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卓这样痛快的应下,李青文登时拍手叫好,自己甩掉这个大包袱,二哥又能得偿所愿,简直不要太好!
    他不遗余力的拍马屁道:二哥,你一定能考上学院,也一定能当大官,我相信你!
    李青卓弯了弯唇角,若是真如此,也是仔儿你的功劳。
    二哥,你不要跟我这样客套,我们是一家人。李青文美滋滋的道,不用读书,他现在心情大好。
    说定后,江淙带李青卓去见周丰年,李青文追着蒋立平问种地的事,得知自己有上百亩的荒地,登时喜的不能自己。
    他高兴的原地打转,哎呀,这么多地,我得寻思寻思种啥,多种点水稻吧,高粱米实在不好吃
    蒋立平乐的露出大白牙,对李青瑞道:看看你弟弟,多少人求不来的读书机会,他死活不干,听说种地高兴成这样,啧啧。
    李青瑞笑了,种地也好,种地要是能种出名堂来,也是有能耐的不过,仔儿,这里这么冷,稻子可长不出来,你这白米饭想要吃上可是难。
    李青文呆滞了一瞬,他好像都忘了这茬了!!!
    边城这边的水不少,光河他们就见到了好几条,李青文早就想好了种水稻,唯独忘记了这里的气候。
    江淙和李青卓很快便回来了,看二哥眼中掩饰不住的喜色,李青文就知道这事成了。
    李青瑞很为弟弟高兴,同江淙道谢,江淙道:这功劳应该是仔儿来领,我并没出什么力。
    他们回来,蒋立平就把李青文想要在这里种水稻的事情说了,瞧瞧,他还信誓旦旦的要种地呢,结果啥都不懂。这里这么冷,种豆子和麦子都未必能长成,水稻最喜暖怕冷了。
    李青文鼓着脸,不服气的道:蒋大哥,你就这么笃定我种不出水稻?
    蒋立平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小瞧你,而是这里真的不合适,种水稻不光要有水,还得暖和才行,蛮干种不出粮食来。
    李青文眼珠转了转,我觉得能种出来,要不咱们打个赌?
    蒋立平转头看江淙,你可瞧好了,不是我欺负他,是他偏要给我犟。
    江淙点头,蒋立平立刻道:赌可以,先说好,可不能耍赖,种几十亩最后得一把稻米,这种可不算。
    李青文摆手,那算什么能耐,自然要正儿八本的种出来才算。这样吧,啥时候这里一亩地能出一百五十斤稻米,算我赢,五年之内种不出来,算我输怎么样?
    还要五年啊?蒋立平咂嘴,这赌的时间也太长,他怕是转头就忘了。
    李青文道:那当然,你也说这地方种水稻难了,我可不得摸索一阵子。
    要是李青文大言不惭的说今年明年就能成,蒋立平定然觉得这小子说大话,可李青文现在不单说了亩产,又要五年,他总觉得好像有谱,犹豫了一下。
    江淙见他要退缩,立刻道:你俩赌注是什么?
    蒋立平看向李青文,道:要是我赢了,你就答应替蒋大哥做一件事,当然不是啥凶险的,得需要劳烦你出一趟远门。
    听他这意思,好像已经想好了要李青文做啥一般。
    李青文一点也不含糊的点头,道:好!我应下,要是我赢了,我也希望蒋大哥替我做一件事。
    俩人就这样说定,立刻击掌。
    等他们说完了,李茂群才忍不住道:那今年的地种啥?
    李青文毫不犹豫的道:那些官兵发啥种子就种啥。
    他倒是都想尝试一下,可惜手里没有种子。
    江淙对李茂群道:叔,你想开荒也一样,这里空地很多,你要是看中了哪块地方,我去同他们说,划出来种就行。这里地处偏远,朝廷尚未出明令对这里起科,这三五年之内应该不用担心交税粮。
    这敢情好!李茂群笑道。
    旁边的蒋立平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道:江淙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淙面不改色的道:咋,你觉得这里能种出水稻来?
    当然不是。蒋立平道:我倒是看看他有啥通天本领能让这里长出水稻来!
