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一道伤口换化为数十道伤口,汹涌热气扑面而来,谢墨挥剑劈开这阵热浪,随后捏着剑柄直刺对方喉咙。
    胜负已定。
    不愧是天下第二的墨公子,或许现在该称呼成天下第一墨公子了。胸口伤口很深,但那人却似毫无察觉一般,十分平静。
    莫上又近了一分,喉咙已经见血,再深一寸,谢墨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要我的命很简单,但枯木逢春的解法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人见着莫上又向前了一分,开口道。
    谢墨向前刺的手停了下来,阴鹜的双眼盯上那双眼睛,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手上有枯木逢春的解法。那人两手垂在两侧,莫上的戾气和杀意逼得他不得不开口,而且只有我有。
    谁都知道我在找枯木逢春的解法,你说你有并不稀奇。谢墨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
    那要是我给你背一遍枯木逢春呢?
    然后不等谢墨再开口,来人一字一句将枯木逢春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一个字都不错,更甚至连他古.书上缺漏的几页纸都背了出来,无需判定真假,谢墨只一听就是真的。
    不用问我是谁,此次来此,就是为了陆掌门而来。来人道,自然,这解法我不会白白给你,需要你付出等同的代价。
    如果说我不需要呢?从震惊中已经回过神的谢墨冰冷地看着眼前人,那双眼中透出的邪气比眼前这歪门邪道之人更甚,我谢墨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拦得住。而我谢墨要护着的人,也容不得他人欺辱。你敢到我天平派脚下行如此之事
    话未说完,莫上剑锋已经割开那人喉咙,看着那人到死都没明白的眼神,谢墨反身看向地上已经瘫软的人,怎么样?是带我去找人?还是下去跟他一起作伴?
    地上人看着来救自己的人死的如此轻易,身体彻底软了下来,不断点着头表示自己可以带他见主人。
    等谢墨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皮,谢墨终于明白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虽然是同样一张脸皮,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与之前见到之时不同,起初谢墨还以为是太久没见所以才觉得不太一样,现在谢墨才知道,原来到了那个等级,所有人用的都是同一张面皮。
    那么眼前这人应该也不是他要找的,这就是你要带我找的人?
    那人点点头,呜呜喊着,只是一个字也说不清楚,然后面.具.人就看到自己的脖子跟身体分了家,那双着急的眼睛还露着一丝茫然,最后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眼底全是惊恐。
    谢墨没有停顿,飞身落入这处隐秘小院,不过须臾,这处临时据点就被血洗一空。在此处留了几日,确定的确不会再有人来后,谢墨一把火烧了小院。
    谢墨烧的不是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在被谢墨杀死的时候通通自燃了,他只是需要这把火告诉躲在暗处那些人,让人主动来找上他。
    那不知何方人物,不但说有枯木逢春的解法,还能将枯木逢春背的如此熟练,连天平派弟子都没机会见的禁术,一个外人却了解的如此清楚,自他从有记忆以来,枯木逢春听到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而见到更是最近才有的事。
    而对方却对天平派禁术如此了解,这人到底会是谁?
    *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气未寒看着那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袍,合作至此,他还不曾见过这黑袍之下的真正面目,陆肖是被冰封,并没有死,你答应我的事并不算做到。
    天平派中并没有枯木逢春的解法,再过两月,若是没有解法,那冰封他的厚冰就可以直接当做他的棺材了。
    但是,我听说,枯木逢春的解法你有?气未寒慑人的视线紧逼底下人,不知对方模样,不知对方是谁,让气未寒都不免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也愈加谨慎周密,你要知道,我要给你的是我魔域至宝,你这样的说辞不足以让我信服。
    我要的是魔域的至宝不错,但这早已是我应得的。
    气未寒反问:应得的?陆肖还没死,而你又有枯木逢春的解法,我如何能信你不会转头与天平派合作?
    一本破旧书籍朝高座上的气未寒甩去,这就是枯木逢春和它的解法,魔尊还想要什么?
    气未寒接过书籍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你说它是枯木逢春它就是?
    古.书已在魔尊手中,是与不是,魔尊让人练过便知。不过我要提醒魔尊一句,这是天平派的禁术,天分不高魔气太足之人就别练了,练不成功反而会要了他的命。
    气未寒盯着书又看了几眼,翻到最后一页,枯木逢春的解法就只是废除修习之人全部修为?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那是魔尊不了解枯木逢春,枯木逢春在于耗尽施法之人全部修为行逆天之事,陆肖用一己之力毁了亡海,能活下来纯粹是因为他修为根基深厚才给他留了一丝生机,但也是因为这丝生机,再拖下去就会要了他的命。
    为何?气未寒问。
    枯木逢春意在耗尽施法人的修为的意思是要与施法之人同归于尽,本就是逆天之术,就算你能练成,在你用它的那刻,你就等于死了。
    既然如此,为何会有解法,不是自相矛盾?何况陆肖也没死。气未寒冷道。
    这解法魔尊仔细看一眼就知道废去全部修为只是表象,其根本是毁人根基,就算有幸活下来,没了那卓绝的修为,与废人有何不同?
