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雨果伸出手握手,无惧对方的危险性:久闻大名。
    维克多雨果的坦荡令查尔斯狄更斯一愣,笑意加深,眼神扫过居斯塔夫福楼拜,居斯塔夫福楼拜的眼神冷了一个度数。
    居斯塔夫福楼拜以前没有碰上过此人,但是,他的学生莫泊桑就不一样了,当年的莫泊桑反谍报经验不足,在伪装成风尘女子的不知名谍报员手里栽过跟头,险些没了命。
    没证据,凭直觉!
    那件事给莫泊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比女人还有女人味的男人!经过对方的坑害,莫泊桑不再敢睡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性。
    你们是来看画像的吧。查尔斯狄更斯笑着带路,说到底它是英国的物品,非英国国籍的人不能看,可是你们的情况特殊总体来说,瞒不过你们,我们这边有一点头疼。
    居斯塔夫福楼拜眉头跳动,维克多雨果抢先一步:法国不会说出去,我以个人的名义来参观英国的艺术品。
    居斯塔夫福楼拜妥协:我也是。
    查尔斯狄更斯沉吟:不过我说的不算,你们跟莎士比亚协商。
    到了英国的地盘,来访者免不了跟歌剧打交道。
    查尔斯狄更斯热情洋溢地请他们看了本国的《奥赛罗》,得到两个人表情微妙的回应,完美地回报了在大英博物馆里凡尔赛的一幕。
    威廉莎士比亚见到雨果就张开手臂,亲密地说道:朋友!
    维克多雨果木着脸,被威廉莎士比亚一个拥抱。
    朋友你个头。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来来来,我们签个合同!
    威廉莎士比亚掏出合同,唬住了两人,维克多雨果又惊又怒:这是什么?《巴黎圣母院》的剧本改编权?不可能,我不会交给你!你就是一个喜欢往别人脸上抹黑的家伙!
    你们法国有魅影,当然有底气,但是他没有我懂威廉莎士比亚毫不羞耻地说道,只有我能为你改编出最完美的歌剧!
    维克多雨果不悦:《奥赛罗》的事情没有找你算账。
    威廉莎士比亚深情地按住他的手。
    或者,你喜欢现场改编一个新的歌剧出来?
    你狠。
    维克多雨果实在不想答应,怕出现一个令自己胃疼的剧本。
    威廉莎士比亚认真保证:正式表演之前,我会给你看剧本,写的不满意的地方可以一起商量!
    维克多雨果冷硬地说道:我不会在英国停留太久。
    威廉莎士比亚豪气:爆肝都能写完!
    维克多雨果无语。
    七年写不出一个歌剧的人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于公于私,两人之间不能有私底下的联系,更不能有跨越国界的友谊,免得政府怀疑超越者的立场,所以维克多雨果来英国的目的猝不及防地多出一条:改编《巴黎圣母院》。
    这是威廉莎士比亚用参观画像换来的好处,跟英国政府交代的时候,信誓旦旦:我会监督他们不能触碰画像,要与画像保持十米的距离,这么一来,我可以为英国创造更多的歌剧艺术!表面上就像是两个异能大国和好如初,一起策划歌剧!
    英国和法国若是度蜜月,不安的就是其他国家了。
    威廉莎士比亚搞定了政府的猜疑。
    你们不用急着去,爱斯梅拉达家里的两个孩子没有离开,让聪明的莎士比亚先生预估一下,最多停留一天,明天就会走了。
    威廉莎士比亚掐指一算,弄糊涂了法国来的两个人。
    维克多雨果对画像的真假产生疑惑,画像要是可以完美呈现出麻生秋也的精神人格,对方的家人会舍得离开吗?以他对麻生家的孩子的了解,没准就会联手策划起如何盗走画像。
    居斯塔夫福楼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我的时间很多。
    维克多雨果欲言又止,忍耐了下来。
    他收到消息。
    阿蒂尔兰波离开俄罗斯境内,回到法国,即将来英国。
    【阿蒂尔肯定想见麻生秋也,把机会留给他吧,我负责拖住莎士比亚,居斯塔夫帮忙拖住不清楚异能力的狄更斯,其他人对空间系异能力者的威胁应该不大。】
    维克多雨果在感情上善良了一回。
    这绝不是他对画像产生不详的直觉,想让阿蒂尔兰波去试雷。
    画像不对劲。
    他希望他的爱斯梅拉达能在孩子和爱人的开解下走出来。
    【秋也钻牛角尖了。】
    这个念头不止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江户川乱步知道画像不是完整的秋也,但是对方依旧是他的监护人啊,是那个临死前无法释怀、带着对兰堂先生的怨恨死去的男人啊!