    李青文笑嘻嘻的道:我得好好寻思寻思让蒋大哥做啥。
    我都已经想好了!蒋立平挑眉道:你要是早点认输,我还能手下留情。
    不听他俩斗嘴,李青瑞问道:江淙,你们啥时候去巡防。
    后天走。江淙道:这次我们要去北边,可能要走很远,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打听过了,过阵子那些差役要回去复命,还有一队官兵要去京城贺寿,你们同他们一行,还相互有个伴。
    李青文愣了一下,不是说开春走吗,怎么又变成了过阵子。
    江淙道:这里雪大,开春后化雪,路更不好走,况且,那个时候野兽出山,饿了一个冬天,真是肆虐横行的时候。
    他说的有道理,李青瑞道:这事还得听江淙安排,不管咋样,平安才是最好的。
    李青文还在垂死挣扎,那我的地怎么办,再开的时候肯定错过春耕,一年就这样荒废了。
    我们帮你照料。江淙道:你放心回去。
    爹和三哥去了姑姑家,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他们走了这么久,娘和嫂子她们定是夜夜睡不着
    想到这些,李青文终是点了点头。
    李青瑞他们被叫去参谋如何写家书,旁边屋子里突然传出李青文高兴的呼叫声,很快,江淙和李青文俩人便出来了。
    大哥,江大哥给我弄了一匹马,要教我骑马!!李青文眉飞色舞的说道,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的瞪大,看上去有精神极了。
    李青瑞他们还没说啥,李青文已经拉着江淙跑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自己的马。
    几个人跟在后头,李茂群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刚才还哭丧着脸,一下笑的也恁快。
    李青文他们来时赶车的骡子拴在离小屋不远的马厩里头,因为有老邢头照顾,这几个月没少草料供着,此时骡子的旁边多了一匹栗色的马,母马正在低头吃草,长长的尾巴悠闲的甩动着。
    李青文前后左右打量着,眯着眼睛笑,满意的不得了。
    江淙站在马槽旁边,李青文小心的摸了两把马脑袋,激动的道:哎,真老实,它就让我摸。
    这匹母马性格温顺,是战马下的驹,不容易受到惊吓,你想学骑马,得先学会照顾她。江淙道,你照顾好它,就知道了它的习性,骑马就很容易。
    好,我学。李青文使劲点头,骑马跑的快,我要是学会这个,这几千里路就不用走那么久,每年来回并州和边城,岂不是更容易了。
    江淙怔了一下,道:骑马首先得保自己周全,等熟练了再说快慢。
    李青文点头应着,喜道:这周大人真是个大方的,不但许我二哥去读书,还给了一匹好马!
    江淙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李青文同江淙讨教养马骑马的事情。他也上了马,一开始缰绳是江淙拉着的,走了一会,李青文便能自己牵着。
    他喊了几声驾,马就会小跑起来,比坐车可快多了,李青文更是坚定了要学骑马的念头。
    这匹马跟李青文很投缘,愿意和他近亲,十分的乖顺。
    不管愿意不愿意,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前一天晚上,李青文早早的凑到江淙跟前,嘀嘀咕咕一通,江淙都应下了,李青文十分满意。
    蒋立平他们都感叹,从前可没见江淙这么好脾气,真是开了眼界。
    翌日,蒋立平和江淙等人全部收拾停当,和一队士兵同行离开,他们的干粮堆在爬犁上,听说是三个月的量,这一走,短时间内无法回来。
    李家四个人把他们的书信都给收好,出去送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李青文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还跟江淙说帮他把留下的种子好好种一种,看上去虽然不舍,但像是个小大人的样子,叮嘱他们巡防时注意安危。
    巡防队伍走了,掀起的雪沙被风吹了好远,看着一行人消失在雪中,李青文缩着脖子往回跑。
    从前几十人的屋子现在空了大半,老邢头都有些不适,叹道: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应该在开春前。李青瑞道:这么多人吃饭,春耕可耽误不得。
    李茂群猛点头,他昨日在李青文的地旁边划了一块,他用脚量了一下,约莫八到十亩的样子。这里空地太多了,那些官兵还劝他多开一点,这里野草多,庄稼争不过,开荒前几年收成不行。
    李茂群从来没敢想过自己能单独有这么多地,怕拾掇不过来糟蹋了,觉得第一年开这些就够。况且,他也要回去,地的事情还得麻烦江淙他们,太多给人家啰累。
    差役还要十日后动身,时间也不多了,李家四个人早早的把东西收拾好。
    江淙他们离开前特意打了许多鱼留下,他们走之前吃不完,李青文便想着带回去几条,这冷天应该坏不了,爹娘他们还没吃过鱼呢,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从几千里以外的地方带鱼回去,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做,李青瑞沉默了片刻,道:仔儿,我们可能不能直接回去。
    还要去哪儿?李青文不解的问。
    这些皮子和药材得先拿去卖了。李青卓指了指那些装好的东西,咱们得先去范阳城。
    范阳城是北方排在前头的大城,人多,生意昌盛,许多商队都在那里停留,距离柳山县二百多里地,很近,但是却不属于并州。
