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白低头,顺着自己手腕的方向,轻吻了那柔软的唇畔,同时吻到了自己手腕上流出来的一点血。
    四片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晏双却像是烫到了般一下弹开。
    秦羽白手腕垂落下来,蓦然想到了他酒醉时曾说的一句戏言。
    相爱的人才会接吻。
    屋内霎那间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有什么东西他和晏双都知道的东西正在屋内翻滚。
    只是他们谁也不能承认,谁也不会说出口。
    秦羽白俯身吻上。
    晏双无声地挣扎逃避。
    嘴唇一旦接触,舌尖绞在一起,亲密的感觉就会传遍全身,再也无法掩饰那种沉迷。
    身体不会说谎。
    揉皱的衬衣、西服全扔到了床下。
    久违了。
    再度拥抱这具身体,秦羽白投入得无以复加,他的脑海里什么都不去想了,片刻欢愉,仅此而已。
    重归寂静后,房间内呼吸深浅,贴在一起的心跳从剧烈到平复,分享着逐渐相似的频率。
    大脑里残留着愉悦又刺激的火花,暂时压下了其余一切思绪,秦羽白从背后拥住晏双,低头在他肩上轻轻一吻。
    晏双浑身一颤,秦羽白的床上功夫属于进阶型,一次比一次有进步,这倒与他对感情的态度相反,越是喜欢,越是活好啊。
    晏双用了一个字表扬了他。
    滚。
    一声嗤笑。
    余韵后的慵懒嗓音回道:你求我,我也不会留下。
    晏双:行行行,伺候完了就快滚吧。
    秦羽白在黑暗中穿了衬衣长裤,他走到门边,回头又看了一眼黑暗中静躺着的晏双,奇异地又想起了之前都是晏双裹着衣服狼狈地钻回房间。
    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被珍视、甚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感。
    他关上门,仰头又看了一眼寂静的三楼。
    他已很久没得到秦卿的回应,却习以为常,顶多略觉苦涩。
    而今夜
    秦羽白低头苦笑了一下。
    回到楼下客厅,秦羽白走入厨房,发觉管家正在煮牛奶。
    先生。
    秦羽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
    晏先生回来之后什么都没吃,我想他睡前至少该喝一杯牛奶。
    秦羽白一言不发地拉开酒柜,随便拿了一瓶红酒,淡淡道:你是不是移情太过?
    先生误会了,管家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坦然道,我只是将晏先生当作家庭中的成员一样照顾,譬如小少爷。
    酒液倒入杯中,秦羽白懒得醒酒,草草饮了一口,果然又涩又酸,玫瑰的香气也只是一掠而过,留下的回味只有无尽的苦涩。
    管家端着牛奶不动,正在等待主人的批准。
    秦羽白将杯中的半杯酒一下饮尽,放下酒杯,再次给自己倒酒。
    酒液咕咚咕咚涌入酒杯的声音中,主人懒懒地发了话。
    多给他放点糖,他喜欢吃甜的。
    第71章
    喝了?
    秦羽白扫了一眼两手空空回来的魏易尘。
    魏易尘摇了摇头,晏先生没有开门,佣人把牛奶放在门口了。
    秦羽白沉默地喝了口酒,随他去。
    他这么说着,眉头却是锁得极紧,任谁都能看出他正在牵挂着谁。
    先生,魏易尘忽然道,明天一早还有会,您不能再喝了。
    手上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管家说的不错,明天还有会,很重要的会议,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那晏双怎么办?
    他如果不看着,晏双肯定会跑。
    把人关起来?照晏双那个脾气,又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秦羽白脑海里已经开始有了混乱的想象,晏双还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先怕了。
    会议秦羽白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做不出因私废公的决定,掌心攥紧了酒杯,他重重地放下酒杯,面上的表情由愤怒逐渐转向平静,没一天能省心的。
    魏易尘道:先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尽量安排会议推迟或者是改期。
    秦羽白扫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很喜欢自作主张。
    我只是站在先生的立场上,尽可能地为您考虑最佳的选择。
    哦?秦羽白冷道,你觉得我现在最佳的选择是推迟或者干脆取消明天的会?