    若非感情一叶障目,麻生秋也不可能死得那么凄凉。
    【书】和【壳】皆在手,再加上主场的优势,就算是超越者也无法动一个携带核弹头的普通人。
    当天晚上,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打地铺,不肯离开画像。
    只要画像同意,他们就把画像搬回日本。
    画像对离开的事情毫无反应,温柔地看着他们,仿佛之前的疯狂荡然无存。卧室没有空调,半夜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就热得不想盖被子,麻生秋也走出来,不眠不休地为他们盖被子。
    中原中也装睡,心头复杂得鼻头一酸,自己踢掉多少次,对方就会走出画框,给他盖被子,再帮旁边睡歪了的乱步调整睡姿。
    麻生秋也的行为带着顽固的重复性。
    不盖被子会着凉。
    落枕会脖子疼。
    孩子压到另一个孩子身上,对方的肌肉会发麻,不利于睡眠。
    中原中也用眼缝观察他的出现,消失,莫名希望这样的夜晚可以漫长一些,永远有一个人会关心他睡觉的姿势正不正确。
    他知道他不能这样自私,而乱步估计是同样的
    他已经听见了乱步细小地哽咽。
    【画像上的老爸成为了人形异能力,被固定了模式,就像是一段限制在死亡那天的人格程序老爸爱着我们,所以对我们始终温柔,老爸恨着兰堂先生,所以提及对方就无法释怀。】
    【我该怎么做,该怎么让老爸释怀,他看上去比我们都痛苦。】
    【人形异能力啊】
    【兰堂先生最了解这种力量吧。】
    中原中也翻了个身,手臂甩在了乱步的脸上。
    江户川乱步把被子一踹,两床被子盖到了中也头上,能热死人。
    麻生秋也及时制止了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
    他的身体是冷的,就像是散发寒气的冰块,江户川乱步实在忍不住,趴到了黑发男人的膝盖上,装作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的大鳄鱼我要大鳄鱼咬住我的脑袋
    麻生秋也拂过乱步额头的汗珠,没有家里的大鳄鱼,你要去商场里买一个新的,下次不要把游戏机藏在鳄鱼嘴巴里。
    江户川乱步继续梦呓:秋也是笨蛋,笨蛋家长。
    麻生秋也哄道:对,我比不过最可爱的乱步,乱步是天才。
    麻生秋也的指尖撇去乱步眼角的泪水。
    没有我,乱步长大了,打破了我们给你塑造的城墙,城外是世界庸庸碌碌,偶尔有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远没有城墙里那么舒服,你要在横滨市好好保护其他人啊。
    他屈起手指,也握住了中原中也靠过来的手。
    中也,掌握你的力量开关,成为强者,就像是那些受人尊敬的人一样,自己奋力前行,不要再被人推着往前走。
    嗯
    替我毁掉这幅画,好吗?
