于罗沙的北部,此番南下入侵,西北大军若想抵挡应当在罗沙驻扎更合适,为何一退再退退回了玉门关内呢?
    荣陵在西北经营多年,势力盘踞众多,如果我们真是奉旨而来,大摇大摆地经过沿途郡县,荣陵早就知晓了。他之所以退回玉门关,一是玉门城池坚固非常极难攻陷,二是因为罗沙是舅父的地界,若西北大军与突厥在罗沙开战,舅父出兵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如今的形势,从荣陵的角度上来说,难道荣陵不应该是盼着舅父出兵吗?
    盼着?陆詷冷笑了一声,荣陵宁可隐瞒下战败的消息可都不愿意向舅父求援的。若真是在罗沙开战,舅父出兵打赢了这场仗,荣陵失去的会远比现在的更多。对这种人而言,大昱胜和他自己胜二者必须都保全,如果必须只能保全一个,那他宁可选择自己胜而大昱输。
    对荣陵而言输掉两座大漠的荒城谈不上设么损失,但若因败仗而失去军权那才是巨大的损失。
    吴珣突然有些明白了,有些奸佞贪婪的官员之所以是奸臣,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坏,多盼着国家完蛋。但是这些人尸位素餐,为了一己私利最后葬送的往往便是江山社稷。
    他们此行面对的不仅仅是外患,更是内忧。
    ***
    罗沙城外,孙明戟身后带了一队骑在马上的精锐:都监,这是我最好的精锐部将,都将随都监驰骋沙场。
    有劳将军。
    孙明戟回头看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你们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吗?
    明!白!士兵的呐喊响彻天际,誓死追随都监,以死相护!
    这不仅仅是精锐,也是死士。
    陆詷骑着月夜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们以死相护,我需要你们效忠大昱,效忠你们这身盔甲,无论是刺刀铁骑还是钱银利诱,我相信你们都不会动摇,我大昱的士兵没有孬种!
    誓!死!效!忠!
    陆詷调转马头,看着满天的黄沙,对孙明戟道:西域诸国还需将军费心。
    誓不辱命。孙明戟翻身下马,手握长戟单膝跪地:还望都军保重,一切平安。
    没有精锐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将军愿意屈膝下跪之人,也是他们将要追随之人。
    走吧。再多的离别
    之意已经在昨夜的酒席上说一千道一万,如今说再多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陆詷一甩缰绳,月夜仿佛一道黑色的箭矢便蹿了出去,白娇娇一见也急了,不等吴珣发令便追了上去,论速度它怎么能输呢?
    而身后的一队精锐也连忙跟了上去,虽然他们很多人的马不是什么名马,但个顶个都是□□出来的上好战马,膘肥体壮不说对西北的环境再熟悉适应不过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一队人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孙明戟才收回了目光:走吧。
    俞凤嘀咕了一声:果然年轻人体力就是好。但转念一想又是不忿,当初他强迫孙明戟的时候也挺年轻的呀,怎么就没有吴珣这样昨夜放纵今日骑马的好体格呢?当初他可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才缓过来的。
    怎么了?
    俞凤趴在孙明戟耳旁小声说了前因后果,孙明戟脸上可疑地红了,他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看着俞凤:所以你今天早上拉着我去詷儿他们房间便是为了这个?
    我看那瓷瓶都用空了,而且那么明显的桂花的味道
    孙明戟:也不知道派一队精锐究竟能不能将功抵过,抵销带坏太子妃的罪过。想了想孙明戟又忍不住道,你也是当人舅妈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溜了?
    俞凤哼了一声:我就是喜欢这孩子才说的呢,若是我舅妈当年告诉我这些,我至于之后吃那么大的苦吗?理直气壮的架势让孙明戟一时语塞,这么对比,难道是他这个当舅舅的失职了?
