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彼此用力挥拳,直接打成了一团。
    一旁的晏双被管家拉着在旁边搞气氛。
    不要打了!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啊,不是,不能死,意思意思打两下就得了,可别真打出什么事,虐身的kpi不是这样刷的铁子们!
    晏双眼看两人简直是打红了眼来真的,赶紧真情实感地喊了一句,住手!
    他人要往上扑,两只胳膊却被管家一脸冷静地牢牢锁在身后。
    两人打得拳脚乱飞,秦羽白还要抽空喊一句,拉住他,别让他过来!
    好贴心啊秦总,晏双感动地想,他才不过去呢。
    两人似乎从小都受过格斗方面的教育,打起来你来我往,满屏的大长腿。
    尤其是纪遥的衬衣飞起来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他线条分明的腹肌,相当的有观赏性。
    相比之下,秦羽白就稍微有点落后了,他穿得太正经,西装三件套严重阻碍了他的发挥,不过他几乎衣袂丝毫不乱,别有一番西装暴徒的风味。
    晏双:各加0.1分。
    干叫了半天,晏双也累了,假装自己嗓子叫哑了,静静看戏。
    秦羽白一个膝击格挡,西裤里的什么东西当啷掉了出来。
    他听到声音,分了心,右侧头部受到了纪遥一拳猛击,头微晃了一下,脚下一乱,单膝跪到了地上。
    秦羽白!
    晏双看时机差不多了,适时地叫了声名字,眼泪狂飙地扑了上去,抱紧秦羽白使劲地压住他刚才被打了好几下的胳膊。
    轮到他刷虐身kpi了!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脑袋里甚至传来了嗡鸣声,就连晏双的呼唤也像是时近时远,夹杂着电台断线般的杂音,秦羽白微晃了晃头,勉强定神后,望向抱着他的晏双。
    晏双哭得很厉害。
    其实他今天第一眼看到晏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晏双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就像是哭了太久还没好的模样。
    心里的愤怒忽然被一种莫名又强大的情绪压倒了。
    他说:东西掉了。
    纪遥喘着气,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丝,回过神,正看到晏双在捡东西。
    一个金属制的钥匙扣。
    晏双捡了钥匙扣回来又扶住秦羽白,摊开掌心,簌簌地掉眼泪,是这个吗?
    嗯。秦羽白回攥了晏双的手,一起握住了那又大又圆的明月,他脸上挂了彩,深邃的眼睛镶嵌在凹陷的眼窝里,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妥协,跟我回去。
    晏双只是哭。
    他哭了没两下,胳膊已经被人拽起,连同他整个人都被拽了起来,他手上的钥匙扣再次当啷坠地。
    秦羽白仰头,目光锐利又厌恶地射向纪遥。
    他还是赢了的。
    晏双已经心软了。
    纪遥看出了他心思,冷笑一声,掏了下口袋。
    宿舍的钥匙垂下,挂着一个看上去与纪遥气质极其不搭的小兔子钥匙扣。
    秦羽白瞳孔猛地一缩。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晏双。
    而晏双轻轻偏过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走吧。
    纪遥搂住晏双的肩膀,内心有种大获全胜的快感,尽管他身上受了不少伤,但看到秦羽白那张脸,他就知道他今天赢得有多彻底。
    纪遥搂着晏双一步一步离开了秦羽白的视线。
    秦羽白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在晏双的心里,纪遥竟然也有这么重的分量
    先生,魏易尘过去轻弯了弯腰,下午还有会。
    秦羽白仍跪坐在地上,半晌才伸手捡了那个月亮钥匙扣,他扶着膝盖站起,手中紧攥了一下。
    他发誓,他将夺回属于他的月亮。
    魏易尘跟在秦羽白身后,路过那一旁看戏的医生时,医生的目光在他老板的掌心里轻扫了一下,随后勾起了个含意不明的笑容。
    魏易尘走出两步,脑海中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脚步顿住,一贯冷静自持的脸几乎维持不住那个机械般的面具。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他将会在那面镜子里看到一张丧家之犬的脸庞。
    秦羽白、纪遥、戚斐云,或许还有崔郑,或者其他他所不知道的人。
    只有他没有。
    只有他不配。
    第64章
    受伤的是纪遥,哭的却是晏双。
    晏双抱着纪遥的手臂哭了一路。
    其实纪遥已经说了自己没事,可他越这样说,晏双就哭得越厉害。
    晏双哭起来是没声的,只是不停地掉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纪遥的衣袖上。
    校园里路过的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向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纪遥浑不在意,只用余光看向深深低头的晏双。
    爱错人。
    被辜负。
    太阳底下每一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宿舍里的人还没回来。
    门一关上,晏双就扑到了纪遥的怀里掉眼泪。
    纪遥还是有些僵硬,不太习惯,他静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轻抚了抚晏双的头顶,动作笨拙,不太熟练地安慰着他。
    从今天起,纪遥语气平淡,我不会再让他靠近你,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不允许再去接近他。
    晏双埋在他胸膛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他抬起头,露出哭得粉白的脸,纪遥,你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不好?
