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也惊呆了。
    他有种这世界发展太快,我已经跟不上节拍的感觉。
    他虽然没打算忍让这姓齐的一家,但也没想过直接动手。
    他本来还想以嘴服人呢。
    但他爹妈现场给他演绎了什么叫你爹妈永远是你爹妈。
    黑壮的齐小龙看他爸妈被打,跟个坦克一样往前冲。
    谢云书神色一凛,他闪身挡在齐小龙面前。
    你肉皮子又发紧了?齐小龙铜铃似的眼睛一瞪,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大吼,死滚开!我辣你妈!
    谢云书本来只想拦着齐小龙,毕竟他爹妈一对一正占着上风,闻言他一嘴巴子就抽上去了:你辣谁?
    谢云书看着瘦,但他从小就帮家里做农活,手上一把子力气可不小,打得齐小龙的脸火辣辣。
    齐小龙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抽我?曹尼玛了隔壁
    谢云书猛地揪住齐小龙的衣领子,把他直拉到自己跟前,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你爸妈从小喂你吃|屎长大吗?把你嘴巴养这么脏!他们不会教你,让你爷爷来教。
    这一顶非常有技巧,齐小龙眼睛一翻,刚吃下去的糯米粢饭直接从喉咙里滚了出来,他弓着腰,捂住肚子:操
    还敢操,谢云书又把齐小龙扯起来,提起拳头,毛儿长齐了么,你就学大人又辣又操的!
    谢云书的拳头正中刚才膝盖顶的那个部分,一点寸都不差,胃上三寸,能痛得人恨不得回娘胎里,验伤却什么都验不出来。
    前世谢云书有条件后报了个武馆学了十几年,钱和时间都不是白花的。
    君子报仇,下辈子不晚。
    齐小龙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小腿肚子不断颤:你你
    挨打是个什么滋味,你也该尝尝了,比起你对我做过的,这些,不过是利息而已呢。
    谢云书轻声说,他松开手,齐小龙像泥一样瘫到地上,谢云书居高临下,水墨般俊秀的眉眼里仿佛凝聚着冰。
    那是一种杀气般的冷漠和尖锐。
    齐小龙骇然大喊:爸!妈!
    小龙!齐大海和祝君莲正被谢祖望追得满场跑,一听到儿子求救顶着扫把和鸡毛掸子冲过来。
    你敢打我儿子!祝君莲眼眶猩红,摆出要跟谢云书拼命的架势。
    谢云书当然不能跟长一辈的人动手,他要脸。
    于是他果断回跑,躲到了迎面追来的祝君兰身后。
    祝君兰!祝君莲嘶声叫,你儿子打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老公!报警!
    齐大海也凶狠狠地瞪着:我马上就去报!
    那会的人有手机的很少,连报警都得找个电话亭去打公话。
    君莲,祝君兰的鸡毛掸子指着祝君莲,凉凉说道,以前你儿子打我儿子,我找你说过多少回,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小孩子打闹玩的,不作数的,今天我把这话也都还给你。
    祝君莲尖叫:你们一家子都是有病吗?!!!
    祝君兰冷笑:我们一家子就是以前病得不轻,才让你们一家子骑到头上!
    谢祖望走上前来:小书三岁半的时候你们齐小龙拿叉子戳他的眼,差一点点就把他眼睛毁了!大冬天齐小龙把我儿子从河沟上推下去害他得了肺炎,他整整挂了半个月的盐水!
    谢祖望咬牙切齿,说话的时候都在抖:那会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上嘴唇碰下嘴唇还会咬到肉皮,小孩子玩在一块哪有不磕着碰着?小书,谢祖望问,你刚打齐小龙了吗?
    没有,谢云书乖巧地说,我刚跟表哥闹着玩呢!
    你们你们祝君莲怒不可遏,你们给我等着!
    齐大海夫妇扶着齐小龙,一家子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狼狈万分。
    谢家三口站在原地,他们都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三姨肯定跟外婆去告状了。谢云书说。
    我等着。祝君兰道。
    怕他们个毛,不就是丈母娘偏心吗?谢祖望不屑,等老子发财了,就换十个丈母娘!
    祝君兰斜眼睨过来,冷呵一声。
    谢云书:爸,光买彩|票,是发不了财的。
    你不懂,谢祖望不多解释,他一拍谢云书肩膀,儿子,好气魄!不愧是我的种!