    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废人?气未寒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十分解恨,比起让陆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死去,这样的废人似乎是更加不错。
    没想到天平派作为堂堂六派之首竟然有如此阴毒的术法。气未寒捏着古.书冷冷笑了笑。
    要真是阴毒,就不会有这鸡肋的解法。从天平派建立之初,创立枯木逢春起,学成此术之人就没有得善终的,所以陆肖之事,魔尊大可放心。就算他有了解法,活了命,也不过是一个废人。威胁不到魔尊你的大事。
    气未寒将古.书扔在一边,眼中的警惕已经少了几分,阁下为何对天平派之事如此熟悉?就算是死去的陆乾也未必有你这么了解。
    我们不过是利益交换,魔尊何必打探他人琐事,枯木逢春之事我已向魔尊解释清楚,魔域至宝魔尊是不是也该遵守承诺给予在下了。
    何况对魔域来说,真正的至宝应该是那团黑雾才是。黑袍慢慢一字一顿道,魔尊是想替那团黑雾找个躯壳吧?谢墨的身体怎么样?
    气未寒眼睛沉了一瞬,随后缓声道:阁下何意?
    二十年前,魔尊将种子喂入谢墨体内那刻就有此打算了吧?何必藏着掖着,何况我也不会成为魔尊你的绊脚石。
    阁下知道的事还真不少。气未寒道,既如此,阁下若是帮我做成这件事,你要的东西我立马双手奉上。
    魔尊真把我当成善人了?当时说好的交易里可没有帮你夺取谢墨身体这一项。
    是没有这一项,但你承诺我的事也还没有全部完成,亡海积聚的阴气我魔域之人一杯羹都没分到已然被陆肖毁的一干二净,谢墨也还未曾向我魔域靠拢,只有一个陆肖躺在冰封里,怎么算,阁下欠我之事还不少。气未寒道。
    谢墨在我的刺激下,发作次数已经不少,但为何还没到那一步,魔尊自己也该想想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的种子有问题?
    是魔域的浊气越来越少,魔性越来越低,谢墨体内那颗魔种自然也受影响,在谢墨发作之后,还能轻松将我修为不低的手下杀死,可见那颗魔种对他的影响远远低于魔尊你的预期。
    是你手下无能,别拉上我的魔种。如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已经到了第二阶段,那种想要把自己抽筋扒皮疼痛根本承受不住。
    黑袍微微抬起了些头,可现在,他承受住了。
    第91章 091
    【崖底】
    天下正道兴盛之时,魔域行事尚有顾虑,二十年前血流成河的恶战,除了死了成千上万的正道弟子,对魔域的耗损同样巨大,所以又勉强维持住了这种平衡。
    但随着陆肖的冰封,寒暑的倒戈,以及水天南昏迷不醒,海岛巨浪依然迟迟不能平息,勉强维持的平稳已经岌岌可危,随处都可见心神不宁的百姓以及被魔域中人追杀到人心惶惶的小门小派。
    在谢墨说出天平派再也不管天下苍生之事后,各地小门小派只能纷纷找上蜀派求助,金大刀每日都要见上几个喊不出名称的小门小派。
    金掌门,在我门派地区这几日发现了魔域中人,我派弟子已经死伤几十人有余,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个小派无需几日就要被魔人灭绝了。
    金掌门,我派也是如此啊!又有一人跳出来喊,一眼望去每人脸上皆是一脸苦相,魔域中人我们实在是打不过啊!
    我们也是如此啊金掌门,我们可要怎么办啊?