    没什么。
    我就看一眼,当我求你。
    总是那么轻易地就露出现在这样可怜至极的表情,刚开始的时候,明明是很厌烦的,纪遥这样想着,解开了衬衣下面的扣子,轻撩了下摆。
    晏双看到纪遥腹上的淤青,眼皮轻跳了一下。
    秦羽白这狗东西,这腹肌他摸都还没摸过呢,要是给他打坏了,看他扇不扇他就完事了。
    指尖轻碰了一下。
    少年腰腹的肌肉光滑又富有弹性,因受伤而微微发烫,被那样轻触了一下,便如水波般起伏了一下,脚步也随之后退,眉头轻锁。
    一定很疼吧?晏双满脸愧疚,眼神纯洁。
    纪遥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拉了衬衣要扣上,又被晏双抓住了两侧的衣襟。
    其他地方呢?我看看。
    没什么。
    你就让我看看,要不然咱们上医院,你都流血了
    语气焦急又慌乱,带着似乎又要变浓的哭腔。
    纪遥想拉开晏双的手,手上略一使劲又担心会弄疼晏双。
    不行,我一定要看
    投鼠忌器,拉拉扯扯,纪遥不断地后退着,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一下坠到了床上,连同被他拽住的晏双。
    狭小的单人床发出沉重的咯吱一声。
    喋喋不休的话语和绵绵不绝的拉扯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
    一双眼睛深沉而冷静,另一双眼睛却全是惊愕与意外。
    掌心扣着的手腕单薄得像一张纸,晏双趴在他胸前,浑圆的眼睛受惊般地呆住了,不知怎么,纪遥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也没有放开攥着晏双手腕的手掌。
    他们安静地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
    空气中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束缚、缠绕在了一起。
    就像那天晚上在阳台上。
    谁先挪开目光,就像是谁心里有鬼似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荡,他们彼此都必须毫不在意地直视对方。
    晏双率先挪开了目光,他埋下脸,声音细细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放手
    掌心的温度骤然升高,纪遥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了晏双的手。
    而晏双似乎是没料到他这样干脆,失去了纪遥手臂的支撑,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唔
    嘴唇重重地磕在了脖子上。
    身体骤然贴紧的触感吓得晏双立刻就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这种时候,越是慌乱,就越是容易犯错。
    晏双手脚并用,膝盖不知道碰到哪,纪遥闷哼一声,忽地伸手握住晏双的腰。
    别动。
    声音低沉而稳重。
    下一秒,晏双就和纪遥换了上下纪遥握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从身上掀了过去。
    晏双头晕目眩地躺在小床上,上方的视线里纪遥只停留了一秒钟就直起了身。
    纪遥站在床边,衬衣散乱地解开了,露出胸膛到腹肌的一大片肌肤,可他看上去还是很冷静自持,俯视着躺在他床上的晏双。
    眼镜歪倒在一边,哭得太久,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嘴唇微肿,整个人看上去都可怜巴巴的。
    这点伤不算什么,纪遥淡淡道,他比我伤得重。
    晏双:知道了知道了,是你打赢了。
    晏双沉默了一会儿,又要开口时被纪遥抢断,不要再说对不起。
    于是晏双又黯淡地闭了嘴。
    不是你的错。
    少年人的声音总是那么干净又有力,就像真理降临般不容反驳,再沮丧再难过的人听到他的话都会重燃希望之火。
    晏双双眼微亮。
    纪遥看着他,斩钉截铁地再次重复:遇见他,不是你的错。
    强横的温柔将陷入泥淖的人以不容拒绝的态度一力拉起。
    晏双伸出手。
    纪遥只犹豫了片刻,便将手递给了他。
    他的掌心有一丝丝的汗,晏双的也是。
    手掌交握,热流涌动。