    这么一想,孙明戟忍不住虚心求教,结果就见俞凤摇了摇头:我看小珣今天骑马挺正常的,想必你外甥的技术比你强。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并且在脑海中给自己编出了几个让自己远离罗沙城的理由。
    孙明戟先是咬牙,随后看着俞凤跳脱的身影,唇角又忍不住挂上了笑,他喜欢这样没有任何负担的俞凤,而且俞凤现在跑得这么欢实,不正说明自己技术挺好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的自尊心,哪怕是直男舅舅也不能避免呢【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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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铁骑夜袭
    08铁骑夜袭除夕夜深美人醉,?铁骑压境酒气醒。
    除夕。
    玉门关内小方盘城。
    灯笼高悬,远远望去黑夜中一片红光。
    美酒的香气在空中弥漫,篝火旁围着士兵,?有人高歌有人跳舞有人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牛皮鼓。
    火苗几乎溅在了姑娘们的身上,?但那酒酣耳热的士兵强硬地将那往后躲的姑娘拽到那篝火前起舞,哪管那罗裙上又被火星子燎出了几个洞。
    这一夜,喜悦、美人和烈酒驱散了寒气。
    等到太阳再升起时,便是新的一年了。
    但这个夜很长,?距离太阳升起也还很远,?远到这些抱着酒坛昏昏沉沉的士兵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寒夜中会面临什么。
    铁蹄之上包裹上了软布,?悄无声息地趁着夜色摸进了玉门关。
    你说守卫?
    被留在原地的守卫早早的已抱着酒坛昏昏沉沉都去找周公喝酒了,而另一个守卫则是偷偷溜去拉起姑娘的手跳舞,?跳着跳着从篝火旁跳进了小树林,哪怕没有枝叶也阻拦不住这被点燃的热情。
    一队身影悄然入城,?只有风声在警告这些喝得七荤八素的士兵,?但没有人醒来,?也没有人知道玉门关闯进了一队不速之客。
    那一队铁骑入了城后兵分两路,?一队直接将玉门关内的将军府团团围住,?另一队将那热热闹闹点燃了篝火的旷野的出口堵住了。
    有人眯着眼睛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有人疑惑地转头,?也有人一个激灵摸到了手边的长枪。
    但这一切都太迟了,?随着一声马啸,?几乎整个小方盘城在同一时间都被点亮了。篝火旁的士兵也看清了,?那不是什么重影也不是什么鬼魅,那是一个个身披黑甲的蒙面士兵,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拿着一根火把。
    是突厥人?还是西凉人?
    有人被吓得尿了裤子,也有人眼尖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但同时依然感觉到一阵绝望。
    黑甲士兵的手中拿着盾牌,盾牌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昱字。
    你们是何人!与凛冽的大漠不同,将军府的花厅之中温暖如春。薄纱美人,琴瑟琵琶,曲水流觞,赋诗作对,好一场江南春光映入眼帘。
    那半敞的胸膛的中年男子大喝一声,将酒杯往地上一摔,起身便抄起了一旁的九环大刀。哪管方才依偎在他怀中给他以唇渡酒的美人儿?美人嘤咛一声摔落在地毯之上,薄肩瑟瑟,却不敢喊一声疼。
    那黑甲侍卫冲入花厅之中后分列两旁,对向而立,随后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容貌比潘安,面沉却似阎罗,很难形容这个俊美的男子,但唯一让人不会怀疑的便是他周身的肃杀之气。
    荣陵。男子抬眼,淡淡地看着那中年男人,没有用疑问句显然是已经肯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行不改姓,坐不更名,自然是你荣大爷!敢问你又是哪一位啊?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看看是何方神圣胆敢闯我将军府邸!
    陆云泽。男子自然就是陆詷,他念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又想起了祖父说的那番话君子有德,泽被四海。詷儿,你当以天下为己任。
    但天下都快被这群蛀虫糟践光了!
    在荣陵的放声嘲讽之下,陆詷一字一顿道:西北大军都监,陆云泽。陛下亲赐尚方宝剑,上斩奸佞,下斩叛徒!
    荣陵的笑戛然而止,他眼中写满了错愕。哪怕这个人是突厥的小王爷都不会让他此刻会这般惊愕,怎么会?
