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这样的人,不适合成为家人,季岑针锋相对的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论言语表达能力,戚衡深知他肯定不是季岑的对手。他也不是跟过来要跟季岑吵嘴的。
    沉默后的他继续道:既然我们能够达成共识,那不妨就赶紧把他们的事搅黄。
    老让他们这样腻歪下去确实不行,季岑弹开衣服上掉落的树叶顺畅的接下了话,但强行分开也不行。
    戚衡放狠话:怎么不行,肖明军要是再敢来,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季岑些许鄙夷的说:你就只会采取相对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脑瓜子不会转的?
    你什么意思?戚衡不悦道。
    一看你上学的时候就没早恋过。
    跟这有什么关系?
    季岑继续道:你根本不懂俩人心意相通却被强烈反对时那种叛逆的坚持。
    戚衡嗤笑:他们都四十多岁了,还他妈叛逆呢。
    季岑盯着戚衡说:我还没想到活到他们这把年纪还他妈相信爱情呢。
    这事确实糟心,戚衡出狱后乔艾清第一件事就跟他讲她要再婚了,他真想不明白他妈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少许烦躁的说:住的太近,你舅总爱往我家跑。你不能让他去别的地方住吗?
    他自己长着腿的,季岑理解不了戚衡的脑回路,搬去哪他都能找回来,我难道要把人锁起来?
    季岑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四处观望,但思路从没乱过。他清晰的说着:这两年我都有让肖明军从这搬走,也强制过,但都没什么用。我也做过不少其他不太能见得光的努力,也全都以失败告终。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来硬的,不行。就比如你今早想把他轰走这个举动,我觉得就不是特别理智。
    戚衡不明就里:不理智?
    当然不理智,这是没出什么事。万一真给摔坏了胳膊腿的怎么办。季岑的视线从一旁的路灯杆上慢慢看回戚衡脸上: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莽撞,我会先搞清楚他的个人状况再出手。
    他的个人情况有什么搞不清的,戚衡不屑地说,不就是个没什么正事的老光棍儿。
    季岑扫了戚衡一眼,要是还十七八岁那会儿,戚衡现在已经在挨打了。如今的他是个典型的利己主义,驴没用完怎么能杀了。要打把话说完再打也来得及。
    这远远不够,我曾经可是连乔姨什么时候生理期都知道。
    你他妈有毛病吧你。戚衡凛冽的目光甩向了季岑。
    季岑讪讪一笑:当然我了解的再详细,也没怎么样。毕竟乔姨是个女人,我可不想欺负一个独居的中年女人,说出去我还怎么混。所以这也是我迟迟拆不开他们的原因。
    戚衡实在是不敢想季岑之前都是做了多损的事。这让他有些溜号了。
    季岑突然探身上前看着戚衡的眼睛说:但现在,你出来了。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你大可以对肖明军毫不留情,只要能让他断了对这门婚事的念想,怎样都行,我可以辅助你。
    戚衡坦言道:那关于不让你舅到我家来这件事,你先支个招吧。
    季岑点点头,而后指着戚衡胳膊上的包扎处说:不想让他来你家里的话,不要推,也不要赶。弄条狗,肖明军特怕狗。有狗的人家,他门都不敢进。
    戚衡点头:那我就知道了。
    这两年季岑都太过自信的认为他能平一己之力拆散肖明军和乔艾清。根本不用等到戚衡被放出来。所以他不曾了解过戚衡,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因为自身的一些经历,他只知道,他对进去过的人很瞧不上。
    哪怕现在心平气和在与戚衡讲话了,他的内心也是带足了鄙视的。
    戚衡的情况也一样,话说完他就准备走人。既然已到这一步,他对季岑再不看好,也得暂时先合力。
    他们都有预感,只要他们联手反对,肖明军和乔艾清就散定了。
    那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季岑掏出手机调到拨号界面递给了戚衡,就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方便私下沟通。
    留联系方式最主要的原因是季岑不太想跟戚衡再有这种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他不想与戚衡有太多瓜葛。
    巧的是这一想法跟戚衡再次不谋而合。戚衡也不想与季岑走太近。他输入自己号码后季岑便按了拨号,刚打通就挂断了。
    季岑揣起手机再次看了看三楼窗户:这顿饭要想不吃,我们就不能这样上去。
    说完这话的他抬手揪住了戚衡衣领:打我。
    戚衡:啥?