    晏双眼中微微泛出泪意,紧握住纪遥的手,露出感激的笑容,纪遥,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事。
    他的生活中不幸的太多,仅有这一丝的光亮。
    纪遥反握住他的手,他没有说什么来回应,只是心想:他只有他。
    纪遥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晏双终于有机会把腰上的领带解下来,幸好T恤够长,要不然纪遥拉他那一下准露馅。
    想了想,晏双还是将领带又系回了腰里。
    放哪里都不安全,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把领带还给戚斐云本人好了。
    晏双拿手机给戚斐云去了个约见面的邮件,措辞相当的正经,毕竟助理也会看到,还是别吓坏直男了。
    晏双站到卫生间门口,纪遥。
    浴室的水声立刻停了。
    我下午还要出去打工,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片刻之后,晏双听到纪遥嗯了一声。
    你身上的伤还是要处理一下,不想去医院的话,可以去校医务室,或者等我打工回来,我买一瓶药油给你按摩按摩,好起来会很快的
    不用了。
    水声复又响起。
    晏双:不用最好,爷才没钱给你买药油呢。
    晏双人刚走到公交车站,戚斐云的邮件回复了,他下午有研讨会,一直要到晚上7点才有空,晏双晚上可以到医院找他。
    看样子开过荤以后的老处男是食髓知味了啊。
    晏双笑了笑,正要转身回学校,准备去图书馆耗一下时间,手机又震了。
    东门,午餐。
    晏双来到东门上了车,见副驾驶坐着的是熟悉的小保镖,先开了个玩笑,我不跟你们走的话,是不是要打断我一只手啊?
    晏先生,小保镖回头露出阳光的笑容,那怎么可能呢,使用暴力是违法的。
    晏双心想别逗了。
    车一启动,晏双就开始和保镖闲聊,主要是问那天他和秦羽白走之后发生的事。
    我们很顺利地带少爷回了家,先生很高兴呢。
    车这次又来到了个前几次没去过的地方,是一处武馆。
    晏双心里一跳,心想纪文嵩该不是心疼儿子挨揍了,立刻就找他兴师问罪也揍他一顿吧?
    他可以接受跟渣攻们刷虐身kpi,可不能接受和渣攻他爹刷。
    武馆内极其安静,由小保镖引着他进入了庭院。
    晏双一进去,就看到了庭院中央的木制擂台,擂台上立着两个身着空手道服的男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其中一个正是纪文嵩。
    晏双在旁边只看了一分钟,台上就分出了胜负。
    倒下的人气喘吁吁,连连摆手。
    站着的纪文嵩两手挎住腰带,笑道:你老了。他说罢,回眸望向一边的晏双,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来了。
    晏双轻一点头。
    他身后的保镖忽然上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白毛巾,没有去递给纪文嵩,却是递到了晏双眼皮子底下。
    晏双静默一瞬,伸手拿了毛巾,缓缓向擂台走去。
    纪文嵩站在擂台边。
    晏双来之前,他应该已经和对方过招过了很久,额顶出了不少汗,双眼锐利而有神地望着向他走来的晏双。
    晏双走到台侧,向前递了毛巾过去。
    纪文嵩没接,慵懒地靠在边绳上,刚进行了激烈运动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比往常更强烈的压迫感,他看着晏双,眼睛里似乎有笑意,又似乎没有。
    晏双与他对视片刻,伸出去的手又向上抬了抬,毛巾轻擦过纪文嵩额顶的汗。
    小时候功夫学得不扎实,长大就要吃亏。
    纪文嵩语意带笑,好似还有些幸灾乐祸。
    晏双放心了。
    看来纪文嵩对自己儿子挨打也是喜闻乐见的。
    他收回手,道:他也不算输。
    纪文嵩有力地一摆手,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又变得深沉,不赢就是输。
    晏双无意和他探讨教育理念,脸上露出您说的都对的官方笑容。
    撩起边绳,纪文嵩跳下擂台,穿了一双绵软的拖鞋,伸手轻揽了晏双的肩膀,你最近玩得好像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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