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看着这大胖子, 冷笑一声。
    上次受伤有一定成分是他故意不反抗,这傻逼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了?
    他懒得多话,直接放出了才从宝器阁取来的法器,靠着法器的强悍甚至没出手就把对面一群不过筑基期的废物放倒了。
    这种纨绔子弟横起来横得很,碰上招惹不过的也怂得快。
    三息过后, 地面上滚出一堆屁滚尿流哭嚎震天的肉团。
    叔叔叔叔救我
    领头的大胖子喊得最欢,徐容心生不妙,快步冲上去对负责租借妖兽的弟子说:我要租借妖兽, 给我最快
    我看谁敢给他!
    一声爆喝,地面震颤几下, 室内忽然陷入昏暗,租借点的大门被挡住了七七八八。
    徐容回身一看,来者体型比胖子只大不小, 肥肉快堆成小山,走一步地面跟着抖动一下,像是要坍塌一般。
    徐容不认识他,却也不难猜测对方的身份。
    负责这个租借点的弟子颤颤巍巍站出来:金峰主。
    金越眯着细缝眼扫了一眼租借点内的情况,忽然冷哼一声,一脚抬起跺地,胖子连小弟们整个身体被灵气托起放到一边,紧跟着大踏步朝徐容走来。
    徐容冷静地仰视对方,即使身形修为都占据绝对劣势,他看起来却比对面还要从容镇定。
    金峰主。虽然对方看上去就是来找麻烦的,徐容还是按照辈分行了一礼。
    金越眯着眼看他:你就是那个徐徐什么,总之被沈慕玄收回去当徒弟的?
    徐容指出他的称呼错误:您只是分神期峰主,应当称呼我师尊的尊号,天玑道君。
    老子问你话呢!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金越不耐烦地爆喝:沈慕玄道号什么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就乐意这么叫,有本事你叫他来砍我啊!
    徐容一凛。
    此人知道他是沈慕玄的徒弟还敢放肆,必然是有备而来,故意找他麻烦。
    他面上冷静应对,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悄悄摸出了须弥戒里的传讯符,随时准备丢出去求救。
    胖子他自信对方弄不死他,分神期的峰主他可没这个胆量去挨对方的招式。
    然而面上还是得稳住好徒儿的表象,努力维护师尊尊严与形象:您对我师尊这般不敬,可知被各位长老甚至掌门知道的后果吗?
    金越冷笑:什么?老子哪里知道你师尊是谁?老子只知道你欺负了我的侄子,就别怪老子以大欺小替侄子出气!
    他威胁的目光在租借点里转过一圈,来租借妖兽的都是没什么背景的低阶内门弟子,哪个敢得罪分神期峰主,统统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金越满意了。他一声爆喝,灵力狂涌:小兔崽子,敢招惹老子的侄儿,你小子完蛋了!
    徐容眼瞳飞速放大,闪避同时飞快激活手中传信符:师尊救我!金峰主想要杀我啊!不忘配上一声惨叫。
    此时金越甚至连灵气边缘都还没蔓延到这小子身上。
    他被这无耻操作惊得瞪大了眼,一时竟连动作都凝固了。
    惊讶过后,想想那人给自己的分析和事成许诺,金越心中一狠,灵气势压再度暴涨,恶狠狠朝徐容扑去!
    别看这位峰主看上去胖,动起来却灵活得很,像水中游鱼一般。
    他还是有些忌惮徐容提过的掌门等实权在握的大能,没敢肆意释放灵气避免毁坏这座租借点。
    徐容很快看出他的忌惮,故意往狭窄的地方钻拖延时间,同时庆幸自己今日新得了两件法器,不然就算有地利,想在分神期手下流窜一时也是没可能的。
    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拖延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徐容身上很快堆积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腥味盈满整个租借点,大大拖累了他的身体灵敏程度。
    金越狞笑着扑了上来。看着眼前已无力躲闪的徐容,仿佛事成之后的报酬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不由放声大笑。
    徐容大口喘着气。
    他丹田经脉中的灵气已经被抽取殆尽,枯涸的经脉在强行抽取下一阵阵刺痛,却再也抽不出哪怕一点灵力。
    难不成今日这一遭当真躲不过去了?
    不,他应当还有灵力!七转愈灵丹的药力,根本不是炼气期能完全吸收的,那些药力都渗透进他的血肉中,并没有被吸收转化!
    徐容狠下心劲,努力忽视经脉的刺痛感,强行运转空荡荡的经脉,让灵力在极致刺激下一点点从血肉里被压榨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汇成溪流,流淌在经脉中。
    在徐容不自觉的时候,外界他的身周已经出现了微小的灵气气旋。
    躲藏在一边的弟子捂嘴惊呼:他要进阶了?战斗中进阶?疯了吧!