    他们还在看着,赶紧的,季岑把戚衡拽到身前重复道,打我。
    戚衡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主动找挨揍,一时没反应过来,定在原地没有动。
    季岑又道:你不动手,那我可不等了。
    紧接着戚衡的胸口就挨了一拳。
    挨了这一下,他突然明白了季岑想要做假戏让楼上二位明白他们无法相处好的意图,他想都没想就还了击。
    最先看到扭打在一起的是树荫下乘凉的老头老太太们。看着俩年轻人动起了手都捂着心脏紧着挪走。
    肖明军很快就跑着下了楼。他没想到看起来聊得好好的俩人会打起来,他心里乱极了。
    跑到已互相锁死的两个年轻人跟前拉哪个都不是,急的他嗓门很大的喊:都给我松手!
    季岑吐掉嘴里的土对他舅说:你上一边去,别管。
    从单元门里跑出来的乔艾清大嚷着:戚衡!你快住手!听见了吗!
    戚衡死死箍着季岑的脖子,他打架没怕过谁。他的小臂要是再持续用力下去,季岑可就不是只憋得脸红那么简单了。
    尽管是在逢场作戏也降不了他的胜负欲。
    这架是季岑挑起的。不管是戚衡的配合还是肖明军与乔艾清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
    唯独他自己。他没想到戚衡的压制能让他不服输的燃起了愤怒。
    他酸脸子了。抬手就扯开了戚衡本包扎好的纱布,狠狠的捏住了那片血色。
    戚衡吃痛缓了劲的时候他立马架着戚衡的胳膊给其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背摔。
    操!你他妈来真的了!摔在地上拍起土灰的戚衡骂道。
    大口的缓着气息的季岑抬起胳膊抡向戚衡:我他妈打的就是你!
    两个刚还达成共识的人,现下被血气方刚支配了行动,什么也不顾的释放着暴力。
    本着你死我活的对抗持续了三分多钟后,季岑和戚衡被两个小区保安和肖明军给强行分开了。
    这俩人胳膊,脖子和脸都有轻微打击伤痕,再没得到靠近的机会,骂骂咧咧中都被各自家长拽走了。
    像话吗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乔艾清质问戚衡。
    戚衡活动着摔疼了的胳膊肘:是他先动的手。
    他动手你就还手吗?乔艾清气道,忘了之前怎么犯的事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戚衡有嘴说不清:那是他想......
    他什么他,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季岑扒拉开肖明军的手走到车旁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脸上的伤:妈了个比的操蛋玩意儿,敢打我的脸。
    到底怎么了,肖明军急着问,你非要动手打人。
    季岑坐进了车里用力的扯着安全带:看他不顺眼不行么。
    我就知道是你找事,肖明军也坐进了车里,好好地一顿饭吃不上了。
    别做梦了,季岑启动了车,这顿饭永远都吃不上。
    乔艾清又要扯戚衡去社区医务室包扎一下更糟糕了的伤口。戚衡没顺着她,而是落下她很远的自行走了。
    走出小区后他给汪鹏打了个电话。
    汪鹏今天休息,还没怎么睡醒。一听戚衡想弄条狗,语气又很急,他便问:怎么了这是?
    戚衡:我见着我妈那相好的外甥了,就是季岑。
    我靠,竟然有这事。那你跟季岑是因为这事正式见过面了?
    不仅正式见过面了,戚衡冷哼着,还正式干过仗了。
    汪鹏震惊:你们打起来了?
    戚衡愤愤道:打了,他先动的手。
    汪鹏思忖片刻说:你说想弄条狗是为了吓走季岑他舅?
    嗯,季岑告诉我说他舅很怕狗。
    季岑跟你说的?那他也太矛盾了吧,怎么对你坦言相告又大打出手的。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时正赶上季岑那辆破车从小区出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戚衡看着那两个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咬着牙说:因为他就是个傻逼。
    007 # 对症 他特意挑了最凶的一只。
    在洋南的这种老旧小区里,有点什么事是散播的最快的。
    尤其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们。闲着没事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小嘴叭叭。
    季岑和戚衡当着他们面打了起来,根本用不上太久就能把这事在小区里普及了。
    前两天刚放出来的老戚家那儿子又跟人打起来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了那么个不孝子。
    蹲过监狱是多大的污点,这辈子算是废了。
    ......
    传着传着矛头就从戚衡身上转到了乔艾清身上。
    说她一把年纪不守妇道,非要找个男人给儿子添堵。
    肖明军和季岑带来的菜被乔艾清拿了些给宋玉芬送去。碰到宋玉芬在家门口跟说她的人破口大骂,她直接把人拉进了门。
    以前丈夫嗜赌,乔艾清被说遇人不淑。后来儿子杀人,她又被说管教无方。乔艾清早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了。
    我就是听着来气,宋玉芬说道,天天没事闲的扯老婆舌,就是惯得。
    乔艾清笑笑:装没听见就行了,不用在意。
    你怎么自己过来的,我老儿子呢?