    荣陵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皇上知道了。
    但冷静下来后,荣陵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不会的,他什么风声都没有听见,皇上怎么会知道呢?可如果皇上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还拿着尚方宝剑,来势汹汹,不可谓不防啊。
    这些想法在荣陵脑袋中转了一个圈也仅仅不过是几口茶的功夫,转瞬间荣陵脸上的嚣张便散了,将九环大刀一扔,上前想要和陆詷拥抱:陆兄弟,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
    识字还未说出口,一个人便在荣陵的面前砸了下来,荣陵猝不及防,脚背被砸了个正着。铁汉如他也忍不住吃痛地骂了一声,定睛一瞧像个破布包袱被摔下来的正是他的副将。
    你!
    荣陵怒不可遏地抬头,便看见陆詷的身旁出现了一个肤色偏深的青年,头发用玄铁冠与玉簪束起,眼睛黑白分明,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荣陵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怒火:为何无故伤我副将!
    这是您的副将啊?!能与陆詷并肩而立的自然便是吴珣,吴珣一脸的恍然大悟,我不知道啊,我就看着他强抢民女便出手行侠仗义了,没想到这么不能打。吴珣挠了挠下颌,语气中充满了歉疚,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副将,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可我也是为了给他留面子,他醉得手都解不开裤子了
    吴珣每说一句,荣陵的脸就黑了一分,越说越荒唐越说越不像话,荣陵绷着牙,挤出了一句话:别说了!
    来人!荣陵喊来了士兵,把马副将给我带下去,好好给他醒醒酒!
    很快来了两个士兵,搀着地上的便连拖带拽地带了出去。
    荣陵又笑了,仿佛刚刚什么事情的没有发生一样:陆老弟,这位是?
    副都监,定远将军吴珣。
    吴珣愣了,他什么时候是定远将军了?对了,定远将军是什么级别来着?
    荣陵又是一愣,虽然定远将军是个散阶,但这么年轻的从三品将军,这在大昱朝可不算是多见。而且更让人感到惊骇的是,荣陵并不认得此人是谁。难道是因为他远离京城太久了?自诩朝中人脉遍布的荣陵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肤色偏深的少年是横空出世的奇才。而且若从三品将军为副,那这位陆云泽该是什么样的品级?
    这个时候,荣陵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道怀疑的涟漪。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不可能凑到一起还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确实不可能。荣陵眯起鹰隼一般的眼眸,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子,这个动作一做完,周围的士兵也悄悄都围了过来。黑甲卫用力将手中尖枪砸地,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响:哈!
    这一下把荣陵麾下的士兵可吓了一大跳,荣陵笑了笑:两位英雄都是英雄出少年,我心中多有敬佩,可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你们的印鉴呢?
    陆詷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信笺,掀起眼皮瞟了一眼荣陵:荣陵接旨。
    荣陵单膝下跪,这是大昱朝将士着甲时行礼的方式。
    荣将军,单膝下跪那是因为盔甲太重,太祖体恤将士才做此规定。可本都军可没看见荣将军哪里穿了盔甲?
    荣陵连忙换做是双膝跪地,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脑门的汗,若陆詷以此参他一本,那自己恐怕就要背上一个不敬皇上的罪名了。
    陆詷没有念出来,而是将信件交给了递给了荣陵,当然是荣陵膝行上前接的旨意。旨意内容与陆詷说的差不多,而且字迹确实与他收到过的奏书一模一样。
    信件底下还盖上了传国玉玺。
    如此铁证,荣陵不敢不信,更遑逞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黑甲卫。荣陵自然认出那是孙明戟的麾下,却更知道以孙明戟的执拗,除非皇上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的兵。
    这么一来,眼前这两个人便是货真价实的都监了,荣陵重重地阖上了双眸,掩去了眼中的狠戾与凶残,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刺痛着他的自尊这二人来是为了督他的大军!
    作者有话要说:  荣陵:和奏折上的字一模一样
    ,一定是皇上亲笔所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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