    进阶是要命的关卡啊!内外灵气沟通,外界灵气若是狂暴,到沟通环节时融合不到一起去,岂不是要命!
    谁家进阶不是老老实实找个安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还要让让师父师兄师姐联手护法都觉得不太安心?在战斗中进阶,不是疯子是什么?
    金越见状冷笑更甚。
    战斗中进阶?那更好了。都不用他出手,这小子自己就能把自己搞死!死了也怨不到他身上去!
    果然天玑峰姓沈的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修为高全凭天赋好,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徒弟!
    他索性收了攻势,双手抱胸,就在这等着徐容进阶失败。
    果然到了内外灵气交汇的这步,徐容的表情骤然痛苦起来。狂暴的灵气顺着经脉往里钻,到了这个地步,根本不是他说停就能停,在痛苦也得继续把这个过程走完。
    要么成功筑基!要么死!
    金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完全放肆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难听死了。
    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金越不耐烦地正想回一句关你屁事,后腰处忽然剧痛。
    巨大冲力顺着接触部位传出,金越整个人被踹飞到了空中,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忽然冒出一个人影,还没看清楚面貌又是一脚,稳稳踹在腰腹处,把他满是肥肉的肚子踢得剧烈颤动,往下直飞。
    脏死了。来人不满地抱怨。
    口中嫌弃,也不见他动作有片刻迟缓,金越肥大的身体对他而言就像蹴鞠一样,随意一脚就能轻松踢到想要的位置。
    金越被折腾的头晕眼花全身剧痛,从飞起那一刻就没再挨过地。
    地上一角的灵气流动忽而剧烈起来。
    隐约听见有人惊呼:竟然筑基成功了?
    沈慕玄往下瞧了一眼。想了想,脚下用力,直接把人摔在了徐容身前。
    晋升成功的徐容缓缓睁开眼,感受到地面剧烈震颤,脑门上缓缓冒出了三个问号。
    升级奖励,天降猪肉?
    紧跟着天上落下一道人影,稳稳落在了肥肉旁边。
    他一脚踩在被掀翻在地金越的肚皮上,依旧摆着徐容熟悉的懒懒腔调:本君刚才好像听见你说,沈慕玄是个什么玩意?
    我没说!我没说这样的话!道君明鉴啊!金越语无伦次试图解释。
    他万万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早知道这张嘴有这么灵,他死都不会骂出这种话的啊!
    金越徒劳地挣扎:道君,我当真没有说过这种话啊!我哪里敢辱骂您老人家!
    不见沈慕玄表情松动,肚上力道又重一分,他又喊道:我好歹是仙宗的峰主,没有掌门的命令,您不能凭一句话就对我动
    雪衣道君忽而轻笑一声,灵力灌注右腿,狠狠踩了下去!
    血肉.漫天的背景下,在金越如被宰肥猪的惨嚎声中,沈慕玄慢条斯理地说
    我能。
    沈慕玄好歹是个玩意儿,而你这废物连玩意儿都算不上。
    他扭头看向徐容:没事吧?
    迟来一步的黎白苏刚赶上这一幕,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她一脑门的怒火都停滞了一瞬。
    她呆呆地看了看地上那个不成人形的肥肉,又看了看移开被血染红的腿,正嫌弃地捏着手帕擦拭的某人,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卧槽,天玑在战场上就是这么凶残的吗???
    徐容屁颠屁颠迎了上来,狗腿地接过旁边红脸女弟子递来的帕子,帮师尊拭掉小腿上的血肉碎块。
    他小声道:其实您可以用灵气包裹住腿的沾上这肥猪的血肉,未免脏了您的身z他及时把最后半个音咽了回去。
    然而已经迟了。
    沈慕玄朝他微微一笑,按在他脑袋上的手一遍一遍轻柔地摸着,低声吐出一句话:这样比较好看。明白吗?
    就像我脑袋被捏爆时爆出来的脑花一样好看,是吗?
    徐容一动不敢动,嘴角僵硬扯出一个笑来:明、明白了。
    沈慕玄满意了,拍拍他的脑袋:真乖。
    他偏头,对黎白苏道:师叔,换个地方说话?
    第33章 徐容的破绽
    离开租借点, 不等沈慕玄开口质问,黎白苏抢先一步解释,金越不是我派来的。
    金越乃是分神期初期, 峰主里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一部分。虽说七拐八拐也算归在黎白苏麾下,但绝没那被渡劫长老直接指挥的资格与荣幸。
    这话殷琅信。
    慕玄当然信任师叔。沈慕玄摸出愈灵丹塞进徒儿掌心,头也不回, 但遭了无妄之灾的可不是慕玄,只我信任又有什么用呢?