    他没有隐藏自己语气中的质问和怒意,如果魏易尘够识相的话,就应该马上改口。
    是的。
    平淡又坦然的回答。
    秦羽白嘴唇微张,沉默片刻后,冷笑了一声,你在学他?你现在是不是以为谁都能骑到我头上?
    先生,我没那个意思,您知道的,我只是说实话。
    以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作任何重大的决策,当务之急,是您要先恢复到工作的状态中,我想在解决您个人的情感问题前,贸然地去参与那样重要的会议,得到的结果或许并不会有利于集团的法展。
    魏易尘微一鞠躬,我的职责不允许我损害雇主的利益,如果让您感到被冒犯,我很抱歉。
    厨房内气氛安静而凝重。
    秦羽白静坐着,良久,他道:明天会议照常举行。
    好的,魏易尘沉稳道,遵从您的决定。
    早上,佣人上去收杯子下来,对楼下等候的魏易尘道:喝了。
    魏易尘微一点头。
    人起了,衣服我跟昨晚一样都放在外头了,不知道晏先生穿不穿。
    嗯,魏易尘道,去忙吧。
    佣人拿着杯子离开,魏易尘回到一楼的客卧报告,人起了。
    秦羽白正对着镜子在穿外套,道:医生呢,来了吗?
    来了。
    带人上去给他检查一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哪里冻伤冻坏了。
    手臂进入衣袖,秦羽白抖了下外套,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见魏易尘站立不动,扭头道:听不懂?
    魏易尘微一点头,我这就去办。
    管家回到客厅,医生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戚医生,魏易尘走了过去,久等了。
    刚才两人已经在厅内打了个照面,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瞬间都有了然之感。
    张院长真是太客气了,我听说戚医生是医院里的王牌,这一趟真是大材小用了。
    哪里。
    脚步迈上楼梯,戚斐云几乎已经猜出来那位需要做身体检查的少爷是谁了。
    少爷?
    原来连贫寒都是装的吗?
    晏先生,魏易尘轻敲了敲门,平静无波道,检查的医生来了。
    门内传来回应。
    我没事。
    还是让医生检查检查吧,魏易尘道,否则,先生会不放心的。
    那就让他不放心。
    叫他这辈子也别上我的床了!
    少年怒吼的声音传来,魏易尘回头,对一旁的医生微微笑了笑,抱歉,晏先生心情不太好。
    没关系。戚斐云淡淡道,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魏易尘回过脸,再次敲门。
    滚
    比先前更大的怒吼声传来。
    喊什么?
    楼下穿戴齐整的秦羽白也上来了,一过来便看到两人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穿着灰色正装的医生,觉得对方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他没多想,直接过去开了门。
    出去
    门一推开,秦羽白就被迎面而来的枕头砸了一下。
    一大早的闹秦羽白看清面前的场景后,立即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
    晏双正在穿长裤。
    长腿穿在裤管里,单脚站在床边,扔了一下枕头后就失去平衡歪倒在了床上。
    闹什么。秦羽白将未说完的话说完,皱着眉头上前拽住晏双的一只脚,替他将裤管一点点地揪上去,边数落道,穿个裤子都不会。
    谁说我不会穿裤子,你放开!晏双拿脚去踹他,又被秦羽白反扣住脚踝,警告道:再闹?再闹就别穿了。
    晏双抿唇不语,用力从秦羽白手中拽回裤管,沉默地将裤子穿好,又伸手去拿了一边的衬衣套上。
    他的不悦和厌恶全写在脸上,扣个扣子都像跟扣子有深仇大恨似的,扣子和衣服上的孔眼在他手上打架。
    秦羽白静看了一会儿,上前扯出他的衬衣,笨手笨脚的。
    不要你来
    闭嘴。
    秦羽白又拽了一下手上的衬衣,目光锐利地射向晏双,我说最后一遍,再闹,你就什么也不用穿了。
    语气里饱含警告,又似乎带了点别样的意味。
    晏双轻扭过了脸,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秦羽白专心致志地替他扣好扣子,目光上挑,在他修长的脖子和细嫩的皮肤上停顿一瞬,道:老老实实地做检查,别在外人面前还上蹿下跳的。
