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秦羽白连不入流的美男计都用上了。
    他可不认为床上那点事值得秦羽白花这么大功夫。
    秦羽白这一款真的想要,应该是走暴力路线,这样温情脉脉甜言蜜语的哄骗实在太反常了。
    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呢?
    晏双在脑海内迅速复盘一上午的情况,截止到午饭结束都一切正常。
    是秦羽白出去拿了个魏易尘的快递上来后,就开始变成这副奇怪的嘴脸。
    魏易尘买了什么?怎么就刺激到秦羽白了?
    不对,像魏易尘这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出现明明有快递却电话无法联系到他本人的状况呢?
    嘴唇被拇指重重一按,晏双回过神,秦羽白居高临下,神色莫测地笑了一下,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管家是不是在坑他。
    晏双咬了下唇,依照人设,猛地扭过脸,我不做。
    那好吧,秦羽白竟然就那样轻轻揭过了,你就坐在这儿陪我工作完,我不勉强你。
    还懂迂回战术。
    晏双现在才发现秦羽白也很有一套啊。
    他一直以为秦羽白是走简单粗暴的无脑虐身风的。
    真不该小瞧书里的每一个人物。
    就是不知道魏易尘到底干了什么。
    晏双跪坐在地上,依据他对魏易尘的了解,开始思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和应对的措施。
    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的人设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只要不崩人设,感情线和剧情线可以调整步调慢慢去推。
    小场面,不慌。
    秦羽白伏案工作,余光打量着晏双。
    晏双的样子很乖,歪坐着,眼神有些木木的,似乎还没回过神。
    看上去真是无辜又可怜。
    秦羽白拿起案头的电话,你上来一趟。
    晏双听到声音,眼珠不动,精神已经高度集中了起来,他相信前面那些都只是铺垫,正菜这才要来。
    门推开,光听脚步声,晏双就知道来的人是魏易尘。
    先生,有什么吩咐?
    中秋家宴的宾客名单你拟好了吗?
    正在拟,先生急着要吗?
    尽快弄好,我要亲自看一遍。
    好的,今晚之前给您送到。
    主仆二人语气平淡地交流着中秋家宴里细枝末节的部分,从名单到当天的布置菜品都谈得很细致,听得出来,秦羽白很重视这次家宴。
    魏易尘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忠诚管家的角色,这对他来说毫无挑战性,就像他对历任主人的背叛一般驾轻就熟。
    他的现任主人说着说着,语速慢了下来,嘴角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
    晏双正跪坐着,绞尽脑汁地想秦羽白让他藏在这里听他和魏易尘说那些琐事有什么用意时,秦羽白的手伸了下来,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
    那力道,即使他屏蔽了痛觉,喉咙里也自然地发出了生理性的唔的一声。
    宽大的书桌下那突兀的一声回荡在主仆之间,揭露出了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隐秘。
    魏易尘面无表情地站着,看着他的主人轻摇了摇头,将目光隐晦地投到书桌下面,宠溺地责备道:别那么馋。
    第44章
    晏双终于明白了。
    秦羽白在怀疑他和魏易尘之前的关系。
    不得不说,秦羽白这一招既残忍又高明。
    出其不意地试探魏易尘的反应,又不必付出任何代价,仅有的成本可能就是晏双可怜的自尊了。
    而那样东西,本身就是秦羽白所不喜的。
    没了就没了吧。
    不愧是书中顶级的奸商,作出的决策永远损人利己。
    他唯一算错的可能就是他这位秘书本身就是个变态。
    晏双现在只担心魏易尘绷不住,一不小心在秦羽白面前失态就尴尬了。
    先生,要我先出去吗?
    管家毫无波澜,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人的愤怒是一种极难掩饰的情绪,就算只有一瞬,也一定会泄露出来。
    可是真的一瞬也无,秦羽白只捕捉到了魏易尘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
    都是男人,秦羽白可以理解这种兴奋。
    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打消,秦羽白松开了钳制晏双的手,晏双立刻就从桌下钻了出来,他脸颊绯红,嘴唇红润,愤怒地挥手扇了过去,早有准备的秦羽白抓住了他的手腕,轻易地将人控制在了怀里,闹什么。
    你放开我,你下流
    语焉不详的控诉更帮助秦羽白圆了这个骗局。
    秦羽白余光留意着他的管家,而对方已经识趣地低下了头,装作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样子。
    你先下去吧。
    管家没有一秒钟的停顿,果断地走了出去,连背影都是毫不拖泥带水,看上去毫无异常。
    秦羽白!