    黎白苏自然听得出言下之意, 皱眉。
    天玑乃是大乘期的修为, 又身负天玑神剑, 她解释一下不算什么, 可这筑基小弟子哪来的这么大脸?
    黎白苏可丢不起这个脸。
    她自顾自承诺, 本座回去会立刻清查指使金越的乃是何人,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黎白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徐容不着痕迹地瞧她远去背影一眼, 眼眶立刻就红了,师尊
    他也不继续说,就眼泪汪汪仰头看着殷琅。
    殷琅却忽然问,徒儿,方才情势太乱还未来得及问, 你怎地战斗时就进阶了?不知晓内外灵力交汇是件出不得差错的要紧事吗?
    徐容当时也是狠劲儿上来,死马当活马医拼上一把,哪里知道就真的成功了, 这时被问起,也是难得一脸相当真诚的茫然和后怕。
    他这么一说, 就见沈慕玄露出了颇为微妙的表情,转瞬即逝。大约是看在徒儿确实受了不少惊吓的份上,没多责难, 轻声安慰两句就翻篇了。
    天玑峰我收拾好了,你回去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做你的住处,这些日子暂且不要往外乱跑了,安心养伤。看着徒弟不安的小眼神,沈慕玄伸手褥了一把毛茸茸的脑袋,金越袭击的事,黎长老会给出一个合适的交代,不要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容眼珠一转,委屈巴巴,师尊,黎长老真地能查出是谁故意想要害我吗?对方做的这么光明正大,显然是不怕被人查
    这几乎是在明说这事情是黎白苏自导自演了。
    整个太华仙宗都知道执剑一脉与执法一脉不合日久,连觉得掌门屁股歪着的人都有,认为天玑道君实际是站在执剑一脉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徐容后脑门挨了一巴掌,想太多。
    沈慕玄道:你只肖知道,黎师叔其实对争权夺利并没有她表面上那般热衷就是。
    沈慕玄不肯多说,徐容只觉他懒得应付自己的追问,要么就是没看清那恶毒女人的真面目。
    自进阶渡劫期后,黎白苏基本把剩余的所有时间都放在拉拢人心整合势力上了,怎么可能对权力不热衷?
    不过他也不觉得只一次就能让沈慕玄对黎白苏提起警惕、产生怀疑,疑心的种子埋下,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
    徐容找了座院子歇下了,殷琅立在一夜花开遍地的如血花丛旁,无意识地蹂.躏着指间柔软的花瓣。
    脱口而出、仿佛早已熟习而流的道之说。
    亘古未闻的战斗中进阶。
    天道费尽心机,威胁利诱也要他收入门下的凡间世子。
    这个名唤徐容的凡人,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殷琅最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事。
    捉摸不定、虚无缥缈,像是从指间掠过的流云,看不到来处,算不到去向,徒让人烦躁不已。
    黎白苏气势汹汹回去,一股脑把除了涂枫外的所有徒弟徒孙辈的弟子都叫到了自己宫殿里。
    众人彼此对视,皆是茫然不知为何突然闹出如此大动静。
    花飞莺远远瞧见了花琦兰,挤过人群凑到女儿身边,小心牵起她的手。碍于身旁诸人,只得含糊问道:这些日子你没碰到什么事吧?
    花琦兰摇头,花飞莺这才勉强放下心头担忧。
    身旁一位合体期峰主善意地笑笑,琦兰早就长成大姑娘啦,有你这个娘亲和师尊在,整个太华仙宗谁敢轻慢她?
    花飞莺下意识回了个笑,心绪不静下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您客气了。
    几人在下面絮絮叨叨,不时,黎白苏冷着脸进来,抬手重重摔上了门。
    本座没工夫和你们闲扯。
    关上门后,她径直原地转身,单手捏着长绫不耐烦地来回摩挲,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别浪费本座的时间。你们都清楚本座的脾气,自己站出来和被揪出来的后果,且考量考量!
    被迎头痛骂的徒子徒孙们一脸茫然。
    黎白苏暴躁至极。她只是去套话顺带表个诚意的功夫,这群糟心的徒子徒孙反手就给她捅出这么大篓子来,直接让她白做功夫,还不得不压着脾气给沈慕玄这个小辈低头道歉。
    啊啊啊气死个人了!
    凭什么封江城那厮的两个徒儿一个比一个靠谱顶事,她收了一大堆却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黎白苏死都不肯承认,这是她当年想不通非要组建自己的势力的结果。
    天道至公,哪有享受权力却不用履行义务的好事呢?
    ***
    蔺心乔慢慢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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