    我什么时候
    进来。
    晏双的话被打断,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他用力踩了下秦羽白的脚作为报复。
    两人都穿着柔软的拖鞋,秦羽白没多大感觉,只是又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晏双再次扭过脸,人坐到床头,用背对着外面进来的人。
    他昨天晚上受了点冻,给他看看吧。
    秦羽白微一挥手,拉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你不用装模作样,你想查什么就直说。
    我想查什么?秦羽白左腿翘起,你倒是说说。
    也许是有外人在,晏双又不吭声了。
    秦羽白知道他脸皮其实是挺薄的,冷笑一声,故意追问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晏双回眸,目光先撞进了一汪罕见的灰色眼瞳,随即毫无停顿地掠了过去,直直地瞪向秦羽白,不要脸。
    他一生气,秦羽白反倒气定神闲了起来,做的人都不觉得不要脸,怎么我问问就成了不要脸了?
    你
    晏双又扭过脸,看样子气得背都在发抖。
    秦羽白轻笑一声,笑容牵扯到了脸上的肌肉,又带出昨夜醉酒的疼痛,太阳穴一胀一胀的,他笑容隐去,道:简单替他看一下。
    戚斐云垂着手站在一边,秦先生,已经过了一晚上,这位晏先生如果觉得没事,大概率就是没事,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检查一下肌肉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其他问题。
    嗯。秦羽白没有反对,专业的人看过以后他才能放心。
    晏先生,请把腿放上床。
    晏双坐在床沿,双手抓着被子,既不说话也不配合。
    聋了?
    秦羽白提高音调,作势就要站起身过去。
    没关系。
    温和的医生轻点了下头,在任性的少年面前屈下单膝,以近乎跪倒的姿势撩起面前的一条长腿。
    手掌中的小腿隔着薄薄的裤子因为陌生人的触碰而变得紧绷。
    放松。
    戚斐云低垂着眼眸,双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富有弹性的小腿。
    别那么紧张。
    手掌顺着小腿往上。
    从膝盖的后窝掠过,对方浑身一颤,似乎是被他摸得有点痒。
    是的,他这里是很敏感的。
    尤其是那块肉两侧细长的骨头。
    架在他的胳膊上,会上下不住地打颤。
    戚斐云垂下眼,清晰地看到柔软的拖鞋鞋面拱了起来。
    太痒了,他就会忍不住弓起脚背,秀美的足弓绷得紧紧的,连脚趾头都在用力,是他身体上相当可爱的部分。
    他只品过一次,就想忘也忘不了了。
    手掌忽然被夹住。
    戚斐云抬眼,看到了一张绯红的脸孔,羞怯得几乎带了些恼意。
    四目相对,那张脸更红了一点,双腿慌张地放开,晏双从他身前逃走了。
    他扑向了坐在书桌前的男人,二话不说便上去抽打,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秦羽白,你是不是故意派人来羞辱我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医生是不是?!
    又闹秦羽白攥着他的手腕,已经一点也不生气了,别人是医院里的专家,专门来给你检查的,我在你心里有那么无聊?
    我不要
    晏双声音渐低,头低了下去,说出的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一直摸我
    秦羽白面上露出一点笑容,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你去死吧!晏双抬头大吼一声。
    秦羽白笑了一声,搂了晏双到怀里,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了,在晏双的额头用力地吻了一下,精神这么足,应该是没事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今天放假,回哪去,秦羽白搂着他,低下头道,陪我去上班吧。
    静默的魏易尘轻扫了两人一眼。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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