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桌上时,林见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另一边的女声响起:上个厕所都要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男男关系。
    这句话总算是也踩到韩秋时的尾巴了,林见好奇地看向他,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果不其然韩秋时眉头轻挑:见不得人的男男关系?
    林见顺着看过去,刚才说话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满脸不高兴,上半席时常把话题往他身上绕的人里便有她。和另一边大波浪红短裙的女人一同联系起来,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天大打出手的两位。
    廖光熙的妹妹,任胜的小表姐。
    算是明白这一晚上的不安稳从何而起,感情是争风吃醋?
    林见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韩秋时成为被吃醋的对象?
    这感觉可真是有点刺激。
    难道不是吗?廖光熙的妹妹名叫廖忻然,典型传说中豪门惯坏了的小公主,不高兴了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幽怨的目光从林见身上频频扫过,林见是吧?
    林见没想到这小公主的脾气这么直接,他点头应:是。
    两秒后,全场响气廖忻然清澈的嗓音,直白地问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挑明说的话
    你是同性恋?
    这次不光当事人林见,韩秋时也没料到她会直接这样问。
    这问题可谓是怎么答都不是,太让人难做。
    林见维持了一晚的表情在崩塌的边缘徘徊,他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什么意思?
    你不是?廖忻然有些惊讶地反问。
    林见没想到他这么一缓冲,没有换来台阶,反而换来了更高的高台。
    他看向韩秋时,目光示意他帮忙说句话,后者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接个电话,等等。韩秋时走出门外。
    电话算是救了下场,廖光熙也意识到自己妹妹这个问题踩到的可能不止是林见的尾巴,抓准机会赶忙打断:说什么呢你,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爸没教你吗?赶紧来,哥给你剥小龙虾。
    言下之意多吃点,堵上嘴。
    廖忻然挺不服气,反驳道:爸不也天天教你?你学会说人话了没?
    廖光熙天不怕地不怕,一怕老子二怕妹妹。
    赶紧把人哄高兴。
    但是从头到尾也没提让她跟林见说句对不起的事儿。
    林见也知道,等这些纨绔给自己道歉,那不得等他们七老八十看透世界了?于是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韩秋时回来后就有人问是谁的电话这么及时。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舒逸。
    任胜笑道:小没良心的,就只联系你一个人,我的微信他到现在还没回呢。
    廖光熙赶紧接话:你跟人家能比吗?舒逸最粘谁你心里没点数了,那小子不从小就跟韩哥好么。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林见自打听到舒逸的名字起,就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发冷,尤其是听到这些人提起过去,舒逸和韩秋时之间
    刚才的种种他都能忍,唯独现在,他特别想起身离开。
    饭局结束后,代驾在前面开车,两人坐在后面互相不说话。
    林见是真的气到了,现在心里有点堵,不是很想和韩秋时接触了,总觉得哪怕简单的对话,也会让他不经意在心中对比自己和舒逸的待遇。
    这次反倒是韩秋时先开了金口,和他聊些不相干的事。
    知道廖光熙为什么要叫我哥吗?韩秋时问。
    林见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还是敷衍地猜了一次:他比你小?
