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手杖一入手,奥斯卡王尔德花费了点力气抓住,努力挤出轻松的神情:我会等你回来的,秋。
    麻生秋也说道:别说得这么生离死别,半个小时就好了。
    他发现奥斯卡王尔德马上要比自己高了。
    不可思议。
    少年成长得真是快呀,一不留神就要被甩在了身后。乱步和中也没希望了,但是他的阿治,也会变成高挑的美男子吧。
    谢谢你陪伴我的两年。
    奥斯卡王尔德听见了一声温柔的耳语,耳朵恍若醉了,冬天的寒风弥漫着温暖。他突然想要大声哭泣,留住对方,然而在他呆愣的时候,对方不再耽误时间,干净利落地走向热气球。
    儒勒凡尔纳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与麻生秋也高谈阔论起来,两人即将成为热气球上见证天空的同伴。
    几分钟后,他们登上了热气球,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升入天空,奥斯卡王尔德站在地面,不停地挥舞外套,那张十八岁的脸庞混杂着少年人的纯真和成年人的勇气,此时此刻,他就是人群中最醒目的送行一员,高声呼喊:两年不够!我想陪你一辈子!
    热气球上,儒勒凡尔纳好像听到了许些声音,对同性恋习以为常的法国人打趣道:王,这是你的朋友吗?
    麻生秋也面不改色:对,小朋友。
    儒勒凡尔纳大笑:他看上去可不小,不要小瞧了英国人。
    麻生秋也不意外凡尔纳先生能发现王尔德来自英国,有的时候口音就能出卖一个人的来历。
    你说错了。麻生秋也轻快道,他是爱喝黑啤酒的爱尔兰人,喜爱古典文学,与那些卑鄙无耻的侵略者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没有英国的王尔德,只有爱尔兰的王尔德!
    儒勒凡尔纳不讨厌热情豪爽的爱尔兰人,理解地颔首,去俯瞰地面上的亚眠市:地上的人越来越小了
    儒勒凡尔纳诧异地又问道:你为什么不激动?
    麻生秋也靠着热气球的护栏,摘了帽子,没有让风吹走。他的黑发是如此纯粹,绷带缝隙里的皮肤洁白无暇。
    那份随性且优美的男性体态,法国人就赞赏不已。
    可惜美人看不见脸。
    听见凡尔纳先生的问题,麻生秋也起了玩闹心,抹了一把额头的刘海,可惜没有涂抹发胶,无法一次性梳成大背头。
    因为,我曾经看过更辽阔的世界。
    无论是上辈子,亦或者异能力世界,他体会了很多很多。
    天空,有重力异能力让人上天。
    海底,有空间异能力抵挡水压。
    而人间有人间失格抹除一切异能力,再有横扫一切的超推理碾压所有人的智商。
    凡尔纳先生,听说小仲马先生说,大仲马先生是您在文学上的父亲,我可以采访您,这个说法是真实的吗?
    哈哈,那是小仲马故意说的,我经常占用他父亲的时间!
    大仲马先生和传闻中一样爱吃美食吗?
    对!他很爱吃炒蛋,我跟他第一次相遇就做了炒蛋给他,也正因如此,我跟文学结下缘分,没有去当律师,我把他视作了我的家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的儿子也是
    儒勒凡尔纳的情绪在热气球上得到释放,畅所欲言,提及去世的大仲马先生,声音在高昂之中流露出哽咽。
    一生的贵人。
    没有当初的大仲马,就没有如今的凡尔纳。
    啊天空好冷。
    在儒勒凡尔纳打了个喷嚏之后,麻生秋也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对方的身上,引起对方的摇头,但是麻生秋也不容拒绝。
    我不怕冷。
    果然,你跟传闻中一样啊
    我没有摘掉绷带,凡尔纳先生认识我?
    法国文坛里很多人被你拜访过,留下了对你的形容,看来你不止是对诗人感兴趣,对小说也一样,你终于找到我了。
    哪里哪里,我是对你们的才华都感兴趣啊!
    法国文坛的绮丽说法
    当一位黑发黑眼的东方美人找到你的时候,你不会缺钱,不会缺人照顾,就是缺一本可以出版的书籍。
    他会是你的心灵之友,你的出版商,你的噩梦。
    如果你勤奋一点?