    晏双内心喜悦地使劲往秦羽白身上招呼,终于又可以刷虐身kpi了,刷,狠狠地刷!
    小秦还是靠谱的!
    秦羽白在挨自己情人揍的这方面颇有心得,控制住晏双的手脚,将人从背后如蚕蛹一般裹在他怀里,语气带笑,开个玩笑,这么生气?
    晏双还是挣扎,低头一口咬在秦羽白的虎口上。
    用尽全力的撕咬,是真的感到被羞辱的痛苦,还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无辜?
    虎口的刺痛感远没有内心无法消除的怀疑所带来的感觉鲜明,秦羽白的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将自己拔出了这种特殊的关系,以旁观者的角度审慎地判断着他的怀疑到底有没有根据。
    怀疑不需要根据,只需要感觉,秦羽白清醒地对自己道。
    他冷眼垂眸,嘴唇贴了贴晏双绯红的耳朵,柔声道:差不多了,要闹,去床上闹。
    虎口的力道松了一点,随即更凶狠地咬了上去。
    血腥味传入鼻腔,秦羽白眼眸越来越冷,另一只手箍住晏双的脖子,稍一用力,语气渐冷,松口。
    力道在脖间慢慢收紧,终究还是没有下狠劲。
    晏双专心致志地咬定渣攻不放松,kpi刷的饱饱,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箍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悄然往下。
    唔
    晏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惊慌失措地又要挣扎,你干什么
    虎口的伤口冒出缕缕血丝,蜿蜒爬向修长的手指,将指尖染成鲜艳的颜色,秦羽白随手将血迹抹在手边白皙的脸颊上,晏双躲避着侧过头,又被那只带血的手掐住下巴拧了回去。
    有些禁忌一旦打破,就再也没有顾虑。
    做都做了,何必再给自己设置那么多限制?
    无妨解脱,尽情欢愉。
    他的小情人在轻柔的吻中将所有的张牙舞爪都收了起来,温顺得像只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舌尖柔软又甜美,轻轻地发着抖。
    这种迷人的情态又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愿不愿意?秦羽白再次拷问道。
    晏双的眼镜已经歪了,眼睛里含着一汪水,嘴唇和鼻尖都略带绯红,脸颊旁被胡乱的血迹抹出诡异的图腾,他正在被这个男人以一种非暴力的形式给控制着,连呼吸的节奏都被那双修长的手给把握。
    愿不愿意?
    声音低沉而蛊惑。
    一向不屑于对小情人花费太多心思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一件东西,就要完完整整地得到他。
    无论他喜不喜欢,无论他最终是会将这样东西仔细收藏还是弃之如敝屣。
    此时此刻,他要他。
    不容任何背叛。
    清纯的脸孔流露出一种扭曲的痛苦,夹杂着不得自控的隐忍,那两片唇微微颤抖,声音从喉咙里勉强挤出。
    愿意
    秦羽白笑了笑,轻吻了下那两片湿润的丰唇,长睫垂下,遮蔽了他此时冷厉的目光,他心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午后相拥,分外缱绻。
    没有暴力,没有勉强,这是真正情人之间的时光。
    秦羽白背抱着晏双,将受伤的手递到晏双眼皮子地下,看你咬的。
    晏双作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把丝绸的被子欲盖弥彰地拉到脖子下面,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躲闪般道:你活该。
    秦羽白低低一笑,低头在晏双耳尖亲了一下。
    晏双的耳朵薄且红,从午间开始那上面的温度就没降下来过。
    秦羽白心想:难道身体上的反应也全都能装?那他可真是厉害,只做他的小情人可算是屈才了。
    将手上的伤口贴到罪魁祸首的唇上,秦羽白低声道:舔。
    晏双侧过脸,柔软的目光迅速地被尖锐所武装。
    真像只猫,不哄着就跃跃欲试地想要亮爪子。
    就怕不是猫,是只躲在背后偷腥的野狗,装成这副能被驯养的模样,偷偷地和他养的另一只狗合谋噬主。
    唾液能消毒的,秦羽白语气温和,半点看不出轻薄,强势的人态度只要稍稍软化,就格外地有种打动人心的撒娇感,嗯?