    金大刀双手抬起又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来到蜀派虽都是小门小派,但的确都兢兢业业护着自己地界的一方百姓,这几日魔域大肆侵略,除了各派弟子,连普通百姓也有死于非命的,闹得多处人心惶惶,寝食难安。
    各位莫要着急,我蜀派这就派弟子随各位回去,此次魔域中来人修为都不高,我派弟子定能护你们周全!金大刀正襟危坐,粗浓的眉毛凝皱在一起,极力安抚着各地小门小派,但却安抚不了他自己。
    魔域突然来势汹汹,就算这波魔人修为不高魔气不足,但若这只是打头阵的金大刀不敢细想下去,只是面上一点没露,甚至还颇为轻松,这次我蜀派弟子随各位回去,一是清除魔人,二是守护各方百姓,各位可以安心,事情不解决,我蜀派弟子绝不回山。
    将数十个小派安抚好后,金大刀起身回了书房,然后让人将自己最看中的弟子唤进了书房,片刻之后,书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金大刀转过身,面上愁容密布,无望,二十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了。这次为师恐怕不会再有如此好运,若最后罢了,你记住,只要我不在,蜀派你务必要替我看好了!
    师父,二十年前之事不会重演。名为无望的男子也是一袭赤红长衣,头发高高束起,眉眼周正,端的是一副名门贵公子的气质,只是从那脸色中依稀能看到此人一丝不苟地沉闷。
    此话怎讲?金大刀对自己这位得意门生十分看中,而且这次没有带着无望去海岛也是因为偌大蜀派必须要有人管理,而无望就是金大刀的决定人选。
    就如春风于天平派一般,无望就是蜀派弟子中公认的下一任掌门。
    二十年前,六派弟子精英不足,实力参差不齐,血流成河是必定的结局,不过二十年后的今日,除去玄宿派,其他五派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大批量培养了各种精英弟子,而魔域因为浊气凋零,恐怕这二十年精进十分有限。所以,二十年之事不会重演。无望说到这里稍有停顿,看向金大刀,师父大可不必乱了阵脚。
    的确,我们不该妄自菲薄,玄宿派倒戈,天平派置身事外,海岛分身乏术又如何,我蜀派全派上下一心,定能给天下苍生一个太平!金大刀振奋道。
    不。无望摇头,只是我蜀派一方救不了天下苍生,必须各大派齐心协力方有生机。
    你刚还让为师不要妄自菲薄,这会儿怎么又?
    师父,不要妄自菲薄不等于大包大揽,我们蜀派撑不住天下苍生。无望正色道,天平派弟子修为普遍高于我派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魔域来袭,天平派不可能会袖手不管。
    金大刀重重叹了一口气,陆肖还在冰封,天平派上下恐怕没有心思顾这天下之事。
    陆掌门不醒,对上魔域,我们的胜算至少去了一半。赤红长衣配上那周正的眉目,一字一句让金大刀半个字也说不出。
    那你意下如何?金大刀道,对自己爱徒十分纵容。
    弟子去天平派走一趟,替陆掌门找寻枯木逢春的解法。无望道。
    谢墨已经找了月余,了无音讯,你去又如何能找到?金大刀不赞同,何况,此时连谢墨在何处也无人知晓,你去天平派也没用。
    你知道墨公子在哪里?金大刀惊讶道,他在何处?
    南疆。无望道。
    南疆是玄宿派寒暑的地盘,自从寒暑在海岛叛出六派之后,南疆就不曾安宁过,时不时就会有正义之士来到此处要清除玄宿派余孽,还死去海岛弟子的一个公道。
    无望就是从这些人里得到的消息,谢墨在南疆。
    而谢墨的确已经在南疆半月有余,在天下各处均有魔域中人出入之时,在南疆反而未见一人,无疑更加深了寒暑勾结魔人的证据。
    这已经是谢墨不知道见过的第几批来玄宿派讨伐的正派弟子了,虽无门无派,却个个热血沸腾,皆是一副要替天行道的铮铮正气。
    只是两方差距悬殊,玄宿派弟子都无需亮出兵器,蛊虫刚至就有正道弟子惨叫落地,胜负已定,若是不逃,这批正道弟子恐怕不过须臾就会丧命。
    谢墨已经转身抬腿离开此处,忽然感觉到身后强盛灵力,扭头看去,赤红长衣,金色大刀,是蜀派弟子。
    修为高,灵力足,金大刀还有如此厉害的弟子。
    对面几个玄宿派弟子显然不是来人的对手,不多会儿已经败下阵来,后退回了山上。
    墨公子请留步。谢墨已经走出了一段,听到声音转身,赤红长衣率先映入眼底。
    在下蜀派无望。
    谢墨:何事?
    受掌门所托,来助墨公子找寻枯木逢春的解法。
    谢墨微眯了眯眼,不用。然后转身离开。
    谢墨在南疆已经停留半月有余,人.皮.面.具.人始终没有出现,而寒暑行事却引起了谢墨的几分注意,对于每日前来挑衅的各种小门小派,无一例外全部毒杀,但尸体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谢墨不止找了一次,前前后后谢墨找了多回,皆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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