    也许会是彼此难得的美梦。
    从热气球下来后,麻生秋也和儒勒凡尔纳交换了寄信地址,对方不再留恋,兴冲冲地去创作《气球上的24分钟》,在这份报道里,他打算把自己认识的东方人写进去,同时提到与大仲马一家的往事,以此纪念那份少年时期的转折。
    麻生秋也默背下亚眠市隆格维尔大道44号,决定等凡尔纳先生开始创作《神秘岛》之后,他就给对方寄一堆科学资料,丰富对方的大脑,争取完善这本小说的科学内容。
    他与旅馆的奥斯卡王尔德碰面,得到对方的激动拥抱。
    秋,你的伤口有愈合吗?
    愈合的速度不是很快,我已经找到了方法,只要他们为我写下流传百年的作品,或者是我为他们出版和完善代表作,我就有恢复这一身伤痕的机会。
    麻生秋也的手掩盖住脖颈断首的位置。
    不过某些伤口在夜晚仍然会隐隐作痛
    他莫名悲哀。
    阿蒂尔兰波没有回文野世界的法国。
    那么,他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那两人有反目成仇吗?
    这件事不水落石出,他心里永远无法获得解脱,凭什么背叛者会得到原谅,而欺骗者只能被抛在身后?看到巴黎歌剧院的歌剧,他忽然不相信阿蒂尔兰波是如此残忍的人。
    命运的真面目,当真是如此荒谬可笑?
    第442章 第四百四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文野世界的英国,画像留在了莎士比亚的身边。
    有很多人想要带走它。
    奈何,画像一概不理,背对着那些令人伤心的故人,冰冷的西装线条和背影透露出一抹浓重的怨恨。
    阿蒂尔兰波做了长期面对背影的心理准备,但是他的身份不合适在伦敦停留太久,每次最多停留一星期,去无影无踪,走的是英法两国的旅客渠道,报备行程,绝不在英国做一丝多余的事情。
    和平年代下,他顶多被英国戒备,而不会遭到围剿和击杀。
    各国都不想做掀起战争的第一人。
    这么一来,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太宰治对英国的联系也增加了,无形中疏远了法国的距离。英国政府乐见其成,拉拢一个无效化异能力者的好处在王尔德身上就体现了出来,对方可以在异能力失控的状态下找人消除画像,保住波西。
    虽然英国政府对本国超越者的恋情气得牙痒痒,但是道格拉斯家族属于特权家族之一,享有七百年贵族的头衔,他们不可能像对待普通公民一样地将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打发掉。
    为了救无可救药的王尔德,英国的超越者们难得齐心协力商讨办法,他们分析完小道格拉斯的性格缺陷后,出了一个损招。
    把奥斯卡王尔德从英国超越者里除名了。
    监狱里的王尔德被蒙住鼓里,在外界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财产,没收。
    房产,查封。
    画廊、展厅等艺术品投资公司,关门。
    各大俱乐部和娱乐行业收到上面的消息,战战兢兢地把他剔除VIP客户的名单,整个英国画家行业遭到了洗刷和打击。
    这便是一幅画像惹出来的代价。
    麻生秋也的影响力在死后一次又一次达到高峰。
    一月十日,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到来,阿蒂尔兰波再次出现在莎士比亚的眼面前,对自己追杀过的歌剧家默默欠身。
    威廉莎士比亚作为监督者,笑眯眯地调起颜料,坐在户外画画。
    歌剧家最爱在近距离观察人类的爱恨情仇了。
    和平的日子真好。
    阳光下的阴影再浓重,威廉莎士比亚也会为阳光而赞叹。
    在过去,他们都背负着太沉重的东西前行,有多强大的力量,便沾染了多大的罪孽,日日夜夜思考明天该怎么办。
    爱情,这是是何等的奢侈品啊。
    室内的房间被整理了一遍,阿蒂尔兰波布置起今天的晚餐,干净的餐桌,简易的蜡烛台,鲜花的装饰品,以及每年他们相爱时候的生日晚餐,一定会有被倒了三分满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
    阿蒂尔兰波丧失了品尝美食的能力,孤独的滋味把他吞没,悔恨的人生无不提醒着他:这一切是自己酿造的苦果。
    他学会清醒,学会强迫自己适应失去爱人的生活。
    我们还有未来。
    我不会停下寻找复活机会的脚步。
    秋也,我又排除了一个复活方式,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是什么好办法,结果居然是克隆人的手段。阿蒂尔兰波两年来的足迹遍布欧洲,一个又一个人为了黄金屋的悬赏,提供天马行空的复活方式,几乎令一位超越者的身体疲惫不堪。
    阿蒂尔兰波注视着画像上黑发男子的背影,缱绻地吐露着自己的行程,算是给予英国政府相应的情报。