    李青瑞他们决定去范阳城,不单是为了卖毛皮和药材,也是想给蒋立平他们送家书,毕竟柳山县太小了,几乎没有去往洪州的商队和人。
    估摸着日子,他们回到并州时天气就差不多回暖,再去范阳城耽搁几天,那鱼多半得臭了。
    虽然很遗憾,林青文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一想这次卖了东西,就有钱给爹娘买别的吃的,也就罢了。
    这天晚上,四个人睡不着,正在说着赶路的事情,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哭。
    仔细听,又好像是风声,过了一会儿,又仿佛听到有人在呼救
    李青瑞躺不住了,立刻穿衣服起来,李茂群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也赶紧跟着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外面走。
    他俩出去半天没回来,李青文和李青卓也不安心了,立刻点着火把追出去。
    到了外头,哭声就很明显了,同时听到大哥的声音,俩人放心的走过去。
    救命,救救我哥病了,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这、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寻大夫
    俩人还没走近,就听到女人的说话声,李青卓顿了顿,没再往前,转头返了回去。
    女人是住在南边窝子的流人,可能是急了,大冷天的跑出来也没穿多厚,趴在地上哭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甚力气了,李青瑞喊她起来,只能干着急,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几个爷们也不能把人扛起来。
    李青文年岁小,没有这么多顾虑,把身上的皮袍子给女人披在衣服上,将人扶起来,道:再冻一会儿你都没命了,还咋救你哥人在哪儿呢,你领我们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李青卓已经抱着一个包过来了。
    女人冻的手脚僵硬,没法走路,李青文急了,把人背起来,老邢头嘶嘶哈哈的跑了出来,走,我知道她们住的地儿。
    李青文才十四,身子骨还没硬,其实没啥大力气,亏得女人又瘦又轻,地方离的也不远,要不然可就费力了。
    他们趟着雪到了窝子那里,一开门就看到里面好几张焦急的脸,那些人一看女人被背回来,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把人接回来。
    女人哭着说官兵不理睬,里头的人俱是一脸绝望,哭嚎道:没想到我孙昌抚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浩儿被我这个爹牵累至此,我还在这苟且偷生,我儿为了我
    你这丫头可真是莽撞,大黑天敢偷跑出去,我看你、你是想要急死娘啊你!中年妇人哭的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你哥已经这般,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爹和娘怎么活啊!
    李青卓往里挤,打断道:病人在哪儿?
    那些人愣怔了半天,有人伸手指了指火堆旁的一团隆起,李青卓便径自走了过去。
    李青文跟在后头,解释道:我二哥是在医馆做学徒的,虽然还不是大夫,总比你们在这干着急强,让他给瞧一瞧。
    这些人本来都已经听天由命了,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有几个年轻的立刻跪倒在地,激动道:诸位的大恩大德,我们孙家没齿难忘。
    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好,别高兴的太早。李青卓道:他如何病的,你们仔细说一说。
    孙家人一股脑的上去,李青文默默的站在原地,他总觉得二哥治病的时候有点冷酷无情
    一边号脉一边听他们说着症状,然后李青卓把周遭的人赶远了些,从包里掏出一个布褡裢,取下里面扎的银针。
    看着光亮中的细针,李青文身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疙瘩,抱着胳膊想,这里头也冷了吧。
    在几声惊呼中,李青卓从银针从病人身上挑出一根白色丝线样的东西,一连七八条,躺着的人身体一震,长出了一口气。
    孙家人一看这般,连忙拱手道谢,李青卓道:你们这太冷了,住久了身体禁不住,得寻个暖和的地方才好。
    听他这样一说,李青文才察觉到,刚才着急救人,没注意到这里面冰窖一般。
    孙家人苦着脸,道:恩人说的是,可那些官兵才不管我们死活,我们自己并不会盖房子
    李青卓想了想,道:先把病人抬到我们那里去,其他的明日再说。
    孙家人自无不可,又是千恩万谢。
    来时的火把已经点不着了,回去时一帮人摸着黑。
    蒋立平他们走后,许多东西还留在这里,不好让外人随便住进来,只让病人躺在李青文这,李青文自己去江淙空着的铺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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