    谢祖望指的是谢云书打赢了齐小龙。
    谢云书惭愧地抱了下拳:还是爸妈英勇,我是受你们的启发。
    道理是要跟讲道理的人讲的,祝君兰用鸡毛掸子轻掸谢云书身上沾的灰,你跟人渣讲再多道理他们也不会自我反省的,打就完事了。
    祝君兰!祝君莲远远地喊,妈让你听电话!
    谢家三口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
    祝君兰把滚了满地的包子油条都捡起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走了,咱们顺便再去买份早饭,这些都当喂狗了!
    路口的报亭,祝君兰握着听筒。
    你怎么把你妹妹一家都给打了?祝老太太沉声问。
    祝君兰:他们上来就欺负我家小书
    什么叫欺负小书?我都听说了,你三妹知道你们搬城里去,特意去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你们现在这个情况老太太狐疑地问,谢祖望外边欠的钱人家是不是跟你们讨债了?不然你们好好的怎么搬家了
    妈,祝君兰打断老太太,我跟谢祖望统共跟两个人借到钱,一个是海英,一个是小弟,小弟的钱里有三万是四梅给的,他们哪个都没来跟我讨,倒是三莲为了四梅的两万块钱来找我闹,这事儿您知道么?是您让她来讨的么?
    那老太太噎了下,你们也不能打人!
    她要是把我当二姐呢,我当然给她端茶倒水,好吃好喝,可她一家子平时没个帮衬,遇事落井下石,就指着盼着我过不好,就巴望着我的小书出岔子。按理说呢,这么个妹子,该您帮我来打才是,您年纪大了不太好动手,我只能自己来了。
    你你你老太太语无伦次,完全被镇住了。
    妈,以前我是比较好说话,我们家谢祖望虽然没挣过什么钱,但逢年过节该给你们二老的年节钱也是一分没少过,兄弟姐妹有个什么事,我能力范围内的从来没短过。我们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但我跟谢祖望有手有脚,欠的钱,我们很快就能还上,以后该我出的那份年节钱和赡养费我还是一个子儿不少,但也就这样了
    祝君兰说到最后已是心灰意冷,她什么狠话都懒得去放,也懒得去计较,行了,不跟您多说了,你宝贝三女儿一家子糟蹋了我儿子的早饭,我儿子现在饿不得,我得给他弄饭去了。
    一家三口重新买了早饭回到家里。
    谢云书跑步出了一身汗,他去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隔着厚厚的门板和哗哗水声又听到他爸妈吵嘴的声音。
    谢云书洗好澡出来,谢祖望一把拽住他:儿子你评评理!你妈简直不把我当人了!她连花露水都不让我涂!
    这个房子什么都好,就是周围树多招虫。
    大白天也会飞来飞去,有些小虫还会叮人。
    谢云书这几天睡觉前都是先在房里喷点敌敌畏,人到客厅里坐着,等敌敌畏的味道散了才回房睡觉。
    不过客厅是吃饭的地方,一般不喷敌敌畏。
    谢祖望在家习惯光着膀子,一会的功夫被虫子咬了好几口,手臂和肩膀上鼓起好多个红红的肿包。
    谢云书纳闷:妈,为什么不让我爸涂花露水?
    祝君兰端着热好的牛奶走过来,幽幽地瞅了一眼谢祖望: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涂了花露水,蚊子咬谁?
    谢祖望:
    祝君兰从围裙前的大口袋里掏出花露水:来儿子,妈给你涂点花露水,蚊子就不咬你了。
    谢云书:这不太好吧
    祝君兰把花露水倒在手心,抹谢云书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和小腿,语气特别自然地说:有什么不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谢云书把肩膀上的T恤也撩上去:还有这儿,再多涂点。
    谢祖望:
    吃完早饭后祝君兰在厨房收拾东西,谢家爷俩坐在沙发上消食。
    女人呐,是最善变的,跟你三姨打架的时候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回到屋里她就不把咱爷们当人了!
    茶几上摊着张报纸,谢祖望拿着自己的一叠彩|票一个个数字跟报纸上核对,对完之后就更唉声叹气了,怎么还没中呢?