    晏双脸上的防备又逐渐化解,他转过脸,耳尖愈发红艳欲滴,自己舔。
    谁咬的,谁负责。
    我要写作业去了。
    腰上的手臂紧紧箍着,不肯放人走。
    灰色的丝绸被下肌肤相贴,亲密得宛若眷侣,秦羽白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晏双的耳尖,随后轻轻一舔,给你做了个榜样。
    晏双紧闭着唇,将脸往手臂里去埋。
    亲吻散乱地落在肩头,又倔,又不听话,喜欢打人,还爱咬人,你说,我到底看上你什么
    肩膀微微颤了颤,躲在手臂里的大眼睛探了出来,眨巴着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怀疑。
    秦羽白面色坦然,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两人之间禁忌的词汇,他再次固执地伸出手,不想舔,就亲一下。
    迂回的妥协,达到最初的目的,这一招百试百灵。
    嘴唇在伤口上轻轻亲了一下,晏双已经臊得头脸通红,仿佛刚才两人上床他都没有这样羞耻,好了,你放我下去。
    秦羽白痛快地松了手,又引来了惊讶的眼神。
    晏双的神情仿佛是在等待他的胡搅蛮缠却落了个空一般。
    秦羽白将手臂垫在脑后,笑容慵懒,好好写作业,等会我会检查的。
    晏双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逃难般地出了卧室,甚至忘记了从那幅画后的暗门离开。
    门被关上,秦羽白脸上笑容渐冷,脑海里一点一点地将所有的怀疑全部翻了出来。
    他不介意晏双不爱他,那不是他们交易的范畴,晏双尽可以去爱纪遥,或者任何人。
    但他的确很介意被人愚弄。
    尤其是被身边的人愚弄。
    单从刚刚的表现来看,魏易尘可以算是无可挑剔。
    这位管家一向如此。
    秦羽白思绪一顿,他终于发现他似乎遗漏了一件事无可挑剔的管家怎么会漏出这么大一个破绽给他?
    晏双回到书房,把自己的书全搬回房间,先去浴室冲了个澡,顺便检查了下后台数据。
    小纪又落后了。
    不怪小纪不上进,实在是秦羽白和魏易尘太配合了。
    虽然不知道魏易尘买了什么,让秦羽白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还是要感谢魏易尘。
    感情线和剧情线涨得比之前都要快。
    怀疑和误会可是搞虐恋的两架马车。
    同时晏双也在思索,如果魏易尘真的疯的厉害,将他的真面目全捅给了秦羽白,他又该怎么应对呢?
    原书里,魏易尘对晏双的堕落是喜闻乐见的,晏双受苦受难,他更是全程都在冷眼旁观。
    之前秦卿开画展,魏易尘曾经邀请他去现场,就是想看他知道自己是替身时会怎样崩溃吧?
    晏双有理由相信,魏易尘很希望他坠入深渊,脏污满身。
    对于魏易尘而言,这也是一桩不亏本的买卖。
    晏双翻车了,他乐得看他痛苦。
    晏双不翻车,他也乐意欣赏晏双在危险边缘游走的模样。
    至于魏易尘本人,晏双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够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
    真是个顶个的会算计。
    晏双用擦拭着小腿上的水珠,懒洋洋地想: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加速,早结束早退休,人都这么配合了,他没道理不领情。
    吹干了短发,晏双出去拿了手机,翻出魏易尘的私人号码,发了短信过去。
    管家正在准备宴会名单,贴身手机一震,他停下工作,嘴角带笑地拿出了手机。
    两个字。
    多谢。
    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魏易尘无法克制自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来他的小裙子很喜欢他这份礼物。
    喜欢就好。
    短信点击发送。
    发送失败。
    第45章
    周末的夜晚,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三俩交谈,酒杯之间碰出清脆声响。
    先生,那位要回学校了。管家不动声色地向前,压低声音道。
    秦羽白抿了一口手上的香槟,三两句应付了正在寒暄的人,将酒杯随手递给一个侍应生,走。
    秦羽白穿过宴会大厅,一路引来不少问候,华丽的吊灯折射出绚烂光彩,与众人的目光一齐追随着他的影子。
    走出宴会厅,秦羽白解下西服纽扣,夜风吹过脖颈,带出一点淡淡的酒气,魏易尘滴酒未沾,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先生要送人去学校?
    秦羽白脚步微顿,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不是,魏易尘低下头,语气恭敬道,有件事我想向先生汇报。
    秦羽白偏过脸,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哦?什么事?
    我先前擅作主张,为先生购置了一件可以赠送给那位的礼物,不知道先生今晚是否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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