    两个孩子感受到了何为心如刀割,迟迟不敢发出声音。
    黑发男人凝视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为那份软弱叹息,或者,替我毁掉身体,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体没有下葬。
    江户川乱步颤抖道:有必要吗
    黑发男人的头颅在脖颈上有一些微微不稳,低头的时候尤其是如此,然后他被身后的橘发少年搂住了脖子,小心地固定好了。
    尸体也好,画像也好,中原中也不在乎他变成了什么样的存在。
    爱,这个字十分玄妙。
    他们用心去感受,去倾听麻生秋也的愿望。
    因为
    根本就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最有希望复活我的托尔斯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文野里没有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的登场。
    孤身一人出现在火车站的是漫画里的西格玛,对方是【书】创造的人物,异能力不是复活,当阿蒂尔兰波在数年后见到对方的时候,自然会把希望寄托到对方身上,认为事情有了转机。
    我欺骗了阿蒂尔兰波,遗书是为了给他活下去的动力。
    我后悔了。
    这样活着没有意义,跟我最初骗自己一样傻。
    黑发男人慢慢站起身,无视挽留,走向画框,于深夜中留下背影。
    麻生秋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骗子。
    门口。
    一只手悬空半晌,僵硬地垂落下来。
    来者的右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往前一推,这一声如同乌鸦的嘶鸣,门扉发出摩擦的动静,被外力推动开来。
    阿蒂尔兰波身上夹杂着冬天来的风霜,耳边回荡着画像说的话。
    【根本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他不相信!
    【托尔斯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秋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他!
    阿蒂尔兰波走进来,缺乏照明之物,让彩画集的方块点亮金色的光芒,一个个迷你的方块漂浮在周围。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
    是画像上的黑发男人转过身,血泪滴落下巴,埋藏着深深的怨恨,不肯给阿蒂尔兰波一丝表情。
    你说你是世界最大的骗子,所以,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你看。
    你都不敢面对我了。
    阿蒂尔兰波的指尖触碰画像,以指尖接触为中心,整幅画开始褪去了颜色,空空白白,仅剩下寥寥无几素描的轮廓。
    对方不仅不想见到他!
    画像连鲜明的颜色也不肯给他留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心脏疼痛,没有收回手指,按在麻生秋也的后背,戳着对方不肯对自己弯下的脊梁骨。
    阿蒂尔兰波让自己放松地笑起来,为了见对方,在飞机上特意敷了面膜,睡了一觉,与老师见了一面就来英国了。
    他有去保养自己,去爱惜这具容易年华老去的身体。
    可是没有人注意啊。
    秋也。
    我把你的所有话都当真,那样就没有真假之分了。
    你不回头看看跟你结婚的人吗?
    我是兰堂。
    阿蒂尔兰波抵着他的后背,说道:我可能是被老师封印了记忆,只记得跟你结婚的那一年,你对着我哭了
    为什么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阿蒂尔兰波流露出柔软的神情,宛如身处于甜梦。
    江户川乱步震惊到下巴脱落。
    中原中也恍惚,真的假的?兰堂先生封印记忆变回了过去?
    一家五口,四个戏精。
    谁规定骗人的只能是麻生秋也和太宰治,以及装憨的乱步,阿蒂尔兰波用完美入戏的演技让画像产生了动摇。
    阿蒂尔兰波的泪水滴落在画像上,融入厚重的画布之内。
    人形异能力是什么样的逻辑,他明白。
    他相信着麻生秋也临死前唤的名字,相信着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愿意去追寻复活,去等一个从未见过的托尔斯泰。
    距离他们的分别,过去了一年。
    距离他们的结婚,过去了三年。
    阿蒂尔兰波不存在,留在这里的是兰堂,爱着你的兰堂,被你骗的团团转,却跟你去西班牙结婚的兰堂。
    一个人看摩天轮,一个人过情人节,一个人孤枕难眠,数着心跳,阿蒂尔兰波在尚且年轻的时候体会了常人晚年的滋味。
    画像不肯回头。
    黑与白的淡色轮廓能看到男人攥紧的手掌。
    秋也,你再不看我一眼,我就老了。
    此时。
    画中人和画外人没有区别,他们都在伤心,无声地悲痛。
    这个世界超越生死的事物是存在的。
    等我死后,我就变成人形异能力,我永永远远地陪着你,住在我们的黄金屋,不让任何人撬走上面的金砖
    你把黄金屋送给我,我用它当我们的家。
    让世人羡慕我一辈子
    画像哭不出来了,掉色到急需要补色的程度。
    他蹲下了身。
    在安全的画像里抱住膝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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