    谢祖望拧着眉,他记得很清楚,前世他研究彩|票,发现2002年下半年有一期彩票的开奖数字是他的生日,04,06,10,12,16,19,1964年10月12日10点16分,还有最后一个数字是2开头的他不确定,他只得把2129的数字全都买了,最麻烦的是,他还不确定这组数字到底中的是哪一期。
    只能一期期买下去。
    要是再不中,他连买彩|票的钱都没有了。
    谢云书正在看早间新闻,闻言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爸,彩|票这东西不靠谱的,你别报太大的希望。
    谢祖望闷闷地瞪了会报纸,一只虫子嗡嗡地绕着他飞,啪一下被他拍死。
    他用指甲弹开就义在手心里的小虫,仰头看着客厅上方嘎吱嘎吱转悠的那个大电扇,自言自语道:这客厅里得装个立式空调,到时候冷气一打,这些虫子就自己滚蛋了。
    谢云书被他爸念叨得心头一凛。
    这年头一台立式空调要过万,谢云书最近这段日子被他爸妈捧在手心上,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他都差点忘记家里眼下是个什么光景。
    家里欠着海英叔和四姨十几万块钱,他妈这段时间用的钱都是从姥爷那要来的赔偿款,谢云书心算了算最近的开销,惊觉他妈短短的时间里竟已经花去了好几千。
    他爸跟人合开的车行虽说要开业了,但海滨现在私家车还不多,车行真正的黄金时间还未到来,他妈口口声声要做生意,但跑了服装城几趟谢云书也没见她带什么货回来。
    这样坐吃山空可不行。
    赚钱这件小事,谢云书还得靠自己。
    电视机里,女主播正在播报国际新闻,吸引了谢云书的注意。
    【漂亮国总统小不识今日发表讲话,指责伊拉客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联合国即将重启对伊拉客武器核查】
    谢云书看着屏幕上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小不识,真想发个弹幕上去【要洗衣粉不?无中生有,栽赃嫁祸,漂亮国你值得拥有。】
    与此同时,谢云书也深深地意识到,既然漂亮国要攻打伊拉客了,那么国际经济政治形势必然遵循着前世的轨迹。
    石油要涨了,黄金要翻番了,有人要天凉王破,而他,要起飞了。
    天不生我谢云书,世界万古如长夜。
    天既生我谢云书,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当务之急,他得搞到第一桶金。
    爸,谢云书看着趴在桌上研究彩|票走势图的谢祖望,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儿子你要钱?谢祖望扭头问他。
    谢云书前世十八岁自力更生后再没管爹妈要过钱,这项技能于他很是不熟练,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啊。
    谢祖望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钞票:都给你!
    谢云书看着那堆零票沉默半晌,然后伸手帮他爸把钱整理好,一共七十六块,又递还给他爸:您自己收着。
    谢祖望推过来:给你用,爸本来就该给你零用钱
    谢祖望!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喝叫,祝君兰收拾完厨房回房间换衣服,她出门前会习惯检查下自己的包,这一查顿时就现抓住了谢祖望,她怒道,你又偷拿我包里的钱去买彩|票!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糟糕!谢祖望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被你妈发现了!儿子,爸先走了!等爸中了五百万,给你一百万当零花钱!
    话音刚落,谢云书只听嗖一声,谢祖望已经窜到了房门口,随着大门一开一合,他爸已经连个影子都不见。
    祝君兰气势汹汹走出来,朝着门外喊:谢祖望!你敢再拿我钱买彩|票,我把你手打折!
    谢云书:
    小书啊,祝君兰胳膊上挎着包,拢了拢头发,妈今天要去一趟虞山县,玲玲下午到海滨,你记得去接一下她。
    哦,好,谢云书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开口了,妈,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他本来想说借的,但又觉得太生疏,扭捏了会只说出个给字。
    谢云书想着他妈手里至少还有一万多的现金,他先借个几千块过来做本钱,最迟开学前他一准能还上。
    祝君兰笑了:你这孩子,跟妈要钱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祝君兰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谢云书,豪阔道:喏,拿去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给妈省!
    谢云书默默接过一百块钱
    我太难了。
    008 # 飘摇 像是失恋的歌,你还单曲循环。
    三伏天的暑气如有实质,谢云书顶着能把人烤熟的日头出了门。
    海滨市有两个车站,南站是短途车站,来往各个县镇,北站是长途站,跨市跨省,裔玲玲从申城过来,落脚的地方在北站。
    谢云书站在公交站台上,手掌撑在额前,热|辣|辣的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司机探出头问他:去哪啊?
    谢云书说惯了普通话,问:汽车北站去吗?
    司机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不打表,二十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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