    说要去弄条狗,一大早就出去了。
    宋玉芬:想养狗我这里有啊,给他抱回去一只得了呗。
    宠物狗他不能要,乔艾清叹气,他是摆明了不想再让老肖进门了。
    没事的,你别担心。他可能还接受不了,慢慢来总能行,宋玉芬接过了乔艾清手里的菜,这都是老肖和他那外甥送来的?
    是呀,根本吃不完。
    老肖那外甥怎么回事,宋玉芬问,你不是说他对你的态度转变了么,咋又跟戚衡打起来了?
    乔艾清摇头:我从来都搞不懂那孩子。
    其实季岑的心思很简单,一直都是想把肖明军和乔艾清搅黄了。
    昨天把他跟戚衡拉开后肖明军就跟他一起回了永利。
    他在车上说了句这事没完后,肖明军就过来看着他了,怕他不消气再去找戚衡的不痛快。
    季岑之前搭上了附近第三中学的一位老师,谈好了印刷大批量资料的费用,他想赶在他回去上坟前出活,便开始着手印刷了。
    他带着崔晓东和邱然在一楼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肖明军竟然在楼上说要吃水果。
    季岑重新撸起滑落的袖子冲楼上喊:自己下来去买!
    崔晓东忍不住笑:季哥,我发现肖叔在你面前特像小孩儿。
    一天跟个残废似的,烦都烦死了。季岑嫌弃道。
    邱然:要不我去隔壁给肖叔买点送上去吧。
    季岑:不用,有胳膊有腿的,让他自己去。
    肖明军是有胳膊有腿,但他没钱。
    凡是他在季岑身边的时候,他有钱也是没钱。下了楼后他迈过一摞摞的印刷纸向季岑伸手。
    不用一言一语,季岑就知道这是要干啥。他嘴角被戚衡打坏了,张嘴就疼,他懒得骂了。几大步回到收银台拽开抽屉拿了钱拍到肖明军手上。
    要账鬼心满意足的出了门直接拐进了隔壁水果店。选了两样水果结账后那老两口因他是季岑的舅舅说什么也不收钱。
    肖明军也没再坚持给,笑嘻嘻的把钱揣回了兜里。
    省了钱的事他没跟季岑报备,唯一还算有良心的是他留下了几个橘子在收银台,然后就上楼了。
    季岑现在卧室是之前老板用来给员工当宿舍的。床是那种一米五上下铺的实木床。
    平时季岑自己住就睡在下铺,肖明军偶尔会过来住,都习惯性睡在上铺。
    肖明军挺喜欢过来永利住的,要不是乔艾清在洋南,他肯定是更喜欢住在长青的。在这里吃喝都是季岑花钱,能不动他到手了的钱就是最好的。
    又住了一晚后他打算回洋南了。想让季岑送他,季岑没同意。
    明天就一起回源封上坟了,还折腾什么,就在这住吧。
    肖明军:我总要回去取一些换洗衣服。
    回去取换洗衣物是次要,最主要的是想回去看乔艾清吧。季岑看破不说破,他想着放人回去了也行,如果戚衡那小子两天了都还没弄条狗放家里,那就是没长心。
    电脑前忙着处理消息的季岑说:要回自己回,我忙着呢。
    肖明军商量道:你送舅一趟呗,二十分钟的事,省得我还得打车。
    季岑心领神会,翻了个白眼:打车钱我给你报销。
    戚衡带回家的狗是从流浪狗收容所弄的。是只黑黄相间的狼狗。
    他特意挑了最凶的一只。
    看戚衡实在是想养,但又因这狗的脾气古怪,那工作人员建议戚衡可以先试领养。适应不了再送回来。
    可以说是非常人性化了。
    戚衡牵着狗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宋玉芬,宋玉芬就跟他一起回了家。
    正在打理盆栽花的乔艾清见她儿子牵了条狼狗回来再次表示她不同意养。看这娘俩僵持不下,宋玉芬起到了调和作用,她对乔艾清说:孩子刚回来,还在试着接触这个社会,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养条狗挺好的。你就先让他养养看吧。
    乔艾清也深知她拗不过戚衡,只得暂时同意了。
    她认为戚衡也就是图个新鲜。从小到大她这儿子就没喜欢过带毛的东西,过两天禁不住狗的屎尿和闹腾定就送回去了。
    戚衡只给狗买了个食盆和一根牵引绳,狗粮都没买,狗就吃家里的剩饭剩菜。
    这狗虽然刚来,但跟戚衡却特别的亲。同乔艾清就不行,完全不让她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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