    不是,韩秋时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嘴太贱,上学的时候老得罪小混混,每次打架几乎只有我去帮他。
    没想到,你们这圈子还挺复杂。林见无聊着打趣了一句。
    韩秋时却应了:嗯,表面看着好,其实他们都想廖光熙能挨一顿打,学会怎么说人话做人事。
    你不高兴?空气沉默许久后,韩秋时问道。
    林见没有回答。
    进家门后,又是一番折腾,今天韩秋时没有闹着要洗澡。两人洗漱也算利索,很快就如愿躺下了。
    临睡前韩秋时又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林见觉得他要么情商低要么故意为之,凭借以前的相处来说,他更多觉得是后者像是要听他把自己不高兴的点说出来。
    他偏不。
    他反倒犀利地问出了这两天一直想问的: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林见依然是那个林见,改了名字改不了人也改不了性格,说话做事都直接地不得了。
    又是一阵静默
    突然,韩秋时欺身而上,灼热的呼吸喷在林见脸上,映着月色林见大抵可以看见他的轮廓,只见他嘴唇轻动,声音沙哑暗沉地说:我想睡你,算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个文案,美滋滋
    还有最近我都很粗长哦~~我已经不是当年一更两千字的我了,我现在钮祜禄??驿~嘿嘿嘿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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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8
    一语罢,房间内一如片刻前那般安静,气氛却霎时改变。流动的空气中似有隐隐热浪,在即将入冬时分将两人烧得透不过气。
    林见一时间只顾着呼吸,忘记了拒绝。以至韩秋时的吻落下来时,他轻微的推搡完全变了意味,像欲拒还迎的羞恼。
    不知何时,那双手自他衣角处渐渐上移,一路带起衣物以及此刻注定来不及说停的欲.火。林见躲避的意识不再明晰,他本能地无法抗拒韩秋时的靠近,无法说服自己不迷恋于他身上似有若无的令他安心的味道。
    几分钟后
    嗯不对,你胳膊林见忽然想起了什么,迫切的想要回头看他,却被韩秋时手上的动作闹得一个回头都显得艰难。
    不影响。韩秋时低笑着问:你不信我?
    林见想解释,可下一秒就被钉死,他痛苦地一声惨叫被韩秋时用刚才的手捂住了:嘘,小点声,别让邻居听见了。
    林见满头冒冷汗,无声的反抗是不留指甲的手快要将床单生生扯出个破洞来。
    这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也可能只是对自己不温柔。
    操。
    既然已经开始,那这种时候就不能想那晦气的人了,林见迫使一切想法从自己脑海中退去,只留与自己紧紧相贴的人在眼里在心里。
    翌日。
    林见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旁的人早就不见了,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
    林见下意识想到,上次先醒来的可是他。
    行动不容他大脑中自顾自的辩驳,林见的身体只能在每一下移动中感觉到疼痛万分。
    他扶着腰勉强给自己弄了点饭,看着餐桌对面空空如也,饶是早已接受韩秋时心里没有他这个事实,林见一时间也难忍心中泛苦。
    还真是提上裤子就跑。
    没良心的。
    他现在坐着很不舒服,慢吞吞到书房拿了坐垫放在餐椅上才勉强吃完了饭。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林见有些恼火,不知道这家伙到底长没长心,就像把他当不要钱的鸭子一样。
    他花了近十分钟才将自己安慰好,起身准备洗碗。
    无巧不成书门这时候被推开了。
    韩秋时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身上依然带着凉气,他手里提着打包的盒饭,刚准备低头换鞋,目光却和林见以及一桌子的残羹剩菜撞了个及时。
    刚醒?他换完鞋走进来,把桌上的碗盘都推到一边,餐盒一一拿出来摆放整齐,我还以为你会等我一起吃饭。
    林见僵在原地。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好不好?
    林见平复自己,发出最后的疑问:你去哪了?
    闻言,韩秋时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把书包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上课去了啊,昨晚还以为今天是周三,以为课在下午。谁知道一大清早闹钟就响了,提醒我今天周二,要去赶那个魔鬼教授的课。
    败了。
    林见麻利地将碗盘端进厨房,拿出了干净的筷子,陪韩秋时吃起了自己半小时之内的第二餐。
    你还不高兴?韩秋时突然忆起刚才进门时林见看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地问。
    此刻林见那还谈得上不高兴,韩秋时打包饭菜的时候能想起来帮他也带一份,这是多大的进步。
    没有,就是起床之后没看见你,有点不开心。
    所以说直接,这个点也是韩秋时对林见仅存的几种好感中最重要的一点。
    韩秋时很喜欢他的直接,比如他直接说喜欢自己,也比如现在,他会坦白自己的内心。而这种坦白往往会让韩秋时心情愉悦。
    还疼?韩秋时想起来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起床气发作差点把手机砸了,他晃了晃林见想让他陪自己一块起床,后者却哼哼唧唧半天也没个转醒的迹象,反倒是迷迷糊糊说我疼才让韩秋时放弃了共同早起的想法。
    林见表情很努力地保持淡定,可脸上的温度不骗人,他说:不算特别疼。
    只是没有第一次疼,那天晚上两个人都不太清醒,韩秋时又粗暴的不得了,林见本就疼得受不住,还一醒来就被推下了床,摔得魂都飞出身体了。
    哦,早上你还拉着我跟我说你疼。韩秋时察觉到了他的些许不自在,却非要恶趣味的揪住这一点不放。
    林见气得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胡说。
    我进门之前还在想,要不要敲门稳稳邻居,昨晚有没有被吵到。韩秋时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接着说:毕竟昨晚我怎么劝你都不疼,我捂着不让你喊你还咬我。
    闭嘴!