    复活,人人希望,英国政府也好奇阿蒂尔兰波能否实现。
    若是连他都不可以
    全世界有复活愿望的疯子便可以死心了。
    在这方面,阿蒂尔兰波间接解决了异能社会里不可避免的祸端。
    他们难道以为这是复活?以这种方式就不是你了,我绝不会用这种方式玷污你的身体。阿蒂尔兰波坐在餐桌前诉说,眼神迷蒙,去品尝宛如白开水的葡萄酒。
    他依旧伪装着兰堂,柔和了眉眼,收敛绝望,恍若八年不变,用眼底忧郁的朦胧极力遮掩住伤痕累累的内心。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你不在,画像也不肯看我一眼,我只能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了
    对了,波德莱尔老师找到了路易,就是你告诉我的那个人,我和老师有做好事,引导他解开了心结,原谅我不能在英国境内说得太仔细,我可以肯定他会过上比之前好的生活。
    路易阿拉贡,异能力法兰西的晓角,属于对国家有利的异能力,在没有被找寻到之前是在巴黎大学医学院读书。
    这个人是高官的私生子,父亲乃法国议会的议员。
    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不能见光,路易阿拉贡的母亲在父亲的要求下被迫伪装成姐姐的身份,亲生母亲无法与孩子相认,以姐弟相称,荒谬又可怜,要是没有外力的介入,这件事曝光后会给成长期的路易阿拉贡带来巨大的心灵伤害。
    巴黎公社的宣言之一:国家的每一个异能力者都是珍贵的。
    异能力者的失控通常与心灵有关,心灵坚定的人,往往会更容易掌控力量,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得知情报后无法坐视不理,跟议员详谈了一番,具体内容不得而知,最后在波德莱尔布局安排、兰波的执行之下,完美解决了一场亲人相认的隐患。
    看到亲人之间谅解和的拥抱,我想到了我的家庭。
    我说错了
    阿蒂尔兰波低笑一声,我已经没有家了。
    阿蒂尔兰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去看对面没人动的杯子。
    一股酸涩弥漫开,就像是葡萄酒突然坏了。
    他不仅失去了在日本的家,也失去了法国的家,他原本准备在战争结束后,带着最爱的人回家见父母,一场阴差阳错的失忆,令他遗忘了自己的过去,也未能带最爱的人回到家乡。
    秋也,你提前给孩子们准备了生日礼物,我的礼物在哪里?
    我也想要秋也送的礼物
    阿蒂尔兰波好似要被河流淹没,找不到自己的醉舟。
    他伸出的手,未能抓到任何实物。
    婚戒从未摘下。
    夜晚,阿蒂尔兰波没有触碰莎士比亚少年时期的床,而是睡在画像旁边的沙发椅上,壁炉里的炭火为他提供少许温暖和明亮。
    从未回过头的画像听见兰波的呼吸声,明白对方睡着了。
    彩画集若隐若现地包裹住房间。
    防护着外界的攻击。
    这个时候只要内部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阿蒂尔兰波。阿蒂尔兰波太疲惫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和失望交织成他往后的日子,见不到麻生秋也复活,他便无法安定下来。
    麻生秋也缓缓转过身,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灵异至极,可以把普通人吓破胆。他的脖颈缝合线在西装领口处若隐若现,皮肤苍白,俊美的面孔上,有一双漆黑的眼眸充斥着疯狂与憎恨,身体削瘦到好似缺少了一部分血肉填充。
    他侧对着阿蒂尔兰波,固执到绝对不再看兰波一眼。
    蓄着一头长卷发的法国超越者睡在沙发椅上,那双会阴郁冷漠到令敌人胆寒的眸子阖上,呼吸如纱,轻轻柔柔,哪怕是多看一眼,也会让爱他的人勾起不该有的柔软之情。
    然后,麻生秋也一步跨出了画框,皮鞋触地之前,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窗户外的月光和兰波的影子,谨慎而小心。
    他走到了火炉前面。
    自然不是火焰快要熄灭了,准备为阿蒂尔兰波添加炭火。
    奥斯卡王尔德的异能力限制住了画像,画像不能直接自杀,否则把敌人画入画像之后,人人可以反水和自毁。
    麻生秋也只做了一件事:他点燃了房间的可燃物。
    在阿蒂尔兰波来之前,威廉莎士比亚从太宰治那里听说了壁炉的危险性,已经收掉了壁炉的煤炭,但是阿蒂尔兰波不知情,太怕冷了,所以找来房间外面的煤炭,点燃了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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