    提起昨夜,林见就想起韩秋时问的那句: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和你做过吗?
    他当时被逼无奈,摇着头一个劲地拒绝,真心话袒露地比谁都干脆。
    还被逼出了眼泪。
    只是林见心里清楚,他忍了一晚上的泪为什么而流。回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难得是他想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反问回去,却没有那个勇气。即使韩秋时曾经表示只睡过他,无从对比。
    下午韩秋时不知怎么的突然翻箱倒柜找东西,过了好半晌,林见听到他问:你这么大个家,连个零食都没有?
    林见还以为他在找什么重要东西,他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向来不买,你去买吧,小区门口有家超市,东西很齐。
    韩秋时:你跟我一起。
    我,林见想拒绝,不太想走路。
    韩秋时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模样,走进来眉头紧蹙地问他,带他逛个超市买点东西都不行?走两步路能少块肉?
    林见自知他说不过,下一秒便合上笔记本,二话不说地换了身衣服。
    走。
    其实在林见心里,韩秋时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不是因为他十八岁时就曾秘密参与韩氏企业某次重大项目的全程,指挥决策一手包,身边当然有老人给予意见和指导,但也离不开他本人对这一行的敏感度与自信心。
    他事业方面的实力是旁人需要关注的,林见只知道他小小年纪就懂怎么贿赂人心,还未成年时就能将他伤个透彻。
    起初林见以为他所谓的零食是水果之类,踏进超市时才明白
    零食就是零食。
    而韩秋时要逛的就,是那种小孩子一进超市就要拉着父母的手直奔的零食区。
    林见游手好闲地跟着,韩秋时自己推车自己取。
    林见:你买什么萌?他想不通,韩秋时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
    你有病?韩秋时眉头一紧:别用那么恶心的词。
    好的。
    你没有要买的?韩秋时疑惑地问。
    林见这才想起来该去挑些水果,家里的确有些日子没有买过水果了。
    挑的时候韩秋时就站在旁边看着,见他拿起一个橘子看看又放下,转而拿另一个。
    直接装就行了,挑三拣四的,浪费时间。韩秋时说。
    虽然他问得非常非常委婉,甚至因为语气很冲,语意很过分,就快要把这个疑问的意味给隐藏了去,可林见还是听出来了,他解释道:有些橘子不太好,买回家放着放着就烂掉了,还有这种明显冻了的,他拿起一个给韩秋时看,不好吃,所以不能买。
    韩秋时觉得新奇:看看外表就知道它甜不甜?
    林见挑眉:你看不起我们买菜人?
    什么东西?
    夏天的西瓜我拍一拍就知道熟没熟,皮厚不厚。林见不自觉有些自得,像是在等韩秋时的震惊反问,不禁表情都柔和了很多,甚至在笑。
    果不其然,某人对此并不相信,几乎不可闻地切了一声,推着车走了。
    林见提着称好的几样水果过去找他,绕了一大圈发现人又在零食区。几圈下来推车已经快塞满了,林见依稀想起,往年只有过年时他才会不得已买很多东西,这个推车也从来没有被他堆满过,一个人生活惯了对自己能吃多少能用多少,把握的太精。
    现在眼前这个就是完全把握不清的,林见怀疑这些零食能放过期,根本没有人来得及吃完这么多,自己肯定也不会帮忙分担。
    他跟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推车里,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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